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下去,沒有朕的吩咐不許進來。”寰宇在於我對視的沉默後,冰冷地吩咐他身後的侍者。

    有些慌亂的腳步聲漸漸安靜,不消一會兒寢宮裏再沒有我和寰宇之外的任何一個人。

    我無措,不知該從哪一句話開始說起;我委屈,不知他究竟會如何對我;我憤懣,這並非都是我的錯,難道寰宇他……

    “過來!”寰宇伸出一隻手朝著我。

    我忐忑地看著他,竟搖了搖頭,沒有挪動步子。

    “過來!”他重複,但沒有變換語調。

    我依舊固執地站在原地。實則我渴望依偎在寰宇的胸前,渴望此刻他能哄一哄我,甚至渴望能當今日什麽也沒發生過。但不行,如此矯情自飾、自欺欺人,隻會讓我永遠生活在茫然裏,如果我不能了解寰宇,愛他,還有什麽意思?

    寰宇漸漸皺眉,他不像之前那樣很輕易地就用笑容來化解我們可能發生的矛盾,這一次他的神情絲毫沒有要鬆開的跡象。

    “朕叫你過來?”寰宇的聲音漸漸大了,他仿佛看著一個頑皮而固執的孩子,眼眸裏開始寫出怒意。

    “您有話要對臣妾說嗎?我們……就這樣說好了。”我幾乎是被疑惑、好奇、委屈等等情緒衝昏了頭腦,毫不經思量地對他說了這些話。

    “就這樣說?說什麽?”寰宇反問,他的臉還是繃得那樣緊。

    不知為何,我突然想起從前皇兄的寵妃頻頻誣陷皇嫂苛責她們,皇兄有一次來鳳棲殿質問皇嫂時,一向溫柔恭順的皇嫂第一次在皇兄麵前揚起下巴,清清楚楚地告訴皇兄她是六宮之主,是一國之母,她不會做對不起皇兄的事情,更不會做對不起黎民百姓的事情。皇後就是皇後,不是一個小小的妃子可以撼動的。

    那一次皇兄竟沒有再說什麽,隻是看了皇嫂許久隨即拂袖而去,從此那些妖嬈嫵媚的妃子再怎麽博寵惡鬥,也沒有敢來鳳棲殿挑釁的。

    當然……此刻我與寰宇的矛盾並不是為了一個寵妃那麽簡單。

    “那幅畫……上,那個女子是誰?”我也不答寰宇的話,徑直問道,“我……隻想知道這些,我隻是好奇……沒有別的意思。”

    “今日朕很清楚地告訴你了,不能。”寰宇想也不想接了這句話,“可是你做了什麽?朕以為你是……沒想到也會耍心思耍手腕?”

    我自顧嘀咕:“誰說我沒有心思不會耍手腕了?”

    “你說什麽?”因我們之間有十來步的距離,寰宇似乎並沒有聽清我說什麽,帶著憤怒質問,“你告訴朕,你為什麽想知道這些?”

    我自然沒有膽子把方才的話再說一遍,但已不想再和寰宇繞圈子:“我……臣妾希望四皇帝和您之間的關係能更和諧一些,為什麽手足之間要不合,甚至對峙呢?如果不是為了要緊的原因,怎麽會到這樣的地步?”

    寰宇輕輕“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我越說膽子越大,不曾想過下一句話竟真的挑戰了一個帝王的耐心,“那個人是美咲的娘親,是順柔皇貴妃,是李晨舞對不對?”

    “如果……”寰宇似乎是將憤怒壓在了心裏,但麵色已非常難看,“如果朕不告訴你,你會怎麽做?問蓮衣,問嶽祥,還是直接去問寰宥?”

    我沒有做聲,可能是被他的模樣嚇到了。

    “朕不會讓你去問寰宥,從現在起你在宮裏好好想想,什麽時候想明白了。來告訴朕。”寰宇的話很奇怪,可是他語畢沒有再等我詢問已轉身往外走,我遙遙聽見他極沒好氣地對外頭的人吼,“皇後病了,今日起沒有朕的旨意誰也不準進坤寧宮,沒有朕的旨意皇後也不能隨意出宮,若鳳體有任何閃失,你們全體都準備掉腦袋。”

    我無措而驚愕地立在原地,究竟是不能提寰宥還是不能提李晨舞?再或者不能同時提他們兩個?

    “主子!”此刻卻見蓮衣進來,她一臉愧疚地看著我,“都是奴婢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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