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玖聞言立馬就笑出來了——嚴郎這明擺著就是舍不得的嘛。

    他偷笑兩聲,拍了拍他肩膀,“你也不要想太多了,人各有福,他能從m國再迴來,肯定也是放不下你。”

    嚴郎冷臉看了他一會兒,沒多久就被逗笑了。

    於是兩個人一起頂著個大肚子從椅子上艱難的站起來,團團的扶著走出了飯店。

    “過兩天的案子是怎麽弄得?”嚴郎嘴裏叼了根牙簽,笑的邪裏邪氣的,掛在溫玖肩膀上和他晃蕩著出了酒店門。

    這會兒路上人少,夏天大中午的時間,除了一些頂著大太陽在路邊賣西瓜,希望能多賣出去幾個的小販,就是過往匆匆,或是騎車,或是打著大大的太陽傘,同樣滿麵汗水趕路的路人了。

    兩個人膩歪著走了沒一會兒就都出了一身的汗,溫玖嫌棄的不得了的把嚴郎給撕到了一邊,分開兩道走著。

    他看到路邊有賣冰棍兒的東西,溫玖沒忍住眼睛跟著轉了幾圈,最後還是艱難的把視線給轉開了——賀蘭樞最近給他吃的大多都是養胃的,春夏季節是很好的養身時間,多喝點湯對身體也有好處。

    溫玖無奈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為了以後的幸福生活,這段時間就打算暫且先忍一忍。

    “最後還沒有確定下來,這段時間還在對我那個後媽的精神狀況進行測試。”溫玖聳聳肩,“阿樞大概是打算,在給她做測試之前,先把她丟到精神病院待一段時間。等她怕了之後,再讓專家給他進行測試,那個時候,她大概已經領教過精神病院究竟是什麽樣子的地方,可那個時候再說害怕,說自己沒有病……已經晚了。”

    溫玖說的不無快意,眯著眼睛的樣子像是一直終於向貓複了仇的老鼠。

    嚴郎也嘻嘻一笑,“這事兒能了解,雪姨九泉之下也一定能安息了。”

    他聲音一頓,“……不過我說你老公夠毒的。”

    溫玖白了他一眼,開始為賀蘭樞盡興日常辯護:“這叫無毒不丈夫。好刀自然要用在刀刃兒上,對李美梅這種人,就是要趁她病,要她命。她覺得精神病院能讓她免責,到時候走走關係給放出來,但是她不知道,在她自己的關係上麵,還有一層阿樞的關係在。”

    ————

    兩個人這時候已經走到了學校門口,再往裏麵走就是一條充滿了樹蔭的小道。

    少了太陽的炙烤,溫度仿佛一下子就降了下來,一陣微風

    吹過,還能感受到一股夏日裏麵難得的涼氣。

    嚴郎舒服的出了口氣,擦了一把汗,“這鬼天氣,還沒進三伏,怎麽這麽熱了?”

    溫玖不是那種愛出汗的體質,可即便如此腦門上麵也有一層汗光的反射,他舔了舔嘴巴,搖頭:“過兩天可能有雨。”

    b市的天氣詭異的很,如果在大夏天裏麵有雨的話,在雨天前後都會更加的熱,而且蒸的人原地站著都會有一種即將虛脫的感覺。

    可偏偏下過了雨還不會涼快,反而會更加的悶熱,到時候身上都是黏黏膩膩的,很是難受人。

    溫玖想到這裏就忍不住皺了皺眉,偏偏這個暑假之後他們基本就沒有什麽課程了,每天都要奔波於實習、工作上麵,已經找到的還好,坐在空調房就可以,可是沒找到的,就要這種天氣裏麵騎著車,或是汗流浹背的和同樣滿身大汗的人一起去擠一輛滿滿當當的公交車。

    宿舍樓是有空調的,剛進一樓就是一股涼風撲麵,溫玖和嚴郎剛進門就由衷的感歎了一聲,彼此對視了一眼隻有大夏天裏麵才能體會到的眼神,抬著沉重的步子上了樓。

    “餘典現在被分到那個宿舍了,你去問過沒有?”溫玖記得今天上午周放應該是沒有課的,但是一般這天周放都不會在寢室,他出來的時候又沒有帶鑰匙的習慣,因此讓了一下路,讓嚴郎先過去了。

    嚴郎三兩步上了樓,喘了口氣直接蹦了上去,“不知道,下午去打聽打聽。”

    他話音才剛落,就見餘典手裏端了一個盆從宿舍走了出來。

    宿舍門就是他們原來的宿舍,東西也都是餘典原來用的東西,那個盆子和嚴郎的還是一個顏色、一個款式,他們倆大一的時候就因為盆子的事情鬧了好幾次——雖然嚴郎每次都被餘典智力完全給碾壓性的壓倒。

    三個人對視,嚴郎完全是一副活見鬼了的樣子,溫玖驚訝的看了看,他身上這會兒已經沒什麽汗了,但是衣服濕答答的在身上難受得不行,視線在餘典和嚴郎之間轉了一個來迴,最後摸摸鼻子,摸到房間門先過去了。

    房間裏麵冷氣更足,溫玖也不在意,一邊走一邊脫衣服,直接就進了洗漱間衝澡,隱隱約約的還能聽到外麵的一點聲音。

    “你怎麽又住迴來了?!”這是嚴郎不可思議的聲音——他明明記得,今天早上他出門上課的時候,周放還都沒起床,怎麽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餘典就把一切都收拾好了?!

    “是森德拉幫我收拾的,他是我父親生前的副手,和我父母關係都不錯,當然,記憶能力也很棒。”餘典三兩句說完了情況,隨後道,“森德拉你應該認識,去年我走的時候,就是他來幫我收拾的行李,現在不過是一切放迴原位罷了。”

    嚴郎聽著他說話,把目光又重新投向了桌子上、床上——就連餘典床上用來遮光用的帳子,都是他走的時候,自己氣不過在上麵花了一個大王八的那個。

    他也說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麽感覺,抿了抿唇,“你當初到底為什麽要走,現在又是因為什麽迴來,總要給我一個解釋吧?”

    房間裏麵很嘈雜,但是卻能夠聽到溫玖在洗漱間衝水的聲音。夏天的蟬鳴還很洪亮,一個個用盡了力氣想要吸引著自己為期不過短短一個季度的配偶來一起生產後代。

    餘典在這一片聲音之中,微微歎了一口氣,“m國的治安遠遠沒有z國好,合法持槍永遠都是一個極度不安全的隱患,我父親在當時就連搶救的時間都沒有,我被森德拉護送迴m國的時候,餘菲剛剛進手術室——我父母去世的同一天,餘菲的心髒突然衰竭,在重症監護室一直待到我迴國前一天。”

    嚴郎敏銳的抓住了他說的關鍵字眼,抬起頭的時候有些驚喜,也顧不得在和餘典糾結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了,“你是說,餘菲已經醒了?”

    “對,成功找到了配型者,是一位車禍死亡的病患,他生前曾經簽署了自願捐贈協議書。”餘典疲憊的揉了揉腦袋,看得出來他剛來並沒有幾天。

    昨天因為是晚上的緣故,見到的時候也都看不太出來他的臉色,今天上午他又比較精神,可一直到了午後最容易犯困的時候,他又收拾完了這麽多東西,就開始顯露出了一些疲憊來,眼底的青黑在強烈的陽光之下再也遮掩不住,露出了他就連眨眼都顯得很難過的臉。

    嚴郎一開始要責問他的話還沒有出口,就又被他堵死在了肚子裏麵,剛才吃飯的時候和溫玖一起合計著要好好折騰餘典的‘計策’也都被他給忘了個一幹二淨,他無奈的看了他一會兒,主動伸手接過了餘典手裏的盆子,也沒心思在糾結他和餘典之間的‘距離’了,“你快去睡會兒吧,倒一下時差,下午我叫你一起去吃飯。”

    餘典沒有拒絕,他撐著對嚴郎笑了一下,輕輕的吻了一下他的嘴唇,“好。”

    他爬上床的時候,眼睛都還是閉著的,卻拉開了簾子,憑著直覺對依然站在他床下麵看著他櫃子的嚴郎說道,

    “我當初給你了一張等我的字條,你等我了嗎?”

    嚴郎心裏一顫,撫摸他書本上麵‘餘典’兩個字的手也頓了一下。

    那兩個字是他寫上去的,當時寫的時候不否認帶了些突然想寫字的心態,加上餘典的書好像怎麽看怎麽平整、幹淨,於是他寫的也很認真,頭一次害怕把一本書給弄髒。

    那個時候,餘典好像就隻是笑著任由他胡鬧,轉臉就把他的書給搶走,同樣寫上了大大的‘餘典’兩個字。

    他的字跡比自己要好看的很多,而且有棱有角,十分的鋒利,卻又很整齊。

    嚴郎垂著頭,任由窗戶吹進來的風掃起了自己薄薄的劉海,帶來了一陣陣情操的香氣,說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算是吧。”

    他確實糾結過,猶豫過——就連剛才和溫玖在一起的時候,那股不確定的心情幾乎要控製住他整個人。

    可迴了宿舍之後,他才發現,再一次看到餘典,再一次能和他在一起,他所擔心的那些‘不著邊際’的一切,都好像一點都不再重要了。

    溫玖說的沒錯,他與其為那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情擔憂,倒不如好好的活在當下,珍惜著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嚴郎又敲了敲那兩個字,抿著唇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有點不太想寫李美梅了哼,已經快要收尾了!單獨的番外會有阿樞和阿玖婚後沒羞沒臊的日常生活,不過第一個上的是蘇秦x嚴斐的番外【噫嘻嘻嘻嘻-----

    靠著飛奔的小電驢算是勉強達到了一個小時到公司,可是……我還沒來得及開心,今天下班的時間就十分猝不及防的到了八點【手動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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