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找到了出去的方法,莫雪靈也就開始了自己漫長的學習生涯。


    她一改平時的懶怠,簡直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熱情。從最開始識別各種礦石和材料,到記憶每種材料的特點和屬性,極其努力和認真,簡直就跟打了雞血一樣。


    若是讓她師父和師兄們看到她如今的修煉狀態,估計都要懷疑她是不是被人給奪舍了。


    反正莫雪靈如今隻是一道意識投射,既不會餓也不會困,連睡覺都給省了。她很快就在牛金寶的指導之下記住了大部分常見的煉器材料,馬上就能投入到真正的實踐之中。


    牛金寶也沒遇到過這麽努力好學的孩子,對莫雪靈的印象更是拔高了好幾分。而且讓他十分驚奇的是,小姑娘學習能力非常強悍。


    不隻是過耳不忘,學過的東西也能舉一反三,甚至可以通過各種材料的屬性去推測大致的熔煉方法。他們一老一小倒是在教導過程中頗為談得來,甚至讓他又有了許多新的構想。


    看著眼前準備好的鑄劍爐,莫雪靈也十分緊張。她理論已經學了個大概,這還是第一次上手實踐,也不知道結果會怎麽樣。


    她有些緊張地問道:“老師,我的識海本來就受傷了,您確定我在這裏可以隨意動用神識嗎?會不會傷上加傷?”


    牛金寶歪在一旁的石墩上,語氣滿不在乎:“你盡管煉,在這裏煉器對你的識海隻有好處沒壞處,你就放心好了。”


    莫雪靈點點頭,手中很快燃起一道靈火。她將靈火丟進麵前的鑄劍爐裏,用神識控製增強火力。直到到達一定的溫度,才把手邊的黑色礦石丟了進去。作為初學者,她今天要嚐試提純最為基礎的玄鐵礦石。


    在靈火的煆燒之下,那塊黑色的礦石很快開始融化。經曆了小半個時辰之後,就徹底變成了一灘顏色斑駁的液體。


    莫雪靈把神識探入鑄劍爐,把液體中的雜質一點點地剔除出來。她神識強大耐心也足,不一會兒那液體就開始顯現出銀白的本色,看著也越發純淨。


    眼見提純成功,她也並沒有覺得太吃力,就幹脆用牛金寶教導過的方法,用神識控製著金靈力,讓那團液體漸漸凝固。隻是她第一次嚐試並不純熟,直到神識將要耗盡,才勉強形成一把小刀的模樣。


    眼見爐中的液體成型,她才漸漸抽出手下的靈火,等到溫度降低才從鑄劍爐中,取出自己的第一件作品。


    她深深歎了一口氣,這煉器也真是很不容易,自己廢了半天工夫,結果就鑄造成了這麽個醜醜的鐵片子。她手裏的小刀隻有個大概的形狀,不說鋒利連規整都談不上。雖然顏色雪亮,但表麵上卻坑坑窪窪得不成樣子。


    莫雪靈看向身邊的牛金寶,也有些不好意思:“抱歉老師,我剛剛好像沒控製好金靈力,最後凝固成的這個樣子醜了點……”


    牛金寶看著她手中基本成型的小刀,嘴角抽了半天卻半天沒能說出一句話。


    末了他重重歎息一聲,忍不住爆了粗口:“醜個屁!你第一次上手就能鑄造出靈器的胚子,居然還不滿足?”


    要不是知道莫雪靈是第一次接觸煉器,他簡直都要覺得,這小丫頭是故意這樣說氣人:“第一次煉器,能成功把玄鐵礦石提純到七成以上就很不容易了。你直接給提純成功了不說,還鑄造成了一把刀胚。雖然小了點,但那也是靈器的雛形,你居然還嫌它醜?”


    莫雪靈看看手裏隻有大致模樣的小刀,簡直不敢置信:“這就已經算是刀胚了?”


    一般的礦石需要提純到九成以上才算成功,純度越高就越容易鑄造成靈器。但等級越高的礦石就越難提純,更不用說要和其他材料融合。她隻知道自己剛剛提純成功了,卻沒想到這最後的成果居然也算不錯。


    牛金寶看著她直嘬牙花子,心裏開始有些後悔沒逼著她接手明鏡門。原以為這小姑娘隻是聰明了一些,誰知道她居然這麽有天分。就這樣驚人的神識力量,無論煉器煉丹都是利器,她的等級一定能快速提升。


    莫雪靈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但眼中的笑意已經藏也藏不住:“老師,按照您的說法,那我豈不是就算煉器入門了?”


    牛金寶跟她講過,煉器入門便是可以成功提煉最基礎礦石,打造一件靈器的胚子。沒想到她第一次就成功了,這豈不是說明她天賦卓然?她這會兒也忍不住高興,若是有一條尾巴,說不定就要開心地搖擺起來。隻要她在煉器上有天賦,那她識海恢複的一天也就不會太遠。


    牛金寶見識到了她的天賦,很快就調整了自己的教學方式。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教導太過磨嘰,循序漸進不適合天才。他也很好奇,這小丫頭能在短時間內成長到什麽樣子。


    接下來的日子,莫雪靈就真正開始了她的煉器師生涯。空明境中每天都飄蕩著牛金寶的指導,還有叮叮當當的金屬捶打聲。


    她居然也成了師父口中那些打鐵的,每天揮舞著手中的鑄造錘和各種材料鬥爭……


    “火太大了,這種材料不經燒的,再燒就沒了!”


    “有些材料可以直接用神識凝固成型,但有些還是需要反複捶打。看著我幹嘛,錘它呀!”


    “神識放鬆一點,讓兩種材料自然融合,你再加壓它們就要暴動了!”


    “對對對……材料等會兒再加,加高溫度等他們再熔煉一會兒。”


    空明境中沒有白天黑夜之分,莫雪靈也就這麽沒日沒夜的鑄造靈器。她也不再嫌棄煙熏火燎不漂亮,每天蹲在鑄劍爐麵前熏得灰頭土臉,反正如今也沒什麽人能看見。


    可是,時間就這樣過去,雖然她煉器師等級以一種十分可怕的速度成長起來,但卻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神識有所恢複。


    眼見鑄劍爐中的靈火熄滅,莫雪靈取出了在其中溫養許久的靈器。這是一支非常漂亮的匕首,銀白色的劍柄上鑲嵌著一顆火紅的寶石,鋒利的刀刃上也閃著湛湛寒光。


    牛大頭看著她新鑄造的靈器,哪怕是早已習慣,卻仍舊忍不住歎氣:“兩個月,四級……”


    他伸手揉揉自己的光頭:“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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