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白帝城高水流急,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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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府,墨點三挑撥著老太太:“夫人,那個獵戶,跟著花澤修去妓院了!”

    老太太一聲大喝:“那個不檢點的男人,竟敢把我的戶兒帶到妓院去,看我怎麽收拾他!”

    老太太吩咐下去:“敲鼓!我要發布聲討令!”

    一時,將軍府鼓聲雷動,鼓聲響遍整個白帝城。老太太是白帝城老人幫的一幫之主,這老太太一聲令下,全城動員,全城所有的老太婆都駐著拐杖出來了。

    老太太跺跺拐杖:“此番一定要把怡紅院給端了!”

    老太婆們齊聲應道:“是!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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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將軍府大小姐破蜻芸落落大方地走進了妓院,這絕世的風華,引得那些嫖客頻頻往她這裏看,他們紛紛議論:“這位漂亮的姑娘是誰啊?”一聽是將軍府的大小姐,渾身的欲火都熄滅了。這破岩大將軍的暴躁可是出了名啊,要是知道誰調戲了他的閨女,還能活到明天嗎?更何況,將軍府還有位著名的老太太,得罪了她,老太太召開老人幫批鬥大會,一定鬥得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但是,怡紅院哪裏是破蜻芸說來就來的地方?鳳姐身為怡紅院老大,當仁不讓,袖子一摞,兩腿一趴,在樓梯口攔住了破蜻芸:“喲!將軍府的大小姐怎麽來到這種不幹淨的地方啊?不怕玷汙了你高貴的身體嗎?這裏可多得是色鬼哦!”

    隻見破蜻芸的臉上,溫柔親和地綻放一朵如花的笑容:“妹妹你說的什麽話!我們都是女人!這自古以來,女人都是被男人欺負的,妹妹被男人欺負,姐姐我還不是一樣?你看你姐夫,整天往妹妹你這裏跑,姐姐我也是有苦難言啊!大家都是女人,分個尊卑高貴,就是自己欺負自己!妹妹你說呢?”

    鳳姐被她說中心事,由不得點點頭。就在鳳姐點頭的一瞬間,破蜻芸輕輕鑽過鳳姐攔著自己的手臂,優雅端莊地走到了花澤修的包廂裏麵。

    花澤修坐在包間裏壞笑:“娘子,我來這裏,你覺得受欺負了?”

    破蜻芸眨了一下眼睛,“是啊!快迴去吧!老爺子等你和三妹夫吃飯,要是去晚了,你小心你的屁股。三妹夫呢?”

    鳳姐站在門邊笑道:“將軍府三姑爺頑皮,非要跟小翠玩捉迷藏。我見他藏到了個空酒缸裏,可是,等小翠打開酒缸蓋的時候,他卻不見了!來我這裏,不喝杯酒,怎麽行?估計三姑爺酒喝得不夠多,酒神生氣,把他收下當苦力了。”——而其實,三姑爺獵戶正被小翠綁在床底下,捂著嘴動彈不得。

    破蜻芸笑道:“那酒神要怎樣才放人呢?”

    鳳姐拿起桌子上的一瓶酒,笑道:“這瓶酒不見底,酒神是不會放人的。”

    破蜻芸一笑,拿起酒瓶子,仰頭便喝,就跟喝開水似地,一分鍾沒到,就到底了。破蜻芸放下酒瓶,走過去,握著鳳姐的手說道:“酒神這下消氣了吧?妹妹是個好人,一定會幫我跟酒神求情的吧?我嫁了這麽個沒心沒肺的破罐子,妹妹一定會可憐我,不會難為我的吧?妹妹你看,瓶子已經見底了,酒神就放人吧!”

    說實話,鳳姐被這破蜻芸嚇了一跳!沒想到,這以端莊賢淑著稱的將軍府大小姐,喝酒如此豪爽!喝了這麽多白酒,居然臉不紅心不跳,全無醉意!尤其聽了破蜻芸一席話,鳳姐打心眼裏覺得這個女人跟自己有的一拚,也許某天還能成為朋友!

    這破蜻芸一臉熱乎,鳳姐看看也無他法,轉頭對小翠說道:“小翠,放人。”

    過了一會兒,小翠解開繩子,將獵戶從隔壁包間的床底下放出來了,獵戶驚唿:“黑店!黑店!~”

    破蜻芸對獵戶一笑:“妹夫受委屈了,我代怡紅院的妹妹向你賠不是了。”

    獵戶看見大姐吃了一驚:“大姐怎麽會在這裏?”

    破蜻芸笑了一笑:“來給我家的破罐子擦屁股!快迴家吧,爹還在等你們。”

    就在這時,隻聽怡紅院外一陣喧鬧。鳳姐掀開簾子往樓下看,隻見一群老太婆聚在怡紅院門口,跺著拐杖破口大罵。她們統一服裝,整整齊齊地站成兩排,一排上來罵三句,然後退下,下一排接著上來罵。如此接替往複,既增加了戰鬥的持續力,也避免了亂罵,增加了戰鬥的攻擊力。

    老太太拿著麵小旗,往空中一揮,墨點三尖著嗓子喊道:“停!”

    老太太拿旗子指著怡紅院正門,開口說話了:“你們這些妖孽,竟敢把我家孫女婿拐進去,限你們三分鍾內交人,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

    老太婆們整齊地跺了跺拐杖:“快交人!”

    鳳姐轉頭對小翠說道:“快帶他們從後門走!”

    小翠不解:“那老太太要人怎麽辦?”

    鳳姐說道:“你傻啊!老太太是什麽人?要是把人給了老太太,老太太都來這裏了,絕不會跟你善罷甘休的。大家統一口風了,一口咬定他們根本沒來。”

    這時莫愁幽幽說道:“後門也被老太婆兵包圍了!怎麽出得去?”

    這時獵戶笑道:“不怕不怕,我有個好主意!”獵戶如此這般說了一下,大家都捂著嘴笑,點頭讚好。唯有花澤修拉著臉:“這樣太沒風度了!”

    破蜻芸一笑:“管你有沒有風度,保命要緊!”鳳姐也道:“你想被老太太逮住,罵得你上西天嗎?”

    於是大家都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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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分鍾已經過去了,老太太將戰旗一揮,指著怡紅院喊道:“大膽妖孽,竟敢不知悔改,錯上加錯,今天,不讓你見識見識,你是不知道我老人幫的厲害!”

    老太婆兵正要發動猛烈攻擊,這時候,怡紅院的大門開了,隻見鳳姐領著小翠,帶著一群鶯鶯燕燕出來了。鳳姐笑道:“今天老太太大家光臨,都是鳳姐我的錯啊!”

    老太太哼了一聲,看著她就有氣:“錯?知錯還不改?”

    鳳姐笑眯眯地:“是!我一定改,但是,你的孫女婿,真的沒有來怡紅院。我知道老太太您的厲害,所以特別三令五申,隻要是將軍府的人,一概不得進院。他們是真的沒來過啊!不信,你進來搜!”

    鳳姐帶著鶯鶯燕燕讓開一條路,一副坦蕩蕩的模樣。

    老太太一聲大喝:“好猖狂的妖孽!當真以為我不會搜?!”隻見老太太小旗子一揮:“第二大隊,繼續從外側監視怡紅院;第一大隊,分成四個小隊,進去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突擊檢查。大家聽好了,別讓一直蒼蠅飛出來,把裏麵的床底下、櫃子裏,包括地窖、暗格,一個不漏地查個幹淨!”

    老太婆們齊齊喊了一聲:“得令!”圍捕搜繳行動便大張旗鼓地展開了。

    老太婆兵衝進了怡紅院,怡紅院裏麵頓時尖叫連片,妓女們驚慌亂逃。

    這時候,鳳姐帶出來的那群鶯鶯燕燕,裏麵的三個女人偷偷混入人群,跑了。

    就這樣,花澤修、獵戶和破蜻芸便從妓院出來了。

    路上,花澤修口沫橫飛地說開了破蜻芸剛才舌戰鳳姐、酒壓群妓的英雄史。獵戶聽完,對著大姐豎起了拇指:“大姐真是巾幗不讓須眉的好膽識好酒量啊!”

    花澤修笑道:“我老婆當然厲害了。從前,有個傳說。傳說白帝城有醉仙,酒量天下第一。於是我前去挑戰,第一次,我單槍匹馬去叫陣,結果我被灌得大醉;第二次,我帶了兩個哥們,結果也被灌得大醉,最後一次,我帶了一對人馬,結果就娶她當老婆了。”

    獵戶大張了眼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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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吃團圓飯。飯桌上,老太太坐在正首,將軍坐在她右邊。老太太忙活了半天也不嫌累,反而滿臉紅潤,似乎比以前精神更好了。獵戶心裏暗驚:這老太太好厲害啊!

    老太太一看見獵戶,就露出一口黃牙:“乖女婿!快來這邊坐!”於是獵戶就坐在了老太太左邊。破天香便挨著獵戶坐下。花澤修心裏犯嘀咕:這毛小子究竟有什麽能耐?不光將三小姐搞到手,連老太太也被他收服了?花澤修可沒少拍老太婆馬屁,結果老太婆說他:“油嘴滑舌,不是好人!”

    大小姐親自端上最後一道菜,菜便齊了,大小姐告了座,這樣人也到齊了,於是大家開始吃飯。老太太不住地給獵戶夾菜,還用手摸獵戶的腦袋,叫獵戶多吃點,說她最喜歡老實本分的孩子了,最討厭那些偷腥的貓。獵戶挑了挑眉毛,這不是在說花公子吧?獵戶看看花澤修,隻見花澤修一臉訕訕的表情,果然老太太是在說他!

    老太太的丈夫,也就是破天香的爺爺,是死在性病上的,故而老太太平生最恨男人風流成性。花澤修這一身紈絝習氣,哪裏入得了老太太的法眼?當初要不是皇上親自賜婚,老太太才不會把孫女給他!

    晚飯氣氛很尷尬,大家都不怎麽說話,獵戶笑道:“今天的這道青蓮遊魚絲真好吃!好像比平時的要入味很多。”

    破天香笑道:“這是大姐親自坐的,大姐的手藝,可是府上最好的。”

    獵戶驚唿:“沒想到大姐這麽多才多藝啊!真不愧是大將軍的女兒,老太太的孫女!~”

    一句話說的滿座的人都美滋滋的。破蜻芸大方地笑笑。

    過了會兒,破蜻芸笑問獵戶:“妹夫以後打算做什麽?”

    獵戶看著破天香笑笑:“我啊!做好天香的老公就心滿意足了!”

    破蜻芸一笑:“看妹夫的樣子,應該不會隻有這麽一點誌向。跟姐姐沒有什麽好隱瞞的。”

    獵戶笑道:“我啊!祖上曾經是江南首富,我七歲那年決定振興家業,可是現在入贅將軍府,也不適合再經商了。”

    花澤修坐在旁邊壞壞說道:“那何不去軍隊效力呢?可以管一些軍務方麵的事情。昨天西邊來信,說那裏出大事了。”

    其實花澤修最討厭去邊疆了,因為那裏的風沙很大,對皮膚不好。不過今晚看獵戶這麽吃得開,覺得好礙眼,所以就想讓獵戶吃點苦頭。但是獵戶聽了花澤修的話,心裏卻隱隱地有點觸動。從小在杏花春雨的江南長大,身為一個大丈夫,自然對鐵馬秋風的塞北會有所憧憬。

    花澤修看他有點心動,便繼續煽風點火:“那裏還有許多熱情奔放的漂亮女孩子哦!可好了!你不去這輩子都會後悔的!”

    這句話一出,滿座啞然,老太太的臉拉得好處。隻聽將軍大人一聲咳嗽,說道:“吃飯就吃飯,說這麽多話做什麽!”

    花澤修隻好閉嘴不說話了,他在這將軍府還是一樣地吃不開啊!

    飯後,將軍大人把花澤修和獵戶叫到跟前,問道:“今天,你們兩個去哪裏了?”

    獵戶脫口而出:“爹!我們去怡紅院了!你可別告訴奶奶!”

    同時,花澤修說道:“我們哪裏也沒去!”

    將軍大人眉毛一瞪:“大膽!”

    兩個女婿都低了頭。

    將軍大人說道:“我看你們是過貫了好日子,明天,你們給我去西邊戍守邊疆!”

    獵戶倒是覺得挺刺激:“邊疆?一定很好玩!”

    將軍瞟了一眼獵戶:“玩?”

    獵戶靠上去:“爹!我可記得你的那些英雄事跡,過五關,斬六將,哇!多麽豪邁啊!我要去原地好好地體會體會!”

    將軍大人高興地捋了捋胡子,笑了,“就這麽定了,戶兒你就去好好玩一玩吧!花澤修,你給我去把那裏的事好好解決掉!我女兒可不能嫁給一個無能的男人!”

    花澤修苦著臉:“我才剛從西邊迴來,又要把我發配邊疆!我的青春啊!”

    將軍大人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大丈夫就應該保家衛國建功立業,豈能讓你在女人堆裏浪蕩一生?”

    花澤修隻好低頭不言語了,再多說話,惹毛了將軍,將軍伸出大巴掌,就打得花澤修的小屁股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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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獵戶依舊睡在地板上,明天就要出發前往西部,與娘子離別了。床頭明月光,正照著破天香漂亮的小臉,獵戶咽了咽口水。雖然美人當前,但是自己隻能按捺激情。獵戶一直默默忍耐,是因為獵戶相信:再強悍的女人也有不設防的時候,到那時候,獵戶來個投懷送抱,三小姐還不拜到在自己的溫柔攻勢下?

    但是,明天就出發了,這一去要好久見不到她,所以今晚一定要來點狠的。就這樣,獵戶賊心不死,徹夜難眠。就在五更時分,終於被獵戶等到了:

    一道巨大的雷電,劃過天際。就在這電光石火的一瞬間,獵戶飛撲而上,鑽到破天香的被窩裏大叫:“我害怕!我害怕!”破天香被他了一跳,威嚇:“你幹什麽?快出去!”

    “我不!”獵戶一邊緊緊抱住大美人,一邊便四處揩油,心裏還偷著樂: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把握機會會遭天譴的。一不小心,獵戶的手摸到了不該摸的地方,破天香頓時惱羞成怒,一腳將獵戶踹下床去:“色狼!”

    獵戶一跤摔倒在地,摔得個四腳朝天,揉揉屁股好疼。破天香哪肯罷休,從床上跳了下來,拿起枕頭便追著獵戶打:“你故意的!”

    獵戶有一搭沒一搭地跑著,心裏倒覺得這筆生意挺劃算的:

    “嗬嗬嗬……我的手剛剛摸到娘子的那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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