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捂著胸口皺眉喘了口粗氣,但還是點點頭,方倫春扶起他,不過地上依舊躺著一個“團長”,他道:你忍著點,咱們得爬上去再說了。說罷和我駕著團長朝白骨塔上爬去,而何抗天依舊追著“我們”繞著骨塔底部轉圈子。


    等我們爬到頂部方倫春伸手觸發機關,嘎嘎聲響終於吸引到了何抗天,他猛地抬頭此時方倫春製造的幻影也瞬間消失了。


    何抗天怒吼道:陳少奇,你別以為我會輕易和你了解這件事情。


    不等他說完方倫春和我拉著團長出了洞口,隨即關閉洞頂,團長坐在地上閉目久久不語,臉色蒼白如雪,方倫春道:老陳,你還能挺住吧?


    團長穩了很久,才點點頭道:放心,一時半會死不了。


    我道:咱們怎麽走呢,何抗天出來你我就都死定了。


    方倫春道:我已經將機關鎖死了,他一時半會出不來的。


    我聽他這麽說才放心,坐在團長身邊等了一會兒,過了很久團長沉聲道:差不多能動了,咱們趕路要緊。


    我道:我們總不能遊泳到河對麵吧?


    團長四周看了看道:怎麽辦?我們好像確實無法過去。


    說話間一身馬嘶,我道:對了,何抗天那匹尋龍還在這裏,它能踏水前行。


    團長道:尋龍護主,除非何抗天先上,否則咱們誰也上不去。


    方倫春道:你這麽聰明一個人,怎麽沒想到我是幹嘛的?說罷做了一個手勢,“何抗天”憑空走了出來,而尋龍也漸漸從透明變的清晰,“何抗天翻身上馬”,我們也騎上了馬背,幻影並不占空間,而尋龍又非常龐大,坐了我們三人綽綽有餘,不過下水後尋龍的身子還是有些下沉,但有驚無險的馱著我們到了對岸。


    22、血原之路


    下了馬方倫春道:現在怎麽辦?我們是不是要去找他們?


    團長道:不行,現在還不是時候,況且羅子現在的身份也不該被他們知道?福禍難料。


    我道:團長,我曾經看見過何抗天的過去,他應該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好漢,當初為了救我母親,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他對於我而言到底意味著什麽?


    團長道:他現在是非常危險的,剛才對我動手你也見到了,我們本來是盟友,但一言不合就痛下殺手,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如果你落在他的手上會有怎樣的下場?


    我歎了口氣道:這些年為什麽變化如此巨大,我真的不想與他為敵。


    團長道:羅子,你不要有太重的心理負擔,當然我理解你,任何一個人到你這份上都會覺得心力交瘁,但何抗天從來都不是你的朋友,他是噩夢騎士,本來就可以控製人的夢境,誰知道你的夢是不是受他控製呢?發生過的事情沒人能知道,除非陰陽書生親口對你說的話,但是如你所見陰陽書生一樣可以造假。


    我道:可是……


    團長阻住我的話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我不會逼你做挖墳掘墓的事情,就算這件事是花麵娘子逼我做的,那也不行。


    我心裏感激道:團長,謝謝您的支持。


    團長笑道:和我還用這麽客氣嘛。


    方倫春道:咱們現在去哪?


    團長道:先離開這裏再說別的,羅歡還有很多問題沒有弄清楚,我想應該給他一個提問的時間,對吧?


    我笑道:說實話,我真的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弄清楚,不過問題太多,我反而忘記了。


    團長道:那就別問了,隻要你能相信我,一切問題最終都會有答案。


    我對團長的信任是天生的,就算明知道他是騙我,我也會毫不猶豫的接受這個結果,所以我扶著他朝雪山深處而去,路上方倫春道:這裏的黑暗巫師被殺光了倒也是一件好事,否則我們還有的麻煩。


    我道:你不說這事我都忘了,那天晚上在堆放屍體的地方我看到一個穿著和方哥做出來一模一樣的人,那會不會就是陰陽書生?


    一聽我說這話,兩人立刻停住了腳步,團長道:你確定自己沒看花眼?


    我道:怎麽可能看花眼,我盯著他看了很久。


    他兩人對視了一眼,團長道:沒想到他真的露麵了,花麵娘子擔心的沒錯?


    我道:可是你們如何知道陰陽書生的模樣?


    團長道:你問方哥吧,我沒辦法迴答。


    方倫春不等我問道:因為我的父親,我們是至尊家族的後人,掌握一切世上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暗中吃了一驚道:你是至尊家族的人,那麽和嚴童麗身份是相當的?


    方倫春道:沒錯,不過她比我還要低一輩。


    我很難想象方倫春居然是至尊家族的人,因為憑他的超能力,也隻能算是一個比較討巧的本事,沒有多強悍之處,憑什麽位列至尊家族之內呢?不過這種問題是沒法去問的,團長道:你現在知道了他的身份,就應該相信沒人可以欺負到你了,放心吧我們會盡全力保證你的安全。


    我忍不住道:方哥好像不是一個很能打的人,雖然身份和嚴姐差不多,但嚴姐一旦異變,那種能力簡直難以想象,方哥的路子還是比較平和的。


    方倫春嗬嗬笑道:我知道你肯定是不相信我,不過也不能怪你,因為你的擔心並不是多餘,我確實沒有能力保護你,不過至尊家族從來指的的不是個人,而是一整個家族,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恍然大悟道:這麽說白骨真人其實並沒有消失?


    方倫春道:當然沒有了,水晶王子、冰雪皇後、超級妖獸、白骨真人都是最古老的種族,任何一股力量都不可能被輕易消滅,他們連聖戰都能挺過來這世界上沒有事情可以難倒他們。


    還沒走出幾步,忽然我看見那隻雙眼冒著紅光的老公羊站在不遠處的一塊凸起石塊上,它似乎總是直勾勾的看著我,我道:真是見鬼了,又遇見這鬼東西。


    團長有些莫名其妙的道:你說什麽呢?


    我指著遠處那頭公羊道:你沒看見那頭羊嗎?


    團長和方倫春對視了一眼,團長道:你沒眼花嗎?


    這迴輪到我詫異了道:難倒你們什麽都沒有看見嗎?


    團長搖搖頭道:在我的眼裏,你指的方位就是一塊石頭而已,其餘什麽都沒有。


    我深深吸了口氣道:明白了,看來問題是出在我這裏,我看見了一頭兩眼冒紅光的公羊,一個黑暗巫師曾經告訴我這是啃食屍體的結果,現在看來他可能是在騙我。


    團長道:不可能有東西靠吃改變眼珠子顏色的,這種話你都能相信,如果我沒猜錯這裏應該存在兩個世界的交界點,所以你能看見的東西,我們有可能看不見。


    正說話間那頭公羊跳下石塊,緩步朝我走來,我心裏一緊道:它過來了。


    團長道:沒什麽好怕的,隻要你能看見,就不可怕。


    等公羊走近這次看的仔細,隻見它的羊毛光滑柔順,異常幹淨,別說吃屍體了,就是草都未必會吃,有點像是家養的寵物,我道:真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麽東西。


    團長道:我可以肯定它是陰森小巷裏的東西,不過我們應該能夠看見才是,反正你別驚著它就行了。


    話音剛落就聽啪的一聲響,那頭羊人立而起,用力砸在雪地裏,接著將雪地拋開,一件破爛長袍出現在我的眼裏,居然是陰陽書生所穿的那件,我盯著這頭公羊,心裏似乎明白明白了一些事情,道:陰陽書生和你什麽關係?


    團長顯然又被我這句沒頭腦的話問的莫名其妙道:你在對誰說話。


    我道:你肯定能聽懂我說的話,陰陽書生到底在哪裏?


    公羊用嘴將長袍叼了出來,放在我的麵前,團長二人似乎也沒有看見這件長袍,我伸手拿了起來道:現在你們看見了什麽?


    團長有些奇怪的道:這根拐棍你是從哪變出來的?


    沒想到一件軟塌塌的長袍在他眼裏居然是一根棍子,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我還沒有想清楚,方倫春道:老陳,你看著是一根棍子嗎?我看著像是長袍啊。


    我脫口而出道:你看見的才是正確的。


    團長道:不可能啊,我看見的明明是棍子,要不然你給我看看。


    說罷伸手要接,那隻公羊張嘴一口咬在團長的手腕上,團長“哎”的一聲,捧住了手腕被咬處立刻紅腫起來,方倫春臉色大變,用指甲掐破了團長的皮膚,所幸流出來的不是黑血,並沒有中毒症狀。


    團長道:剛才怎麽迴事,突然手就是一陣火辣辣的痛。


    我道:那頭羊咬了你一口,它似乎不希望你碰到這件長袍。


    團長有些恨恨的道:真他罵的邪門了。


    方倫春道:我來試試。說罷伸手就將衣服接了過去,那頭羊並沒有表現出攻擊的態度。


    團長猶豫了很久,最終沒有表現出想伸手的意思,公羊頭一動不動的盯著我,紅光閃閃的雙眼既詭異又可怖,我心裏多少有些畏懼,不由自主退了半步,那頭公羊似乎看出了我的膽怯向後一路倒退,離開我一段距離。


    團長摸了自己手腕上的傷處,道:不管它是棍子還是衣服,咱們得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方倫春道:不過老陳,我覺得這件事情不太靠譜,我們不可能去找異能人尋求保護,他們和校長是一頭的,現在去找秋清月,那不是自投羅網嗎?


    團長皺會眉頭道:至尊家族的人你能聯係幾個?


    方倫春笑道:你不是為難我嗎?至尊家族的人也未必人人都能至尊,這個道理你早就應該知道的?


    團長點點頭沒在繼續說下去,轉而對我道:現在麵臨最主要的問題就是必須保護你,準確說應該是你的那把血詛刀。


    我有些不解道:血詛刀怎麽了?


    團長道:血詛刀是痛苦血原勢力通往光明世界的鑰匙,如果他們需要大批進入,就需要血詛刀的幫助,聖戰之初這柄刀還是上古時代的神鐵,被利用打開了死亡之門,後來聖戰結束,陰陽書生將它打造成兩柄佩刀,親自守護,可是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情況,後來兩柄刀都到了天靈族中,你手上就是其中之一。


    我道:可是當初何壯說這刀是屠殺龍太子的兇器,難道那也是句假話?


    團長道:不知道,他是你的表哥,家人曾是天靈族的戰士,知道的情況或許比我們真實,但血詛刀是兇器指的應該是能夠打開死亡之門,現在痛苦血原很多魔族戰士都在沉眠中醒來,取得這柄刀打開死亡之門是必然的事情,我們已經挫敗了不止一起這方麵的陰謀。


    這是相當令人震驚的事情,沒想到情況已經惡化到如此地步,我道:這麽說聖戰已經不可避免了?


    團長表情凝重的道:如果死亡之門最終打開,第二次聖戰就將爆發,人類或許將再次麵臨滅頂之災。


    我心情變的極度沉重道:事情都到這份上了,你們還有心思對付陰陽書生的墳墓?


    團長道:兩碼事,花麵娘子根本什麽事情都不考慮,她要的就是讓陰陽書生永無寧日,其實陰陽書生出走陰森小巷也和她有直接關係,不過我們商議過後都覺得這件事情應該去做,因為動了他的根本,陰陽書生肯定會露麵,現在這個時候隻有他才能阻止最壞情況的發生,無論是人類還是天靈族或是邪將,都不可能對付那些潛伏到人類世界中的魔族戰士,你明白我們的計劃了?


    我深深吸了口氣道:魔族戰士究竟能有多厲害?


    團長道:我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用來佐證,聖戰之前當時並沒有邪將,天靈族是當時最強悍的人類,但是當死亡之門打開,魔族戰士根本沒遇到任何像樣的抵抗,就通過了天靈族聖地所在,這就是人類與他們之間的差距,就算現在有了槍炮,這些東西對於魔族勢力還不如刀劍有用,就算現在陰森小巷的邪將可作為一戰的資本,但他們從整體上並不比天靈族強,否則就不會發生兩族一戰千年的拉鋸狀況,我看指望他們根本不靠譜,反倒是異能人可能還有一站的資本,尤其是至尊家族,但是最終沒有陰陽書生,我們就無法對抗複活的大惡魔,這是異常恐怖的生物,他一個就可以毀滅整個世界,當初不是龍太子,人類可能早就不存在於世了。


    我道:你們破壞鬼王墓的目的是逼陰陽書生獻身,但何抗天不至於出手傷人吧?大家都是為了同一個目的,而且我曾經也得到過他的照顧,他卻想殺了我們,這個人實在太瘋狂了。


    團長道:他付出了巨大的犧牲,放棄了享受天倫的機會,自己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任誰脾氣性格都會大變的,你別怪他,要理解他,無論如何他對你們母子是付出了巨大心血的,換句話說就是你要報答他,不過肯定不能是今天。


    我歎了口氣道:我看從今天以後他是不會接納我了。


    團長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隻要有這份心就可以了,不要排斥他。


    此時天色漸暗,方倫春道:該上路了,可以邊走邊聊天的。


    當我從山羊身旁走過,那隻羊一動不動,並沒有跟過來,手裏的長袍雖然破爛,但我知道肯定非同小可,可能就是陰陽書生的衣服,他交到我手上必定有其內情,一路無語我們漸漸朝山地深處而去,到了一片茂密的鬆樹林區,隻見每一棵鬆樹上都白雪皚皚,看來就像一扇扇白色的門板,就在我正要往前繼續前行時團長一把拉住我的手,低聲道:麻煩來了。


    我這才注意到陰暗的鬆樹林裏隱約幾點黃色的亮光透射出來,而這幾道光源是在移動的,起初我以為是什麽動物,一會兒隻見三道黑影從模糊到清晰,緩慢的從樹林裏走了出來,隻見他們身材高大,不過渾身披著一件黑色的鬥篷,五官隱藏在巨大的頭套內,有點像是陰司,不過和他們不同的是眼睛那兩點閃閃的黃光,看來即邪惡又神秘。


    而且我悄聲道:這是什麽東西?


    團長道: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他們不屬於陰森小巷,極有可能是痛苦血原來的生命。


    說話間那三人已經走到我們麵前這時我看見他們裸露在外的雙手,皮膚發青幹癟,就像一具風幹了的屍體,其中一人指著我道:交出神鐵,饒你性命。


    我還沒反應過來,隻聽嘎啦一聲脆響,三人已經從腰間拔出長劍,不過他們的劍與眾不同,劍身是白色的固體,有點像是骨頭所製。


    團長道:你們是什麽人?


    方倫春架著他就向迴跑,道:你管他們是什麽人,逃命要緊了。


    我也毫不猶豫跟著他們跑去,背後出來恐怖的怪笑聲,團長道:往鬼王墓去,把何抗天放出來我寧願死在他手上。


    方倫春道:別說這些喪氣話,我們還不一定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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