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團長道:“沒辦法,這個時代不知好歹的人太多,誰也不可能扭轉他們的思想。校長的付出有時候連我都覺得太不值得,不過他是一個偉大的人,和我的思想自然不一樣。”


    我道:“那我們怎麽辦?”


    陳團長道:“想辦法找到珂畢,我們要阻止他,無論他是去刺殺校長也好,或是去送死,我們都要阻止他。”


    何壯輕哼了一聲,身子動了一下,團長笑道:“怎麽了,壯子,這可是第一次看你落了下風,原來你們族裏的人也厲害不過異能人。”


    何壯道:“這世上本來就是一物降一物,不過我和族裏的人比起來什麽都不是,我代表不了天靈族。”


    陳團長道:“我們四個人裏本領最大的在那幫人麵前都不堪一擊,所以尋找珂畢這件事情說起來也非常不簡單。”


    何壯道:“團長,我不建議大家和他們正麵為敵,真的不是對手,何必非要以卵擊石呢!”


    陳團長道:“當然不能硬來,得想個好辦法,這幫人不好對付。”


    我道:“團長,如果咱們不能改變校長的思想,那麽一切就是空談,所以我們需要一個能說動他的人做他的思想工作。不過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讓校長心服口服呢?我這話其實也白說。”


    陳團長卻忽然恍然大悟一般,道:“你的這個建議還真有道理,雖然我並不知道校長是不是服這個人,但是他至少對這個人非常尊敬,基本可以說得上是言聽計從。如果能讓這個人勸勸校長,應該會有用。”


    我道:“您說值得校長尊敬的人那肯定不少。校長是個非常謙虛的人,這種人不會瞧不起誰,不過真能讓他心服口服的我想太難找了吧?”


    陳團長道:“還真有,這也算是學院的千古之謎,因為我們都搞不懂校長為什麽會特別尊敬那樣一個人。”


    我道:“怎麽了,這個人有什麽特點?”


    陳團長道:“準確地講這個人是個幫人看風水的老騙子,當然幫人看風水也是有一定技術含量的。風水師自古就有,也算是傳統文化的一種,但是這個人是個十足的老騙子,老油子,我們都很討厭他。但他長期擔任學院的校外輔導教員、學院監委會主任、名譽顧問三種職務,隻要是他說的話,校長基本都會采納,不過他從來沒有做過任何一件對學院發展有利的工作,整日就是和我們吹牛,和學院領導吹牛。他好像就是為了吹牛而生的,吹了一輩子的牛,真不知道校長為什麽這麽服氣他。”


    我道:“或許是真人不露相呢?”


    陳團長不屑地一笑道:“等你見了麵就能自行判斷了。”


    我道:“那還要不要去啊?”


    陳團長想了想道:“當然要去了,我也是真沒轍了。”


    我們掉轉車頭,來到一片老胡同區,車子進不去,團長讓何壯在車上休養,我和他進去,在胡同口團長買了一兜水果,往裏走了幾個院子,隻見其中一家的門虛掩著,團長敲了敲門,一個底氣十足的老人道:“誰呀?”


    陳團長道:“方主任是我,陳少奇。”


    隻聽腳步聲急促地過來開了門,映入我眼簾的居然是個身著道袍,滿頭銀發的老人。不知道是不是團長的話對我起到了先入為主的作用,我對他這種專業的造型反而非常反感,因為我覺得不是冒充道士,那就是騙子。


    老人仔細打量了團長一番,笑道:“還真是你,幾十年過去了,咱爺倆可從來沒見過麵,幸虧我沒老糊塗,否則真記不住你們了。”


    陳團長笑道:“您太謙虛了,您哪會糊塗,聽校長說您一直在幫人看風水,這可是要動腦子的。”


    進了屋子,請我們坐下一邊倒水一邊道:“你們這幫學生沒一個來看過我,也就算你有良心,再不來隻怕我都要老死了。”


    陳團長道:“瞧您說的,我們也是怕您太忙,沒空接待我們。”


    說罷將買的水果放在了茶幾上,老人道:“你真是太客氣了,人來了就好,幹嗎這麽破費。”


    我注意到他將袋子裏的蘋果、芒果一個個拿出來,挨個放在鼻子上聞了聞,隱隱透露出一副享受的模樣。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容易滿足的人,僅從這點就可以證明這不會是個有多大出息的人,看得出團長對他的這種做派也有點不適應,微微皺了下眉頭。


    老人毫不避諱地挨個將水果聞了一遍才道:“聽說你後來入了199研究所,那個活可不好做,沒遇到什麽風險吧?”


    陳團長道:“不瞞您說,麻煩事遇到得多了去了,不過沒辦法,這是我的工作。”


    老人這才稍微顯露出了一點領導氣質,正色道:“確實應該這樣,現在這個世界早就屬於你們了。我們老了,不中用了,隻能在後麵為你們出謀劃策,把把大方向而已,還未必能說到點子上,總之你們要努力。”


    陳團長道:“您放心,這點我心裏有數,不過薑還是老的辣,希望您能在工作上多多指導才是。”


    老人大咧咧地道:“你這話就太客氣了,校長的學生按輩就是我的徒孫,幫扶你們就是我的義務。以後如果工作上遇到困難隻管來找我,千萬別客氣,其實你一來我就知道你肯定是遇到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說吧,咱爺倆也別繞那彎彎路子了。”


    陳團長笑道:“您還真是先知先覺,要不然說您是老神仙呢。”


    老人道:“嘿,那都是那幫孩子和我鬧著玩的,說這個幹嗎。”


    陳團長當下便將校長的遭遇告訴了老人,老人聽罷後對這個絕對或許也是唯一一個崇拜者的遭遇沒有絲毫擔憂之色:“小董這個人我是最了解的,他隻會替別人著想,當學生那會兒就是這樣,你要是指望他對別人怎樣是根本不可能的。在這個問題上我也教育過他,但是這點他確實不聽我的,他是個原則性非常強的人,你應該了解這點。”


    陳團長道:“我確實知道,但是現在有人要暗殺他,我覺得校長有必要針對此人采取措施,可是他似乎並不打算這麽做。我想這個世界上能人還是很多的,校長應該還是小心點才好。”


    老人哈哈大笑道:“小陳,這點我就不得不批評你太過杞人憂天了。小董的能力我是知道的,想要殺他甭說普通人了,就算是異能人也沒有可能,當然你是一片好意,但是我覺得沒必要緊張過頭吧?”


    陳團長道:“這麽說您真的不擔心這點?”


    老人道:“從來不擔心,沒人可以暗殺小董,我這麽多年可從來沒有走過眼。”


    陳團長沉默了一會兒道:“既然您這樣認為,我也不好勉強,改日再來看您。”


    老人起身道:“工作第一,還是要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當然你說的話我會轉告小董的,有備無患當然更好,你放心吧。”


    陳團長道:“您千萬別告訴校長我來找過您,他不希望這件事情被人知道。”


    老人道:“行,我知道了,總之他那頭用不著你操心。”


    出來後我道:“您說得還真對,這老頭我還真看不出來哪裏值得人尊重,您瞅他聞蘋果的樣子,至於嗎?”


    陳團長道:“他一輩子都是這樣,那時候校外成績評分,隻要你給他一包煙他就寫好話,不給煙,他就寫不好的評論,沒人不鄙視他的。你也聽他說了,這麽些年就我一個學生來看過他,為什麽會這樣?他從來沒有自己審視一下。”


    我道:“他要是能注意,也不會是現在這副狀態了。”


    陳團長道:“算了,我們還是想別的法子吧。”


    這次我們麵對的對手是另外一種狀況。這是一幫具有超人能力的人,這些人可能比我們曾經遇到過的任何對手都要棘手,甚至比鬼都難對付,因為他們是人,隻有人才能徹底打敗人,所以我們現在沒有絲毫辦法。之後我又嚐試著聯係了珂畢幾次,但是電話號碼已經被人注銷了,我們唯一的線索就這麽斷了。


    “怎麽辦?校長明天就要參加這個會議了,他們一定在那裏下手。”團長焦急地道。


    我們剛得到消息,一次世界範圍內的異能人大會將在中國舉行,我們猜想對方肯定是打算借這次機會動手,因為首先校長會公開露麵,其次這次會議的參與者多是校長的支持者,在他們麵前刺殺校長,可以將案件的惡劣影響擴大許多。


    馬天行道:“要不然讓校長別出席這次會議了。”


    陳團長道:“這麽多天沒見你說話,怎麽一開口就是餿主意,他是這次會議的倡議人,誰都能退,就他不行。”


    馬天行道:“要不然做好安保措施唄,還能咋辦?”


    陳團長道:“廢話,百密還有一疏呢,要這麽想我們還擔心什麽呢?”


    馬天行道:“得,我怎麽說都不行,算了,我不說話了。”


    陳團長道:“我還是要親自去見校長一次,無論如何我要讓他想辦法將珂畢找出來。”


    說罷很衝動地掏出電話打給了校長,第一句話就是:“明天肯定會有人暗殺您,我希望您慎重對待這件事情。”


    校長道:“你覺得我是那種找死的人嗎?”


    陳團長道:“可是您對這件事情太不在意了,我知道您的能力,但是我也知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您麵對的也是一群非常出色的對手,我覺得您沒有道理小看他們。”


    校長道:“小陳,你認為我是小看他們?那就大錯特錯了,我不會小看任何一個人,尤其是我的對手,但是我不希望這件事會無窮盡地把那些無辜的人卷進來,所以我必須自己去解決,而且和你交個底,要刺殺我的這幫人,背景我早已調查清楚,可以說他們不會有任何機會,我隻是希望能解開珂畢的心結,他也是人,而且受了太多苦,我隻希望能夠幫到他,而不隻是簡單地把對方打跑、打散。如果我想這麽做那真的太簡單了。”


    陳團長道:“你說真的假的?”


    校長道:“怎麽,你懷疑我的能力嗎?”


    陳團長道:“那倒不是,我就是擔心他們會來陰的。”


    校長笑道:“我們做了一輩子鬥爭工作,什麽手段沒見過、沒用過,他們如果能這麽隨便地就把我陰了,那也不用等到今天了。”


    陳團長道:“校長,如果您覺得沒有問題,我也不知道再說什麽好了,總之希望您能做好一切安保工作。”


    校長道:“小陳,很感謝你對我的關心,我的學生中不光是你,很多人都在我的身邊,所以現在要擔心自己安全的人是你不是我。”


    陳團長道:“我們無所謂,我相信他們也不會拿我如何,那是浪費他們時間。”


    校長道:“總之這段時間大家都要保重。”


    經過這次談話團長放心了不少,不過我們才發現屬於自己的麻煩事終於來了。下樓後我清楚地看到團長車子的引擎蓋上有一條明顯的鞭痕,很明顯那位使鞭子的“藝術家”上門來警告我們了。不過緊跟著我就發現還是把問題看簡單了,因為他們似乎不僅僅是警告這麽簡單,上了車一發動,才發現內部遭到了破壞。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造成的,總之看來沒什麽問題的車體,其實內部已經完全被破壞了,油管爆裂,水箱爆裂,蓄電池爆裂,總之能被損毀的全被損毀了。


    陳團長道:“這幫怪物。”


    何壯捂著胸口道:“你們小心點,這幫人我對付不了。”


    陳團長皺著眉頭道:“贏不了也沒辦法,現在所有的警力都在會場那邊,我們隻有靠自己了。”


    說罷換了輛車子。雖然覺得沒什麽意義,但是團長還是在身上插了把手槍,出了門剛轉彎就見到“鞭子”滿臉詭笑地看著我。團長掏出手槍對我道:“你和小馬帶著壯子趕緊走,這裏我來對付。”


    我道:“連壯子都擺不平他們,您絕對不成,要走我們一起走。”


    陳團長道:“現在不是講義氣的時候,你們還年輕,我就是拖拖他們而已,羅子,你們趕緊走,別在這裏磨嘰了。”


    忽然何壯道:“趕緊倒車。”


    陳團長反應非常快,毫不猶豫掛了個倒擋,車子向後退去,隻聽“嗵”的一聲巨響,一個人從天而降,砸入了我們停車的地方。為什麽要用“砸”這個字,因為他就是砸下來的,以至於半截身子都深深地埋入地裏。


    陳團長又掛了個前進擋,加油門向前衝去,路上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千鈞一發之際,長頭發手中鞭子一抖,將地上那人卷住,他向後一拉,立刻將那人拉起來,倒飛出去,不過他沒想到團長車子絲毫不停,筆直地向他衝來,當他收迴鞭子再想動手的時候,團長的車子已經撞了上去。“嘭”地一下他合身從擋風玻璃滾到了車身後麵,陳團長一打方向,往左而去,透過倒車鏡隻見長頭發披頭散發地站了起來,不過似乎沒有受傷。


    我道:“怎麽辦,我們是不是去找校長?”


    陳團長皺著眉頭想了半天道:“看來隻有先到校長那裏去了,沒想到這幫畜生選咱們下手。不過我們要把阿雪接著一道過去,你給她打電話讓她做好準備。”


    我趕忙掏出手機打了過去,可沒想到阿雪的手機關機了,這給我一種不祥的預感。陳團長聽說後自語道:“今天真麻煩了。”說罷猛踩油門,向福利院趕去。


    到了後我心急如焚地下了車,立刻就要往裏麵趕,陳團長一把拉住我道:“別那麽莽撞。”說罷摸出手槍,當先上樓,我們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麵。到了阿雪的辦公室,忽然聞到了一股異樣的肉香、酒香,還有人吃喝的嘖嘖聲。我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心裏奇怪到了極點,團長將槍放在口袋裏握住,帶著我們走進了屋子,映入眼中的一幕景象讓我們莫名其妙。


    隻見一個長得非常肥胖的男人坐在阿雪辦公室裏一手一隻燒雞狼吞虎咽地吃著,他肥碩的下巴和胸口前都滿是亮亮的油光,阿雪卻坐在他的對麵木呆呆地不知道想著什麽。見到我們進來,絲毫不能影響他進食,對我們他恍如不見。不過靠他身子左邊,我們看到了一柄寒光閃閃的利斧,不是中國傳統的那種,是中世紀歐洲士兵用的那種,兩邊都有刃的,斧頭看來就像兩個月牙鏟對接而成那樣,不過非常巨大。


    何壯低聲道:“大家小心,這是天靈族的。”


    我們都是眼前一黑,沒想到剛脫虎口,又入狼群,終於被傳說中的對象給找到了,看來今天不死不行了。


    陳團長道:“你們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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