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不能沒有原由地懷疑自己的同誌,迴去後也就睡了。第二天一早起床後,我剛鑽出帳篷就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隻見一大群騎士圍著我們的駐地,而一個形象頗為彪悍的男人,正和團長交談甚歡。


    我們都不明白又發生了什麽事情,卻在這群人裏看見了小古仁寶那,他根本就不敢看我們,隻是低著頭,就像犯了罪一樣。


    馬天行和何壯早就走到了團長身邊,我也趕了過去。隻聽那人道:“真的不好意思,本來想讓我孩子鍛煉一下,沒想到給你們帶來這麽多麻煩。”


    陳團長道:“沒關係,畢竟是個孩子,他後麵還有鍛煉的機會。其實如果不是因為車子壞了,我們也不需要向導,主要是需要你們的駱駝。”


    那人道:“沒關係,駱駝你們盡管用,到時候也沒必要特地還給我,它們自己認識迴去的路。”


    陳團長道:“是嗎?這駱駝可厲害了。人說老馬識途,難道駱駝也行?”


    那人道:“其實都一樣,沙漠裏最難找的水源它們都能找到,何況待了很多年的地方呢,這些動物是有靈性的。”


    等他們走遠了,陳團長對我們道:“這個人看來是想拿迴小古仁寶那交給我們的東西,不過我裝了糊塗,這幫人應該還會再來,大家一定要做好準備,別吃了虧。”


    戚院士從身上把繪製的地圖拿出來仔細看了看道:“我們最多還有一天的路程就能到達樓蘭古城了。”


    陳團長道:“您自己繪製的地圖,這也太厲害了吧!”


    戚院士道:“我研究這個課題幾十年了,老實說雖然沒有親自去過樓蘭遺址,但是對路線以及沿途的種種無不了然於胸,我畫這個地圖也就是為了證明一下自己,事實證明這張憑經驗畫出來的地圖居然沒有錯。”


    勝利就在眼前,我們心裏十分激動,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趕路的步伐,走到中午,驕陽似火,大家都有些昏昏沉沉。無意中我們看到在不遠處的一座小沙丘上,有一個身著長袍的人胯下騎著一匹雪白的駿馬,立在那裏一動不動地看著我們。他的頭發也很長,讓我們不解的是在沙漠嚴酷的紫外線照耀下,他居然沒有穿厚重的皮棉製的衣物抵禦日照,身上的衣服更加像是貼身而做的複古時裝,我們一時看得有點發呆。白衣騎士胯下的駿馬一聲長鳴,前蹄離地而起,當它再次站穩,聽到身後馬蹄響動,隱隱猶如雷聲,接著一群和他同樣打扮的人策馬出現在了沙丘旁邊,奇異的是他們也全部身著白衣。


    我們麵麵相覷,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敵是友。正在疑惑,那群騎士策馬向我們飛馳而來,在陽光的輝映下,我們看見了他們腰裏銀光閃閃的戰刀,陳團長道:“不好,趕緊準備家夥。”但是當他剛把手槍掏出來便愣住了,因為我們也沒有想到,馬天行會把自己的狙擊槍對準陳團長。


    何壯道:“小馬,你是不是瘋了?”


    馬天行沒有說話,隻是用槍指著陳團長的腦袋,陳團長對何壯搖搖手道:“壯子,這件事情你別管。”


    再看馬天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呆呆地看著陳團長,眼珠子動都不動,這樣一來大家投鼠忌器,誰也不敢擅自行動了。那批白衣騎士到了我們跟前並沒有什麽過分的舉動,圍了個圈,將我們包在中間。這時領頭的那位超級大帥哥躍馬到了陳團長麵前,非常客氣地道:“不好意思陳團長,請你和你的朋友將身上的武器交出來。”


    陳團長左右看看道:“我似乎沒有拒絕的權利,是嗎?”


    他燦爛地笑了道:“確實是這樣,不過請你們放心,我保證你們的安全,這裏不會有人受到傷害。”


    陳團長將槍丟在了地上,並轉頭對馬天行道:“小馬,你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嗎?我不能相信你會背叛我?”


    對方道:“你放心,你的朋友都是忠心耿耿的,隻不過他被我種了攝魂術,我需要通過他的眼睛,看到你們的一舉一動,所以這不是他的錯。”


    陳團長點點頭道:“你沒覺得自己這樣做很卑鄙嗎?”


    對方道:“不覺得,我們本來就不是一群普通人,我們做的也不是普通的事情,所以必要的時候我們會采取一些在你們看來完全不可思議的方法,讓你們這些貪婪的人類知難而退,不會汙染這裏。”


    陳團長對他的話有些不了解,他道:“你憑什麽給我們下這樣的結論,你有什麽資格覺得自己比我們高一等呢?”


    他似乎並不屑迴答陳團長的這個問題,高傲地笑了一聲,道:“我沒有迴答你這個問題的義務,是吧?我們生活在這個世間唯一沒有醜陋靈魂的地方,我們都是擁有高貴血統的王室成員,我們守護著世上最純潔的聖湖,所以我必須杜絕你們這些肮髒的生命觸及我們的世界,那是對我們最大的侮辱。”看他煞有介事地說出這樣的話來,我真想衝上去抽他,因為我從來沒有見到過如此裝樣的人。陳團長點點頭道:“或許你誤會我們了,我們隻是普通的科學研究人員,不是你想的那類人。”


    他繼續非常優雅地道:“你是好人還是壞人對我而言沒有本質的區別,這個世界在我的眼裏早就成為最肮髒的地方。縱使你沒有做過壞事,可是你的身體長期熏陶在那樣的環境裏自然也受到了汙染,所以我不允許你踏入我們的聖地。”


    陳團長道:“你的聖地在哪裏,至少你要告訴我一聲吧?”


    他緩緩抬起手,陳團長懷裏的織錦忽然飛了出來,並飛到了他的手上,他展開織錦道:“就是這個地方。”


    我心裏隱隱覺得對方可能不是人。陳團長也盯著他看了很久,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如果我們不去你們那個所謂的純潔地帶,是不是就沒有事情了?”


    白衣人點點頭道:“就是這樣,而且你們的到來很可能帶來死亡與鮮血,這會讓天地發怒的,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及時迴頭,不要走入萬劫不複的深淵,那後悔可來不及了。”


    話剛說完,我們就看到白衣人的表情似乎變了,他的目光也變得犀利起來。我們下意識地轉頭望去,隻見一群由黑衣人組成的馬隊,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我們身後。


    12、古老的詩句


    黑衣人倒也幹脆,一句廢話都沒有,其中一人舉起手上的弓,對著白衣人就是一箭。不過這快如閃電的長箭在白衣人眼裏似乎並不算什麽威脅,他身子動都沒動,手一抓那支羽箭就被他抓在手裏,隻見箭頭上隱隱閃著藍光,似乎劇毒無比。單從這一手來看,我們也能感覺到兩方的實力相差太遠。不過白衣騎士卻做了一個令我們絲毫不解的行為,他將劇毒的箭頭在自己的手背上劃了一道長長的傷痕,鮮血立刻就流了下來,滴在他的長袍上分外惹眼。他隨後雙手一折,將箭折斷,掉轉馬頭向後而去,一會兒就與身後的白衣人會合跑得沒了蹤影。我們心裏那個莫名其妙啊,真搞不懂他們為什麽突然出現,又為什麽突然消失,不過馬天行算是又正常過來,他清醒後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好像睡著了。”


    陳團長道:“是啊,你不但睡著了,還睡得很香,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騎在駱駝上嗎?”


    馬天行一臉不解地問道:“是啊,我剛想問這個問題,這是為什麽?”


    說話間,那些身著黑皮袍的騎士向我們衝了過來。陳團長道:“我們算是掉進溝裏了,他們要是現在想宰了我,我絕對沒意見,你們迴去就告訴別人我是糊塗死的。”


    那些黑衣騎士走到我們附近並沒有要包圍我們的意思,其中一個勒住馬大聲道:“陳團長,樓蘭遺址不用去了,那裏沒有任何考古價值,而且你們也到不了那裏。”聽聲音居然是小古仁寶那,他將蒙在頭上的頭套取了下來,果然是他。


    陳團長道:“我為什麽要信你的話,這是不是太滑稽了?”


    小古仁寶那道:“你如果不聽我的建議,那麽你就會遭到白羽騎士團的追殺,他們可不是普通人,剛才你也看見了。”


    陳團長道:“你說剛才那幫帥哥是什麽?……白羽騎士團?”


    小古仁寶那道:“沒錯,他們是樓蘭古國的王室後裔,是一群能力超強的人,你最好不要輕易惹他們。別看這些人外表很高貴,他們個個都是殺人兇手。”


    陳團長道:“那他們憑什麽怕你們,沒有道理啊?”


    小古仁寶那道:“他們沒有怕我們,他們隻是擔心後院失火,迴去守老家了。”


    陳團長道:“看來你們人很多啊。”


    小古仁寶那道:“這都是沒辦法的事情,本事沒有人家大,數量如果也不如人,那幹脆就認輸好了。”


    陳團長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們該怎麽辦?之前你不還想通過我們做事情嗎,現在又勸我們迴去了?”


    小古仁寶那道:“這並不矛盾,之前挑選你們是因為我認為他們不會對你們懷疑,但是沒想到我會被日瓦多吉給認出來,後來我發現你們這裏有位朋友被長達落汗控製了思想,就明白靠你們沒指望了,所以幹脆就蠻幹吧。”


    陳團長道:“小古仁寶那,你老是神神秘秘的,能不能告訴我們到底是什麽事情,別老讓我們稀裏糊塗的,說不定我們還能聯手做事呢!”


    小古仁寶那道:“到現在這個地步告訴你們也無妨。其實你們也知道,我們將要運送一把劍,可是這把劍究竟在哪兒,這是個問題,如你們所看到的那個織錦,我們猜測應該是在一個將軍墓裏,當然位置我們現在也可以確認,而且我們不止一次進去尋找,可始終沒有找到。但是這次通過一個大智慧的人的點撥,我們基本可以確認到那把劍的所在位置。”


    陳團長笑道:“你東西都沒有找到,那利用我們運送什麽呢,難道就是那條織錦?”


    小古仁寶那道:“不,因為我相信你們會找到那座將軍墓,這樣我就可以跟你們進去了,因為我們肯定進不去的。”


    陳團長道:“你這個故事編得可真玄乎,我要是沒腦子差點就信了。”


    小古仁寶那道:“你認為我騙你?那可就冤枉我了,這裏有一首詩你看看吧。”說罷親自將一張字條送到了陳團長的麵前,陳團長看過後遞給我們依次傳閱,老實說那些話說得並不清楚,我們也並沒有看懂,不過看體裁好像是少數民族的詩,隻見上麵寫著:


    戰火蔓延著燃燒到我的故鄉,我身邊所有的親人都在我的麵前倒下。


    死亡就像魔鬼一樣讓所有人戰栗,但卻無法逃避。


    雄鷹啊,請將我的詛咒帶給天神,讓他知道我是多麽痛恨這些侵略者的戰刀。


    主人啊,你什麽時候才能再次迴到人間,剿滅這支邪惡的軍隊。


    神會派出他的仆人替我討迴公道,即使我留下了自己的鮮血,但是你們永遠不會奪走我的靈魂。


    因為我早將生命交付給了上蒼。


    陳團長道:“你希望用這首莫名其妙的詩告訴我們什麽?”


    小古仁寶那道:“難道你沒從中看出什麽來嗎?這是在樓蘭古跡裏出現過的文字,我想這很有可能是樓蘭的君王在被侵略時留下的文字。”


    馬天行道:“是啊,但是從中我除了能感覺到這是一個文學青年外,沒有看出任何道理。”


    這才是馬天行的口氣,看來是真沒事了,我們都很欣慰地看著他。小古仁寶那道:“或許你們隻是簡單地將這個理解為一首詩,但是我們知道這段曆史的人卻不會這麽看。”


    戚院士說話了,道:“小古仁寶那說得沒錯,古樓蘭曾經幾次反叛了漢朝,漢武帝在大怒之下派兵征討了這個國家,並且派刺客暗殺了樓蘭國王。這首詩很明顯是樓蘭古國的某一個人留下的,而且很明顯是一首詛咒漢朝軍隊的詩,但是有幾點值得推敲:如果說這是個國王,那麽他口裏的那位主人是誰?是不是他信仰的真神?還有他說的神會派出仆人來,那麽這個神是不是真的存在,還是僅僅就說說而已?”


    馬天行道:“戚院士,您真的相信這個世界有所謂的神仙?”


    戚院士道:“之前說給你聽,你未必會相信,不過剛才的白羽騎士團大家是看到了,我不知道他們還算不算我們普通意義上的人類,小陳你怎麽看?”


    馬天行道:“什麽白羽騎士團,這個名字倒是怪好聽的!”


    陳團長點點頭道:“沒錯,那群人確實不像普通人,我想這首詩完全可能是有所指的,這裏怪事情太多,不由得我們不相信。”


    戚院士道:“所以我大膽推測一下,這首詩可能預示著這裏藏有某種神秘的力量,很值得我們探索。”


    陳團長道:“看來戚院士是早有研究了,這首詩應該不會是小古仁寶那才有,您手裏可能也有一份吧?”


    戚院士聽了這句話,愣了一下,才道:“那是,我是研究古樓蘭文化的,當然知道這首詩了。”他的表情似乎有點不自然。


    陳團長沒有再說什麽,問道:“那麽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呢?”


    小古仁寶那道:“我們的人已經進了沙漠腹地,那裏或許就有我們需要的,也有你們需要的東西,不過你們是不是有膽量進去是個問題。”


    陳團長道:“這個沒問題,到了這份上,我們有義務把真相調查清楚,這大概也是戚院士的心意了。”


    戚院士歎了口氣道:“小陳,你想得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陳團長道:“戚院士,其實如果真要去樓蘭未必會用這麽長時間,如果說20年前嚴公他們沒有經驗走了彎路,您不至於也是如此吧。但是您畫的那張地圖居然和嚴公所用的一模一樣,或許您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不過在得到您的任務後,我就做了非常詳細的準備工作,連我都知道抵達樓蘭遺址的最近道路是哪一條,為何您卻偏偏不知道呢?”


    戚院士道:“哦,這麽說你也備了一份嚴公的路線圖,那好得很,說明你的準備工作確實做得很細致。不過小陳,我覺得你不應該懷疑我,我之所以會選擇走這條路,隻是希望能找到嚴公當年失蹤的原因,這也是申請你們一同來的主要原因。”


    陳團長看來早就懷疑戚院士了,隻不過一直裝作沒事,但是以戚院士如此簡單的借口是不是能夠獲得陳團長的信任,看樣子似乎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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