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空悸然點頭道:“是的,同時我也讀了許多書,以往我都不讀的,這算是我對自己的磨練吧。過些日子我打算閉關,專心修煉,到時候你給我監國。”

    這東西張夜就像想推脫,也推脫不了,這幾乎是注定的。

    而且從長遠來說,悸然的修為也非常重要,她至少要能照顧她自身,因為無雙界有那麽多的事務,張夜不可能永遠在她身邊,龍衛營也不可能永久駐紮無雙。

    而當初的無雙之所以榮耀,很大程度上也取決於長空菲,但如今已經沒有了長空菲殿下的坐鎮,但是東海的毒及宗的幾個老鬼隻傷不死,這些也是隱患。

    悸然資質絕佳,擁有長空菲的血統,隻是她以往屬於玩票,對於修煉也等於讀書一樣的,做做樣子。現在她能靜下來潛心修煉,倒是個好事,不說能超越長空菲,但是進度會比很多人都快。

    “去吧,你忙,我就不留你了。”長空悸然又道……

    張夜無可奈何之下迴到了相府,果然,木昭君如舊的坐在側麵。

    見張夜走來的時候,木昭君雖不冷淡了,但也沒有喜悅,依舊規規矩矩的起身,見婦人禮節道:“妾身見過爺。”

    婚禮已成,她就算家人內人了,也就去掉了“相”字,隻叫爺了。但是從他不叫夫君相公來看,說明這個美女還是沒能養家了。張夜對此很鬱悶。

    “你來了,你隨意就好,不用管我。”

    張夜隨意的應付著,坐在正位之下,開始批閱今天的文書。

    差不多的時候,拿起最後一封觀看片刻,張夜猛的起身,把文書砸在了桌子上。

    之後張夜背負著手,離開了座位,走來走去的。

    木昭君再不管他的事,也難免有些好奇,看去,不覺之間張夜又多了一根白發。

    起身走近,木昭君撿起玉簡文書查看,也皺了一下眉頭。這是蘇河行省再次匪患告急,和前次唐河行省一樣,請求撥款,加強城防禁製的緊急文書。

    蘇河行省和唐河行省,兩個地方連接在一起,以珈藍星河為界,隔河相望,在無雙習慣把它們一起叫做“兩河行省”。無一例外,兩河行省幾乎等於莊不凡的封地,是莊不凡的勢力範圍。

    “莊不凡此賊當誅!”木昭君也喃喃說了一句。

    張夜搖頭道:“未必,莊不凡是個老狐狸沒錯。但是兩河行省,是無雙界之兩河行省,兩河臣民,亦是無雙界之臣民。無論如何,也不能任由土匪橫行,繼續影響我大無雙之安定了。”

    說完,張夜就算沒辦法,也做出了決定,走上高堂坐下之後吩咐道:“傳本相令,召見城衛提督黃石。”

    木昭君道:“且慢。”

    木昭君何等聰明,當然知道張夜召見黃石的用意了。這是張夜要繞開殿帥府,全力主導剿匪事宜了。

    張夜在氣頭上,難免怒道:“你又有什麽要說的?”

    木昭君深深吸了口氣,坦言道:“妾身原本不想幹涉爺的事,但是我知道,這事至關重要,如若剿匪,不能繞開殿帥府,否則要出大事!”

    張夜霸氣的一擺手道:“等不了,本相沒那麽多精力耗費在朝堂的鬥爭上麵。兩河臣民遭難,國庫沒錢。長此以往,我大無雙國體何在?”

    木昭君道:“爺,城防營不斷陣亡,消息肯定源源不斷送至殿帥府,其實我知道,對此長空豹比你還急,但他也再等一個契機。否則不能成事。”

    張夜道:“不能再等。老子的性子磨的也夠了。再等下去,民心渙散,無數難民和陣亡的軍屬源源不斷的湧向無雙城,那就無雙城都要亂。快去,立即召見城衛提督黃石。”

    “是。”見已經有了相令,隨從就算不敢得罪木昭君,也急急忙忙的去了。

    木昭君深深的吸了一口,坐下的同時說了句:“此亡國之道也。”她說完的同時,又恢複了以往的冷冷淡淡的態勢了。

    張夜不禁大怒,喝道:“來人,把木昭君按倒執鞭一百。”

    木昭君說到剛烈不是吹的,自己走出來撲在地上道:“不用你們的髒手碰我,我自己趴下。”

    張夜楞了楞,又擺手道:“算了算了,扶她起來,本相這是在氣頭上,不是有意要為難她。”

    木昭君又自己起來了,不是很領情的道:“妾身已經嫁給了爺,你怎麽對待,遂了你的心,妾身不會喊苦,也不會賣乖。同時也不領你的情。”

    張夜嘴巴氣歪了,不打她,她還開始賣乖了?

    卻是也沒法和她生氣,這個時候城衛提督黃石,已經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跪地道:“末將參見相爺,不知夜相召見,有何要事?”

    張夜起身走下來,扶起他之後才道:“本相問你,你對兩河行省有何看法,有何心得?”

    最近兩河行省的匪患鬧得沸沸揚揚,黃石何等老奸巨猾,這一聽心裏大喜,知道這是自己的好事來了,可能會出征剿匪。

    這種形勢的出征剿匪曆來風險不大,卻是一種莫大榮耀,隻是以往來說,無雙界相對太平,並且就算有差事,也很難輪到黃石這類人,多半是長空豹和長空悸然的差事。

    作為王師出征的最大好處是,不用待在這個見官就得跪的“京城”中。

    無雙文官為尊,黃石又是目前的主要職務中的比較低的武官,很多時候夾在夾縫中鬱悶的。隨便一個紈絝子弟鬧事,他黃石都很難嚴辦,經常左右為難。

    “末將分別在兩河行省,都任職過城防營主帥,熟悉地貌山川氣候,我能找出土匪可能藏身的山川洞穴。”黃石頗為激動的道。

    張夜點點頭,又走迴高堂坐下。

    張夜知道黃石不是吹牛的。在以往的很多時候,聽寶姑娘提及過各個主要官員的背景資曆等等。

    找黃石來,正是因為黃石以往二十年,分別在兩河行省都出任過城防營主帥,熟悉兩河的山川地貌情況,和土匪有過交手經驗。此外還有一點更重要的是,現今兩河行省內的城防營主帥,很多是黃石的老部下。

    在無雙城,城衛營隻是金丹二層修為,更替率較高,但是上麵的精銳營的編製是定死的,所以城衛營的許多人,除了在修為提升後晉升禁衛營,也很容易在修為提前前,調任地方城防營。

    一般人是不能勝任這次剿匪的,因為這涉及到和地方許多城防營的協調磨合問題,倘若處理不當,那會事倍功半,得不償失。除非是張夜或者長空豹這類威性和手段都爆表的人親自出征,可以無視所有的人情和政治問題,強行壓服地方城防營收權。否則,就隻有黃石最為適合。

    這就是張夜不找塗劍,不找茱瑾,不找李衛東等人的原因。黃石的修為不高,僅僅是剛剛凝化了罡氣的金丹四層,但是目前的情況來說,這次出征還真隻能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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