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蕾家裏隻有這麽一個女兒,她父母又全是嬌慣著她的,可想而知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有多麽的狼狽和難堪,她想找楊一鳴訴說自己心裏的苦悶,可是楊一鳴卻掛了她的電話。


    童蕾看著電話,很久。


    那一瞬間她腦子裏也不知道都想過什麽了。


    下午的時間總是比上午的時間有些緩慢,下班的時候,她一個人提著行李,站在街頭莫名其妙的看著四周,她現在要去哪裏?


    滿臉的淚水,她就是一個被嬌慣壞的孩子,以前有父母,上了大學住的是學校,吃的是學校的飯,現在才勉強維持了上班的狀態,現在無疑就是等於斷了她的死路。


    童蕾因為不知道要去哪裏,一直拿著行李走啊走的,這個城市她似乎是認識不少的人,可是細細數過去,認識的隻有那麽兩個人,在又不能打擾到她們,越是想越是淒涼,一個人不知道走了多久,一直走一直走,然後等天色完全的黑下來。


    最後實在走不動了,蹲在地上。


    電話響起來,她看著上麵的號碼,是她媽媽。


    接起,眼圈裏含著眼淚。


    “童蕾?你怎麽還在外麵啊?這都幾點了?”


    以前有時候會覺得媽媽的聲音很煩,可是這個時候卻 覺得很溫暖,是她在今天感受到唯一的溫暖,世上隻有媽媽好。


    童蕾眼淚吧嗒吧嗒的掉在地上。


    “媽……”


    吸吸鼻子,鼻子有點紅。


    童蕾的媽媽一聽女兒哭了,有點炸毛。


    “你怎麽了?”


    童蕾笑笑。


    “沒有什麽,媽,就是想你了,我在外麵有些事情……”


    她媽媽說的話無非就是那些,什麽要注意身體,這麽晚了,千萬不要出去住。


    她手裏的錢真的不多了,要是住酒店,以後估計就要餓死了。


    掛了電話,一個人坐在街頭,怎麽看怎麽荒涼。


    最後還是給楊雪打了一個電話,沒有辦法,她是真的沒有可依靠的人了。


    楊雪聽見她的聲音 ,詳細文明了一下情況,然後無奈的讓她過去。


    楊雪給童蕾準備著她要穿的睡衣和牙具,知道她在外麵可能著涼了,趕緊給她在床上又加了一床的被子,童蕾進門的時候抱著楊雪就開始哭。


    “出息,別哭了,趕緊洗一下,然後睡覺。”


    童蕾擦掉眼淚,楊一鳴掛她電話的事情令她耿耿於懷的,一整晚做夢都是這些。


    早上楊雪叫她起床。


    “你家老公沒有迴來?”


    楊雪苦笑著,她現在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真的習慣了,要是他哪天迴來了,恐怕她才會不習慣吧,她淡淡的想著,將油條和白粥推到童蕾的那一邊。


    “童蕾,其實你媽媽和我想的是一樣的,你和楊一鳴, 其實不合適。”


    不是她這個做姐姐的壞,楊一鳴的家庭條件擺在哪裏,注定了他不會先妥協的。


    童蕾吃過飯站起身。


    “楊雪,我要上班了……”


    “你等一下。”楊雪叫住童蕾,從懷裏掏出一把鑰匙,交到童蕾的手裏,拍拍她的手。


    “這是我外麵的房子,你先在哪裏住一段時間吧,我目前還用不到。”


    那個房子是她結婚後買的,主要 還是想給自己留一手。


    童蕾想推,可是想想,現在自己推開似乎有些矯情。


    她現在確實沒錢,跟父母是肯定不能要,有些時候自己的麵子還是要顧及的,童蕾也不想讓父母擔心。


    楊一鳴最近出差,所以也沒有顧上和童蕾的事情,加上他是故意要淡淡童蕾的,所以他是一竿子沒有影子了,可是童蕾就慘了。


    原本是覺得不想換工作,可是現在老板自從上次讓她出差以後,就看到了她很好擺弄,這個月第三次了,童蕾沒有那麽傻,在沒有確定自己的工作之前,她是一定要保住這個飯碗的,雖然沒有說別的,可是心裏已經是在盤算著要跳槽了。


    老板的意思很簡單,你看公司派你出差,這是看得起你,多好的機會?


    飛機票給報銷,還會少量的給些貼補。


    童蕾在網上找著差不多可以合適自己的,真就是找到了一份,可是有一點。


    那地方離她很遠,不管是以前住的地方還是現在住的地方,都很遠,光是要坐車每天來迴就要折騰出去兩個小時,就按照之前她討厭的那個來了。


    童蕾想著,去試試看吧,自己也不一定能成,中午的時候因為表現良好,老板放人倒是挺痛快的。


    “去吧去吧,早點迴來……”


    童蕾背著包坐著地鐵倒來倒去的,人都倒散架子了,去麵試。


    麵試的人很多,仔細看了一下,如果是學曆的話,她應該是不錯的。


    這裏的工資要別在現在幹的那家公司還要每個月多出來一千二百塊錢,還是挺合適的。


    這家公司依然是做醫療器械的,童蕾在現在的公司做了一段時間,應該明白的,不應該明白的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她麵試完,摘了牌子趕緊迴公司裏繼續上班下班。


    其實畢業的時候有想過留學的,可是後來和楊一鳴戀愛了,還有一點,她家的條件要是勉強讓她出國也不是很難,可是出去之後的一切費用就都要靠自己的。


    這點讓童蕾退步了,她從小就是在媽媽的關照之下長大的。


    小時候媽媽送她去幼兒園,找熟悉的老師,小學媽媽給老師送禮,說是她身體不好,請老師格外注意她一些,高中上的是自己家親戚當老師的學校,大學也都是母親一手安排的,從選念什麽,到怎麽過來的,還有以後迴家的路線,她媽媽都是給她打聽好了,一切都安排好了,然後她照著去做就好了。


    按部就班。


    可是偏偏有一點叫她媽傷心了,她媽就是不喜歡楊一鳴,可是她卻喜歡了。


    想起楊一鳴,童蕾發現自己已經好幾天沒有想起過他了,為什麽呢?


    身上的擔子很重,所以可能還沒有時間去想起他來,大概就是這樣的吧,童蕾告訴自己。


    晚上迴家,確切的是說迴楊雪的家,楊雪的這套房子麵積不是很大,可是收拾和裝修的卻很漂亮,每個女人都希望自己能有這樣的一間屋子。


    一個可以不算大,但是要整潔看著很舒服的屋子。


    童蕾現在覺得泡澡就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當然是對於她而言。


    早上沒有吃早飯,現在一分錢是掰成兩掰花,是真的沒有。


    接到通過麵試的電話,讓她參加第二輪。


    童蕾歎口氣,這樣一輪接著一輪的,她現在有點累了。


    最後確定她可以,童蕾拿著辭職信敲開老板的辦公室門。


    “進來……”


    老板曬著太陽,懶洋洋的。


    顯然老板對於她這樣的舉動也有些莫名其妙,沒有搞懂,她這麽做是什麽意思?


    因為錢少?


    變向的漲工資?


    老板看著童蕾的臉,現在有些畢業生就仗著自己是名牌大學畢業的不把別人放在眼裏,以為這個社會是你念書念出來的?


    念了兩年的書,腦子就傻掉了,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這樣他見得多了。


    笑眯眯的看著童蕾的臉,上下的打量。


    童蕾有點懵,他這什麽意思?


    老板冷笑,站起身,將童蕾交給她的那封信壓在手底下。


    “童蕾啊,念在我們賓主一場的緣分,我可以負責的告訴你,跳槽沒有那麽好跳的,既然你不願意做,大家和和樂樂的,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以後井水不犯河水,這樣大家都愉快,不過小丫頭我給你一個忠告,這個世界不會是你想的那樣的。”


    翅膀都沒有長硬,以為跟著他出差兩次就學到什麽了?


    如果這樣,他豈不是要培養人累死?


    公司是有規矩的,在半年的時間裏,對新近員工采取的是簡化訓練,童蕾學到的不過是皮毛。


    童蕾也是禮貌的一笑,既然大家都說的這麽開,那沒有問題了,還有什麽問題?


    她笑笑離開。


    進了新的公司,這新公司有一個問題,她每天早早要提早兩個小時去上班。


    公司是要求員工八點五十分打卡,她每天要不到七點從家裏出去,中間換三次地鐵,然後晚上七點到家。


    童蕾能吃苦的勁兒上來,她也很本事,愣是叫都沒有叫,第一個月下來,腰的尺寸掉到了一尺七。


    整個褲子都掛不住,很狼狽。


    楊雪知道的時候,童蕾已經在新公司做了很久了,楊雪真的很佩服她。


    童蕾以前也是有股勁兒,不過是那種什麽都不行的勁兒,念大學的時候,她是比她們早一屆童蕾就是做什麽都必須有人牽著走的,就這種孩子竟然能跳槽有點出乎讓的意料之外。


    楊雪才從銀行提了一點錢出來,上了樓,樓層並不高就二樓,這附近的環境真的很好,很棒。


    “誰啊?”


    童蕾從公司迴來她真的要掛了,每天擠地鐵是一件很煩惱令人頭疼的事情,她真的很累。


    “開門。”


    楊雪輕輕說了一聲。


    童蕾走過來開門,怎麽這個時間過來了?


    楊雪進了門,一眼看過去還行,至少什麽都是幹淨的。


    童蕾啊,這裏是一千塊,這樣的……“


    童蕾的臉騰就紅了,她實在有些不好意思。


    楊雪到底是姐妹兒,雖然她什麽都沒有說,但是楊雪似乎什麽都知道。


    楊雪才走,楊一鳴的電話就跟了進來。


    童蕾看了一眼號碼,直接關機,拖著身體進了浴室,她需要先梳洗一下,不然到時候怕睡著了。


    泡了一碗麵埋首工作,現在的情況就是這麽的殘酷。


    楊一鳴聽著裏麵關機的聲音,一愣。


    開了車過去找童蕾,這才知道童蕾搬走了,從上麵下來,她什麽時候搬的?怎麽沒有告訴自己一聲?


    那她現在人呢?


    童蕾一直在拒接楊一鳴的電話,這倒不是因為她現在真的就打算放棄楊一鳴了,隻是她心裏有一口氣現在還沒有放下。


    新公司老板找她談話,說是如果她要是出去跑業務的話,這樣賺的比較好多,當然選擇權在她。


    童蕾在心裏一想,果然天下的老板都是一樣的,跑業務?


    她覺得自己的嘴很笨,如果讓她去賣什麽東西,估計會很難。


    *


    楊雪才落座,旁邊的同事走過來,意味深長的看了楊雪一眼。


    ”楊雪啊,你老公最近挺忙的?“


    楊雪一愣,不明白同事怎麽會問她老公的事情以為不過是好奇,點點頭笑笑。


    楊雪一進單位就結婚了,而且結婚的對象不錯,當時很多人嫉妒的,不過她做人很是低調。


    同事又看了楊雪一眼,歎口氣。


    ”我們女人啊要懂得自身的價值。“


    然後扔下一句很是奇妙的話就走了,弄的楊雪現在還沒有摸到頭腦,沒明白她這是到底要說什麽?


    幾個同事中午在一起吃飯,說起這個事情,單位現在差不多都知道了吧?


    大概隻有楊雪本人是不清楚的,可憐啊。


    ”你說你是在哪裏看見的?“


    同事冷笑。


    ”還能在哪裏……“


    有同事狐疑的說著:”不會是看錯吧?也許認錯了人呢?“


    先前說話的那個同事翻著白眼。


    ”他的樣子就是化成灰我都認得……“


    楊雪的丈夫長相不錯的,當初她們都見過,他送楊雪上班。


    ”你說她真的不知道嘛?“


    似乎有一種人感覺是最悲劇的,那就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可是你不知道,沒有比這個悲劇的,在加上一個,楊雪好像結婚也沒多久,怎麽就這樣了?


    大家是閑聊的時候說說。


    ”行了,別說了,她過來了……“


    大家閉嘴,該說別的話題。


    沒有人會義務的告訴你,在你的身上發生了什麽,告訴你你怎麽悲劇了。


    楊雪出了單位的門,看見楊一鳴等在外麵。


    ”楊雪,童蕾她是不是在你哪裏?“


    楊一鳴都要急瘋了,打童蕾電話她就是不接,他差點就摔電話了,童蕾現在到底想做什麽?


    他怎麽就不明白呢?


    楊雪抱著胳膊,居高臨下的看著楊一鳴。


    ”童蕾被人家趕出來你不知道嘛?“


    楊一鳴要去哪裏知道,他什麽都不清楚,如果現在楊雪不說,他就是什麽都不知道。


    ”到底是怎麽迴事兒……“


    晚上童蕾在地鐵上看著對麵的一對小情侶在膩歪,其實情侶嘛,膩歪在一起似乎很正常這沒有什麽好挑的,可是現在童蕾看著礙眼,她和楊一鳴曾經也是那樣的。


    微微的別開頭,雖然外麵什麽都看不見,可是她依然在堅持看外麵。


    折騰了將近兩個小時,今天似乎快了一些,拖著疲憊的身體上樓,錢不好賺啊。


    她現在有點迷惑了,自己到底留在這裏做什麽?


    每個月租房子的錢可以讓她買很多的東西,心裏反正是什麽滋味兒都有。


    上樓的時候看著楊一鳴站在門外,顯然是楊雪告訴他的。


    童蕾直接無視楊一鳴。


    ”童蕾,我們談談……“


    其實主要就是楊一鳴在說話,他開始很有耐心的哄著,可是到後麵情況有血脫節了,他本來就是少爺脾氣,童蕾還是一個勁兒的不說話,楊一鳴覺得她真的很過分。


    她被人趕出去了,為什麽不告訴他?


    為什麽要告訴楊雪?


    楊雪當時對他說什麽來著。


    ……


    ”楊一鳴,你和童蕾不合適。“楊雪淡淡的看著楊一鳴,臉上一副很是肯定的表情。


    可是偏偏就是她臉上的表情刺激到了楊一鳴,楊一鳴覺得楊雪管的閑事兒太多了,他和童蕾的事情,用得著別人來八卦嘛?


    ”童蕾被趕出來的時候,你知道她有多慘?你知道她一個人在外麵走了多久?你什麽都不知道……“


    ……


    ”童蕾你別耍小性子了,出事兒為什麽不告訴我?還是在你心裏你就是沒有想到我?“


    童蕾本來就累,迴家想衝澡然後還有事情要做的,可是楊一鳴站在那裏先是溫柔的哄了她兩句,主要的力量是對著她炮轟。


    看著眼前不停說話,有些煩躁的男人楊雪歎口氣。


    楊一鳴從童蕾那裏出來直接去了於曼曼那裏,他心情太不好了。


    ”誰啊?“


    微微有些嗲的聲音,於曼曼的特色就是這樣的。


    ”是我,開門。“


    於曼曼高興的從裏麵探出頭,有些欣喜的看著楊一鳴,小臉上麵都是愉悅,挽著楊一鳴的胳膊。


    ”一鳴你怎麽來了?“


    ”怎麽不歡迎啊?“


    於曼曼推了他一把,兩個人進了裏麵。


    於曼曼和童蕾是大學同學,也是上下鋪,當時楊一鳴喜歡童蕾,於曼曼喜歡楊一鳴,關於於曼曼喜歡楊一鳴這事兒她們所有人都是知道的,後來到底是因為什麽在一起的,這個估計沒有人知道。


    因為楊一鳴和於曼曼保護措施做的還是不錯的,沒人看見。


    不是因為於曼曼沒有那個心,而是楊一鳴打從心底還是喜歡童蕾,更愛童蕾的。


    但是在童蕾身上得不到的,他在於曼曼的身上可以得到滿足。


    於曼曼是她們幾個人裏成績最不好的,可是她卻是最先有工作的,這就要托楊一鳴的福氣了。


    於曼曼現在租住的房子全部都是由楊一鳴消費,他這個男朋友倒是做的很有意思,自己女朋友不管,去管別人,是挺逗的。


    楊一鳴晚上是在於曼曼那裏住的,於曼曼對楊一鳴那就是真的像是上帝一樣的服務,不光是因為楊一鳴的錢,上學的時候她看見楊一鳴的第一眼就喜歡他,覺得這個男人就是她的,可惜後來楊一鳴追了童蕾。


    於曼曼覺得不會戰鬥的女人,不是好女人。


    隻要她努力,早晚有一天楊一鳴會是她的,一定也必須是她的。


    ”怎麽沒有去童蕾那裏?“


    於曼曼輕聲細語的問著,進進出出的。


    楊一鳴就是喜歡這種感覺,沒有男人會不喜歡被捧的。


    ”嗯,她被人給趕出去了,你說說看,她……“


    於曼曼聰明的站在楊一鳴的一邊說著話。


    ”一鳴,你說童蕾是不是性冷感啊?要不然幹嘛不讓你碰啊?“


    提到這個楊一鳴就火大,估計是吧,要不然怎麽解釋?


    於曼曼眼睛轉了一圈兒,眯著眼睛笑。


    ”是不是童蕾以前交過男朋友,但是怕你發火,所以才不叫你碰的啊?“


    楊一鳴和於曼曼之間幾乎是什麽都說的,他心裏很清楚,於曼曼要的無非就是他的愛,一旦她要是把事情扯出去,對她自己也沒有好處不是嘛?


    到時候自己也離開了,她不就悲劇了?


    可是明顯楊一鳴還算是不太了解女人的心。


    他在這邊逍遙快活,那邊童蕾繼續埋頭苦幹。


    過了大半個月童蕾和楊一鳴的關係才算是緩和了,楊一鳴很有誠意,每天去接童蕾,他自己住的地方離童蕾的家真的很遠,來迴要四個小時,童蕾心疼他,就勉強下台階了。


    楊一鳴的媽媽打電話,讓他周六帶童蕾過去家裏。


    楊一鳴掛了電話,一臉的喜色。


    之前他鬧著要結婚,現在媽媽是不是要同意了?


    想著可能是這個,看著童蕾。


    ”周六去我家,你多買兩套衣服。“


    童蕾在心裏想著,八成沒有好事兒。


    果然!


    童蕾就是有一個勁兒,她不太喜歡想別人服軟,特別是楊一鳴他媽這樣的。


    楊一鳴的媽就是壓童蕾一頭,童蕾偏偏就是不如她的意。


    ”童蕾來了啊……“笑的跟狐狸似的,好像兩個人很親切的樣子。


    從楊一鳴的角度,他看著他媽挺喜歡童蕾的,可是鬧不明白,為什麽就是不讓他們結婚。


    童蕾被楊一鳴的媽媽拉到客廳。


    ”一鳴,你上去一下子,你爸爸找你。“


    楊一鳴這一看,家裏來的人夠全的了。


    心裏已經差不多肯定自己的想法了,沒錯,肯定是要同意他們結婚了,不然讓這麽多人來家裏做什麽?


    高興的上了樓。


    楊一鳴的媽媽抓著童蕾的手,然後坐下身,位置都坐滿了,童蕾是根本沒有地方可以坐的。


    楊一鳴的媽媽現在開始發難。


    ”看看吧,這就是我們家楊一鳴的女朋友,童蕾。“


    ”名字不好聽……“


    ”你有沒有一米六啊?太矮了吧,有點妨礙後代的基因……“


    ”這皮膚……不好。“


    ”不好。“


    ”不行……“


    ”這一鳴到底是怎麽長眼睛的啊?我給他介紹那個,他怎麽說來著,說他女朋友比較好看,就這個比我介紹的那個好看?我看沒有吧?“


    某三姑六婆這就開始了。


    童蕾看了她們一眼,心裏很難受,她更加的看不起楊一鳴的媽媽。


    你如果有什麽不滿直接對她說那就好了,何必弄這些不入流的招數呢?


    她覺得挺傻的。


    轉身就要走,才轉身被人從後麵喝住。


    ”你這個小丫頭是怎麽情況啊?長輩還坐在這裏說話,你轉身要走,你媽媽有沒有教過你規矩?你懂不懂規矩?“


    童蕾頭頂都要冒煙了,楊一鳴的媽媽不說話,都是讓別人說,她需要讓這個丫頭明白,她做再多也沒用,她活著一天她童蕾想都別想。


    找媳婦要找一個和她心,跟她合得來的人,童蕾明顯不行。


    ”童蕾啊,這些坐著的都是一鳴的親姑姑,親阿姨,你這樣做不是等於在打一鳴的臉?“


    童蕾的臉有點黑,她明白楊一鳴的媽媽這麽做的用心。


    不就是想逼走自己,然後到時候說,是自己走的,和她無關?


    ”阿姨,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一個人的容忍是有限的,我自認並沒有得罪您,我和一鳴……“


    楊一鳴的媽媽現在仿佛是演戲上癮了,根本不動聲色,都是童蕾一個人在說話,很是激動。


    楊一鳴有什麽了不起的?


    不就是本地人,家裏條件稍微的好點,真要是那麽好,他們為什麽不給他開公司?


    童蕾心裏憋不住話,她想到什麽,她也就打算說了。


    ”阿姨,既然你們家的條件這麽好,那為什麽楊一鳴沒有公司呢?車子也似乎並不怎麽好啊?“


    童蕾歪著頭看著楊一鳴的媽媽臉色越來越難看。


    ”我說你這個孩子,你媽媽在家裏怎麽教你的?就教了你這樣一幅牙尖嘴利的樣子?“


    這不知道是楊一鳴的姑姑還是阿姨看不過去了。


    童蕾最討厭別人動不動就是她家裏怎麽樣,她所受到的家教多了去了,隻有沒有家教的人才會總是抓著別人的事情不放,一直說一直說。


    ”阿姨,我這麽說吧,我呢,也是一個人,楊一鳴也是一人,我們是平等的,他到底哪裏比我高貴了?阿姨好像之前也不過就是副處級嘛,我媽媽是沒有幹到這個位置,可是媽媽也不見得比阿姨遜色。“


    童蕾不說還好,一說到這事兒,楊一鳴的媽媽臉色徹底變了。


    她看著童蕾的臉,覺得這孩子心眼還真是多啊,特意提起這件事兒,怎麽,是想叫她難過嘛?


    她昨天才轉了位置,下來。


    ”童蕾,你這麽說就不怕一鳴難過?你不用腦子去想想,有好車的倒是有啊,可是能看上你嘛?你有什麽好的?一個大學才畢業的丫頭,你有什麽驕傲的資本?就憑你那個三線城市家裏的爹娘?“


    ”有本事你別纏著楊一鳴,現在走出去,大家好聚好散,一鳴是年輕,所以不知道輕重,別的女人對他好點,使點手段然後他就進套兒了,你說現在的孩子啊……“


    ”就是,就是,你都不知道,我兒子那女朋友臉皮那個厚啊,直接住進了我們家裏,一個女孩子怎麽就不能潔身自好呢?“


    ”現在的女孩子啊,你看吧,婚前同居,都是這樣的,她們在乎什麽啊,找到一個好男人,還是本地的,父母單位都不錯,一個個的削破了頭往裏鑽。“


    童蕾看著楊一鳴的媽媽冷笑,她走還不成嘛?


    可是要走的時候,不知道楊一鳴的又是哪位長輩,拉了童蕾一把,童蕾一個沒有站好,晃了一下。


    ”你推我?“


    ”你這孩子到底有沒有教養啊?“


    童蕾真的要瘋了,如果她要是在留下來她才是瘋了,奮力的想推開她們,有人捏她一把,很疼,肉肯定青了。


    ”哎呦……“


    楊一鳴從上麵下來,看見自己的媽媽捂著腰,他媽的腰一直不太好,有腰托兒的。


    ”童蕾,你幹什麽?我媽腰不好的。“


    楊一鳴從樓上跑下來,趕緊扶起母親,然後有些憤怒的看著童蕾,她到底在幹什麽啊?


    就不能忍著一點?


    自己媽媽是什麽性格楊一鳴還是清楚的,媽媽現在頂多就是難為難為童蕾,可是她幹嘛推媽媽?


    對長輩她就隻能這樣?


    楊一鳴很是火大,看著童蕾眼睛都要冒火了。


    童蕾不知道被幾個人給掐了,或者說她都傻了。


    她想著當著她的麵說她不好,這就夠過分了吧?


    可是現在竟然下黑手,這到底是什麽家庭啊?


    她現在是幸好沒有嫁進來,不然她怕自己屍骨無存。


    ”楊一鳴,你媽……“


    ”你媽……“


    當時現場就亂套了,當著他媽的麵說他媽,楊一鳴在怎麽也不能忍,今天的童蕾有些過分了,過頭了,很過分。


    楊一鳴這一出聲,那些親戚都是徹底火了,又一窩蜂圍了上去,童蕾嘴巴在厲害她挺多也就是嘴巴上厲害厲害,可是她也沒有多少肉和力氣,她能抵擋過這麽多人?


    她就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是為什麽來的。


    她現在有點懵,還不如不來了。


    出去的時候頭發都被抓飛了,一臉的黑眼淚,睫毛膏衝了下來,小臉跟花貓似的,幾乎是逃出來的。


    童蕾委屈,就將這事兒將給母親聽了,她以為她媽媽會生氣,會激動,會罵楊一鳴,她現在就需要一個人來罵罵楊一鳴解氣,她和楊一鳴是肯定不可能了,就衝楊一鳴那句話。


    自己和他幾年的交往,自己是什麽人他不清楚嘛?


    可是他怎麽樣?


    ”童蕾啊,媽媽是過來人,如果你婆婆不喜歡你,那麽這個婚沒戲,聽媽媽的話,就當被狗咬了一口,迴來吧,你爸爸也給你找好工作了……“


    童蕾一直哭,一直哭,她就不明白,她到底哪裏不好?


    憑什麽嫌棄她啊?


    楊一鳴也不過就是一個凡人,她配他綽綽有餘。


    童蕾的媽媽一直在電話裏說,其實她聽見女兒說被人掐了,也是火冒三丈,可是掐都掐了,她現在也不可能衝過去把那些人暴打一頓?


    童蕾的個性和楊一鳴就不行,那孩子來家裏的第一次她就看出來了,和這樣的人結婚,你看著吧,受累的肯定是童蕾。


    分手不是童蕾提的,這個戲劇的一幕是怎麽出現的?


    說起來頗有些諷刺。


    童蕾是打算分手了,可是女人到底是不理性,太感性了。


    猶猶豫豫的,楊一鳴他媽也不知道到底說了什麽,楊一鳴灰頭土臉的,然後給童蕾打電話。


    ”童蕾,我真的很累……“


    童蕾冷笑,他累?


    她那天迴家一看,好幾處都青了,那些人下手可真是恨,但願她們將來嫁女兒的時候,遇上未來的婆家都是這樣的。


    ”我們還是在看看吧……“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她被甩了?


    童蕾從出生到現在,她從來沒有這麽憋屈過,現在不是她想怎麽樣的事情,而是楊一鳴不要她了,她是被甩的人,她是棄婦了?


    咣當一聲掛了電話,辦公室裏的人都嚇了一跳。


    童蕾請了半天的假,然後第二天正常的上班。


    她覺得楊一鳴是一個了不起的人,以前一直說愛啊愛的,可是現在跟沒事兒人似的。


    楊一鳴提分手是真的動了分手的心,他覺得這樣鬧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可是提了自己就後悔了,他很想童蕾,可是可以想到將來他們結婚了,日子一定不好過的。


    童蕾也都是什麽都不會做的,他不可能會伸手,那到時候家裏要交給誰管?


    這麽想著,還是算了吧。


    不就是一個童蕾嘛,現在有這麽多好的,他還怕找不到?


    楊一鳴寬慰了自己幾天倒也是走過去了,那邊童蕾去了老板的辦公室。


    就這樣童蕾正式成為了業務部的一名員工。


    業務部都是有老人帶著新人,不過老人不可能是什麽都交給你的,沒聽過一句話嘛?


    教會徒弟餓死師傅,所以大家都是半真半假,加上童蕾也是才招進來的,她目前還是處於在考察的階段。


    童蕾之前雖然也是在這種公司做,可是對外她什麽都不懂,就是一徹底的新人,他們這種是有提層的,大家表麵相處的不錯,可是私下說實話不是很好。


    每個人都要養家糊口,誰不喜歡錢?


    有了競爭,自然就有惡性的鬥爭,隻不過大家表麵都是維持著。


    帶著童蕾的師傅是一個男人,叫大劉,是公司裏的老人兒,童蕾現在隻是看著,她每天要看很多的文件和很多專業方麵的東西,能跑的單子,好跑的單子,自然不會落在你的手裏,一般現在分配下來的單子都是死單。


    這種單子老手都做不下來,新手就更別提了,更別說中間還有一個隱瞞的作用。


    很多人跑不下來,裏麵是有客觀的原因的,比如那個醫院或者是哪裏他從外麵訂購了機器,可是他迴來一定是保密的,不會說的,這樣接他單子的人這就是一個死單,所謂人不為已天誅地滅嘛。


    童蕾開始也是不知道的,她以為就是這種單子是跑不下來的,他們這種如果要見對方的院長在一定程度上很難的,至少童蕾就沒有見過,大劉扔給她一個單子,童蕾現在是天天早出晚歸,可是一點成效都沒有。


    見不到人,今天這個院長去了這裏,明天又去了哪裏,她很是鬱悶。


    好不容易被她給堵上了,結果人家隻是搖頭。


    ”你請迴吧。“


    就是這麽一句,讓童蕾很是鬱悶,她試著說服對方,可是沒有成效。


    提層是什麽東西呢?


    坐在辦公室裏,這個月的工資已經發下來了,可是裏麵的數字……


    看著別人一張張臉跟笑開花了似的,童蕾心裏也難過,如果她做成一筆單子,她現在的處境也會好很多。


    她不要求多,隻要一單就好。


    上麵有人找了大劉,意思是叫他賣點力氣,好好教教童蕾。


    大劉叫進來童蕾。


    ”遇到什麽困難了?“


    童蕾低著頭沒有說話,大劉歎口氣,也就是一個小女孩兒,之前看著她躍躍欲試的,他就給了她一個警告。


    做人要懂分寸,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該是你的,別掙,別搶。


    看著童蕾現在蔫了吧唧的樣子,大劉到底是個男人,還是她師傅,於是耐著心。


    大劉的意思是讓童蕾跟著他三個月看看他是怎麽做的,童蕾表麵上沒有說話,可是心裏早就跳開了。


    三個月?


    別說三個月了,就是下個月她要是還沒有一個單子的話,上麵就會有意見的,畢竟工資不是給她白開的不是嘛?


    童蕾滿腦子算計著錢錢的,她和楊一鳴分手,她媽媽已經知道了,誇了她幾句,童蕾苦笑。


    難道媽媽就真的不擔心她會難過的嘛?


    媽媽說要給她打錢不過她並沒有要,發了工資已經給了楊雪,楊雪的意思是說,她那個房子空著也是空著,還不如童蕾去住,然後當做是給她看房子,這樣她也放心。


    童蕾這次沒有拒絕,拒絕的人是二百五。


    這樣一年下來,要節省多少的錢?


    *


    她現在也是一個空中飛人,到處走。


    顧思陽是轉機的時候看見童蕾的,注意她不是因為對她有印象,而是她後麵……


    顧思陽的眼睛太尖了,他本來不想說的,可是她似乎沒有自覺,大家都是中國人,上前。


    ”小姐……“


    童蕾惡狠狠的想著,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小姐你褲子上……“


    童蕾惡狠狠的一眼飄過去,顧思陽明白了,她這是知道,輕咳了一下。


    想笑。


    童蕾在衛生間裏看著自己的褲子,怎麽辦啊?”


    她什麽衣服都沒有帶,這下死定了。


    也不能總是拿著包在後麵擋著,那樣更容易被看見,要死了。


    她想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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