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飄落,四周都是白白的,天空的灰暗也沒有擋住這皚皚白雪的俏麗。


    蘇木偷偷迴頭,看了一眼葉府,一見沒了看客,蘇木一把掐住連子渝的脖子,「她怎麽也在?」


    「誰?我不認識!」連子渝趕緊掙脫魔掌,裝傻保命。


    蘇木才不吃他那一套,團了一個大雪球,就朝著連子渝扔去,他也不躲,仍雪球砸到頭上,然後就是抱頭痛喊,「痛,你是要謀殺親夫!」


    「呸,我是要謀殺你這個二百五。」


    「又怎麽生氣了,你說說,你是不是又吃醋了?」


    「連子渝,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在外人麵前過於親密。」她也真是服氣,每次都跟他說,外人麵前不要跟他過於親密,真的是說一百次,一百次都不聽。


    連子渝一聽她都喊他全名,必然是真生氣了,立刻解釋道:「你看看你,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了,我還不是著急。」


    「哎,你平常那麽聰明,怎麽腦子一到關鍵時刻就停止運行了,哦,不對,你是得了一種談戀愛間歇綜合失憶症。」


    連子渝默默撿起一個雪球,在手裏揉捏,「也就對你,喪失了一些判斷能力。」


    雪花飄落在蘇木和連子渝的肩頭,一點點一點的積累,蘇木感受到陣陣涼意,慢慢地涼到了心坎,忽然感覺有些累,幽幽地說道:「連子渝,我畢竟現在是男兒身,況且隻是個下人,那些流言蜚語,我也實在招架不住。」


    「有我在,沒有人能傷害你,也沒有人敢議論你。」連子渝輕輕攬住蘇木的肩膀,把手裏的雪娃娃遞給蘇木。「看看它跟你一樣,雪娃娃。」


    蘇木輕嘆一口氣,把他肩頭的浮雪拍幹淨,雪娃娃在她的手裏,讓她的手更加涼了。


    前麵的牆頭積雪,許是堆積的多了,竟還造出了很多奇形怪狀來,遠遠看過去,有些圓潤、有些陡峭,還有一些因為承受不住垮掉。


    這頭連子渝笑臉盈盈的看著蘇木,他以為熟悉的木木但是他沒有看穿蘇木內心的想法,那想法被藏的很深:連子渝,你可能從沒有想過,你是天子驕子,沒有人敢得罪你,但是我不一樣,沒有人待見一個勾引主上的奴才,我可能比之前更加寸步難行,舉步維艱。


    蘇木調整心情,把手裏的雪娃娃握的緊緊的,它在手心變了樣,蘇木把被她捏變了形的娃娃,舉到連子渝的麵前,「不要給我岔開話題,說,她怎麽在那裏。」


    「蕭素素是她的表姐,蕭家被抄家之後,隻有張家這一個依靠,現下蕭素素嫁給了名滿莊國的葉將軍之子,也算高攀,張家自然藉機拉近關係,所以今天張家小姐才會出現。」連子渝邊說邊給她拍手上的雪,握在自己手心裏捂著。


    「原來如此,那我要去張家瞧瞧。」蘇木有些想去張家看張穎兒所說的雜耍了,最近是真的閑的發懶,百無聊賴,指不定半月之後張家的表演會很精彩呢,去湊湊熱鬧見見世麵,也是極好的。


    「你有什麽目的?」


    「呦,現在有腦子了?」蘇木又使勁擰了他一把,「我就是不想你跟那張家小姐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眉來眼去。」


    「胡說,何時眉來眼去過,那張家小姐也不似你想的那般輕浮。」連子渝聳聳肩,這時小廝牽著馬跟了上來,蘇木跟他肩並肩向前走,街上幾乎沒有行人,靜謐的街道,隻聽得見他們的腳步聲。


    「那何以張家小姐邀了我,你卻從不提帶我一起前往?」蘇木最擅長就是繞人,能說著說著就讓你自己覺得理虧。


    連子渝趕緊豎起三根手指就要起誓,「木木,天地良心,我願意帶你,十分願意,你跟我去,我歡喜的很。」


    「這張家到底請了什麽有意思的雜耍班子,如此興師動眾。」


    「還不就是那些高蹺,舞獅啊什麽的,能有什麽新意。」


    「就這?」蘇木在其中並沒有聽到什麽有意思的,便有些失落,「大哥,你有沒有聽說過滑冰。」


    「嗯?可是在冰麵上滑行的一眾表演?」連子渝在北國遊歷時曾見過這樣的表演,一群人穿著特製的冰鞋,在結冰的湖麵上,自由的滑行舞蹈。


    「是的,還有冰麵高蹺,如果在冰麵高蹺然後其他人從高蹺身邊滑過,這必然是個精彩絕倫的表演。」


    「但這高蹺本就難度非常大,如何還能再冰麵上站立呢?」


    「可以在高蹺底部釘上釘耙防滑。」


    「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這雜耍班子不是連家請來的,我不便去提,不過等過幾日,我給你請最好的班子表演,隻為你一人。」


    「那我便不去了,你就跟那張家小姐好生你儂我儂。」蘇木說這話時,十分冷漠,她現在也受不了自己明明男兒身,卻還要嘟嘴撒嬌耍無賴了,自己都覺得違和。


    「哈哈哈,木木啊木木。走走走,帶你去吃好吃的。」


    這雪越下越急,寒風十分浸骨,蘇木本來就吃了麵,這會兒並不餓,就拒了他自己迴屋休息了。


    今日聽到的八卦,足以讓她消化一陣,她在這裏並沒有什麽知心人,現在與連子渝談戀愛,阻力太多,多到她根本無暇去享受這段感情,每每遇到問題,蘇木都在問自己,何以如此之累。


    感情的事不好控製,這又是她在這個世界裏的初戀,與連子渝在一起雖被寵著膩著,卻還是沒有辦法讓她忘記那些可怕的迴憶,那些外界流言蜚語的紛擾,那些似笑非笑地看客們仿佛都已經知道了結局,等著看她笑話。


    獨有連橫還在為她奔走,不論他這樣做是為了誰,她都感謝他。


    近日連橫送來的消息,都讓蘇木摸不著頭腦,她離開上饒村時,謝家母子都好好的,即使她給了謝玉書一刀,也不致命,這點他十分肯定。


    為何演變成了謝家小女兒謝饒與情郎私奔,沒多久謝家一家三口均因盜賊入室搶劫,抵抗不了反被滅口的劇情。


    蘇木琢磨了很久,隻有一種可能,就是潁州謝家發現她不見了,然後封鎖了消息。


    「又在瞎琢磨什麽呢?」


    霽月銀雪,四處都靜悄悄的,連子渝打斷了蘇木的思路,「你怎麽來了?」


    「怕你沒吃東西。」連子渝把手上的東西朝著她晃了晃。


    「我沒告訴你,我吃了麵?」蘇木沒有想到這個時間連子渝會出現,突然覺得很奇怪,內心有一萬頭猛獸在嘶吼,可能是被困已久,莫名就想爆發。


    「沒有!一見麵不就開始鬧騰了嗎?」連子渝最近著實也有些摸不透蘇木,總覺得他們之間隔著什麽?


    她的手邊擺了她最愛吃的芙蓉豆腐,那嬌嫩的豆腐,好似一晃就會粉碎,「嗯,說的也是,連子渝,我確實要跟你談談。」


    一聽蘇木這樣說話,連子渝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於是也不說話,隻是把吃的東西鋪陳開來,蘇木住的這個院子,平日裏隻有她與連橫,大雪壓牆,家裏出了些事故,連橫趕去處理了,到這時辰還未歸。


    「最近我感覺特別累,跟你在一起後,壓力很大,不知道你是否能理解,就是憋屈!」見他不說話,蘇木突然就有些不耐煩了,聲音也提高了八度,難道是葵水要來了,竟如此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連子渝萬萬沒想到他好心過來給她送吃的,得來的是這樣的結果,心裏也覺得委屈,這不是沒事找事嗎?「那你要我怎麽做?難道我就不累,不憋屈嗎?」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因為我們的關係,你的家族不斷給你施壓,外麵的流言蜚語你也一直在控製,為了保護我你恨不得一直在我身邊,對嗎?」


    「你既然知道,那為何最近還要如此反覆,到底還要我怎樣?」


    「算了,大哥,我不該突然發脾氣。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但我還不知足,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對不起。」


    「木木,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每次你這樣我都特別害怕,總覺得下一秒你就要離我而去。」即使她低著頭,連子渝也感受到了,她的眼裏失去了光芒。


    在蘇木眼裏的連子渝,對待所有事都有自己的處理方式,遇到困難也可以獨當一麵,然而再他們的感情這件事上,他突然沒了那聰穎、睿智的模樣,變得稍顯粗線條。


    起初聽到外界的流言蜚語,蘇木就已經想好對策,隻要他離開,換迴謝饒的女兒身,這樣雖然門不當戶不對,但至少兩人符合當下主流。


    後來連子渝頻繁來找她,與她親近,甚至用了非常手段,控製身邊的人製造流言,那段時間蘇木基本是寸步難行,下人們都躲著她,四處都能感受到背後有人在嘀嘀咕咕說閑話,本就有些神經衰弱,日日睡不好的蘇木,更加嚴重了,開始有些喜歡鑽牛角尖,甚至喜歡挑刺兒。


    蘇木低垂了眼眸,今日出門特意挑了連子渝最喜歡的一身衣服,淡藍色在雪地裏顯得格外突出,故意在那樣的時間出現,一切都為了在人前秀恩愛,這原本是她最不願做的事,現下都一併做了。


    今天這樣的矛盾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是蘇木最後剎車冷靜下來,兩人沉默不語,接著幾天見不著,見著之後就沒有然後了,周而復始,一成不變。


    「大哥,我沒事,可能是沒睡好,讓我歇會兒吧。」


    連子渝看著她,嘆口氣,把手覆在她的手上,「木木,我喜歡你,我做什麽都是因為喜歡你。」


    什麽時候,她才能擁有安全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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