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帶……帶我迴老家,見三大叔二大爺啊,這他娘的不就是去見長輩?吳邪思及此,老臉又忍不住一紅,手拿著筷子戳碗裏的飯,戳戳戳,“那個……我爸媽年前會迴來,春節我估計得留在杭州。”

    明白吳蠢萌心裏在想什麽,張起靈本也隻是打算帶他去走走旅個行,至於其他的現在還太早,一切都得慢慢來,不能嚇到某乖寶寶。

    “小哥,你過年是在杭州嗎?”

    “恩。”

    “你爸爸媽媽也在杭州嗎?”還好還好,他也在杭州過年,這樣就不用分開很長時間了。

    張起靈把手中的筷子擱在碗上,視著那雙烏黑眼眸,說道,“母親不在了。”

    “恩?去哪兒了?”吳邪單神經地過了遍腦子,頓時領悟過來意思,趕忙一把握住張起靈的手,說道,“抱……抱歉,小哥,我不應該問……”

    張起靈搖搖頭,露出一絲極微的表情,“沒事。”

    淡淡的兩字透著的卻是旁人看不出的悲傷,吳邪知道,冰山麵癱強大如佛神般的張起靈並非冷血絕情、漠視淡然,他也和我們普通人一樣,也有七情六欲,也會造世浮屠。更何況是每個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的離世,這種難以言喻的悲傷就像說不出的再見、飄不散的風,時間再長,一旦觸及還是會痛徹心扉。

    “那……你爸爸呢?”吳邪問得小心翼翼,他最在意因為自己的一不小心而勾起他人的傷心,這是最不情願看見的畫麵,而在剛剛,他就幹了件這麽的蠢事。

    “他在杭州。”

    冷冷的四個字,透著深深的隔閡,和方才有著天壤之別,吳邪冷不丁看著恢複麵無表情的悶油瓶子,看來大少爺和父親的關係不是很好啊,“弱弱地問一句,我聽胖子說你爸爸是z大的創始人?”

    “是。”

    “你們在杭州一起過年嗎?”

    “或許。”

    “或許是什麽意思?難道過年都不在一起嗎?”吳邪有些搞不靈清,就算關係再差,過年還是要和家人團聚的吧,要不然得多孤獨。

    張起靈睨了眼單純的吳小邪,說道,“我想和你一起。”

    “額!和我一起過年?來我家?”吳邪愈發懵逼了,雖說兩人確實是定下了關係,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但是這麽快就要在父母麵前出雙入對,他覺得有點扛不住,而且隻要一想到老媽淚眼婆娑、老吳唉聲歎氣,他就腿肚子哆嗦。

    張起靈從吳邪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臉上讀懂了一切,他知道這事兒不能催、不能急,要循序漸進,要給他充足的時間愛上自己,直到他不再顧忌,擁有能對抗任何情形的堅定不移的心。

    忽然覺得,人到底還是自私的,尤其是在遇上深愛的那個人之後。

    見大少爺沒說話,吳邪有些尷尬,如果說幾天不能見張起靈他肯定無比想念,但這是春節,又在同一座城市,電話電腦語音視頻……好好好,雖然這些都比不上麵對麵手牽手,可還是要顧全大局啊,對不對?

    “伯父伯母幾號迴來?”

    吳邪還在左右糾結,聽到張起靈問,趕緊迴想,“上次他們打電話說大年三十上午到。”

    張起靈看了眼屋外的陽光明媚,沉沉說道,“你二十九迴去,初三迴來。”

    “哈?啥?”吳邪目瞪口呆地盯著不像開玩笑的張大神,“我過年前一天迴去?然後大年初三就來這裏?不是,小哥,這是過年啊,你以為是去菜場買菜?我得先迴去把家裏打掃一下,這麽久沒住人,洗洗晾晾的,拖地抹桌……”

    “初二迴來。”

    “二十八迴去,初五迴來。”

    “初一迴來。”

    “你!”吳邪惱了,張大少爺再霸道再無理也不能提出這麽過分的要求吧,他一炸毛,站起身,說道,“小哥!你為什麽執意要我這麽快迴來?”

    張起靈微仰著頭,看著那雙因為激動而泛著點點光芒的烏黑眼眸,他淡淡歎口氣,拉起吳邪的雙手,說道,“不想離開你太久。”

    額!不想……太久。原來,是這個意思啊。真是,舍不得我就直接說嘛,什麽幾號迴來幾號迴去的,不說清楚我怎麽會知道呢,這麽拐彎抹角真是個悶油瓶子。吳邪好笑地抿起嘴角,訥訥說道,“那……那什麽,那我就二十九號上午迴去,初二迴來,這樣總可以吧?”

    張起靈趕緊點頭。

    “嗬嗬。”吳邪最見不得張大少爺賣萌,誰能想平時冰山麵癱的,一賣起萌來,簡直可愛得不得了,忍不住要打賞了,如果他是個乞丐,那絕逼是丐幫幫主。

    “反正初五要跟陳家班去瑞士,正好和我爸媽說他們也不會起疑。”吳邪一副快誇我聰明的樣子,然後就被人一拉,跌進懷裏,他趕忙掙紮,說道,“小哥,我還沒吃飽飯,菜都涼了!”

    “我喂你。”張起靈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舀了口

    湯含在嘴裏,然後以掩耳不及盜鈴兒響叮當之勢渡到吳邪口中,最後還舔了舔嘴角,說道,“味道不錯。”

    我槽!麻蛋蛋的!還能不能好好吃飯了!我他娘的竟然還咽下去了!咽下去了!我的三觀啊!我的節操啊……恩,味道還真不錯。

    吳邪,已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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