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那話說完,手一揮,一旁的角門打開……


    那朝堂上的大臣向那裏望去,頓時大吃一驚……


    一時間孩童的哭泣聲響起,隻見那角門處擠滿了年齡各異的孩子,有兩三歲的也有十幾歲的,身上卻也都穿著錦緞衣袍,一看便知道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小姐,隻是他們的臉上卻同樣寫著恐慌和畏懼。


    隻是那麽轉眼,角門便被侍衛們重新關上,將那笑聲的哭泣聲音關在了外麵。


    伴隨著那漸漸消失了的哭聲而出現的是那朝堂上文武大臣的磕頭聲,一聲一聲連綿不絕,一聲比一聲響亮,還有那敢怒而不敢言的壓抑的憤怒的情緒全部都化成了那重重的磕頭的聲音,更有膽小者開始禁不住的抽泣著……


    此時這朝堂之上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小覷,更多的是壓抑和畏懼的氣息,沒錯,方才那角門裏的孩童們便是這跪下地上的眾位大臣的子女孫兒。


    “皇上……開恩啊……放過微臣們的孩子……”


    有膽子稍微大一些的大臣們紛紛抬起那磕的有些紅腫的額頭,淚眼模糊的說著。


    穩穩地坐在那龍椅上的一身黑曜色長衫的君臨深深的抿著嘴唇,沒著龍袍卻自有一股子俯視天下的威嚴。


    見君臨沒有言語,跪在眾位大臣中的武大將軍終究是忍不住的開口說話。


    “皇上……太子失蹤了,我等自然有責任為皇上分憂解難,將太子尋迴來,但不知道皇上將微臣們的小兒們抓來於此是為何?”


    在那一幹孩童中也有武大將軍最小的兒子,前幾日剛剛過了八歲生辰,這幺子可是他的命根子。


    眾位大臣一聽武大將軍講話,頓時目光都望向了上位的君臨,這可是皇上丈人,也算是國丈了,說出的話語,皇上終究會給些麵子的。


    君臨目光卻並沒有看向那說話的武將軍,而是淺淡的勾起嘴角,冷漠的說道:“朕將各位愛卿的愛子愛女請到宮中,沒有別的目的,就是要用他們的命來威脅眾位愛卿。”


    一舉輕輕的話語,說的如此直白明了,絲毫沒有一絲的遮遮掩掩,淡漠的言語裏霸氣十足。


    一時間那下麵安靜極了,有些詭異的氣息縈繞在著眾位大臣的臉上。


    君臨目光淡然,繼續說道:“明日午時之前太子還沒有平安的被帶到朕的麵前,那角門後麵的人……都要死!”


    一句話如同炸雷一般的響徹在這空蕩蕩的大殿裏,激起了千層的巨浪。


    “皇上……”


    “皇上……”


    有幾位憤怒的武將已然站起身來,等著渾圓的眼眸,想要說些什麽,卻聽見君臨冷笑著,露出森白的牙齒。


    “有意見的人,現在就去給你們的孩子收屍……”


    說那話語的君臨活脫脫的像是黑夜裏要捕食的頭狼一般,陰森而可怕至極。


    一下子,大殿裏再無聲音。


    君臨忽的一下子站起身來,然後幽幽的說著:“朕不管你們去哪裏找,用什麽辦法,午時之前……朕要見到朕的太子!”


    說完那話以後,拂袖而去,留下一下子炸開了鍋的大殿上。


    隻是短短的半個時辰的關係,本來那些等著看著太子失蹤好戲的旁觀者們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亂作一團,有上了年紀的禁受不住這樣打擊的險些暈倒過去。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自從登基以來雖然冷漠卻也沒有什麽鐵血手腕的皇上一出手,竟然是這般的很絕無情,沒有人懷疑皇上的話語,拿自己那些寶貝兒女子孫的命當作玩笑,他們完全相信,若是明日午時,太子還沒有找到,皇上絕對會說到做到。


    一時間這皇宮裏多出了許多奔跑著向宮門外跑去的身形,穿著朝服,踉蹌而狼狽。


    那立在皇宮頂樓的君臨深深的抿著嘴唇,眯著眼眸看著那些慌亂跑出宮中的眾位大臣們,沒有言語。


    ……


    榆林山下,一架軟轎子被幾名精壯的漢子攔在一處僻靜的山路下。


    那轎子裏一個俏生生的女子撩開簾子,莞爾一笑道:“幾位好漢,小女子要去這山上的法恩寺,還望行個方便。”


    說著拿出幾個銀錠子交給轎夫,示意轎夫遞給那為首的精壯漢子。


    而那為首的漢子笑得有些不懷好意,一把大刀扛在了肩頭,笑道:“大爺缺的不是銀子,而是女人……我看你這丫頭長得不錯,跟了大爺去後山做個壓寨夫人不錯。”


    那俏麗的女子臉上變了變,然後對一旁的轎夫試了試眼色,那二人便身形輕巧的不著痕跡的向著那幾個大漢靠近,眼露殺機。


    隻是幾個照麵的功夫,那幾名轎夫便都命喪在了那幾個漢子手下,那俏麗女子一震,剛想向自己身後伸手,卻不知就在方才為首的漢子和自己講話的功夫,一個消瘦的男人已然隱藏在了軟嬌子後方,而在下一刻那軟嬌已然四散開來,她也被那個男子敏捷拋出來的暗器擊到了肩膀,徑直的跌在了地上。


    此時她才知道這幾個漢子根本不是鄉野的莽夫,而都是訓練有素的高手,隻是為時已晚,一個男子上前未等她繼續出招一掌便劈暈了她。


    而後那為首的男子收斂了方才的笑臉,一臉恭敬嚴肅的來到那軟轎底座旁,小心的打開那隱藏的暗格,輕輕的抱出了裏麵氣息均勻的被迷暈了的小小人兒。


    ……


    君臨刁然一身的立在那宮中最高的閣樓之上,漸熱的天氣裏唯獨他的周遭散發著陰冷的寒涼。


    “皇上……”左岸弓身送上了那剛剛收到的字條。


    君臨展開看過後,那字條便在他手中化為了灰燼。


    “讓他們將玨兒喬裝安置在榆林山腳下……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君臨眯著眼眸沉聲吩咐道。


    終究是,他心裏是鬆了一口氣,此時他身邊才是危險的,玨兒留在宮中卻比外麵更是危險。


    左岸領命,又聽到君臨問道:“那些大臣們可有什麽動靜?”


    “有的大臣已然迫不及待的帶著人去法恩寺了,還有的在集結兵馬也準備去榆林山,還有一些人在暗中溝通,還有人紋絲不動。”左岸恭敬的迴報著。


    君臨眯著眼眸,手指輕輕的婆娑著那黑白棋子,冷冷的勾起嘴角,沉聲說道:“盯住了,每個人都盯住了,尤其是那些夜裏趕去法恩寺的人,另外通知榆林山的人,時刻注意明善等人的動向。”


    左岸點頭,卻有些遲疑。


    “講。”君臨冷峻的說。


    “皇上……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是不是過於簡單粗暴了……”左岸忍不住說出自己的想法。


    君臨冷冷的笑著,看著這整座榆林城,狠烈的說道:“越是簡單粗暴,越是有效果……趁著長安沒有迴來,朕要將明善的人一網打盡,就是要血染這榆林城也要在她迴來之前命人衝洗幹淨!”


    說那話的樣子,讓左岸恍惚的看到了曾經的逍遙閣主,那時的君臨從不濫殺無辜,卻也從不心慈麵軟。


    左岸恭敬的應著,然後又想起了什麽,問道:“娘娘那裏……我們……”


    君臨擺了擺手,道:“朕自有安排。”


    “藍摯將軍在外麵求見許久了。”左岸望著那下麵有些暴躁的藍摯,說道。


    君臨眯著眼眸,看了一眼那大殿外麵的藍摯,冷峻說道:“不見他,並且……派人盯緊了他,還有武將軍……朕的好國丈……。”


    左岸點頭離開,那閣樓上隻留下君臨一人,就在幾個時辰前,他還恨不得生出一雙翅膀離開帶著人趕到豐城去解救長安和永寧,隻是來自於蕭清風的消息一下子讓他冷靜了下來,他知道這樣做有些冒險,但是卻也別無他法。


    君臨向下望去,隻見左岸去同那暴躁的藍摯說了幾句話,顯然後者更是氣惱了,而後憤憤的離去。


    君臨還記得長安同自己講過,藍摯已然入陣了。


    對於藍摯,君臨還是愛惜的,他心裏暗暗的呢喃著,藍摯啊藍摯希望你可以過了這次考驗,若你真的是明善的人,卻也不要怪我無情。


    ……


    豐城。


    慕長寧坐在主位上,滿臉的憤怒和氣惱。


    “我怎麽就忘記了,我長姐最是詭計多端了……這下永寧被救走了,我們失去了一個重要的籌碼!”慕長寧憤憤的說著,不甘心的樣子。


    左手邊上的中閣老微微閉著眼眸,聽了慕長寧的話語忽而的睜開眼眸,道:“侯爺莫要擔憂,隻要慕長安在我們手中,君臨他就不得不就範。”


    慕長寧眉頭緊緊鎖住,道:“長姐聰穎過人,怕是還會生變故……”


    中閣老未等慕長寧說完便從懷中拿出一顆藥丸,說道:“慕長安雖然是個厲害的角色,但是也終究敵不過這毒藥來的直接……侯爺可以將這毒藥讓她吃下,此為慢性毒藥,事先不服解藥,第十日必然毒發身亡,這慕長安無論如何也要死。”


    慕長寧一聽,顯然放心極了,隨後臉上一頓,說道:“本侯還是有些不放心,閣老你的人行事過於僵硬,容易上了我長姐的當。”


    中閣老沒有否認,因為此次永寧被救走都是因為自己的屬下不利。


    “徑庭,你去一同看守慕長安,定要守住了她,不要上了她的當。”慕長安側頭對一旁的展徑庭吩咐道。


    展徑庭拱手領命離開,中閣老也讚同的點了點頭。


    那昏暗的暗室裏,慕長安被吊著有些疲憊,虛脫的汗水滲透了後背的衣衫。


    忽然那鐵門咯吱一聲打開,逆著光,從外麵走進來一個手裏拿著皮鞭的身影。


    慕長安眉頭緊蹙,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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