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勢危急,不能再等下去了!


    君玉的雙目一下子變成了璀璨的銀色,眼前的世界也變成了無數的線和點。


    然而,她正打算施展瞬移之術離開這一處是非之地的時候,異變再起。


    無數的妖獸從四麵八方湧來,天上飛的、地上走的、乃至於水裏遊的,瘋了一般,鋪天蓋地的湧來。


    不能後退,那就隻能向前了。


    君玉的目光一凝,一切變故的源頭正是前方的沼澤漩渦,那麽,脫困之法,很可能也離不開它。


    心念一動,君玉瞬間出現在漩渦之上的虛空之中。


    她迅速撐起了靈力護罩,將密密麻麻的飛蛾隔絕在外,揚手甩出一疊雷係和火係的符籙。


    身邊的飛蛾和腳下的蟲子頓時被清理一空,君玉身子下墜,腳尖踩到了大柱子的頂端。


    這裏的花香越發濃鬱,但君玉尚能穩住自己的心神。


    腳下的白色柱子竟似是活的,君玉腳尖一著力,那柱子就晃了晃,倏地裂開了。


    君玉身形一閃,施展瞬移之術移到了柱子一邊,同時出劍,一劍狠狠刺在柱子上。


    像是刺進了某種植物的果實之中,君玉連連施展瞬移之術,同時連連出劍,一下下刺出。


    然後,她驚訝的看到,白色大柱子從頂端裂開了,一層又一層一丈來長的巨大白色花瓣一層層打開,露出正中一根紅色的花柱來。


    原來這竟是一朵花?


    正訝異時,一股大力從背後襲來。


    君玉本就立足不穩,此際猛然向前撞去,恰好倒在了花柱上。


    出乎意料的是。這花柱竟然極柔軟極脆弱,君玉的臉正好磕在花柱上。


    花柱下陷,被花柱包裹著的一粒荔枝大小的花珠恰好滑進了她的嘴裏。


    這花珠入口即化作一股清流流進了腹中,君玉顧不上關心不上,忙一個側翻,仰手灑出一把符籙,打向偷襲之人。


    劈裏啪啦一陣爆炸聲響起。一個身影落了地。瞬間被沼澤吞沒。


    陳默?竟然又是他!


    她奪了他的保命玉符,他因為無法離開試煉穀,就在這時候偷襲自己。此間因果。實難說清。


    這時候,花香已經淡去,四周的妖獸也止住了腳步,困惑地四下打量。


    君玉可不敢在這裏久留。誰知這下妖獸會不會把她撕成碎片。


    她一掌擊向吞沒了陳默的沼澤地,泥漿四濺後。露出一具焦黑的身體。


    君玉以劍尖挑起了陳默的儲物袋,翻了翻,果然在其中找到了自己的保命玉符。


    看來,他們初次相遇的時候。兩人竟然都打了同一個主意。君玉削下了陳默的玉符,而陳默呢,他借著近身的機會調換了君玉的玉符。


    君玉直接捏碎玉符。身影一閃,轉瞬間迴到了試煉穀之外。


    白一鶴和程虎。還有畢方立即迎了上來。


    “組長,你怎麽樣?”


    “組長總算是迴來了!”


    ……


    君玉剛想答話,一陣眩暈忽地襲來,她的身體“噗通”一聲倒了下去。


    金光真人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俯身查了查,有些奇怪道:“不是受傷,倒像是……睡著了!也許,是太累了吧,休息一段時間就好。”


    諸人神色頓時古怪起來,忙將君玉送迴了房間之中。


    金光真人隨即,同時清點人數,打發孩子們迴自己的住處。


    結果,除了陳默,其他人都在。


    程虎和白一鶴眼神閃了閃,很有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卻說君玉暈過去之後,又看到了一個銀色的天地。


    一個又一個銀色的星子散步在身邊,她仿佛是站在無盡的虛空之中。


    奇怪的是,她的頭發不知什麽時候變成了銀色,如雪一樣的銀色,就如眼前這個銀色的世界。


    銀色的天地,初時是一片迷蒙。


    她本能地將雙眼也變成了銀色,那一片迷蒙,便分散為一個個銀色光點,一條又一條銀色的絲線。


    她伸出手,似乎可以如撿起一枚石子一般,將這些光點捏在手指間,隨意擺布。


    她還可以將一些光點掃到一邊,在空出的大片空白裏,隨意塗畫。


    手指一點,就是一個新的光點;手指一劃,就是一條新的絲線。


    她沉迷在神奇的遊戲裏,沿著銀色的線條,追逐著銀色的光點。


    就像是,夏夜的孩子,追逐著一群螢火蟲。


    不知什麽時候,這些光點和界線之中,多了一些奇怪的符號。


    它們飄帶一般圍著她舞動,仿佛無數銀色的小精靈。


    君玉自然而然的比劃著畫起了這些符文,一個接一個。


    每畫完一個符文,圍著她舞動的這個銀色符文就會翩然融進她的血脈之中。


    她不知疲倦的描畫著這些符文,有些能一次完成,有些需要好多次。


    心念一動,一行金色的符文出現在銀色的天空之中。這一行符文她很熟悉,也明白它們的意思。


    這是她曾經領悟到的,窺視空間,並沿著空間界線移動的規則。


    那麽,這些銀色的符文呢?


    她一個個迴憶著自己曾經畫過的銀色符文,漸漸讀懂了它們的含義。


    有些是封鎖空間的規則,有些是開辟空間的規則,有些是掌控空間的規則……


    她開始將這些符文組合起來,成為一行行的法術符文。


    讓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她手心裏,出現了一個四四方方的透明的方塊。


    隨著她心中一行行符文閃過,這個小空間一點點變得穩固、凝實,與周圍的空間完全隔絕開來。


    它處在大世界之中,卻又獨立於這個大世界。


    這就是所謂獨立空間。


    修真界的儲物類器具,都是這樣的獨立小空間。


    一些所謂秘境等,也是被錨定在大世界之中的大型獨立空間。


    君玉瞬間明了,她初次領悟到的所謂“瞬移”法則,其實並不是純粹的瞬移。


    瞬移,隻是能從一個空間移動到另外一個空間,並不能使人看清空間坐標和空間界線。


    那應該是虛空禁規則的雛形。


    禁,在修真界,是指由規則具象化出的符文。對於修士來說,它就像是用來翻譯天書的密碼。


    而現在,她領悟到的,則是虛空禁的具體內容。


    心中豁然明悟,君玉眼前的銀色世界豁然潰散。


    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鳳凰正挨著它打盹。


    她坐起身來,腹中有些餓了。


    “主人,你終於醒了!”鳳凰被她一番動靜驚醒,心神傳音道,“主人,為了等你醒來,你家的靈獸都把閉關晉級的事情推遲了!”


    君玉笑了笑:“你是惦記我的幽明草吧?有了幽明草,你這次晉級就一定能成功了。”


    “這不都是一迴事嗎?”鳳凰掰著翅膀數道,“主人醒了,才有幽明草,有了幽明草,就說明主人醒了……”


    “我睡了多久?”


    “嗯,大概半個月吧!主人,你怎麽會睡這麽久?”


    君玉搖了搖頭,問:“試煉穀的事情後續如何了?”


    “這個我知道!”鳳凰眨了眨眼睛道,“幾位夫子進了試煉穀之中,結果除了到處亂竄的妖獸,什麽也沒有發現。哦,也不能說什麽都沒發現,發現了一個倒黴鬼的屍身。他叫什麽來著?我想想,他叫……陳默。”


    “那株奇怪的……植物呢?”


    “植物?什麽植物?”鳳凰不解道,“他們說什麽……什麽王蟬出世,萬獸來祭什麽的……”


    君玉倒是聽說過王蟬,王蟬是蟬中皇者,天生神異。據說,王蟬每萬年出世一次,每一次出世,方圓千裏的活物都會淪為王蟬出世的生祭。


    但君玉覺得,那根本就不是王蟬。向來是妖獸們胡亂衝撞,將現場完全破壞的緣故吧?


    她倒是有一個可能更接近真實的猜想,也許,她遇上的傳說中的苦海白蓮。


    傳說之中,苦海白蓮的種子在沉睡萬年之後,方才發芽。


    但每一次發芽之後,就會迅速開花結果,在花心之中生成一粒新的種子。


    傳說曾經這樣描述苦海白蓮:異香葬白骨,蓮花苦海開。地獄孕舍利,靈犀心中藏。


    大意是說,苦海白蓮盛開之時,周圍的生靈都要遭受大災。蓮花開罷,花心中孕育出的花珠有助人悟道之能。


    這正好符合君玉的經曆。但君玉對虛空禁的參悟,並不能全部歸因於苦海白蓮蓮心。


    這種規則的雛形,她在紫顏狐狸送的參悟玉簡之中得到了。而參悟玉簡中的收獲,又離不開她之前關於遁術和空間陣法的研究。


    總而言之,隻能說:種如是因,得如是果,如此而已。


    “咦?我怎麽在這裏?”君玉這時方注意到,她所在的地方,不是芥子空間中的山崖,而是自己那一間設在執法堂的房間。


    “這不是主人你的地方嗎?”鳳凰不解道,“這裏可比山洞中舒服多了!”


    “迴來也好!”君玉笑了笑,翻撿起自己的儲物袋來。將儲物袋之中的幽明草給了鳳凰,又將之前自己收起來的儲物手鐲和隨身藥園取出來,開始查看藥園之中靈植的長勢。


    好些靈果樹結了果子,因為沒人摘,果子還掛在樹枝上。


    蛇藤又長起來了,歸真草也長大了不少。(未完待續。)


    ps:寫到這裏,便覺得,自己果然是理科生!


    嗯,今天還有一更。說好的萬更,燕子不會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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