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郎雖然表現的是灑脫的,但是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恐怕也就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溫玖又和他東扯西扯的噴了一會兒,這才告別。

    嚴郎像是知道賀蘭樞在這裏等他一樣,剛出了西城的大門就衝著溫玖揮了兩下手,一溜煙的跑了。

    溫玖沒叫住他,摸了摸腰,又迴到了車裏麵。

    “阿樞,迴頭我去學校收拾一下東西吧?”溫玖舒舒服服的額躺下去,懷裏抱著一個並不怎麽重,但是壓在肚子上卻很舒服的抱枕,頭枕著一個直接的躺在了後座上麵,“然後就不迴學校去住啦。”

    “你親自去?”溫玖的東西不像是他,一些必要的東西他都會隨身帶著,而像是一些常用的家具用品則是習慣隨時舍棄隨時買新的。

    溫玖晃了晃腦袋,“過兩天我和大張一起迴去收拾東西看看,順便還要去他家看看。”

    張凱歌的房子其實還沒有完全還清楚貸款,但是他們一家四口能在b市市中心的黃金地段落腳,已經是許多許多人一輩子都不敢想的事情了。

    溫玖是知道這件事情和賀蘭樞肯定是脫不開關係的——否則張凱歌即便是b大畢業的高材生,重本之中的重重本,但是學曆和經曆限製壓在那裏,即便他有前途,也不知道他的潛力能有多少。

    所以一般來說,所有的人都是從又苦又累的實習生一步步的升上去的。

    張凱歌有能力,雖然並不算是一鳴驚人的那種,但是他塌實肯幹,而且為人忠厚老實,像是他這樣的人,不會有人去故意開罪他,更何況有點門路的,也大多都知道張凱歌有後台。

    不過也虧得張凱歌能吃苦,又好學。溫玖是親眼見過的,上一世淩晨三點多鍾,他起夜的時候,張凱歌就在宿舍的廁所裏麵抱著電腦劈裏啪啦的敲打著鍵盤,不停的做著他的編程。

    他擔心自己做的入迷動靜太大會影響宿舍的人休息,加上其實廁所也是十分安靜的地方,幹脆也就在那了。不過後來溫玖好像聽說,因為他在馬桶上坐的時間久了,還得了痔瘡來著……

    思緒卡在這裏,溫玖倒是沒有得過痔瘡,隻是他現在後麵也不怎麽舒服,感同身受一樣的,就想到了溫夏以前生理期來的時候抱著肚子在床上疼得死去活來,第二天好一點了,看到了電視裏麵母子破腹產的新聞的時候,也跟著下意識的會捂著肚子。

    溫玖咂咂嘴,從一邊的袋子裏麵拿了一個西城工作人員送的

    水果,剝了一個香蕉啃了兩口,含糊不清的說,“那天讓王叔跟著我去就好了。”

    賀蘭樞在前麵應了一聲,點頭同意了,溫玖咽下香蕉,左右看了看,把香蕉皮遞給賀蘭樞,讓他扔在前麵準備的小桶裏麵。

    他們沒有迴家,而是去了老宅。

    溫玖隻吃了一個香蕉墊肚子,來的時候其實還算是比較早的,一個香蕉不頂飽,也不至於讓他覺得餓。

    見到溫夏的時候,溫玖就笑眯了眼睛。

    溫夏好像又胖了一圈呀,本來有些尖的瓜子臉每來一次都會圓上那麽一圈,溫玖初步估計了一下,溫夏身高168,算得上是高挑了,隻是她的體重也一直都持續在一百左右徘徊,最高也沒有超過一百零五過。

    溫玖看著周漫柔好像沒在家裏,於是直接走過去問道,“姐,你又胖了呀?”

    溫夏的神色果然是一僵,他恨鐵不成鋼的戳了戳溫玖的頭,倒也不生氣,她雖然也愛美,但是也不過分。

    更何況……

    溫夏抿唇笑了笑,“我是胖了,但是我好看啊。”

    溫玖覺得自己簡直是無言以對。他默默的閉上了嘴,就又聽溫夏無奈道,“還不是為了蘭蘭,這丫頭食量越來越大,本來我和媽商量著是打算斷了母乳的,但是蘭蘭總是哭……”

    蘭蘭在溫夏懷裏,笑嘻嘻的用兩隻肉爪爪抓溫夏的衣襟,嘴巴貼在上麵,不用想也知道是想幹啥。

    溫夏無奈的衝著溫玖聳聳肩,“看見了?”

    溫玖憋笑,把耍賴皮的蘭蘭給抱到了自己腿上,蘭蘭還不會走路,但是已經可以站立一會兒了,隻不過並不是很穩,而且馬上就會倒下。

    她倒是很喜歡這種‘遊戲’每一次都順著溫玖的力道上下一顛一顛的,溫玖樂的逗她,眼珠子一轉,對著溫夏說,“這麽大的孩子可以吃糖了吧?”

    “隻能吃一點點。”溫夏一下子就想通了溫玖的意思,不由笑了,“以後她要再耍賴皮,就給她喂一點蜂蜜好了。”

    蘭蘭笑嘻嘻的想要捏著溫玖的臉玩,溫玖蹭到她的臉上,心裏也不知道怎麽的,突然想到了上一世在溫夏死後,賀蘭紹是又娶了別的人的。

    那個人也不是別人,嚴謹說起來,還是周漫柔娘家的人。

    周家在b市也算是小有勢力,雖然都說低娶高嫁,但是說出去,最終也還是有不少人都以為這是周漫柔一手策劃的,目的

    是為了周家的利益才想讓他娘家的人嫁到賀蘭家。

    賀蘭紹的身份並不是個秘密,而周家那個周小姐,也是收養的人,既然不存在血緣關係,那自然是沒有了別的什麽顧慮。

    溫玖捏了捏蘭蘭嫩滑的小臉蛋兒,笑著親了她一口,“蘭蘭乖,叫舅舅。”

    蘭蘭‘嘎嘎嘎’的笑,時不時的發出一些音調不明的字句,溫玖聽著,也沒有聽懂,但是就是越看蘭蘭越喜歡的不得了。

    正巧這個時候外麵的門開了,溫玖抬頭看了一眼,就見是周漫柔和……賀蘭宗一起迴來了。

    他看了一眼溫夏,就見溫夏無辜的聳聳肩,溫玖從沙發上站起來,賀蘭宗對於他來說,到底還是有些陌生的。

    他有些拘謹的站在從樓上下來的賀蘭樞身邊,小媳婦一樣的有點縮手縮腳,“爸,媽。”

    周漫柔也知道溫玖的性子,倒是賀蘭宗笑了兩聲,也沒有多待就和賀蘭樞一起上了樓。

    走之前賀蘭樞摸了摸溫玖的頭發,像是安撫一隻受驚嚇之後炸了毛的刺蝟似的。

    溫玖甩甩腦袋,鼓著氣對賀蘭樞的背影翻了個白眼兒。

    周漫柔剛才和賀蘭宗大概是一起出去逛街了,迴來的時候手裏提的還有不少的東西,周漫柔的手裏隻拎著一個袋子,剩下的全都在賀蘭宗手裏。他倒也是一直沒什麽表情,和賀蘭樞簡直是如出一轍,都不用多做他想的。

    她好像挺開心,把袋子全都攤開放在沙發上麵,裏麵的全都是小孩子穿的衣物。

    看得出來,周漫柔是真的很喜歡蘭蘭的。

    溫玖捧著下巴看著,周漫柔的目光突然和他的對在了一起,麵上的笑意還都沒有褪下去,關愛的眼神就像是所有愛護孩子的長輩,“哎呀,小阿玖這是怎麽了?”

    溫玖眼眶有點紅,笑著搖了搖頭,“沒事,睫毛進到眼睛裏麵了。”

    不是沙子?

    周漫柔和溫夏對視一眼,相視一笑,不約而同的轉開了視線,溫玖好歹沒這麽尷尬了。

    周末他們隻是迴來吃一頓家常飯而已,隻是因為有了賀蘭宗的存在,所以溫玖多少都有些不自在。倒也不是別的什麽原因,隻是賀蘭宗沉下臉不說話的時候……還真的是有那麽一點嚇人的。

    溫玖挪了挪凳子,小口的扒著麵前的米飯,就見從天而降了一碗魚湯。

    溫玖一愣,就見賀蘭樞不知道什麽時候已

    經吃完了,見他不動,幹脆把自己的碗筷擺放好,提著凳子坐到了他的身邊。

    “張嘴。”賀蘭樞盛了一勺湯,說道。

    溫玖沒反應過來,一口湯咽到肚子裏麵之後才反應過來,看著周漫柔笑吟吟和溫夏揶揄的臉色,連忙伸出手道,“我、我自己來吧。”

    賀蘭樞一挑眉,也沒勉強他,卻是換了一個姿勢,一手撐著下巴,就坐在溫玖旁邊看著他喝了。

    溫玖無奈,可惜他沒有浪費糧食的習慣,賀蘭樞一直盯著他吃飯也不是沒有過,還正好把賀蘭宗的人給擋住了,於是他在別人看不見的角落裏麵衝著賀蘭樞做了個鬼臉,夾了一塊雞翅慢悠悠的順著紋理吃。

    “少吃點肉。”賀蘭樞突然開口,“你身體不舒服,吃的太硬了不方便。”

    溫玖半天才反應過來他這句話的意思,臉色頓時爆紅,這個時候要是有動畫效果的加持,他的腦袋肯定要掀開,從耳朵、鼻子五個地方開始‘唰唰’的往外冒白煙了。

    “你……”溫玖給他氣的差點結巴,手指指著賀蘭樞半天,才聽他道,“爸媽已經上樓了。”

    溫玖一頓,半站起來看了一眼,發現還真是,現在整個飯桌上麵就剩下他兩個人了。

    “所以你就慢慢的吃,不著急。”賀蘭樞慢悠悠的說完,又給溫玖夾了一塊飯後吃的生蘿卜塊,“多喝點湯,乖。”

    溫玖一手默默的碰了碰自己的腰,欲哭無淚的想,他昨天到底是怎麽覺得賀蘭樞對他好的?就是這樣的?啊?

    ————

    溫玖好不容易含著眼淚吃完了飯,不想被張阿姨看笑話,賀蘭樞在前麵樓梯上走走停停的,他就慢吞吞的扶著樓梯往上爬。

    一邊爬他一邊看著賀蘭樞的後背瞪眼。

    總算是到了房間,溫玖捧著肚子就躺到了床上,仰著臉看著天花板上麵安裝精美的吊頂,吃飽喝足之後身上也暖和起來,他就有點犯困了。

    他有一下沒一下的眨著眼睛,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用了十二萬分的力氣坐了起來,用涼水去洗漱了一下。

    洗完了之後清醒了一點,今天大概是也不會迴家了,溫玖看著賀蘭樞的打扮,自己也從衣櫃裏麵找出來了一件睡衣穿上了。

    他一邊穿著,一邊抬頭對著賀蘭樞道,“阿樞,迴頭去買點睡衣吧,好像都有點小啦。”

    他也不知道自己長高了沒有——反正賀蘭樞

    在旁邊,他就算是長得再高也不會比他高的。

    唯一一個想要對比一下的對象又根本超不過去,溫玖聳肩歎息。

    “不用買。”賀蘭樞的視線從電腦上挪開,在溫玖身上掃了兩眼。溫玖穿的是賀蘭樞的睡衣,他的穿著不舒服,試了一下之後就又換下來了。

    賀蘭樞像是對於溫玖穿他的衣服的舉動非常滿意,笑著就從桌子後麵站了起來,“歇一會兒再睡。”

    時間才九點多,溫玖現在已經沒有了熬夜的習慣,隻要是賀蘭樞在他身邊,他就連失眠都不會了。

    於是他點點頭,在賀蘭樞的書架上麵打算找本書看看,還真的找到了一本他能看得懂的。

    溫玖拿著書剛躺在床上沒一會兒,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他抓起來看了一眼,接通了。

    那邊是蘇秦的電話,溫玖一聽他的聲音就想笑,也不知道是為什麽,“有事嗎?”

    “是這樣啊溫少。”蘇秦那邊笑嘻嘻的,好像還有風吹著,溫玖仔細聽了聽,就聽見蘇秦的聲音不太對勁,好像是被凍的夠嗆,“我托你幫我個忙啊。”

    “你說。”溫玖眨眨眼,把書簽夾在了書裏,心裏好奇有什麽事還要背著賀蘭樞說的。

    蘇秦那邊確認了溫玖身邊沒有人了,這才偷偷摸摸的道,“那什麽,你幫我給老板請個假。”

    “你自己請假不就好了嗎?”溫玖摸不著頭腦的迴了一句。

    蘇秦摸摸鼻子,從口袋裏麵抽出來了點紙,在寒風中用力的擦了擦鼻涕,含含糊糊道,“我的病假條被駁迴了,交給你了啊溫少!我的終身幸福就在你手裏了!”

    “什麽……”溫玖給蘇秦弄的懵的不行,還沒等他問清楚,蘇秦那邊就掛掉了。

    他疑惑的把手機又扔到了床上,趴著打開了書,也不想再去看了,“蘇秦說讓我幫他向你請個假。”

    賀蘭樞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繼續說。

    溫玖自己也都是雲裏霧裏的,說了請假之後就沒有下文了,眨巴著眼睛看賀蘭樞。

    賀蘭樞和他麵無表情的對視一會兒,招了招手,“來。”

    溫玖翻下床,一瘸一拐的湊了過去。

    賀蘭樞電腦上麵調出來了一個請假單,蘇秦的字跡很漂亮,和他吊兒郎當的樣子不一樣,看起來就很鋒利。

    字如其人,有風骨的人的字也大多都不會差到哪裏去,溫玖學過

    一段時間的書法,不過也隻會看一點門道。

    “念出來。”賀蘭樞挑眉示意。

    溫玖看了看,還真的跟著讀了出來。

    其他的一切都挺正常,一直到請假理由那裏……溫玖卡了殼。

    “紅杏開了,我想翻牆出去……采摘?”溫玖滿臉迷茫,蘇秦這說的什麽意思?

    紅杏出牆?這也不對啊。他和嚴斐的事情八字還都沒一撇呢。

    “嚴家最近和周家走得比較近。”賀蘭樞似笑非笑道,“傳聞說嚴斐要和周家那位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小姐聯姻。兩個人在酒店吃飯的時候被抓拍過。”

    溫玖頓時被口水噎住了,哽的他喉嚨疼。

    “不會吧……”溫玖扯了扯頭發,也沒注意他是什麽時候就坐到了賀蘭樞大腿上去的,正被他抱小孩一樣的姿勢給抱在懷裏,一手在他背後撐著,手掌按在鼠標上麵沒有動,“前一段他們還……嗯,死去活來呢?”

    “所以,蘇秦這就上鉤了。”賀蘭樞輕輕一笑,我把他的假給駁迴了,可惜蘇秦沒看出來我的意思,自己非要跑過去了。

    溫玖又有點鬧不明白了,“那、那蘇秦和嚴斐到底是……”

    “大概是想比一比誰肯先低頭。”賀蘭樞聳聳肩,把電腦關上,直接把溫玖給打橫抱起放在了床上,“睡覺。”

    “哎,你等下。”溫玖還有點事兒,剛才困得不行,這會兒困勁兒過去了,他反而精神了,“我有事想要問你。”

    “嗯。”賀蘭樞摘掉了眼鏡,隨手拿起了床邊的一份報紙看。

    他身上還穿著柔軟的絲綢睡衣,溫玖看他這副樣子突然笑了一聲,覺得他們好像是一對已經結婚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夫夫,“你之前在辦公室的時候,和爸說代替他出席的,不是b大的剪彩儀式吧?”

    “嗯。”賀蘭樞答應的倒是幹脆,一點要隱瞞的意思都沒有,“是騙你的。”

    他這麽幹脆利落……溫玖反而是一下子被堵住了,想問的東西也一下子都問不出口。

    他鬱悶的躺下,沒一會兒就又覺得腳涼,自覺的蹭到了賀蘭樞身邊,雙腳直接的插到了他的小腿中間,“暖暖。”

    賀蘭樞夾著他的腳,道,“有些事情,你知道的太多了反而不好。”

    溫玖撇嘴,不搭理他,腳丫子在一個地方感受不到多少熱度了之後就換到另外一個地方繼續取暖。

    “我告訴你的東西為一,你可能哪天就會泄露出零點一,這零點一可能就會在不經意之間讓你很危險。”賀蘭樞把報紙放在一邊,捏了捏眉心,“我不想拿你做任何堵住,一絲一毫我都輸不起。”

    溫玖摳他衣角的手一頓,在他懷裏抬頭看向了賀蘭樞的眼睛,“隻有所有人都覺得你什麽都不知道,你也自己知道你什麽都不知道的時候,你才是真正的安全。”

    溫玖沒說話,唇角卻揚起來了。

    賀蘭樞所說的有多麽的危險,其實他是從來都沒有見過,更加不可想象的。

    或許會有槍戰、綁架……或者是別的,這些出現在電影、電視劇之中,與他而言十分遙遠,即便是說出口也沒有多麽大的震撼力的劇情,他就算想象到了,沒有親身經曆過,到底是沒有那麽的放在心上。

    就像是小偷這麽多,沒有被小偷光顧過的人,永遠不知道那些被偷錢了的人有多麽的痛恨那些扒手。

    可也就是這樣,溫玖才覺得,賀蘭樞是真的想要好好的保護他。

    或許他可以慢慢的,一點點的教會自己那些可以自保的東西,也可以一點點的告訴他那些他想知道的東西,但是溫玖下意識的能夠想到,那些東西絕對不是他所希望知道的。

    凡事一旦開了頭,好奇心就收不住了。

    而他這樣的性子,注定不是在賀蘭樞這樣的路上能夠走得長遠的人選,他自己幾斤幾兩,他還是能拿的明白的。

    溫玖搖了搖頭,覺得最近因為事情堆積在一起的緣故,自己實在是有點想得多。

    於是他輕歎了口氣,爬起來喝了幾口水,躺迴去打了個哈欠,“對了,爸是什麽時候迴來的?”

    “你去m國的前一天。”賀蘭樞輕輕答道,“他在家裏呆不了多久,馬上就要出去。”

    溫玖睜開眼睛,心裏有些空蕩蕩的,又有些迷茫,“你以後也要這麽忙嗎?”

    “不會。”賀蘭樞想了想,覺得還是告訴溫玖一些無傷大雅的東西,“賀蘭家能夠做的這麽大,隻單憑白道是不可能的。阿玖,有些事情,隻能一點點、一代一代的去累積。”

    溫玖似懂非懂的,他上一世並沒有接觸過那些真正的黑暗麵,隻是聽賀蘭樞這麽說,又有些緊張,“有多難?”

    “沒有很難。”賀蘭樞笑道,“有了餘家,在m國的行事都會方便很多。現在一切已經慢慢的走向軌道,再過不久,說不定就

    可以看到成效了。”

    溫玖定睛看了他一會兒,才露齒一笑,笑眯眯道,“好。不過我看爸和媽的關係好像和緩了不少,之前在家的時候,爸媽一整天都說不了一句話的。”

    周漫柔和賀蘭宗之間的相處模式,比之從前的他和賀蘭樞還要來的奇怪。

    溫玖自覺知道他有多蠢,所以上一世到了後來的時候,賀蘭樞說的話,他幾乎是能答應的都答應了,像是想要贖罪一般。

    而賀蘭宗和周漫柔則不同,賀蘭宗在和周漫柔說話的時候,完全沒有一絲家主應該有的氣勢,況且溫玖兩輩子加起來在賀蘭家待了幾十年,都從來沒有聽到過他們叫對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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