如李氏所想,武氏進百果園,確實是比她容易一些。隻是,她們卻低估了年秀月的警惕心,到了小阿哥的屋子,錦葵和秋葵都是半步不離的守著小阿哥。

    時間長了,武氏荷包裏裝著的冰塊就開始融化了,武氏眼看著沒機會動手了,再呆下去,那荷包絕對會露餡的,於是就碰翻了一杯茶,將那荷包給打濕了,隨即就打算告辭走人,迴去繼續想辦法。

    武氏沒想到的是,不光是年秀月將百果園看守的嚴嚴實實,就是四福晉,也擔心著小阿哥的安全,在小阿哥沒出生之前,就先安排了奶娘和丫鬟。

    正巧,有個丫鬟眼睛比較尖,瞧見武氏的荷包,好像是在打翻茶杯之前就已經濕了,而且,剛才武氏打翻茶杯那動作,實在是有點兒太不對勁兒了,所以心裏生了疑惑。

    趁著武氏起身,那小丫鬟就裝作不小心摔倒,一下將武氏的荷包給拽下來了,順便將裏麵的東西給倒出來,那塊兒冰,就那麽坦露在眾人麵前了。

    武氏臉色當即就變了變,隨即笑道:“我最近有些燥熱,手心裏總是出汗,所以就隨身帶了一塊兒冰。”解釋完,恍然發現,自己解釋的有點兒太快了,別人根本沒來得及說什麽呢,誰也沒也問這冰塊到底是怎麽迴事,她這麽一說,反而是有些心虛了。

    不等她再補救,那小丫鬟就急忙磕頭請罪:“奴婢魯莽了,還請武格格恕罪。”說著,撿起那冰塊,又問道:“武格格,這塊兒冰已經髒了,奴婢給您換一塊兒?”

    “不用了,你們百果園前幾日就停了冰盆,這會兒要換冰塊兒,還得到別處去找,太麻煩了些,不過是一塊兒冰而已,不值當跑了,我迴去自己再裝一塊兒就行了。”

    武氏笑著擺擺手,連那小荷包都不要了:“這荷包就賞了你吧,你也是不小心,我不怪罪你。”

    那小丫鬟連忙謝恩,送了武氏走,就連忙去見了四福晉,將自己的疑惑說了一遍。事關小阿哥,四福晉也不敢輕忽,又急忙去請了胤禛。

    胤禛自是要深入調查的,李氏身邊真不是鐵桶,胤禛將幾個大丫鬟暗地裏抓來一一審問了一遍,立馬就將整件事情給串起來了。

    於是,李氏徹底被禁足,這次是沒有期限了,估計沒什麽意外,這輩子李氏都不要想出來了。而武氏,連夜被搬到李氏的院子裏,和李氏作伴去了。

    大格格不好處置,說她犯錯了吧,她除了指出一個武氏以外,並沒有多做什麽。就算是她不說,

    李氏天天這麽鑽研,早晚也得將武氏給找出來。就是不是武氏,她也能找到別人合作。這後院,除了四福晉,其餘的人可都等著生孩子呢。

    說她沒犯錯吧,她若是半點兒對小阿哥的壞心思都沒有,她也不會對李氏說出武氏這個人來。

    連四福晉暗地裏都生了一場氣,這些年,她對大格格也算是好的了,一日三餐,吃穿住用,哪一樣不過問?甚至還請了教養嬤嬤,隻為了不讓她和李氏一樣蠢笨。

    甚至,就連她身子不好也沒嫌棄,答應了王爺要將她許給自家的侄子。

    可是現在,瞧瞧她做出來的都是些什麽事情?真真是李氏肚子裏爬出來的,就算是平日裏看著聰明,真到了關鍵時候,就和李氏一樣腦子犯渾了。

    “福晉也答應了婚期?”年秀月聽胤禛說完整件事情,也沒給李氏和武氏求情,那兩個屬於自作自受,但凡想要算計她的孩子的,都是死有餘辜。

    隻是對於大格格,年秀月心裏想的有些複雜。胤禛這人,麵冷心熱,表麵上看著對大格格和弘時並沒有多少寵愛,見麵了也就問問功課,問問一日三餐,問問下人服侍的周到不周到,其餘的就沒了。

    可是,他內心裏,還是很看重孩子的。大格格上輩子早逝,他這輩子一還魂就趕緊請了太醫為大格格調理身體,甚至還推遲了婚期。

    弘時上輩子作成那樣,這輩子胤禛都沒有半點兒遷怒,還為了不讓他這輩子重蹈覆轍,早早的就派了心腹跟著弘時,時時的引著他往正路上走。

    所以,年秀月這會兒就得顧忌著胤禛的心情了。他們兩個是要長長久久的相處下去的,不是就為了十幾年幾十年。就算是胤禛這會兒為了小阿哥,選擇舍棄大格格,年秀月也不想冒險。

    想了想,將手搭在胤禛的胳膊上,年秀月笑道:“大格格的婚期定在什麽時候?”

    “十一月,禮部已經開始準備了,汗阿瑪也選好了封號,估計最近就有聖旨下來了。”年秀月眼珠子一轉,胤禛就知道她要說什麽,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你放心吧,我並不在意的,大格格的身子已經被調理的差不多了,這輩子定然會比上輩子活的久。”

    頓了頓又說道:“我若是連這個都想不清楚,日後豈不是看見親人一個個離開,就更受不住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自己的選擇就要自己負責,我不過是起到一個引領的作用,既然他們不願意走我指的路,那他們以後遇上什麽事情,也不是

    我能管的了。”

    “那大格格要嫁的是哪一家?”年秀月見他神色中果然沒有抑鬱,心裏也鬆了鬆。胤禛靠在軟墊上,悠然的說道:“還是那拉家。多半年前,汗阿瑪就曾過問大格格的婚事,那時候我就說了是那拉家,這會兒自然是不能更改的。”

    “福晉會同意嗎?”若是以前,福晉大約就是不太在意的應了的,可是現在,大格格做出這種事情,福晉自己又一向是個很正派的,怕是很瞧不上大格格了。

    “福晉一向識大體,她也知道這事情在汗阿瑪那裏是掛了號的。”胤禛額頭:“一會兒吉時就要到了,你快快更衣梳妝吧,若是今兒有人說話不好聽,你也別忍著。”

    年秀月有些驚訝:“還會有人說話不好聽?”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對咱們府上很和善的。”胤禛笑著說道,年秀月想了想,恍然大悟:“你說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府上的?”

    自打太子逼宮那事兒之後,德妃就有些不太待見十四福晉和十四府裏的側福晉。反而是對她和四福晉比較好,時常有賞賜。十四府上的福晉和側福晉自然是不太高興了。

    而三阿哥府上的,則很有可能是因為奪嫡的事情了。

    胤禛點點頭:“你自己心裏清楚就行了,萬事不用忍著。不過,你今兒招待的都是側福晉,一些小魚小蝦,大約是翻不出什麽浪花,你若是累了,就隨意讓她們說著話,你自己迴去休息。”

    哪有放著客人自己說話,身為主人卻自去休息的?不過,到底是關心自己,年秀月也就敷衍著應了。將人趕去書房,叫了錦葵就過來梳妝打扮。

    “小阿哥那今兒怎麽樣?”年秀月看著鏡子問道,秋葵一邊給她盤頭發,一邊笑著說道:“小阿哥今兒和前幾日一樣,卯時初喝了一次奶,辰時初喝了一次奶,等再過一個時辰,就該喂奶了,今兒沒吐奶,不過打了奶嗝兒,拉了一次,尿了一次。”

    事無巨細,說的非常詳盡,年秀月滿意的點了點頭。等頭發梳完,才慢悠悠的問道:“說起來,你和秋葵年紀也不小了,當初說的就是等我在這邊站穩了,就給你們兩個指個好人家的,這都一年了,你和錦葵可有什麽想法?”

    錦葵被年秀月寵的有點兒隨意,當即就笑道:“奴婢不嫁人,隻跟著格格。”

    “你嫁了人也能跟著我啊。”年秀月白她一眼:“你們自己心裏有相中的,或者說是想找個什麽樣的,都和我說說,我現在就得開始給

    你們留意著了。”

    錦葵真仰著頭開始想了:“那奴婢要嫁個府裏的小子,這樣嫁人之後還能時時跟在格格身邊,就算是被欺負了,也能讓格格給奴婢做主。”

    秋葵麵色微紅,聽錦葵說完,也有些心動,強按下心裏的羞澀,低聲說道:“奴婢也有些說不上來,但是,奴婢想嫁個將來對奴婢好的,人忠厚能幹的。”

    沒說要留在府裏,年秀月也不在意,笑著點頭應了:“我會給你們注意著的,隻是,從現在起,你們也得注意調~教一下小麵的小丫鬟們了,等你們嫁人了,我就得從小丫鬟裏麵挑選伺候的人了。”

    “側福晉放心,奴婢必定會好好瞧著的。”錦葵當即拍應道:“一定給側福晉挑個像奴婢這麽勤快能幹的。”

    秋葵聽她自賣自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錦葵瞪大眼睛做不解狀,逗的年秀月都跟著笑。

    時間是掐的正好,年秀月這邊剛梳妝打扮好,那邊就有小丫鬟通報,說是十三福晉過來了,福晉請年側福晉過去說話。

    等年秀月到了正院,正好遇上八福晉。八福晉一向是瞧不上側福晉格格之類的人的,再加上上次四福晉算是幫了她個大忙,她倒是覺得自己應該和四福晉同仇敵愾,對這個被四爺獨寵的女人表示不屑才行,所以年秀月給她行禮,她也是愛理不理的,直接繞過年秀月進了門。

    錦葵微微有些不服氣,但是被秋葵掐了一下之後也趕緊掛上笑臉,陪著年秀月進了門。

    “好妹妹,快過來。”四福晉笑的一臉燦爛,不等年秀月行禮,就急忙將人拉到身邊:“我瞧瞧,這一個月沒見了,妹妹你倒是養的越發的漂亮了,是不是背著我吃什麽好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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