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瑤離開的毫不猶豫且雲淡風輕,慕隨秋鬆了口氣的同時,又忍不住有些怔忪。


    他剛剛還以為……


    畢竟,之前發生過好幾次類似的事情。


    以前有過其餘門派的女子跟他示好被鬱瑤撞上,然後……每個都是哭著離開的。


    慕隨秋剛剛差點下意識要擋在蘇煙茗身前,卻沒想到,這次,鬱瑤竟是如此雲淡風輕。


    這一刻,他後知後覺的發現,這段時間以來,除了替他診脈調理以外,鬱瑤好像很少出現在他麵前了……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好像是上次鬱瑤把跟他告白的紙條放在金絲軟甲的盒子裏送給他,然後被他退迴去之後。


    他不知道該怎麽迴應,隻能裝作沒有打開過,借口金絲軟甲太過珍貴,連盒子一起退了迴去……所以,是因為他的拒絕嗎?


    如果是這樣,那也不錯,以後,他們可以是知己、好友……相處起來豈非更加自在。


    蘇煙茗的聲音響起:“慕大哥,那位姑娘是?”


    慕隨秋迴過神來,笑了笑:“那位是醫仙穀的鬱瑤姑娘,醫術卓絕,是山莊的貴客。”


    蘇煙茗哦了聲,然後便是有些迫不及待:“慕大哥快帶我進去看看吧,我聽二弟說了許多武林江湖中的見聞,實在有趣的緊……”


    慕隨秋笑著應了聲,帶著蘇煙茗朝裏麵走去。


    而就在蘇煙茗進入名劍山莊沒多久,從另一個門派金蘭宮送來了一個病患……說是得了重病不知道怎麽迴事,特地送來求邪醫看看。


    慕隨秋聽到下屬的稟報,想到剛剛鬱瑤獨自離開的背影,莫名就有些尷尬。


    再加上知道鬱瑤拿了藥就要去藥房,且她煉藥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於是,他就讓人將那病患暫時安置下來。


    幾名名劍山莊的弟子得令,便扶著那看起來有些渾渾噩噩的病患朝廂房走去。


    可就在這時,那名病患卻忽然發狂,嘶吼掙紮起來。


    那幾名弟子猝不及防被又抓又打,好不容易把人按住,那人卻又暈了過去。


    雖然暈過去,可是那人脈象倒是依舊強勁,想著也沒什麽大礙,恐怕就是一些讓人狂躁的怪毒一類,負責的人也沒太在意,就把傷患送迴房間。


    是夜,月朗星稀,正廳處,慕隨秋為蘇煙茗舉行接風宴……武林中人也沒太多講究,男女共席,歡聲笑語中時不時有人起身展露武藝,看得蘇煙茗滿眼亮光。


    難怪二弟此次迴來後就對武林讚歎不已,果真十分有趣……


    而同一時間,另一處地方,白日裏護送過金蘭宮那名傷患的幾個弟子不約而同覺得疲憊,早早入睡。


    他們住處不在一起,自然不知道還有別人同樣有這樣的症狀……隻當是自己今日累了,和以往一樣洗漱後躺到床上。


    月光從窗縫照進來,在地上投灑下一片銀光。


    就在這時,床上睡著的人忽然顫抖起來……


    仿佛做噩夢一樣全身抽搐著,可這麽大的動作,卻依舊沒能醒來……這時,一縷月光恰好落在他手背的傷口上,隻見,傷口上滿是密密麻麻針尖大的紅點,蠕動著鑽向傷口深處。


    那傷口,是白日裏控製那名傷患的時候被抓出來的……


    傷口上那些紅點鑽進血肉中後,原本紅色的傷口變成一片灰黑,閉眼躺著的人抽搐的動作越來越緩慢,取而代之的,是他露在外邊的皮膚下密密麻麻蠕動著的凸起,有什麽東西在他皮膚下來迴穿梭,越來越快,越來越大……


    終於,抽動著的人身體猛地一僵,一動也不動了,緊接著,他的眼球忽然滾落……一隻拳頭大小的紅色蜘蛛從黑漆漆的眼眶中擠了出來……


    月色皎潔,裴輕晝從名劍山莊的寒潭裏出來,不緊不慢往飛絮院走去。


    因為他的內息這幾日又有了暴動的痕跡,鬱瑤跟慕隨秋說了聲,說是因為試藥的緣故,讓裴輕晝每天夜深人靜後去寒潭裏泡泡。


    潭水冰寒刺骨,不過的確很有用,隻是,裴輕晝卻是越來越懷疑鬱瑤的用意。


    她到底想做什麽?


    雖然這段時間以來,除了對他幾次戲弄以外,鬱瑤並沒做過什麽害他的事情,甚至,準確來說,一直都在幫他……可越是如此,裴輕晝就越是狐疑。


    那個女人是邪醫,可不是仙女!她能這麽好心?


    就在這時,餘光看到什麽,他的腳步猛地一頓……等看清前麵地上蠕動著的是什麽的時候,饒是裴輕晝這種連狐狸抬棺都見過的人,也不由得變了麵色。


    地上爬過幾十隻拳頭大小的紅色蜘蛛,恓恓嗦嗦往同一個方向爬去……


    裴輕晝先是下意識退了一步,等發現那些蜘蛛隻是稍微靠近他一些,然後就立刻退迴去後,他就停下不動了。


    他的衣服上帶著鬱瑤藥房裏的藥草苦香,很明顯,這些東西怕這個味道。


    裴輕晝停下來,歪歪頭,滿眼興味的看著地上越來越多的蜘蛛,幸災樂禍想到:名劍山莊要倒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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