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的鄉村別墅前麵的花壇和樹木非常寧靜,隻有飛蛾和小蟲奮不顧身朝燈光飛撞。胡麗娟把畫家送到汽配修理店門口就駕車迴到農場。

    她看見牛奶場附近的牧草被堆砌成草垛,看著銀光閃爍的漁塘荷葉輕搖,聽著漁塘裏青蛙的叫聲,那般的清麗。

    本田汽車的刹車聲很輕,福叔和阿珍嫂還沒有覺察。

    胡麗娟關上汽車門,手裏拎著福叔的西裝和t恤上海貨,福叔一定會喜歡的。

    她徑直朝廚房裏去,廚房裏的燈光中,福叔光著上身。

    “胡姑娘,你迴來啦,我正在煮麵條。”

    胡麗娟盯著福叔。

    “噢,我所以光著背,剛才下了雷暴雨去三樓遮花房,澆濕了。“

    “方老板,我給你買了短袖t恤,洗過澡就可以穿了。”

    “正巧,正用得上。”福叔接過胡麗娟提過來的塑料袋。

    “阿林怎麽樣?”

    “手術很成功,你放心好了,我迴房休息了。”胡麗娟正要上樓梯時,她聽見福叔房間裏傳出關窗的聲音,她心裏咯噔一下,輕聲朝坤漢房間走去。

    福叔房間裏衛生間敞開著門。胡麗娟看見了水籠頭下阿珍嫂豐美的胴體,她一下子醒悟過來。她忽然聽見福叔從廚房出來關上門的聲音,胡麗娟趕忙退出腳步,轉身朝福叔迎過去:“我聽見你房間裏有流水的嘩啦啦聲,我正想過去看看呢。”

    “阿珍嫂真不象話,連房間門都不關。噢,胡姑娘,是這樣,阿珍嫂今晚牛屋值班,剛才又淋了雨,借用我衛生間洗個澡。”

    “沒事,我就迴樓上睡覺了。”

    “汽車停進車庫沒有,近段時間派出所聯防隊把警務告示送到農場,說是盜賊非常嚴重,專偷停在房外邊的高檔汽車。”

    “保了險,老板,沒關係的,你放心地睡安穩覺吧。”胡麗娟一語雙關,不過她想,這阿珍嫂生活問題是太隨便了點,許多人說四川女人火辣辣麻辣辣,她是不是在打福叔的主意,她是不是要做農場的老板娘。福叔對農場10幾個擠奶女工真那麽善良,和藹可親,平易近人,她有些懷疑福叔暗中可能有相好的女人。

    睡在床上,看著電視,胡麗娟想到,我需要原始又文明的愛,唯有這種愛才能滿足心靈的饑渴。如果說大學畢業時,對性愛是疲倦的,那麽,現在她的性愛渴望健康地生長著。有地位的愛,使女人的心安恬踏實,有金錢的愛,使女人的心甜蜜溫暖。她想,假如我使出自己稍微一點女性魅力。方雨林就會歡心,就可以成為別墅的真正主人,如果自己有花心,勾住福叔的魂,這農場也是自己的,至少有一半。看得出福叔和雨林都是渴望愛情的男人。

    胡麗娟雖然到了農場,但非常注意自己的衛生和儀表,無論穿裙子還是牛仔褲,休閑衫還是緊身衣,總是給人整潔和諧的感覺,她目光中含著自信力,她穿衣服從不花枝招展,她穿著純色,素嫩,或淡黃白色,最多穿紅白、藍白格子短裝,顯得青春活力。她輕微塗一點口紅,那也是鳳仙花和玫瑰花的汁水,很匹配江南風景中的石橋,咖啡屋和柔和的樹木。她並無飛黃騰達有升遷之心,她忠於職守,在學校裏也不說三道四挑起是非,她也不願為了自己利益巧言令色。她願意做一個職業女性,她的審美觀是讓別人看著自己舒服,那是對別人最好的尊重,她很有英國女性輕拿慢放,舉止和緩的優雅風度,她到江南農場,很快地與江南的女人們融為一體,她可是山區小縣城的小貓女,她曾經是一個舉止粗野的凡胎俗骨,今天卻舉止得體,典雅高貴。

    胡麗娟伸開四肢在床上打了個滾,然後去浴室,她輕輕拍打著乳房對著鏡子說:胡麗娟你已經是一個女人了,你啥時候能有好男人享受啊。

    上床前,胡麗娟用芝麻末、綠茶和紅糖衝泡了一杯芝麻茶。她暗暗想道,要是將來自己當了富婆可以像劉曉慶像楊玉瑩像宮雪花那樣每月用牛奶沐浴,在對美好明天的幻想中,她睡著了,暴雨後的蛙鼓聲聲卻是擂著福叔。

    “雪梅,你不能住在我這裏過夜,人們常說兔子不吃窩邊草,讓一幫村裏長舌婦知道了還真不行,你是外地女人,拍屁股一走,我……”

    “我不是要什麽名份,也不是要你家財,我也就是盼著名正言順叫著男人的名字,有男人叫著我的名字一樣。”

    “該隱瞞還是該隱瞞,我雖然不會金屋藏嬌,金絲籠裏養鳥,我以後對你總會有個交待,每個人活著不容易。”

    “那好,福叔,我走啦,我就住牛屋,那竹榻雖然吱吱響,睡你這沙發床開空調還真不習慣。”

    “我這兒有幾百塊錢,你拿著進城或者去鎮上買幾件衣裳。”

    “我和你睡覺,福叔,可不是賣身給你。”阿珍嫂推開遞過來的錢,朝門外走去。

    已經是半夜了,上夜班的工人也早走了,村裏已經沒有了行人,阿珍嫂是光著上半身迴自己的出租屋換衣服的,她的嘴邊還哼著“紅梅花兒開”的歌曲。

    才六點鍾,胡麗娟便起了床,她發現福叔沒起床,她摘下別墅前一朵刺玫瑰放在鼻前聞聞,晶瑩的露水淚珠似的。她把花朵放進房間桌茶杯裏,穿上運動鞋,繞著牛奶場跑步,然後朝著山坡跑,通過山崗的沙石路很平整,沒有塵埃,滿坡的翠竹輕輕搖著,她站在中間聽著鳥們的晨唱,心裏很舒適。她眺望二公裏外的方雨龍新蓋的織布廠,心裏說道,一定要把方雨龍整趴下,把他趕出村林業隊倉庫,把五百畝山地租到福叔農場,那樣,她便可在五百畝山坡做文章,假如現在向村長提出租賃除織布廠外的山地,村長也會同意,料他方雨龍也吞不下如此大片山地,隻是山坡有了織布廠就象麵包上有疙瘩是不完美的。本來是多麽安靜多麽原始狀態的山坡地,她知道城市在擴展,城市在美好。原先山坡不經意間栽種的香樟樹長滿山溝兩邊,是以每棵二千塊被蘇州花園小區的卡車一車車拉走的,正在麗娟變化中的城市以後需要很多數量多個品種的花木,把五百畝山坡地栽滿花木,那是多麽壯觀。

    “胡姑娘,快吃早飯吧。”福叔在二樓客廳裏吃早飯,隻是說話,沒有抬頭看她。

    “我刷牙,洗臉就來。”

    “棗仁龍眼粥,味道真不錯,我有個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你是老板,你決定不就完了。”

    “這不是我家的事,是農場的事,食堂要個人,我想讓阿珍嫂管買菜做飯,她幹淨利落,也懂得菜的相配。”

    “好啊,省得我給你隻做蘿卜粥,隻有一片牛奶和幹麵包,太單調了。老板,生活上你該注意自己,有個人照顧。要不,掙那麽多錢光給兒子花,給我這些人助人為樂。”

    “胡姑娘,這人啊,一懶惰就真的不想幹活了,有了你,阿林從上海迴農場,我就可以鬆口氣享清福了。”

    “我不吃你那棗仁龍眼粥,我像老板你勞傷心脾,思慮過夜,有健忘失眠需要調理,我就喜歡吃胡蘿卜奶茶和麵包,省事!”

    “這農場比不了城裏,但你自己可以去買咖啡,買紅酒,要怕麻煩就讓阿珍嫂去,你們年輕人胃口和我不一樣。”福叔很關心胡麗娟。

    “曉得啦——”

    “手機響,是你房間裏傳出來的聲音。”福叔看著胡麗娟奔跑出門,搖著頭微笑著。

    “是啊,我是胡麗娟。”

    “我是林小雅,我想到你那裏看看,行嗎?”

    “歡迎你來,什麽時候?”

    “我有好消息告訴你,我已經到你們清江汽車站了,準備上公交車。”

    “真行啊,你站在原地別動,我開車去接你,一刻鍾。”

    “老板,我有一位大學裏的女同學已經到了清江汽車站,她要到農場來,我去接她。”

    “行,不過,要注意開車,速度太快不好。”胡麗娟駕車去清江,白牛仔白皮鞋,白色小抻包,當她從白色本田車出來時,公交車站載著小太陽帽的林小雅簡直不敢認她,與她說話了。

    “胡麗娟!”“林小雅!”兩人急地叫著對方的名字。

    “我們分手隻有二個月,你在農場,應該是黑臉蛋,亂亂的頭發,可你怎麽象白雪公主了。”

    “你到了我們農場就知道了,我就像福叔的私人秘書一樣,很輕鬆,買些奶牛場的豆餅之類的活都有人幹,我覺得太輕鬆了,我的工資是擠奶女工三倍還多,我覺得……”

    “胡麗娟,你怎麽可能在農場幹下去,我想你耐不住寂寞,你幹不了太久,你是在城裏長大的,我對你一直擔心。”

    “我還真習慣了農場的生活,自在,沒有太激烈的競爭對手,沒有那麽多的虛偽和欺騙。”

    “我走出校門就想,要和胡麗娟近些再近些,我們是同班同學,二年同窗的室友,我離開了胡麗娟就象缺少了什麽,缺了一個專門出鬼主意的惡婦。”

    “好了,上車,不要讓別人看我們笑話,有話在車上講。林小雅,離開了你,我還真缺了一位傾聽者,可你這次不是找我讓我給你講神仙妖怪故事吧,你說有好消息告訴我,什麽好消息,不會是要嫁到清江小城來吧?”

    “真讓你這張烏鴉嘴說對了,本人已經受聘於清江日報編輯,已經到報社報到了。現在,報社要我做三個月外勤記者熟悉全市地理環境,你胡麗娟的農場是第一站。”

    “林小雅,你可真神,天南海北如此之大,中國上下左右五千公裏,還真跑到我胡麗娟一畝三分地上了。”胡麗娟驚喜萬分。

    “你總不能讓我騎著馬去西藏當記者吧,我喜歡觀賞流動風景的工作,當編輯和記者在一家縣市級小報是互通的。”

    “以後我在清江可算有個靠山了,你認識了市長、大集團董事長什麽的,可別把我踢到一邊去。”

    “胡麗娟,你到農場二個月,沒有被農場主還有殘疾人少爺欺侮過吧,公主進了狼窩好不了你。”

    “你以為他們是亞馬遜河流域的食人族,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好吧,像為母親還債,還是讓青春成一朵自生自滅的野花。”

    “我覺得福叔和他兒子方雨林都是善良的本分的,在我感情最為脆弱時期,隻要他們中的哪一個提出要娶我,我也會答應他們的,你林小雅應該知道,我不是一個純情女孩,我是一個女人,我不是聖女。目前,我隻想做些事,為關愛我的好人活著。”

    “好啦,你現在是一個驕傲的公主,不要老想著過去。在這小城在你農場,誰也不會去追究。”

    “從前,據說,深圳、廣州有許多千萬億萬的富婆年輕時當過包二奶暗娼的多的是。你胡麗娟可是一個大學生。”

    “我現在隻是覺得農場不是一家規範化的企業。”

    “我跟你說,就是這種不很規範的企業能賺錢,那些正規的國營大企業許多正在賣廠牌,和外國人合資呢。”

    “你的意思,我受雇於農場,是走對了廟門?”

    “現在是信息時代,多看報多上網。你在農場,重要的是把自己設想的變為現實,你放開步子幹就是,養奶牛隻會賺,多賺少賺而已,不會虧本。魯迅先生說過,我吃的是草,擠出的是奶,這蘊含的意思深刻著,草變成奶,奶可成為多少可口的美味佳肴,市場永遠需要,除非人類滅亡。”林小雅說。

    “我離開你林小雅,整個人忽然變傻了,你是朝霞照亮我至今蒙閉著的心靈。”

    “少廢話,有錢才會有陽光,今天中午你請客吧。”

    “我還要讓你住在我的農場別墅,推開窗,那朝晨的空氣別提有多新鮮,完全可在用塑料袋裝著去城市出售,絕對的三星級酒店檔次。”

    “晚上還有奶牛叫聲伴隨入眠。”

    “太俗了吧?”

    胡麗娟笑著,笑得前仰後覆。

    “我剛到報社,房子要自己租,報社隻有住房補貼,每月工資裏一起發到個人手裏。”

    “小城市不比省城,住房可先租著,價不貴,要是你樂意就住到我農場去,每天10幾公裏路有公交車,我也有車可送你的。”

    “星期六到你那兒度周末還差不多,布什到德克薩斯農場,我就到胡麗娟農場。”

    “可不是我的農場。”

    “把那個福叔或者把方雨林徹底俘虜了,你就是農場的主人。”

    “我可不願就這樣在農場老去,成為一個像企鵝一樣的老太太。”胡麗娟喜歡和林小雅開玩笑。

    “胡麗娟,我是從農村出來上大學的,我不喜歡大城市,四處封閉著整個一個籠子。我喜歡江南小城市有山有水,四季分明,熱得淋漓盡致,春天活潑靈動,秋天金穀輝煌,冬天大雪冰霜,這是上帝給我們的享受,奢望的越多失去的其實也越多。

    “做一個性情中的自然人,我聽懂了你林小雅的意思,讓我嫁給農場任何一個人,福叔、方雨林還有其他什麽人都可以,農場有一桶桶可以生產奶酪,、糕餅的牛奶。“

    “太對了,胡麗娟,我們可是玩夠了,我們不應該瘋下去,瘋到不可救藥的地步。“

    “你的童年、少女時代怎麽樣,我不知道,我可是沒有玩具,我從5歲開始就跟著街辦廠的媽媽卷鞭炮,就是那種一串幾百個的小鞭炮,可我自己從沒有放過大小鞭炮,看著那街坊鄰居放鞭炮,我那時想的是,放鞭炮的人是最幸福的人。”

    “是啊,每個人都應該想一想自己的童年,自己的親友,那樣,自己有時會覺得有滿足感。”

    小車拐過香樟樹掩蔭的鄉間柏油大路在農場別墅門前停住時,林小雅把頭伸出車窗外,歎了口氣說道:“這就是我夢中的家。”

    “你說什麽?”胡麗娟搖下車窗玻璃。

    “我說這兒真像你的家。”

    “我給你做早飯,然後陪你去看齊人高的牧草地,還有奶牛。”

    “胡麗娟,其實,我一提起農場,你就興奮。”

    “歡迎啊,林姑娘,你到農場就亮堂多了,你和胡姑娘是兩朵花,我們村哪怕是整個鎮上都看不見和你們長得一樣嬌嫩的姑娘。”

    “我叫你福叔,行嗎?”林小雅伸過手和福叔握著。

    “你不怕牛糞味?”福叔問。

    “沒有糞,哪來五穀香?城裏人每天早晨就喝牛奶,可不會想到牛奶是草變的。”

    “林姑娘說話爽快。”福叔笑了。

    “我家是山村,我習慣了,無所謂。”林小雅說。

    “農場沒啥好風景,喝咖啡去鎮上,胡姑娘可以陪你去。”

    “我喜歡綠茶,沒那麽高貴。”

    “農場有房子,可以住下,條件比不得城裏。”福叔說。

    “沒關係,福叔,你忙吧。”林小雅上樓時朝樓梯扶手拍了拍。

    “這樓梯扶手可是紅木的,完全按照我的設計。”

    “既然是別墅,可以在樓梯口這些地方掛些正時興的油畫。”

    “說起油畫,我還真認識了一位油畫家,他原在你們報社做美術編輯,現在省城開了一間美術工作室,他說再過二個月,他要舉辦一次畫展,我介紹你做朋友怎麽樣?”

    “我這個人沒有個性,但朋友用不到別人介紹,嫁老公不用別人介紹。”

    “你林小雅可不是四年前我認識時候那沉默的羔羊,現在說話總帶刺。”

    “對你這樣子罷了,對別人可是點頭哈腰的,這是做人原則。”

    林小雅朝胡麗娟房間裏大床上躺下,有淚盈著。

    “怎麽啦 ,小雅,你失戀了?”胡麗娟知道林小雅有很帥氣的男友。

    “沒辦法,他去廣州了,我不喜歡廣州那種熱濕濕,蟑螂到處飛的地方,兩個窮大學生做夫妻遲早要分手,我不想強扭婚煙這枚果。他說沒有一百萬不結婚,我青春又幾何,幹脆分手,我隻求安份守己。”

    “這倒也痛快,所以今天你怎麽對我這態度。”

    “啊,新的天地,新的生活!”林小雅激情地站起,望著窗外翠山漁塘。

    “這城裏人和鄉村出來的大學生同坐一間教室幾年,總是有思維上的這間距離。”

    “不可逾越的鴻溝,是觀點。”

    “我們有了工作,至少可以有更多的選擇,我對愛情徹底失望了。”林小雅喝著茶。

    “小雅,我考慮的是人生,是改變命運而不是追求愛情。你知道,我有從小地方走出來的那種低人一等的自卑感,激發出了現在這種強烈的自尊,在大學裏,我和所有人都合不來,許多同學靠著國家和父母的供給。那麽的安逸,狗眼看人低。而我有我的驕傲,我總感到那麽多同學不值得我去認識熟悉,也可能是我的人生態度和處世有問題,我們同居一室的女友懷疑她們居心叵測,我對所有男女同學有戒備心理,除了你林小雅。”

    “何必呢,大學畢業各奔東西,做人的原則就是我有自己的原則,女人也一樣,絕不能自己倒下,除非讓別人把我推倒。”

    “我不是有抑鬱症,雖然上大三時有那種情緒,整天處於昏睡狀態,不能正常上課和外出打工,甚至沒有希望,壓力太大,我想到長江大橋投江自盡。我是受家庭條件所致。”

    “你可以對這個世界不負責任,但不可以對自己的生命不負責任,你沒有幹脆沉淪到底,你如今活得滋潤,我敬佩你,你不適合學校,卻適合社會,我的性格隻是適合學校做些文案研究工作,但我主動出擊推銷自己,這個社會誰也無法躲避。”

    “林小雅,我們是有共同語言的,所以能成為好朋友。”

    “到你農場,我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我開始意識到生命不是我個人的東西,屬於他人,我隻有權利保護它,沒有權利輕易舍棄。”林小雅很真誠。

    “真是為了改變目前生命的狀態,我才來到農場,否則我的未來沒有成功可言,中文係專業決定我們隻能做一名文員,進大公司也隻是一隻花瓶,我知道靠自己的力量完成不了時,我就開始尋找外在的力量,所以我毫不猶豫就選擇農場。”

    “每個人就應當如此,從封閉的個人世界象牙塔裏迴歸自然迴歸世俗。”林小雅打開音樂,“我帶來了幾盒音碟。”

    “我開始去愛別人,福叔和方雨林有著豐富的內心世界,感受著他們,自己才真正健康。”

    “胡麗娟,你懂事啦,該好好地關心你自己,愛別人啦。”林小雅擁抱著胡麗娟。“看你臉上粉嘟嘟,不搽胭脂不塗粉,這裏的風水真好。”

    “要不要我去報社,我們調個職業。”

    “不要此山看著那山高,以後發了財當了老板別忘了我就行,我當編輯記者不可能當一輩子的,我定不了位,我有興趣搞實業,你胡麗娟積累了經驗以後可以幫我的。”

    “沒問題,你大老遠從省城到清江小報當記者,向著我靠攏,我不會忘恩負義,我會珍惜我們的友誼,我們有緣份。”

    “我們吃過午飯去享受大自然,看那河塘、天然泳場。”林小雅手指朝著漁塘。

    “那是奶牛場的浴鍋,當然,傍晚時有後麵村裏的大小男人們光著屁股去遊泳的,剛下過暴雨,水滿了塘,又被衝走了浮生髒物,所以看起來水清明如鏡。”

    “你就以為我們大學校園裏的遊泳池衛生啊,整個一缸糞水。”

    “隻要你林小姐喜歡,我當然願意陪你去,可河塘邊上除有一排香樟楊柳沒有小木屋做遮扇。”

    “你讓我光著屁股去啊,準備好泳衣吧。”

    “我到農場,一個女孩家的,要泳衣幹啥,你現在要用,我陪你去鎮上買就是,反正要請你吃喝一迴,否則,你要罵我守財奴了,在學校裏沒少拿你菜票飯票。”

    “好吧,在鎮上吃了飯,就遊泳。”

    “福叔,我們去鎮上吃中午飯,你去不去?”林小雅走向小車時向福叔招唿。

    “林姑娘是我農場的客人,我應當去的,現在胡姑娘陪你去,她可以代表我,一個醜老頭就夾在你們年輕人中間啦。”

    “林小雅還沒去過鎮上,我陪她吃頓飯,小雅在報社當了記者,我們要請還請不來呢。”

    “年輕人在一起有話說,我夾在你們中間就如一具僵屍。”

    胡麗娟和林小雅坐車去小鎮,走的是城市東擴的園區工業路,很寬闊。

    “胡麗娟,你駕駛水平還真是不含糊,啥時候教會我駕車?”

    “行啊,學駕車很方便的,你每周來農村二天,學會了再去城區交警大隊的駕駛培訓班,隻要考上就可以拿駕照。告訴你,國外報社記者可都是自己駕車。”

    “我每周來兩天,沒問題。”小雅問。

    “小雅,小鎮有了新蓋的三星級賓館,剛揭牌, 有氣勢。”胡麗娟說。

    “不用太破費,不講擺場,小吃小喝的找個情調好些的小飯店就行,不過要有特色。”胡麗娟又說。

    “五官鎮,既是江邊小鎮,臨著湖,靠著海。當然是江河湖海各類鮮物都有。銀魚、貝殼還是螃蟹都行, 可是養美女的。”

    “清淡些,不要火氣太大,年輕力壯的,否則受不了。”胡麗娟笑著, 拉開車窗, 目視窗外美景。

    “小雅,盡快找老公,我們已經是女人了,不用羞答答的,其實,我正渴望著。”胡麗娟嘴邊哼起了歌:紅塵啊滾滾。

    “找男人,急是沒有用的,等也是等不到的,看運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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