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話間,我清楚地看見離我們不遠處,一個身著黑色夾克的人從懷裏掏出一把手槍,對著他麵前一個光頭男子的頭部“啪啪”打了兩槍。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立刻讓飯店裏亂作一團,哭的、喊的、鬧的、四下奔逃的,雖然我們想抓人,但是身前擁滿了人,當人群稍微穩定了一些,殺手早就沒了影子,隻有那個被槍殺的人還身在原處,身前的桌子上已淌滿了血。


    沒多會兒警察來了,開始挨個調查,到了我們後,團長出示了自己的身份道:“我們也是做調查工作的,如果你們需要,我可以和你們去做筆錄。”


    警察道:“那實在太感謝您幾位了,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我們去了局子,對方開始筆錄,團長詳細說了一遍,然後道:“根據我對現場情況的判斷,殺手應該是個經驗非常豐富的人,可能是職業殺手。”


    警察道:“您憑什麽有這樣的判斷呢?”


    陳團長道:“首先他是在鬧市區殺人,這份膽量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還有從他動手到撤離整個過程都非常鎮定,絲毫不亂,這點足可以說明對方是個怎樣的殺手了。”


    警察道:“請您給我們留一個聯係方式,如果我們需要您來配合我們調查,希望您能配合。”


    陳團長道:“盡量吧,我最近事情也比較多,實在沒空咱們就電話交流。還有死者是什麽身份這個我想可能很重要,沒人會輕易雇用一個職業殺手在眾人的眼皮底下殺人,所以死者應該也不是一般人。”


    警察道:“感謝您的指點,希望有空多交流。”兩人互換了名片,我們出了警察局夜色已深。團長道:“去我那兒休息吧,也不早了。”


    說是休息,我們一夜未睡,都在討論這個案情,因為我們實在想不通這個殺手的膽子為什麽這麽大?馬天行道:“最近也是多事之秋啊。”


    第二天早上我們還沒去上班,兩輛北京吉普就停到了團長家樓下,我們在這裏見到了嚴處長和鐵偉峰。嚴處長道:“陳哥,出大事了,我們部裏的一個同事被人給槍殺了。”


    陳團長臉色一變道:“你們同事是不是個光頭?”


    嚴處長道:“你都知道了?”


    陳團長此時更像是自語道:“好啊,這個殺手看來真的不是一般人了。”


    嚴處長道:“昨天晚上被殺的那個同誌本身是金剛不壞,隻有頭是弱點,對方打的恰恰就是頭。”


    陳團長道:“這麽看來他似乎對你們非常了解,據我所知你們這個部門可是高度機密,比我們的級別都高。”


    嚴處長道:“就是因為這點,所以我覺得才有大問題。”


    陳團長道:“對了,前天也是出了一起兇殺案,兩個特殊任務管理局的人在辦公大樓裏被人給殺了,與你們這個案子會不會有關係?”


    嚴處長道:“那個案子我們聽說了,也去要了資料,迴來分析後發現沒有別的共同點。”


    陳團長道:“那你們這麽急著來找我幹嗎,我和這件事情有關係嗎?”


    嚴處長道:“我們懷疑這件案子是特別的人所為,也就是說你們現在就得和我們走。”


    陳團長道:“不會吧,至少要讓我們把工作交代一下,萬一有突發情況呢?”


    嚴處長道:“校長已經和你們部門溝通過了,這是他的意思。”


    陳團長聽她這麽說,也不好再說什麽,走到車邊上,馬天行剛要進駕駛室,鐵偉峰攔住他道:“今天車子我來開。”


    馬天行看看團長,見他沒說話,掏出車鑰匙扔給鐵偉峰,上了車子鐵偉峰道:“係好安全帶,我這人開車快。”


    陳團長道:“老鐵,你收著點,這可是在市裏。”


    鐵偉峰道:“別人不知道我的風格,你還不知道嗎,安全帶係好,可別說我沒提醒你。”


    陳團長真不怠慢,係好了安全帶,鐵偉峰油門一踩,車子上路沒一會兒就120邁了,似乎隱約還聽到了嚴處長的聲音:“你瘋了……”


    鐵偉峰笑道:“一點用都沒有,今天我讓你們開開眼。”


    他說話間車速已經快得根本就看不清兩邊的景物了,我嚇得緊緊抓住扶手。不過鐵偉峰的駕駛技術也真是沒話說,這麽快的速度,他小範圍的穿插居然應對從容,沒有絲毫慌亂,換我不知道要撞多少輛車了。不過很快我們就引起了交警的注意,他們立刻騎著摩托追了過來,可瞬間就被鐵偉峰遠遠地甩在了後麵,沒了蹤影。


    馬天行道:“您這駕駛技術可真是一流,我今兒算開眼了。”


    鐵偉峰笑道:“這算快嗎?你們車子不行,否則更刺激。”


    說話間我們車子上了立交橋,此時天色尚早,立交橋上稀稀拉拉的沒幾輛車子,鐵偉峰的車速反而慢了下來,他道:“我車子從來沒牌照,要有不知道被處罰多少迴了。”


    陳團長道:“我忘了提醒你,我車子有牌照,被抓了,我是把你賣了,還是怎麽辦?”


    鐵偉峰道:“你放心,我早在上麵塗了反光材料。”


    他話沒說完,忽然遠處的橋下黑影一晃,一個滿頭長發身著黑衣的人倒翻了上來,他左手拿著一根巨大的鞭子。鐵偉峰道:“絕了,這兒遇到鬼了。”一腳急刹車踩了下去。話音未落,對方一鞭子衝我們抽了過來,按理說皮做的鞭子應該對我們沒什麽殺傷力,可讓我們沒想到的是這一鞭子居然比專業的切割刀都鋒利,將我們的車子分成了兩半,萬幸的是車裏的人沒被鞭子碰到。


    因為車速很快,雖然鐵偉峰踩了刹車,可是破裂成兩半的車子還是一路翻滾著向兩邊甩去。我當時緊緊地抓著車子扶手,看著不停轉換的天地,隻覺得自己今天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死了,真是太不值了。不過猛然覺得一陣劇烈的震蕩,雖然讓我渾身內髒差點飛了出來,但是翻滾的車體好歹穩住了,我清楚地看到自己額頭上的血流進了眼睛裏,隨後眼前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


    當我醒來後躺在醫院裏,這才知道自己的肋骨骨折,輕度腦震蕩。馬天行比我慘,他是左腿嚴重骨裂,被固定在床上,動都不能動,團長和何壯卻一點問題都沒有,他們一直守著我倆,後來阿雪也得到消息趕了過來,不過當時我已經清醒了。


    我的肋骨骨折並不嚴重,固定好以後甚至都不妨礙行動,看到團長我便問他那天到底遇到了什麽情況,團長道:“大壯是自己救的自己,我是被鐵偉峰救的,對方抽出那一鞭子後立刻就逃走了,沒有作絲毫停留,現場沒有留下任何蹤跡。”


    馬天行渾身裹滿了紗布,就像個新做成的木乃伊,他憤怒地道:“我敢肯定一定是龍族守衛,除了他們沒旁人。”


    何壯道:“絕對不是,如果真是龍族守衛不確定你死亡,他是不會走的,就算我們有更厲害的人保護,除非把他殺死,否則阻止不了他。”


    阿雪道:“何大哥說得對,確實是這樣,而且龍族守衛裏沒人用鞭子。”


    何壯道:“龍族守衛隻用四種兵器,大斧、弓箭、戰刀、長劍,用鞭子的絕不是他們。”


    馬天行道:“他們也會創新嘛,沒道理隻用這四樣東西。”


    何壯道:“完全有道理,而且道理很簡單:這四樣兵器都是龍太子賦予人類的最原始的自衛武器,大斧是龍太子的雙角所變,弓箭是龍須所變、戰刀是龍爪所變、利劍是龍目所變,每一樣東西都有出處,龍族守衛隻會用這四樣兵器,多一樣的就不是。”


    馬天行道:“我就見過阿雪用骨刀。”


    何壯道:“你非要抬杠,阿雪從小就不在龍潭,而且達聞本身是不具備多項武功修為的。阿雪這一身本領很可能是來自於她父親的教授,否則她應該不會功夫,她用的骨刀也不是龍潭的上古神兵,隻是自己選擇的防身武器而已。”


    何壯的話讓我有了一個疑問,便道:“大壯、小雪,我有個問題想搞明白,為什麽你們作為守衛龍族的人卻都和別人生活在一起呢?”


    何壯道:“我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因為聽團長說我曾經受了很嚴重的傷,雖然以前的記憶還有,但是受傷被團長相救的那段記憶卻一點沒有了。”


    阿雪道:“我是聽父親說的,當時我們的村落遭到了別人的突襲,我的親生父母都在那個時候遇害了,是我父親恰巧路過那裏救了我。”


    我道:“你們不是住在龍潭嗎?那裏還有人能找到?”


    阿雪道:“我估計可能是陰陽書生的手下吧。”


    馬天行道:“按你這麽說現在即使讓你迴去你也迴不去了?”


    阿雪道:“確實是這樣,而且我也不知道龍潭的所在。”


    正說話間鐵偉峰走了進來,他對團長道:“校長來了。”


    30、楊成龍的本領


    陳團長立刻站了起來,隻見校長、嚴處長、楊成龍三個人隨後走進了病房,除了校長另兩人一人拿花,一人拿水果。校長對我們道:“小羅和小馬的傷勢恢複得怎麽樣了?”


    陳團長道:“這兩天穩定多了,小羅沒什麽,小馬可能要臥床休息兩天。”


    我們都和校長打了招唿,他笑道:“幸虧那天老鐵在,否則你們那車估計就要翻到橋下去了,這件事情還是暴露了我們準備工作做得很不到位,需要向你們作個檢討。”


    我忙道:“這是突發事件,誰都預料不到,與您沒有關係。”話說完我心念一動,向楊成龍望去,因為我覺得這個人似乎可以預知將要發生的事情。


    校長道:“這確實是疏忽,因為我們想到了天靈族的厲害,不過還是沒有作足充分的準備,還是太過麻痹大意,過於相信自己的能力了。”


    何壯道:“校長,那天行兇的人不是天靈族的,我可以肯定。”


    陳團長道:“大壯,你別胡說,剛才我們的談話隻是推測,校長也隻是推測,你不能把話說得這麽絕對。”


    何壯道:“別的事情我不敢說,但是天靈族的人我絕對看得出來。”


    陳團長剛要說話,校長攔住他的話頭道:“你真的可以確定這個人不是天靈族的?”


    何壯道:“我可以負一切責任。”


    校長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點點頭道:“我相信你的話,不過他為什麽要對你們下手呢?”


    鐵偉峰道:“那不一定,說不定是對付我呢?”


    校長道:“那就更沒道理了,知道你身份的人很少,再說如果真知道你的身份隻怕也不會就靠這一鞭子來解決你。”說罷對楊成龍道,“你說呢?”


    楊成龍想了想表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道:“我們這裏有個人要倒黴。”


    又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不過我知道他的話絕對不是隨口亂說的,道:“對了,那會是誰?上次你對我說的話可全都兌現了。”


    楊成龍道:“我可以預見一些未來將要發生的事情,不過卻沒有規律,我也無法很好地掌控自己的能力,那天看到你,就感覺在你身上將要發生的那些事情,並讓鐵哥他們去接應你,不過剛才校長說完話後我確實感覺到我們中有個人要倒黴,是誰還不太清楚。”


    說罷看了我們每個人一眼,嚴處長道:“那麽是什麽事情呢?”


    楊成龍道:“將有一批巨額資產會丟失。”


    我們心裏大吃一驚,向阿雪望去,她也是麵色大變,立刻摸出電話,打了過去,因為放置那批黃金鑽石的地點是非常隱秘的,連福利院的工作人員都不知道,阿雪將地點告訴了他。我們都很焦急地等著消息,沒一會兒電話打了過來,對方告訴阿雪雖然從外麵看來沒什麽異樣,但是存放黃金的屋子裏麵被人挖了個洞,金子一箱沒剩,屋子空了。


    阿雪當時就愣在原地,倒不是說她看錢有多重,關鍵是黃金是維持這幫孩子開銷的主要資金來源。雖然阿雪也做了不少投資項目,但是一來這些項目的收益並不是隨時可以享受,其次福利院的日常開銷也沒有規律可循,除了孩子們正常的飲食花費,教職員工的工資支出,還不排除有的孩子會身染重病。像前些日子有個孩子患了白血病,阿雪為其換骨髓的費用一天就支出了幾十萬元,可以想象沒了這筆錢將意味著什麽。


    阿雪當時就急了,但也不知如何是好。馬天行道:“楊同誌,你幫她算算大概是什麽人下的手,我們去把黃金找迴來,要不然那幫孩子可又要無家可歸了。”


    楊成龍道:“這個我實在沒辦法,因為我的能力不是自己能控製的。”


    忽然楊成龍的表情又出現了非常專注的狀態,校長立刻阻止我們發出聲音。過了一會兒楊成龍似乎迴過神來,道:“明天下午會有一個你們非常熟悉的名字出現,這個人會有大問題,你們要注意。”


    校長道:“小楊的話就是我們部門最有價值的線索,小陳,你一定要重視起來。”


    陳團長道:“我知道。”


    校長道:“前些日子我去盧森堡參加了一個會議,關於異能人管理條例合理性的討論。大家都表達了目前世界範圍內對異能人製定的管理條例太過嚴苛,不能體現法律的公平性,各國委員唿籲改革的情緒高。最近我可能長期在國外,你們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我看小羅和小馬都受了傷,你們兩個一定要看好他們,別再出什麽意外。至於博物館丟失的那批文物交給小嚴去辦吧,我相信她不會和你計較太多的。”


    陳團長道:“我知道了,您也要多保重。”


    校長點點頭道:“大家都安心養病,還有小雪丟失黃金的案子,如果你信得過我們,就別報警了,我們接管,相信我們的辦事能力。”說罷他沒有多作停留,帶著另外幾個人離開了這裏。


    陳團長道:“阿雪,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就不要慌亂,那樣反而會阻礙自己的判斷,這批黃金除了我們是不是還有人知道?”


    阿雪道:“沒有了,我父親和其餘的孩子並不知道這件事情,我也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陳團長道:“雖然我很信任校長,但是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去現場看一下,否則不好作判斷。”


    我道:“團長,你可要小心,最近事情出得太多了,雖然未必與什麽靈……”


    何壯道:“天靈族就是守護龍的部族。”


    我道:“對,雖然未必與天靈族有關,但是不得不防,飯店殺手我看就不是普通人,更別說那個用鞭子的人了,誰都夠咱們喝一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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