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小姐來了天音閣,可要見見故人?”子衿將一疊傳訊玉符送過來,笑言道,“這都是發給君玉小姐的傳訊符,這些日子,我都以你在閉關為名給攔下了。”


    “多謝子衿姐姐!”君玉接了過來。


    傳訊符是石修真界最常見的傳信手段,但這種方式隻能在短距離內定點傳信,也不是很安全,也就在山門內或者是家中才用得上。


    這些傳信符大多是君晟和楚姍送來的,君玉一一看罷,見今日天色已晚,也歇了見麵的心思。


    “主上明日迴天音閣,君玉小姐明日下午應該就能見得到主上了。這段時間,有什麽問題,隻管來尋我。”子衿道。


    “我記下了!”君玉笑了笑道,“可否請子衿姐姐給君晟傳個信,明日上午,我便去尋他。”


    “好,君玉小姐放心。不過,這執法堂,一般情況下,是不允許外人進來的,你們隻能在外麵會麵。”子衿爽快地應下了。她也知道,楚君玉對天音閣的情況一概不熟,根本就不知道君晟住在什麽地方,也沒法子發傳信符。


    “我明白。子衿姐姐,你再跟我說說藏書樓的規矩吧!”


    子衿道:“君玉小姐可知道,天音閣的藏書樓共分為七層。一般情況下,隻有前三層才會對門中弟子開放。你雖然沒有師承,但因為掛在了執法堂名下,身份與親傳弟子相當。憑著親傳弟子的身份玉牌,藏書樓的第一層和第二層可以隨意出入,但第三層卻需要支付貢獻點或者靈石才能進入。”


    “原來是這樣。”君玉點了點頭,又聽子衿道:“君玉,親傳弟子每個月都有一定數量的靈石和丹藥分例,你明日最好記得去去執事堂領取。執事堂就坐落在前麵的天樞殿裏,宗門弟子發布任務或者接任務都在那裏。”


    君玉含笑點了點頭,兩人又說了一會兒閑話,子衿告辭離開,君玉罕見地沒有修煉,自己驅動輪椅,在桌邊坐下,鋪開一張紙,擺好筆墨,慢慢習起字來。


    君晟接到來自執法堂的傳訊符時,正在指點楚姍煉器之術。


    “玉兒出關了!”他心頭一喜,不自覺地念出了聲。


    “君玉真的出關了?”楚姍身子一震,手裏的真火倏地熄滅了,煉化了一半的礦石掉到了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是啊,她明日無事。”君晟笑了笑道。


    “那我們早點去看看她把!”楚姍眼中精光一轉,道,“上次,君玉堂妹的歸真草可是幫了我一個大忙,我一直都想去謝謝她。”


    君晟一邊發出一張傳信符,一邊道:“這也是師妹的自己的機緣。”


    楚姍也拜了多寶真君為師,雖然修為和年紀都比君晟大,卻因為入門太晚而成了師妹。


    多寶真君名下隻有這麽兩個弟子,楚姍對君晟一直都存著交好的心思。最初的時候,她這麽幹完全是因為楚君玉;但君晟為人厚道,外出曆練的時候,對她也一直很照顧,使得楚姍也漸漸生出幾分真心來。她並不是鐵石心腸的人,自然能感覺得到,君晟對她的好完全是發自內心。甚至於,這其中還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少年情愫在其中。


    君晟,日後有希望成為煉器大師的修士,多寶真君的嫡傳弟子。這樣的人,應該是適合她的吧?楚姍不怎麽確定的想。


    告別了君晟以後,楚姍沒有修煉,她開始細細迴想,上輩子的記憶之中,有什麽機緣能用來迴報君玉。


    很快,她就有了主意。這一次,她不止要送君玉一份機緣,更要送她一個男人。


    次日一早,君玉驅動輪椅出了執法堂,早早等在一邊的君晟和楚姍一並迎了上來。


    久別重逢,三人都有些不知應該說什麽好。楚姍提議:“這裏人多,君師兄,咱們還是去你那裏坐一會兒吧!”


    “也好,我那裏地方大。”君晟用征詢的眼神看向君玉。


    君玉含笑點了點頭,三人出了天樞峰,在路人疑惑的目光中,進了君晟安在開陽峰的住所。


    在他們離開後,猶有路人低低議論。


    “那個女孩子是誰啊?怎麽坐在輪椅上?看樣子,她跟君師兄和楚師姐很熟悉。”


    “哎呀,這不會就是那個楚君玉吧?就是當初被清羽真尊要到執法堂的女孩子,聽說,那個女孩子就是個不良於行的。”


    “居然是她?哦,就是那個買下了歸真草,卻便宜了別人的楚君玉?”


    “嗨,機緣這種事,可遇不可求是了!不過,楚姍師姐還真是幸運啊!什麽時候,也有這種便宜找上我呢?”


    “別白日做夢了!瞧見沒有,這個楚君玉雖說身子不好,可那副容貌真是精致!難怪能被清羽真尊看上呢。”


    “這話可不能亂說!”有人壓低了聲音道,“不管是楚家,還是清羽真尊,可都不是我們能議論的,仔細禍從口出。”


    “你怕什麽,人都已經走遠了,誰知道我們說了什麽!我聽人說,楚君玉是楚家族長跟外麵的女人生下的庶女,咱們天音閣的天才兄妹師叔,楚策和楚婷的異母妹妹。真是想不到啊,一向專一深情的楚家族長居然也在外頭養女人。”


    他身邊的男修臉色白了一下,忙捂住了同伴的口:“快住口吧,你不怕死,我可是怕得很呢!”


    “你有什麽好怕的!就興有人做,還不許咱們說嗎?”這人猶洋洋得意道。


    就在這時候,他發現,自己身前的同伴忽然露出一副驚駭至極的模樣來,後退了兩步,噗通一聲跪下了。


    他嚇了一跳,一轉臉,臉上血色頓時也退了個幹淨。


    隻見一身白衣的楚婷站在他身後,冷冰冰道:“怎麽不說了,有人敢做,你們不敢說嗎?”


    這人也噗通一聲跪下了,結結巴巴道:“楚師叔饒命……弟子……弟子知罪……”


    楚婷身後還跟著一個白衣男修,他見此景象,皺了皺眉,虛抬了一下手道:“表妹,算了,多事之人胡言亂語罷了。”


    楚婷冷哼了一聲,她可不想在白衣人麵前發作人,算是便宜他們了!


    “異母妹妹,在外頭養女人……”這些尖銳話似乎還在耳邊迴蕩,她隻覺得,自己的裏子麵子在外人麵前一次性丟了個幹淨。她有些忐忑地看向白衣人,不知他會不會因為這些看輕自己。


    白衣人看她的目光反倒是帶著些體諒,淺淺笑道:“別放在心上,這也怪不得你!”


    楚婷臉上一紅,也無心去理會地上還跪著的兩個普通弟子,跟著白衣人雲陌離開了這裏。


    雲陌笑意清淺,清逸的容顏映著淡淡的日光,看起來有些模糊。


    楚君玉,他是記得這個女孩子的。


    他也還記得那個含淚的微笑,也記得那個醉得不省人事的女孩子被葉清羽抱走時的模樣。


    那樣的月夜,那樣的相逢,那樣的笑和淚,那樣的酒!


    楚君玉,他忍不住在心間描摹著這三個簡簡單單的字,一時竟然有些說不出口的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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