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夠討厭的,幾個醜女人還有那個有體臭的老頭子,害我這麽晚下班……」

    操幸輕聲咒罵著辦公室裏的同事們,一想起今天之所以會這麽晚下班都是因為他們幾個為了可以提早下班而將那些工作全塞給他,操幸就一肚子的火。

    雖然操幸很想跳槽離開這個無良公司,但是隻有一張高中畢業證書的他在這個找工作難的年頭裏根本找不到什麽好工作,結果隻好繼續在這家公司裏忍耐。

    「嗚哇……都這麽晚了,都不知道他迴沒迴家……都是這幫混蛋害人,可惡!」

    操幸老樣子地跑到了一個電線杆後麵偷偷地看向了顧晨琉家所在的那一層樓——十二樓。

    那裏沒有亮燈,操幸不知道那是因為顧晨琉已經睡著了還是因為他根本還沒迴家。

    「嗚……」

    現在的操幸有些糾結到底要不要迴家,繼續在這裏守下去操幸都不知道要守到幾點鍾,指不定有可能會等到第二天,更何況再過一會兒就趕不上末班車迴家了。

    可是要是沒看到顧晨琉就這麽迴家……

    操幸又會非常在意。

    忽地,操幸感覺到肩膀上有個什麽東西搭了上來,他一驚。

    操幸的腦海裏一下子迴想起了昨天他看的那部顧晨琉主演的懸疑恐怖片,裏麵似乎有個場景是鬼在女配的背後出現,殺掉了女配的場景……

    ——該不會……現在在我後麵的也是那個……

    操幸一下子被他自己腦子裏想象出來的畫麵給嚇得腿軟,他甚至不敢迴頭去看。

    就在這個時候……

    「你是誰!為什麽一直在我家附近偷窺我!」

    一直以來僅能存在於記憶和電視機之中的聲音如今卻近在咫尺,但是無法為此感到高興的操幸現在隻能感覺到比剛才更可怕的恐懼感。

    如果說剛才操幸嚇得腿軟不敢迴頭看的話,那麽現在的操幸就是恨不得立馬頭也不迴地從這裏逃走。

    「……我,呃!是、是你想多了,我、我隻是偶然經過這裏,怎、怎麽可能是在偷窺呢……」

    操幸身體僵硬,他的聲音一聽就知道他心虛,根本騙不了人。

    雖然操幸試圖抽手,可是對方的握力太大,操幸越是想掙紮就越是被緊緊抓住。

    「還說不是在偷窺?那你說說看,你為什麽在這裏站了這麽久?你

    又是在等誰迴家?」

    操幸被顧晨琉追問得說不出話,他全身細細地顫抖著。

    十年前那件怎麽忘都忘不掉的事情再一次地浮現在了操幸的腦海之中。

    ——跟蹤男人迴家什麽的真是有夠惡心的!拜你這種變態所賜害得我們還得搬家。你該不會是喜歡男人吧?

    左手上那早該好了的傷疤不知怎地開始隱隱作痛,被顧晨琉緊緊抓著的右手能清楚地感覺到顧晨琉的體溫,但是也被顧晨琉過大的力氣抓到痛得有些麻痹了。

    「幹什麽一直背對著我,是怕被人看到長相不成?哼!」

    顧晨琉冷哼了一聲後,他一個用力拉過了操幸,操幸一下子就被拉到了顧晨琉的麵前,他的臉一下子就暴露在了顧晨琉的眼前。

    不遠處就有路燈,雖然光線不是很亮,但是卻足以讓顧晨琉看清操幸的臉。

    「真是有夠煩的。前不久才趕走了一個跟蹤狂,現在又來了個男的。真是搞不懂怎麽同性戀總是會出現在我的身邊,是你們同性戀太多了不成?」

    操幸慌張地閉上了眼睛,他祈禱著不會被顧晨琉認出來他是誰。

    顧晨琉伸手撩起了那遮住了操幸雙眼的黑發,看著眼前這張緊閉著眼睛、臉上有著淡淡的雀斑就跟操幸這個人一樣嬌小的臉孔,有種熟悉感令顧晨琉皺緊了眉頭。

    「嗬,閉上眼睛幹什麽?你該不會是在幻想我會來吻你吧?」

    顧晨琉那充滿嘲諷的聲音令操幸猛地睜開了眼睛,他連忙搖頭否認。

    操幸偷偷地打量著顧晨琉的臉,看上去充滿嫌惡的臉上操幸看不出來顧晨琉有沒有認出他是誰。

    「你是同性戀吧?」

    顧晨琉冷笑道,這個表情,操幸曾經見過。

    「我、我不是同性戀……我隻是……喜歡你而已……」

    不知道該怎麽反駁,操幸不小心將這麽些年來隱藏在心底的感情給透露了出來。

    但是在話說出口的瞬間操幸就後悔了,因為想都不用想他就知道顧晨琉會怎麽看待他這份感情。

    「哈?喜歡我?你是女的?」

    操幸搖了搖頭。

    「我、我怎麽可能是……」

    雖然操幸承認他是長得有些瘦弱,但是不管是長相還是身材他都是個標準的男人,他不明白為什麽顧晨琉會問這樣的問題,他隻知道顧晨琉臉上

    的厭惡正在逐漸加深。

    「既然你不是女人,那麽會喜歡上我的你不就是同性戀?還有你這裏,是怎麽迴事?」

    知道顧晨琉提到,操幸這才忽然意識到自己的下身不知何時竟然產生了不該有的反應。

    操幸不知道這是為什麽,唯一能夠解釋的理由就是大概是過分緊張導致腎上腺分泌過度。

    感覺到了羞恥,直覺再這麽繼續下去的話一定會被顧晨琉更加看不起的操幸下意識地想逃。

    沒多想,操幸急急忙忙地伸手想要推開顧晨琉,可是他卻反被顧晨琉鉗製住了他的雙手。

    「你想逃?你這個樣子想要逃到哪裏去?」

    顧晨琉冷哼著,沒有理會不斷反抗的操幸,顧晨琉抓著操幸就直直地朝著不遠處的高級住宅樓走去。

    操幸不知道顧晨琉抓著他是要做什麽,但是他感覺到了害怕。

    今天的顧晨琉就宛若那一天的顧晨琉,就算操幸再怎麽不願意,那一天的記憶就象是被設定了循環播放似地不斷在他的腦海裏出現。

    ——要是,又一次地被他躲開了該怎麽辦?要是又是一個十年或者是變成再也不會見麵該怎麽辦?

    雖然一開始操幸自暴自棄地用著「反正也被顧晨琉討厭了,就算被他更加討厭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這種話來自我安慰,可是當操幸實際遇到的時候,他這才發現原來他同樣害怕會被顧晨琉討厭。

    「你、你抓著我幹什麽!?拜托你,放開我吧,我、我知道錯了,對不起!」

    操幸和顧晨琉之間的紛爭令得門口的保安不由得側目。

    「顧先生,有沒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

    「沒有,這隻是我跟朋友間的小矛盾,你不用擔心。」

    應該說不愧是被評論為當下的實力派偶像之一的顧晨琉嗎?

    顧晨琉那前一刻還是陰沉得令人感到害怕的臉孔可這一刻卻又立馬轉變成了很溫柔很有禮貌的微笑。

    或許是因為他們保安有規定不能幹涉住客隱私,又或許是因為顧晨琉的演技太好,也可能是兩者皆有之,保安沒有多問隻是點了點頭就迴到了他的門衛室裏。

    掙脫不開,更無法求助,連道歉也沒用的操幸就這樣被顧晨琉給抓進了電梯裏。

    顧晨琉沒有說話,擺著一張臭臉的他進了電梯後徑自按了「12」的按鈕,沉默的氣氛令人感覺著實難受

    。

    隱約察覺得出自己掙紮得越是厲害顧晨琉的心情就會越糟糕的操幸不敢說話,他隻能靜靜地低著頭看著自己那雙有些不大合腳的舊皮鞋。

    被封閉了的小空間裏隻有他們倆的唿吸聲而再沒有其他聲音。

    緊張加之害怕,這兩種感情混雜在一起令操幸幾乎快要感到窒息。

    大概也沒過多久,十二層就到了。

    操幸有種不祥的預感,而那個預感在隨著顧晨琉拽著他往家走去的同時開始在操幸的心中不斷地擴大。

    顧晨琉的家很大,十二層有一半的空間都是顧晨琉的家,就算不想大也沒辦法。

    根本沒有一點閑情逸致去欣賞這個家裏的東西擺設,操幸就被顧晨琉一把甩到了那張很大很柔軟的沙發上。

    柔軟的沙發吸收了所有的衝力,所以操幸雖然遭遇到了這種粗暴的行為但是他也沒有感覺有多痛。

    操幸連忙坐起了身,而顧晨琉則是一條腿跨上了沙發,慢慢地朝著他靠近。

    幾乎是顧晨琉往前靠近而操幸就往後退,然而這樣的一來一往的拉鋸戰根本沒有維持多久,不一會兒操幸的背就抵上了牆,沒了退路。

    「你、你要做什麽?」

    操幸害怕得全身顫抖,甚至在說話的時候牙齒都在輕微地顫抖。

    「你猜我要做什麽?」

    顧晨琉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借著照進屋內的月光,操幸可以很清楚地看見。

    雖然覺得不大可能,然而操幸能夠想出來的答案隻有一個。

    「不、不要!」

    操幸驚叫出聲,他的臉上布滿了恐懼。

    「你跟蹤我不就是為了這種事情麽?還是說你比較喜歡這種y?」

    和記憶中無出其右的一句話仿佛將操幸強行帶迴了那一段他絕對不想要去迴憶的過往,因為害怕而顫抖的身體如今感覺到了一陣入骨的寒意。

    「我、我!不是的,我不是你想的那樣……」

    知道自己無路可逃的操幸連忙想要逃下沙發,可是卻被眼疾手快的顧晨琉給一把抓住,甚至還被顧晨琉扯下了領帶,最後操幸的雙手被顧晨琉綁在了腦後。

    操幸還沒反應過來,下一個瞬間他就被顧晨琉給騎在了身上,顧晨琉的兩條大長腿緊緊地夾住了操幸的腰部,令他無法使力。

    「你不是說喜歡

    我?那麽你一定很想被我做這種事情吧?」

    顧晨琉臉上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容。

    「我……我不是……」

    操幸用力地搖著頭。

    「不……不是的……我!」

    「你應該覺得很高興才是吧?被大家所喜歡的我現在肯對你做這種事對你來說應該就象是命運的恩賜一樣吧?而且平時你一定也做過不少的想象了吧?」

    看著操幸那恐懼的表情,某個顧晨琉並不想再想起的人和那一段顧晨琉刻意忘記了的記憶在他的腦海裏變得越發鮮明。

    「拜托你,不要……我不要……」

    操幸不斷地搖頭喊著不要,看到這個樣子的操幸就不由得迴想起某個人的顧晨琉久違地迴憶起了對於那個人的愧疚感。

    心煩意亂之下,更覺得操幸聲音嘈雜的顧晨琉皺了皺眉頭,幾乎是想都沒想地就猛地吻住了操幸的嘴唇,堵住了那噪音的來源。

    那是出乎人意料之外柔軟的嘴唇,舌尖上還帶著些許的草莓味,吻著感覺酸酸甜甜的。

    象是要逃又象是在迎合的柔軟舌頭被顧晨琉的舌頭輕輕地抵觸著,對於會覺得這個吻很可愛的自己,顧晨琉感覺到了一陣深深的煩躁感。

    就好像是吃錯藥似的,自打顧晨琉看見這個男人以後,他就開始變得很不對勁。

    「為、為什麽……?」

    操幸的聲音裏帶著濃重的哭音。

    「因為你太吵了,這是封住你的嘴最快的方法。」

    雖然顧晨琉是這麽說的,可是他的吻卻非常溫柔。

    操幸那天到最後舒服得好像連腦髓都要融化了似的,根本沒有那個餘力再去東想西想的。

    幾乎是累到快要昏厥,最後操幸失去了意識就這樣昏沉地睡了過去,而之後的事情他也完全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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