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魏慶忠還是不說話,就是那副癡癡呆呆的樣子。陳團長道:“我說你到底怕什麽,他現在人已經在局子裏,你總不能裝一輩子精神病吧?”


    話說到這裏,魏慶忠忽然很古怪地笑了,開口道:“你以為把他抓起來就一了百了了,你們能定得了他殺人罪嗎?這個人遲早要出來,我可不想得罪他。再說,就算他在牢裏麵,我的命也掌握在他的手裏,所以我不會對你們說任何情況的,一旦被他察覺有些消息是我透露的,那我立刻就會死,這個人的手段你是知道的,所以應該知道我沒有亂說。”


    陳團長道:“他都進局子了,還能把你怎麽樣,你也太小心了吧?”


    魏慶忠道:“別說我沒提醒你,這個人如果不是自己想進去,你永遠抓不了他。”


    陳團長道:“那可未必,你說什麽,他自己想進去,為什麽會是這樣呢?”


    魏慶忠道:“我怎麽知道,你們專業搞調查的都摸不清楚,我一個煉鋼工人更不知道了。”


    陳團長一拍大腿道:“壞了,他和我玩陰的。”


    說罷就往外麵走,走了一半又轉迴來急匆匆地道:“老魏,你告訴我那個大王蝴蝶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我發誓不會讓韓長生知道。”


    魏慶忠道:“你也別在這件事情上磨嘰了,大王蝴蝶根本就不存在,韓長生是個幻想症病人,他和我一樣精神不正常,你應該知道為什麽我們都在搞昆蟲標本收藏了吧,那是我們共同的主治醫師給我們設置的恢複方式。”


    陳團長道:“那麽既然這樣,你為什麽會被嚇得精神失常?”


    魏慶忠道:“我那是想避開他,因為我知道他的事情太多了,韓長生遲早要對我下手,那天正好碰到他莫名其妙地說看到一隻巨大的蝴蝶把我叼了起來,我立馬就順勢裝瘋。以前在精神病院也常看到病人的狀態,所以這個對我來說不算難事。”


    24、無懈可擊的謀殺案


    事實的真相震撼得我們半天沒有迴過神來,不過陳團長卻像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帶著我們立刻出了醫院。他摸出電話打給湯隊長道:“老湯,趙三身邊的警力撤了嗎?”


    老湯道:“當然撤了,沒有道理長時間地用警察保護一個地痞流氓吧,有情況還行,沒情況這麽做上級也不會批準的,怎麽了?”


    陳團長道:“沒空和你細說,趕緊派人去看趙三怎麽樣了。”


    說罷掛了電話道:“我們去公安局,去找韓長生。”


    到了公安局經過打聽,我們才知道韓長生暫時隻是做了隔離,因為遇到了一些意外情況。陳團長通過老湯,得到了特批,在一間警員平時休息的房間裏,我們見到了韓長生,他神色如常,似乎並沒有受到任何刺激。


    陳團長道:“韓老師,如果我沒猜錯你進局子就是為了給別人一個殺趙三不在場的理由吧?”


    韓長生抬了抬眼鏡框笑道:“陳團長,就憑你這句話我就可以告你誹謗。”


    話音剛落,陳團長的電話響了,接通後隻聽那邊老湯的聲音都變了道:“我和你說個事情,趙三今天上午已經被人給殺了,就在大街上,槍手在光天化日之下作的案子,看來是職業殺手,案子事發地是朝陽區,朝陽分局已經接手了,我是從他們那兒得到的消息。”


    陳團長道:“我知道了。”


    說罷立刻掛了電話道:“韓長生,殺手到底是不是你雇用的?”


    韓長生道:“當然不是我了,這些天你們一直在我身邊,再說了今天我已經進局子了,這個殺人案能與我有什麽關係?”


    陳團長道:“行啊老韓,你這是拿我當棋子呢,一步步地就讓我自己往裏麵跳呢!”


    韓長生道:“話可不能這麽說,趙三被殺這件事情從頭到尾與我可沒有任何關係,陳團長這不光是你,就是公安局的人也不敢拿這件事情和我說話。”


    陳團長搖頭道:“我長這麽大可沒被人這麽耍過!”


    韓長生笑道:“是嗎?不過可千萬別因為這點就自信過了頭,陳團長,我建議你去看看咱們兩個打賭的款項是不是到位了,也許你會有驚喜的。”


    說罷表情詭異地看著陳團長,而陳團長這次徹底明白對手所擁有的那種超人的手段了,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起身去了銀行,一刷卡居然發現裏麵多了5萬塊錢。我們麵麵相覷,馬天行道:“不會是這老小子覺得良心上過不去給我們的精神撫慰金吧?”


    陳團長查了一下匯款時間,居然是20分鍾前才匯到的,道:“記下這個匯賬號碼,調查一下,錢不會莫名其妙來的。”


    我們立刻針對賬號進行了調查,資料顯示這個賬號是廣州市一個叫全超的,陳團長試探性地打了電話過去,接通後陳團長道:“請問是全超嗎?”


    遲疑了一會兒電話那頭道:“你是誰?”


    陳團長道:“我是收你錢的那個人。”


    又過了一會兒全超道:“我們之間的聯係應該僅此而已吧,你報信我給錢,現在大家兩清,你聯係我是什麽意思呢?”


    陳團長道:“事情怎麽搞得這麽大,我沒想到你會殺人,你這不是坑我嗎?”


    全超道:“如果不是你,我們也不會知道那筆錢居然落在了趙三手裏。既然他敢拿我們的錢,那當然就要付出代價了,還有,別以為你是政府官員就能訛上我們,如果我們倒黴了你也好不了。這件事情你也知道,錢我們一分沒有了,殺趙三隻是給自己一個交代而已,你要的5萬塊我一分沒少地給了你,所以聯係最好還是到此為止吧。”


    說罷他立刻掛了電話,陳團長出了半天神,才道:“我終於知道了,連我們在內都是這個局裏的一部分。到現在死的這四個人一定和韓長生有某種利益上的糾葛,而韓長生吃了大虧,所以設了這個局把裏麵的每一個人都借助別人的手除掉,整個暗殺事件從頭到尾與他沒有任何關係,而我們最後的介入正好給了他殺趙三名正言順的借口,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內。你們也聽魏慶忠說了這個人其實是個幻想症患者,我想這種計劃也隻有這個瘋子才能想得出來,不過也確實是個天才的殺人計劃,無懈可擊。”


    我道:“可是他怎麽就想起來利用我們殺趙三呢?”


    陳團長道:“首先韓長生會給全超發去一個信息,就是趙三是拿他錢的人,然後韓長生需要一個個人的賬戶,提供給全超,故意讓全超通過這個賬戶知道戶主的一切個人資料,讓全超確信情報的真實性。從全超知道我在政府部門上班這點來看,韓長生就是這麽做的。或許韓長生一開始沒想過要利用我,不過後來我們發現了他的秘密,於是他的手段立刻就調整為用我來完成這件事情。這相比於其他的人有兩點好處,第一,我發現了他的秘密,他自然要想辦法對付我。第二,我的身份更容易讓對方相信這個情報的準確性,他和我打賭就是一個手段,以此知道我的賬戶號碼。至於以五天為期限其實是給對方一個調查的時間,因為對方既然是個犯罪集團,肯定不會輕易去殺一個人,惹沒必要的麻煩。不過當他們調查趙三後,卻發現這個人已經被警方保護起來,你們處在全超的角度考慮這件事情,那麽肯定覺得趙三是真有問題的。那麽韓長生在這裏麵是不是有進一步的動作來堅定全超的決定,這就不得而知了,所以我估計殺趙三整個計劃就是這樣。”


    馬天行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您豈不是被他栽贓陷害了?”


    陳團長道:“韓長生的目標就是這樣,他在坐牢,這件事情從哪方麵來說都與他沒有關係。我雖然想到了他會有動作,但是沒想到他的計劃居然精妙到這種程度。老實說我這麽多年是真正遇到一個對手了。”


    馬天行道:“您也別太在意了,碰到這樣一位,那是誰也沒有辦法的事情,但是現在最主要的是您不能真去坐牢,我們得找出他的破綻。”


    陳團長道:“破綻隻有一個,但是看樣子也用不上。”


    馬天行道:“您說說看,好歹咱們要爭取一把。”


    陳團長道:“唯一可以證明韓長生犯罪事實的就是魏慶忠了,不過他應該也被韓長生用什麽法子控製住了。我看就算是韓長生在牢裏麵,他也有辦法通過這點控製魏慶忠的。”


    馬天行道:“我看這個法子也不一定就管用,因為魏慶忠是舉報韓長生的人。雖然用的法子複雜了點,但是如果他真的被韓長生完全控製住,應該是不會報案的。”


    陳團長點頭道:“你說得也有道理,既然他報案了,那就說明這件事對他而言還有商量的餘地。”


    馬天行道:“沒錯,應該就是這樣。”


    我們又去了腦科醫院,路上我們順便又調查了韓長生的資料,因為第一次給的資料在某些地方有些不完全,果然第二份資料在細節上就好了很多。首先我們知道了韓長生曾經任職的風險投資公司與死者a、b、c都是同事,後來四人不知道因為什麽在很短的時間內分別辭職,不過另外三人不是當大老板,就是被大型企業另聘,隻有韓長生是因為精神出了問題治療了很長時間。後來雖然病治好了,但是因為疾病問題,他被很多公司拒絕,後來沒有辦法,去了中學當老師,從這點來看其中肯定有問題。而且韓長生不光是對生物學有研究,他對計算機及芯片組裝都有很高的造詣,別人可能都以為他是一個好學的老師,隻有我們知道他這是為犯罪在作準備。


    陳團長歎了口氣道:“麵對這樣一個精神病人,老實說我真的很無奈。”


    馬天行道:“或許沒瘋之前他還想不到這些呢,人的潛能被發掘的過程真的沒有規律可循。”


    到了醫院後,我們把情況告訴了魏慶忠,他笑道:“看來你們也上套了,這樣你們也可以理解我為什麽不願意說關於他的情況了。這個人真的了不起,他越不在你身邊,你就越要注意他,否則肯定要吃大虧。”


    陳團長道:“老魏,你說吧,到底是什麽顧慮讓你不能開口?”


    老魏道:“沒有別的顧慮,我的顧慮完全是因為韓長生這個人。而且該知道的你們其實也都知道了,隻不過你們拿他沒有任何辦法而已。”


    陳團長道:“既然你都能想得明白,那麽何必非要通過這麽複雜的方式來舉報韓長生呢?”


    老魏道:“因為我不想當殺人犯。”


    陳團長道:“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魏慶忠歎了口氣道:“韓長生在我家裏埋了一顆炸彈,逼迫我對一個人開槍,雖然他讓我千萬不要打中那個人,但是最後我知道那個人還是死了,所以我很擔心這點。”原來那個朝死者c開槍,但是故意沒有打中的槍手就是魏慶忠,這下韓長生計劃裏的每一個細節我們都掌握了,但是我們唯一欠缺的就是無法定他的罪,還有團長也被他栽贓了,從現在看來,真正要倒黴的還未必是韓長生。


    陳團長道:“他在你家裏埋設炸彈的事情是真的還是假的,我覺得這點要查出來並不難吧?”


    魏慶忠道:“確實不難,那麻煩您是不是可以幫忙查查,隻要能找出來,我立刻陪你們指證他,我就怕你們找不出來,到時候還會連累我。”


    我們誰也不敢給他打這個包票,因為對手是韓長生,不得方法的我們隻有垂頭喪氣地走人。


    25、震撼的案件


    第二天出乎我們意料的是韓長生主動要求見陳團長,我們到了市局,老湯表情氣急敗壞地站在門口,看到陳團長就上來道:“媽的,這孫子在牢裏麵居然敢威脅我們。”


    陳團長道:“他威脅你們什麽?”


    老湯道:“他說自己在外麵埋了一顆炸彈,引爆裝置是由他心跳控製的,當心跳高於200或低於90就會引爆炸彈,所以讓我們別刺激他,還要求我們給他單間,並且保證他每天食物糖分的供應量,因為他貧血。你說這是來坐牢的?這簡直就是來公費療養的。”


    陳團長道:“一定要答應他的要求,他說的話我可以作證都是真的。”


    老湯立刻就呆了,過了一會兒才迴過神來道:“知道了,我立刻打報告去。”


    再次見到韓長生,他的精神依舊非常好,陳團長坐到他的對麵道:“你真行,我算是服你了。”


    韓長生笑道:“過獎了,其實我這麽做也隻是希望能有機會對等地談一次心,你也知道這裏到處都是監聽設備,讓我顧慮不小,不過現在無所謂了,您一樣做錯了一點小事情,所以我猜測您應該不會讓他們錄下這段話的,否則我進去了無所謂,搭上您這個成本可就大了。”


    陳團長歎了口氣道:“沒錯,我的每一步都在你的意料之中,現在我就讓他們關了監聽設備。”


    韓長生道:“可惜你不是律師,否則就不用這麽麻煩了。”


    等陳團長再迴到房間裏,韓長生第一句話就是:“全超的錢你收到了吧?”


    陳團長道:“5萬塊,不過你能介紹一下全超到底是什麽人嗎?”


    韓長生道:“他的背景一點都不複雜,這個人是內地的大毒販子,他背後是一個龐大的販毒集團,你就是和他做的交易。”


    陳團長笑道:“你還真夠小心的,放心,這裏不會有任何監控設備在運行。”


    韓長生道:“得小心啊,這年頭隻要是人那就得防備。”


    陳團長道:“那麽你到底能不能相信我呢?”


    韓長生道:“當然相信你了,不然大家還怎麽溝通啊。不過我就怕公安局的人對我不放心,不會按你的要求辦事。”


    陳團長道:“別擔心那個了,要倒黴也有我陪你一起,更何況這不還有炸彈嗎,他們被你搞得頭都大了。”


    韓長生道:“我也有自保的手段,萬一你們判我死刑呢?我可不想死。”


    陳團長道:“他們現在哪還敢刺激你,就怕你心跳加速,對了,那顆炸彈你埋在哪兒呢?”


    韓長生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道:“就在我的心裏。”


    陳團長笑道:“你當然不會輕易告訴我了,我來就是和你商量什麽樣的條件能讓你把炸彈交代出來,還有你這麽做的真實目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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