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萬裏晴空,微風習習,這樣的天氣真是讓人神清氣爽。

    湖邊草坪上,躺著一少女,展開雙臂伸了一個懶腰卻並未起身。

    同樣是在柳州城外的湖邊,同樣是那個喜歡到這裏玩耍的少女,同樣的還是喜歡躺在草地上假寐。

    不同的卻是此時的少女早已婷婷玉立,由曾經那個調皮天真的女娃蛻變成了今時這個眉目如畫、唇色如櫻、肌膚如雪、五官精致的窈窕少女。

    少女睜開雙眸,黝黑的瞳孔明亮狡黠,讓原本清雅絕世的容顏更添幾分靈動的魅惑,眼角輕佻,仿若花色,彷佛稍不注意就能勾人魂魄般,美到至極。這如今還尚有些稚嫩,待幾年之後不知將會是怎樣的傾國傾人之姿。

    ……

    自從五年前越野羽離開柳州後,雲霓裳在這幾年間也甚少有機會像今日這般,悠然自得的躺在湖邊草地上閉目假寐,享受自然了。

    每每想到這些,總能讓霓裳咬牙切齒。要不是因為那越皇和越野羽的柳州一行,待他們走後,新帳舊賬一起算,害得自己被爹爹一頓細細數落。不僅被限製了出門的次數和時長不說,更以什麽‘如此大了還這般不知輕重,一點禮數沒有,失了閨中女兒家的模樣。慈父多敗兒,以後女兒家該學的一律不能少,否則禁足閨中’如此雲雲…

    本以為可以與別家小姐不同的她,卻從那以後開始了苦難憋屈的五年時光。讀書、琴瑟、作畫、棋藝、儀態甚至可惡的女紅…啊啊啊,想起來就抓狂,可是卻不得不屈服於自小最怕的那爹爹的‘淫威之下’…

    而可憐的霓裳,期間唯一能讓她興奮的事似乎就是能夠陪同娘親和哥哥到店裏轉悠轉悠,而每當借故出來之時,娘親和哥哥似乎也都會假裝看不見的讓她自由活動一番。

    “哎,難得出來,難道要在這無聊的打發一天時光?”霓裳一骨碌坐起來,眼角一眯,眉毛一挑,有了,隨後站起來拍拍衣裙,便往湖的下遊方向走去…

    其實這幾年間,她很喜歡和絲織店裏的女子們一同前來這湖邊綄紗。幸好在娘親的彈簧之舌和假裝慍怒下,才讓那個竟然也有冥頑不靈一麵的黑臉爹爹準許了她,功課習好的業餘有了自己的自由活動,而霓裳其實也很滿足於這樣的愉悅時光。

    走了不長不短的一段路,還未到達目的地就能聽見前方傳來銀鈴悅耳的清脆笑聲,宛若天籟。

    待再走進些,方才看清楚原來是幾名少女正在湖水下遊處綄著彩紗,不知道在說笑著什麽…

    “霓裳小姐!”隻見一個年齡與霓裳相仿,穿著簡單的清秀少女朝著岸邊喊道,由於她正麵對著岸邊,所以很輕易就看到了正緩緩走來的粉藍色身影。

    其餘三人皆轉過身看去,笑道,“霓裳小姐您來啦,怎麽今日太守大人準許您出來了麽!”說罷幾人掩嘴一笑。她們雖然是店裏的工人,卻也和雲霓裳年紀相差無幾,這幾年相處下來,早已不似下人與主子,而是如同閨中小姐妹般的親密。

    “哼,你們幾人就使勁打趣我吧!看我下來怎麽收拾你們。”霓裳雙手叉腰,那模樣幾分嬌俏幾分妖媚,讓水中的幾人都看得一陣微愣了。”

    霓裳看著幾人的表情,有些好笑的彎下腰,纖纖玉手微微一挑,便解開了那雙粉色的、繡著荷花蜻蜓的繡花鞋扣。脫下鞋襪,微微卷起裙邊,挽起衣袖便走到水邊。

    伸出一隻腳,用腳趾輕輕試了下湖水,便走了下去…

    此時雖尚在淺夏,又臨近旁晚,不過水溫卻並不是冰涼徹骨的,絲絲涼意令人神清氣爽,心情更加舒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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