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禦醫說完了,十分忐忑的站在一邊等判決。而康熙,則是為難了,他自己也是懂點兒醫術的,自是能聽明白張禦醫的話,更明白,一個人生病了,若是病因致病,那還好辦的很,不管是針灸還是喝藥,總有好的時候。可若是心理致病,那基本上就屬於無藥可醫,要麽你自己想明白,好轉過來,要麽就那樣了。

    而張禦醫很顯然是已經擺明了態度了,沒開方子,就代表著他不能醫。張禦醫的醫術,康熙還是很信任的。

    “確實無藥可醫?”但康熙還是多問了一遍,老四今年才二十九歲,正值壯年,若是……

    張禦醫將腦門磕在地上,再次重複:“微臣無能。”

    “你且下去吧。”康熙一臉失望的擺擺手,等張禦醫走了,才轉頭看胤禛:“明年就要選秀了,到時候朕再給你挑幾個你喜歡的?禦醫也說了,是你自己心理上的問題,朕估摸著,你是看煩了府裏的那些個,所以才不願意,朕將你府裏的人都給你換一遍行不行?”

    “汗阿瑪,不用如此。”胤禛微微皺眉,搖了搖頭:“剛才額娘也說要將身邊的丫鬟給兒臣,隻是,兒臣看著就厭煩,並沒有那個想法。汗阿瑪也不用給兒臣換人,若是哪天兒臣自己願意了,也定然不會委屈了自己。”

    康熙見兒子的態度十分堅決,心下了然,定是兒子心裏不好受,想想那麽多女人進府,他卻一個都碰不得,天長日久,那些女人也必然有發現端倪的一天,到時候,兒子的麵子裏子可是都要沒了的。

    想著,康熙就有些猶豫。

    一來他是覺得兒子厭煩了原先府裏的女人,又因為之前累的很了,所以這才沒了興趣,天長日久的,就更是在心理上產生了厭煩之感。

    治病得從根本上治,既然兒子厭煩了原先那些,那換一批新的就好了,別的他不敢說,但是女人,那是要多少有多少,不管是環肥燕瘦,隻要兒子喜歡,他都能弄迴來。

    隻要兒子重新嚐了這歡好滋味,這病自是能不藥而愈的。

    可是,若適得其反了呢?

    二來,這事情吧,不是好事情,這是肯定一定以及確定的,所以,絕對不能宣揚出去的,一旦宣揚出去,別說是他兒子沒臉見人了,怕是他這個當爹的都沒臉見人了。

    更重要的是,女人這種生物,少了還好說,一多就容易爭寵,爭寵的時候一個處理不好,就容易滋生各種陰謀詭計,到時候,胤禛這情況,是肯定瞞不住的

    。胤禛又不是他,他這後宮雖然女人多,但是一個個不能出門,再加上宮裏管理的嚴格,基本上不會出現什麽汙穢的東西。而胤禛那府上,就是個格格,也是有機會出門的。

    誰都知道,四阿哥愛新覺羅胤禛一向是十分注重規矩的,青~樓妓~館這種地方,是絕對不會踏足的,更不會和別的男人一樣,在外麵偷嘴什麽的。這種好男人,都能患了這種病,指不定就是他這個當爹的有什麽遺傳病了。

    到時候,整個愛新覺羅家都指不定要在全大清丟臉了。

    第三條,那是最最重要的,那些女人萬一一個忍不住,給胤禛下了藥呢?

    誰的兒子誰心疼,老四又一向能幹聽話,他怎麽能讓那些女人將自己兒子給毀了?

    “汗阿瑪,兒子真不用。”在康熙顛來倒去的思考的時候,胤禛再次開口:“您放心,兒子不是那種委屈自己的人,真有想要的,定然不會瞞著汗阿瑪。”

    見胤禛臉上帶著幾分哀求和堅決,康熙也隻好歎了口氣:“既然如此,那朕也不逼迫與你,隻是,你……”

    本來打算多說幾句讓胤禛早日想明白的話,又怕給胤禛添了壓力,話到了嘴邊,又換了一句:“出了這事情,你心情想必也不好,這次到塞外,你也跟著去吧,也好散散心。”

    胤禛趕緊行禮應了下來,康熙看看他,歎口氣,心裏又惱又煩,索性甩袖子走人了。

    德妃見康熙神色不好,生怕兒子受委屈,送走了康熙趕緊迴來:“老四,你汗阿瑪可有為難你?”

    “額娘,汗阿瑪怎麽會為難我?”胤禛勉強笑了笑,心裏卻是安定了幾分,有了這個事情,未來幾年,他都不用擔心府裏被塞女人了。

    和德妃又說了幾句話,胤禛才做出失魂落魄的樣子,帶著四福晉從永和宮離開。他前腳出宮,後麵就立馬傳出了皇上氣怒,四阿哥被斥責的傳言來。

    不過,胤禛可不關心這些。

    好不容易和德妃的關係有些緩和,又在康熙那裏博了憐惜,他不好好的抓住機會就是太蠢了。趁著現在,康熙不會疑心與他,他要大量的收集民心才對。

    去年弄來的紅薯,再有三個月就要收獲了。其次,他打算在雲南等地方,實驗三季水稻,這個得找十分可靠的人來做才行。年羹堯是個聰明人,就是現在有點兒搖擺不定,怕是不好拿捏。

    他這邊忙忙碌碌的開始走上奮鬥的道路,倒是苦了年秀月。一

    大把的禮物送出去,結果,等了兩三天都沒什麽消息。她一度都有些懷疑,是不是四福晉沒帶話什麽的。

    可是,沒等到胤禛的話,她又不敢擅自去約了胤禛見麵詢問。這樣心裏沒底,忐忐忑忑的等了差不多十天,沒等來胤禛的口信,卻等來了舶來齋掌櫃的口信。

    年秀月當即就帶著錦葵出門了,剛從後門進了鋪子,掌櫃就迎上來了,一臉喜色的給年秀月行禮:“格格,大喜事兒啊,咱們的鋪子,終於有客人了。”

    “有幾個客人了?”年秀月愣了一下,也跟著露出喜色,掌櫃的笑著伸出手指:“兩個。”

    年秀月嘴角抽了抽,一臉無語的看掌櫃,兩個客人算什麽?指不定就是外地的人剛來京城,鬧不清楚狀況,這才來這個小鋪子的,若是等弄明白了,肯定又要沒客人了。

    “格格,您猜猜昨天來的兩位客人是誰?”掌櫃的也瞧出年秀月的不在意,笑嘻嘻的眨眨眼問道,年秀月撇嘴:“我怎麽會知道?來的是誰?很重要嗎?”

    說著,猛然醒神,若不是很特殊的客人,掌櫃肯定不會特意給她帶口信的。而掌櫃的這會兒很明顯十分的高興,和鋪子有關的,能讓他高興的,必然是說明,這鋪子有救了。

    “是九阿哥?”年秀月眼睛立馬就亮了,掌櫃喜滋滋的點頭:“正是九阿哥和十阿哥,九阿哥買了三個音樂盒,十阿哥買了一個擺鍾。”

    “真的?那他們兩個有沒有說別的?”年秀月趕忙問道,其實隻要九阿哥擺出這個姿態,願意告訴眾人,能在這裏買東西,就已經是足夠了。若是他能讚揚兩句,那日後鋪子裏的生意,就要紅火起來了。

    這就是名人效應,九阿哥不光是京城商業界的龍頭老大,他說誰家的東西好,那大家夥兒就都得捧場。還因為九阿哥是皇子,眼光高,九阿哥都覺得好的,那肯定是十分好的。

    “並沒有。”掌櫃也有些遺憾,搖了搖頭說道:“九阿哥和十阿哥隻在鋪子裏停留了一會兒,買了東西就走了。”

    過了一會兒,掌櫃又笑道:“格格,這樣已經很好了,九阿哥願意來買東西,以後咱們的鋪子是肯定能做下去了,比以前,已經好多了。”

    “對,是我太貪心了。”年秀月也轉了心情,笑著說道:“既然九阿哥已經放過咱們了,你準備一份兒禮物,送到九阿哥府上,就當是咱們的一點兒心意,九阿哥看不看得上,也不用太在意。”

    掌櫃應了一聲,年

    秀月又在鋪子裏轉了兩圈,這才領著錦葵迴去。

    果然過了沒幾天,掌櫃就又帶了口信,說是鋪子裏的生意有了起色,雖然不是很好,但每日裏也是有那麽三五個客人的。這洋貨鋪子,賣的東西都比較貴,就是三五個客人,也能維持收支平衡了。

    不過,年秀月也沒空去過問鋪子裏的事情了。年行大婚,她得和年二嫂一起幫忙管家。

    年秀月雖然沒空出門,但是年羹堯卻很閑,也不知道怎麽弄到的名額,竟然跟著康熙去塞外了。年秀月羨慕嫉妒恨了一番,隻能目送年羹堯瀟灑離開。

    接著,事情的發展就出乎所料了。

    過了個年,年羹堯就得到聖旨,他被認命為雲南巡撫,十日後啟程上任。

    年秀月瞬間就有點兒懵,在她的記憶裏,所有的清穿小說,都沒寫過年羹堯曾擔任過雲南巡撫啊,反而是在康熙四十八年的時候,年羹堯是擔任了四川巡撫的。

    雲南那地方,在這個年代,還是被稱之為蠻夷的!那地方,瘴氣遍地,巫蠱橫行,甚至連朝廷都不敢多派士兵駐守,去了就不一定能夠迴來,年羹堯怎麽會被分到那個地方去?

    年秀月急的眼淚都出來了,當即就給胤禛帶了口信。可是,錦葵帶來的,隻有一句話——他自己答應的。

    年秀月當即又去找了年羹堯,年羹堯隻摸摸她的腦袋,同樣是說了一句話:“去了,才能走的更遠。”

    見年秀月要翻臉,年羹堯才多說了幾句:“放心吧,你家二哥是誰?再說,四貝勒也給我準備了人手,那地方不過是聽著可怕,我自己也做好了準備,必定會安安全全的迴來了。”

    就算年秀月不樂意,這件事情,也改變不了了。

    三月初,年羹堯帶著幕僚,以及胤禛給他準備的四個貼身侍衛,還有年家準備的各種藥材行禮,獨身啟程往雲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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