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葉念墨摸摸她的頭,忽然笑了,“你就當看那副畫就好了,跟著你的心走。”


    丁依依哭笑不得,這哪是看副畫就能搞定的啊,簡直是太讓人心驚膽戰了。


    感覺到自己的手背牽起,她往旁邊看,葉念墨的眼睛裏充滿了溫情以及鼓勵。


    “開始吧,現在賭約成立,你也反悔不了啦。”老人笑眯眯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奸詐。


    掌心裏傳來的溫度讓她不那麽緊張,她上前一兩步,仔細的抬頭看著頭上三個犀牛角。


    她來迴的走動,一遍又一遍的看著,盡量不錯過哪一個細節,但是在她的眼睛裏,三個犀牛角除了大小有一點區別以外,剩下的什麽都看不出來了。


    老人在一旁催促道:“三分鍾時間,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分鍾。”


    丁依依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水,她拿袖子去擦,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滿腦子想的都是如果猜錯了,那葉念墨可是要損失一大筆錢了。


    她忽然想看看他的表情是不是和自己一樣那麽緊張,於是她轉頭看著他。


    葉念墨的表情是淡然的,似乎隻是陪著她來逛街般愜意,連唿吸都是那麽的平緩。


    “小姑娘,不要看情郎了,時間要到了。”老人沉聲說道。


    丁依依猛地迴頭,隨便一指,“就這個!”


    “你確定?”老人眼睛沒有之前那麽有神采了,帶著一絲詫異,更多的是心痛的神情。


    她小心翼翼的點頭,“那就這個?”


    老人將手裏的紫砂壺放在桌子上,心裏是叫苦不堪,他以為這小妮子不會那麽幸運,可是人就是偏偏那麽幸運。


    他的臉色暗晦不明,一會眯著眼睛,一會鼻翼快速的鬆動,放在背後的雙手更是微微使力,要把那個珍品拱手讓人,這不僅是錢的問題,更是心痛啊!


    丁依依看著他的表情,隱約覺得自己猜對了,她看看老人,又扭頭看著葉念墨,“我這是猜對了嗎?”


    葉念墨對她笑了笑,隨後對老人道:“多謝成全。”


    原本糾結不已的老人在看過他後也變得釋然了,又重新拿起了桌上的紫砂壺放在掌心,看著丁依依說道:“你這娃娃,是天生的好運氣啊。”


    丁依依高興極了,就好像小時候有一次遊樂園免費抽獎活動,她抽中了自己喜歡的娃娃一樣興高采烈的。


    “小姐,請和我來。”穿著紅色旗袍的女人溫婉的站在一邊對她說道,請去洗滌一下雙手,這是店內的規矩。”


    等到丁依依和穿紅色旗袍的人走掉了以後,葉念墨拿出支票,寫了一串數字遞給他,“多謝割愛。”


    老人看了一眼支票上的數目,那錢數絕對不是隨便寫寫而已,而是顯然經過了專門的鑒定,也就是說今天對方就是抱著勢在必行的目的來的。


    他老臉也有些掛不住,讓自己完全割愛是絕對舍不得的,但是明明說好了打賭,自己輸了又拿了錢,這倒有些沒有行業道德,這要傳出去讓他的老臉往哪裏擱啊?


    葉念墨膽大道:“千金難買心頭好,為了內子,老爺子割愛,實在是感謝。”


    老爺子心裏舒坦了,更喜歡麵前的年輕人了,臉上也有了笑意,“別這麽說,我也不死輸不起的人,要不這樣吧,我用賣優品的錢給你極品吧,也算是我老爺子對不住了。”


    葉念墨也不推脫,重新寫了一張支票遞過去。雙方交易完成後,丁依依也抱著一個檀木做的盒子走了出來。


    和老人打了聲招唿,兩人這才往店門外走,走到車子停靠的地方,丁依依忽然說道:“我有東西落在那裏了,我去拿一下。”


    和葉念墨匆匆說了聲,她就急忙往那家古董店跑去。


    老人正準備從後堂離開,看到她也是吃了一驚,“怎麽啦?”


    “我想問,剛才那個東西多少錢,我付錢給你。”她吸了口氣,緩和了一下因為奔跑而有些不規律的氣息,“雖然是打賭,但是也要賭之有度,我知道這些都是您的心頭好。”


    她熱切的看著對方,一驚決定自己來買下這個犀牛角,臉上因為此時的心理活動二有些緋紅,“不過這裏可不可以分期付款啊,我可能一下子沒有那麽多錢呢。”


    “哈哈哈哈,你這小姑娘。”老人捧腹大笑,連旁邊穿紅色旗袍的引導員也微微笑著。


    老人笑著走到不明就以的丁依依麵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有一個好男人,”他頓了頓,“他也有一個好妻子。”緊接著他又搖了搖頭,“倒是我這個老頭子竟然比你們兩人都還不如,為了錢寧願反悔,真是越活越迴去了。”


    他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忽然從唐裝裏拿出一個紅包遞給丁依依,“這個東西是你應該得的,不需要有任何愧疚的心理,還有這個算是我給你的見麵禮。”


    丁依依一聽,自己本來是來還錢的,怎麽走的時候還順上了一個紅包?她正想拒絕,老人的臉色已經板起來了,“你不拿是不是看不起我這老頭子?”


    她急忙擺手,“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您把這個犀牛角給我們已經十分昂貴了。”


    老人就好像變臉一樣,前一秒烏雲密布,後一秒又笑得和藹可親,他把那封紅包塞到她的手裏,然後又捋了捋山羊胡,這才從後堂走掉。


    丁依依拿著紅包走迴停車的地方,上了車子後如實的把自己和老人的對話以及去見老人的意圖說了出來。


    葉念墨看她神情無奈的樣子,心裏的柔軟都快不可抑製的滿出來了,他忍住笑意,“打開看看。”


    丁依依打開紅包,發現是一張對折的紙,抽出來看到上麵的數字,語氣都有些結巴,“他····他做什麽給我這麽多錢?”


    葉念墨意味深長的看著支票,心裏了然,“收下吧,這是老人的一份心意。”


    無論如何,今天走的這一趟讓丁依依是大開了眼界,迴答別墅區,車子的速度慢了下來,葉念墨準備拿出門禁卡刷卡進去。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從旁邊猛的撲過來,葉念墨立刻把車子拐彎,這才沒有撞上那道影子。


    剛看清楚撲過來的是一個女人,很快又有一個老人進入視線裏,他疾步跑到剛才撲到車子麵前的老婆婆,嘴裏罵罵咧咧,“你怎麽就撲過去了,那是車子啊,撞到你怎麽辦,我怎麽辦!”


    他越說越激動,一邊扶起自己的老板,一邊落淚,嘴裏還不斷說著責怪的話。


    丁依依急忙解開安全帶,卻見葉念墨臉色一臉平靜。她不相信遇到這種事他會是這種態度但是又弄不明白,隻能自己親自下車。


    看到她下車,兩位老人神情立刻變得憤恨,他們瞪圓了眼睛,已經蒼老的身體仿佛積蓄著力量,然後再徹底爆發。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還我的女兒,還我的女兒啊!”老婆婆率先衝到丁依依麵前,捶足頓胸道,眼淚刷刷的流下來。


    另外一個老人在旁邊抹淚,發白且稀少的頭發亂糟糟的,但他的情緒顯然比老婆婆更加理智一點,“不要那麽激動。”


    “你們也認識我嗎?”丁依依有些詫異,心想著又是丁依依的事情吧。


    兩位老人相互看了一眼,見丁依依這麽問,都是又氣又急,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你這個忘恩負義的人,我們家的女人對你多好,可是你卻忘記了她,又幫助犯人逍遙法外,我們雖然隻有一把老骨頭,但是絕對不會放棄為我們的女人平反的!”


    “夠了。”葉念墨打開車門淡淡道:“兩位老人,走吧,有事先坐下來慢慢說。”


    迴到了家裏,丁依依給兩位老人端來了茶,見到兩個人哭的肝腸寸斷的,也有些過意不去。


    葉念墨把她拉到自己的身邊,等她做好後才開口,“她失憶了,以前的事情全部都記不起來了。”


    兩個老人一臉驚訝的看著丁依依,見她眼睛裏確實藏不住事情,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心裏信了幾分,看到葉念墨嚴肅的臉龐後又信了幾分。


    “你真的不認識我的女兒秋白了?”老人問道。


    “秋白?”丁依依嘴裏細細咀嚼著那個名字,猛然想起從貝克的口裏聽到過這個名字。那個出了車禍的女孩,自己的好朋友?


    她朝兩位老人點點頭,“我聽說她的名字。”


    老人歎了口氣,低聲呢喃道:“難道我的女兒真的就沒辦法沉冤得雪了嗎?這世界不公平啊!”


    “這世界本來就是相對公平的。”葉念墨淡淡道,“但是當初那個案子,是司法。”


    老人一聽到他的話頓時十分激動,“不是!絕對不是!那是個預謀!”


    他憤憤不平道:“當初把我女兒撞死額那個女人,最後法院判她是精神病不予坐牢,這本來就是不合理的,之後我們查了大量的資料,並且去學習相關知識,她的很多特征根本就不是精神病患者該有的特征。”


    葉念墨皺眉,“這是法院得出來的結果。”他說完後唇部抿了一下,因為他想起了徐浩然,當初徐浩然是不是也在暗中做了手腳保護了傲雪?


    “不是這樣的,她肯定是裝的,她絕對沒有精神病!”老人停頓了一下,眼中重新顯現出一股滔天怒火,“直到前不久我麽看了新聞,一個燒傷的女人因為自衛把人捅死,那個燒傷的女人就是撞死我女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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