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莉不太理解的樣子道:“相爺恕我直言。以迴春門的信譽,置換晶卡後,不但轉運方便,存儲更方便,需要的時候可以找寶器門買,可以找迴春兌換。請相爺詳解其中的道理?”

    張夜道:“最簡單的問題是,運迴來的是物資,是礦物和藥材,那些東西存在國庫中,有朝一日需要的時候,咱們自己可以煉成丹藥,練成器物法寶。但如果全部變現晶卡,將來咱們和寶器門鬧翻呢?和迴春門鬧翻呢?危急時刻,晶卡能吃還是能戰鬥?這些你沒想到不怪你,因為本相當初也沒有想到。我菲殿下精明一世,早就看到了這些關鍵之處,所以沒開這個口子,代價再大也要維持自力更生的機能。同樣,就算讓長空一族的靈田荒廢,殿下也堅決反對外包給迴春門。總之,不能把命運交給別人,從而被別人綁架。”

    木昭君聽到此,下意識的擊節歎道:“知菲殿下者唯相爺也。我大無雙能得相如此,可保往後無憂。”

    說完之後,木昭君才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這是情不自禁說出來的。但她和張夜之間是有些心病的,當然不想當著麵這樣誇獎張夜的。

    張夜看著她,倒是也沒注意她怎麽想,隻是感歎於寶姑娘看人之準,的確神奇,寶姑娘當時言及,論及理財,木昭君就是不低於寶姑娘的人。

    此時看果然,木昭君是個胸有韜略,隻是沒有機會施展的人,她早就看到了這些東西。

    隻是,這些東西卻不能在明麵上提及,因為一但提及,也就是無雙和迴春與寶器門離心的開始,而目前的無雙還離不開迴春門和寶器門,做這些事,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

    到此,張夜下令道:“本相這些話隻限於咱們三人知道,不可明麵上提及。好在你內台府在本相的節製之內,茱莉。”

    “下官在。”茱莉恭敬的低著頭。

    張夜道:“從今天起你自己掌握,國庫的存儲,不但不能增加晶卡比例,還必須逐步減少,逐步提高實物儲備。本相希望能用十至二十年過度,初步做到八層以上的實物儲備,兩層的賬目財富,記住,二八比例是紅線,要朝這個方向努力,你懂我的意思嗎?”

    茱莉點頭道:“明白了。既然相爺定下了路線,那麽我執行起來,還可以加快不少,以往咱們債務的置換,也即是支付利息,然後新債代替舊債的時候,多半是以來不及煉製的物資支付迴春和寶器門,往後我會大幅調整,全部以晶卡支付。不用十年,隻要一年我就可以做到。”

    張夜搖頭道:“不能過於極端,那會引發迴春門的警覺和不滿。現在咱們輸不起,也離不開他們,任何事務必須要有足夠的過程,過快就是拔苗助長,記住這個要點。”

    “是,下官理解了。”茱莉領命道。

    木昭君又偷偷看了張夜一眼,和以往不同,這次她眼內全是欣慰高興的神色。

    茱莉又頗不好意思的道:“還有相爺。倘若要調整實物和記賬的比例,運作難度和存儲難度,管理成本等等會大額增加。需要擴建庫房,加強庫房的禁製安全等級,還要增加大量的人手,這些也都是實實在在的負擔。”

    張夜一擺手道:“庫房不夠就擴,人員不夠就增,問吏相府要人,官員不夠就招。這些的確是負擔,但有些東西不能省,這是國策,是底線,立即就辦,須得有個計劃,就是招來閑養著,老子們也認了。”

    “你……”木昭君聽他又在相府大堂亂說髒話,還是難免泄氣了一下。

    不過接下來,張夜說的更嚴重了,看了木昭君一眼又淡淡的道:“沒事,就是閑養的一百萬人,也比養木型那條蛀蟲國賊要輕鬆。”

    聽他又拿木族的人說事,木昭君猛的站了起來怒視著。卻是氣惱了一下,也沒有話說,畢竟她也覺得木型太過分了,僅僅十年之內,他執掌下的武城就有七十億不知所蹤。

    雖然無雙的大環境下,木昭君不問也知道,幾乎隻要存在庫房的地方就有虧空的,不過虧空不等於是貪腐,就如同國庫也大幅虧空,卻不是被茱莉貪腐了。虧空隻代表主政無能,亂花費,理財不當。但是貪腐則肯定是重罪無疑。

    “相爺忙,下官告退了,近半月沒有休息,我得迴去大睡三天。”茱莉有點賣乖的嫌疑。

    張夜點頭道:“辛苦了,去吧,好好休息。另外龍雲和龍附呢?還聽話嗎?”

    說到這個,茱莉泄氣的道:“相爺,能讓他們別那麽聽話嗎?別再跟著我了,幾乎吃飯睡覺他們都在我旁邊,我一向有裸 睡習慣,真的弄得我很不方便,鬱悶的還在於,我上茅房他們都要如同盯賊似的守著。”

    張夜搖頭道:“這個沒有商量。他們的到來是龍蘭聖女上輩子欠我的。無雙界不能沒有你,你不能出事,他們必須貼身跟著,沒錯,就是我吩咐的,吃飯睡覺都貼身跟著你。”

    茱莉鬱悶的同時倒也心裏高興,聽他那句“無雙不能沒有你”,心裏還是非常受用。

    “告退了,相爺,你自己不要太操勞,你都有二十多根白發了。茱莉離開的時候這麽說。

    張夜下意識的抬手,輕輕摸了一下自己的兩鬢,尋思,這到底是怎麽了呢?

    想起悸然殿下說的,“等你滿頭白發的時候我就退位”,張夜心裏一時感歎頗多,照這樣的速度下去,恐怕不用二十年,就頭發全白了,可是短短二十年,能做那麽多事嗎?

    這麽想著的時候,張夜那年輕俊雅的臉上,戾氣和嫩意全然褪去,一絲一毫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類似譚思情師伯臉上那種驚豔的略帶滄桑的意味。

    注視著他的木昭君又看得呆了呆。尋思,他已經結丹的身體,怎能於二十多歲的時候就出現白發呢,他到底怎麽了?

    此時倘若紫衣能醒來送張夜一句話的話,她肯定會念及曾經大師姐留下的一首詞的最後一句: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所謂大道至簡,並沒有特定形式,並非一定要如何做才能達到極致,簡單說,條條路到極限的時候,都是“道”。

    天地間,有人以殺入道,衝鋒陷陣,殺破長空,從而悟道,這個典型,就是張夜的祖師爺太玄仙尊。

    而又有的人唯能極於情,固而極於道。以情入道。

    至於張夜則是另一個極端,就連當初紫衣也看出來了,張夜有獨立的思維和際遇,張夜當初不喜歡殺字,卻以另外一種思維領悟“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從而領悟太玄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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