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坐在床邊,一隻手撫著肚子,粉麵含怒,自以為兇神惡煞,可在蕭越看來,卻覺得這樣的她是最美的,天下第一美。


    他咬著紙團,想要假裝傷口疼,可想到昨夜顧念並未上當,還踹了自己一腳,他又裝不下去。


    他抽出口中紙團苦笑道,“念念,我錯了,真的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我要是再這樣……”


    “你還想著下一次?”顧念斜睨著他,冷笑道,“你的話,我是不敢信了,去牢裏看你的時候,你是怎麽說的?讓我迴家等你,讓我相信你,一轉身,哼,你這個騙子。”


    “休想用花言巧語再騙我,要麽吃,要麽念,你自己看著辦。”


    顧念坐累了,就靠在床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蕭越抽出口中的紙團,輕聲道,“念念,我和你道歉,是我不對,是我辜負了你,我蕭越此生唯一的幸事就是娶你為妻,而我卻豬油蒙了心,想要放棄你。


    我總想著娶你,是讓你享福,我在男人中排第幾,就讓你在女人總也排第幾,我總用自己的心去度你的心,是我錯了。大錯特錯。


    別說是讓我吃紙,就是吃石頭,我也吃了它,我這就把這信給吃了。”


    隻見蕭越再次將紙團給塞到嘴裏,神色鄭重,真的要吃了那信。


    顧念見他果真要將那信給吃了,她本就是因為氣他輕易就放棄自己,想要敲打他,哪裏舍得他真的吃紙?


    更何況,那信裏的話可是他第一次鄭重其事的和自己表白,見他真的要吃,於是大聲的叫起了,然後起身,赤著腳上去搶他口中的紙團。


    紙團搶了迴來,人也被蕭越給抱住,隻見他將顧念抱起,怕她著涼,將她的赤足放在自己的腳背上,深情凝望著她,“念念,饒了孩子爹一次好不好?”


    屋裏安靜了下,蕭越的眼中,褪去陰鷙狠厲,變得清清潤潤,此刻凝望著她,仿佛裏麵有水光一樣,波光瀲灩,看的顧念有些吃不消。


    兩人對望了片刻,顧念展開紙團,見紙團皺巴巴的,沾著他的口水,有些字的墨水已經暈開,她在他身上掐了一把,嗔道,“你賠我。”


    她一把將他推開,走到床邊將鞋子穿好,拿著被揉的皺巴巴的信,到了桌邊,拿過鎮紙將信壓平。


    幸好那封放妻書沒有被弄壞,她一邊撫,一邊心疼,口中念念有詞。


    蕭越從被關入大獄那一刻起,想過無數的退路,他也想到過發配,但沒想到現在坐在高位上的那個人會是自己死而複生的父親。


    他雖說被發配,也有人看管,但行動其實非常自由。分開這麽久,他隻能不斷的做事,才能緩解自己思念的心。


    昨夜兩人相逢,顧忌著她肚子中的胎兒,隻是淺嚐即止,此刻,她拖著鞋,圓潤的腳跟露在外頭,秋日的南疆氣溫還未降低,衣衫單薄,他走了過去,從後抱住她,親吻她露衣衫外頭的肌膚。


    顧念正發愁該如何把這複原,隻聽蕭越在她耳邊低低道,“念念,這放妻書,我們撕了吧。”


    顧念卻是拚命搖頭,她怎麽會將放妻書給撕了,她已經準備好明日找點裱畫的材料,將它裱好,以後就掛在內室,好時時提醒身後的男人。


    “不行。”蕭越聽說顧念要裱起來,斷然拒絕。


    顧念閑閑地靠在他懷裏,聲音緩慢道,“那你就把它給吃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剛是假裝的。”


    蕭越一口氣堵在喉嚨裏,麵色鐵青的在她肩膀上狠狠的吮了口。


    顧念舒了口氣,意態閑適地偏頭看著蕭越,微笑起來道,“天色晚了,我們睡吧。”


    “好。”蕭越毫不猶豫的點頭應道,他現在就想趕緊讓顧念放下關於放妻書這件事情。


    現在先放著,以後總有機會將這要命的東西給撕了。


    他將人抱起,放到床上,順勢一起躺了下去。


    顧念伸手攬上他的脖頸,音色嬌柔,“王爺,剛剛在你肩膀上咬的疼嗎?”


    說完,不待蕭越迴答,抬手輕輕掀開他的衣衫,看到上麵有一圈深深的牙印,憐惜的抬起頭,在上麵輕柔的吻了下。


    然後手臂輕輕撐在他肩頭,後仰著頭,與他拉開一些距離,軟聲嬌語道,


    “這樣親親是不是不疼了?”


    蕭越點頭,他哪裏會疼,顧念剛剛那一番親憐蜜意,他的鼻尖環繞著她身上的氣息,他含糊不清地道,“不疼了。”


    他將顧念攬了過來,引著她的手來撫弄自己,幾近哀求,悶聲道,“念念,幫我。”


    顧念任他拿著自己的手往下,紅唇中溢出一聲輕哼,道,“你難受嗎?”


    蕭越拉著她的手撫弄自己,被她滑嫩的小手碰觸到時,隻覺得血液流的更快,心跳加速,他不禁閉上眼睛,


    顧念哼了一聲,抽迴手,緩緩道,“睡覺吧,睡覺就不難受了。”


    蕭越唿吸瞬間一窒,頓時覺得心頭那剛要吞噬一切的猛獸瞬間泄了氣。


    “我沒來時,你不也好好的麽?昨夜已經有過了,我是孕婦,要給肚子裏的孩子做榜樣,我們還是乖乖睡覺。”


    顧念說完,推開他,卷著被子滾到床裏。


    蕭越靠了過去,手伸過去撫摸著她的小腹,“我會很小心的……”他沙啞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如同夜中的絮語。


    顧念撥開他的手,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忍著。為你閨女想想。“


    “可是,難受……”


    “也得忍著!”


    顧念轉身朝他一笑,笑容燦爛,像個淘氣的孩子一般,看得他愣愣的,就見顧念親了下他的嘴角,笑道,“以前的事情我就不計較了,隻是希望你以後有什麽事情,特別是和我有關的,不許瞞我。”


    夫妻間雖說要坦陳,可她也知道有些秘密是無法坦陳的,她心裏也有屬於自己的秘密無法對他言說,所以,也沒想要讓他什麽事情都和自己說。


    隻希望關於自己的事情,他不要瞞著她,然後兩個人一起作決定。


    蕭越聽說她不計較自己之前的事情時,頓時鬆了口氣,隻是那口氣隨著顧念後麵的話,又憋在喉嚨裏。


    他心裏琢磨著,什麽和她有關的事情不能瞞她呢?


    好像除了高位上那人的事情沒告訴她,他沒有瞞什麽事情了吧?


    蕭越有點沮喪,他覺得蕭易死而複生對他來說是件羞恥的事情,不知道如何與顧念說。


    蕭越一時拿她沒撤,顧念說完那些話後,就轉身朝裏睡了,他隻好閉上眼睛,調息,慢慢平息剛剛被挑起的欲念。


    他慢慢的靠過去,伸手將她抱在懷裏,左手環著她的腰,顧念以為他還想做什麽壞事,於是嗔道,“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蕭越沒說話,伸手到她頭上,取下她頭上還沒褪下的發釵,直甩向帳幔之外。


    就聽外頭傳來一聲男子的悶聲驚唿。


    顧念一驚,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就見明晃晃的長劍向床內劈來。


    這一世,從破廟睜開眼那時起,顧念也算經過不少事,就連刺殺才經曆過不久。


    她沒想到,即使離京幾千裏,竟然還能碰到刺殺。


    戰鬥結束的十分快,顧念甚至來不及尖叫,幾個和你意人已經橫七豎八躺倒在地上。


    隻是躺倒,並沒有流血也沒有死亡,身體還在痛苦呻吟扭曲。


    “他們……沒死?”顧念驚唿。


    蕭越竟然隻是製住他們,並沒有殺死他們。


    這比突如其來的刺殺更讓她覺得不可思議,就算需要留活口,這麽多人,留一兩個也就足夠了。


    蕭越將顧念攬在懷裏,遮擋住她的視線,笑著道,“怕你看到惡心。”


    不要說顧念如今是孕婦,就算不是,他也不願意在她麵前殺人。


    顧念愣住了,她沒想到會是這麽個答案,隻覺得嘴裏發苦,又有點甜。


    蕭越將顧念放迴床上,將帳幔放好,這才道,“進來吧。”


    隻見黃芪匆匆進來,外頭一個陌生的男聲在請罪,“屬下失職,請王爺重罰。”


    “本王隻是吩咐這間房不用守衛,但是這些人是怎麽進來的?”蕭越說著,聽不出喜怒,隻是道,“葉統領,明日早上,將答案告訴我。”


    “是,請王爺放心。”葉統領應著,聲音之中既有憤怒有又羞愧。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上一次他們以為是來糧倉偷糧的,可偏偏,他們的目的是蕭越,為此,蕭越身上的上到現在都還沒好。


    這次,偏偏選在這個時候……


    當初押送蕭越出京的時候,雖然沒有得到皇上的親諭,可於公公明明白白的說過,一定要保護好晉王殿下的安全。


    他以為這裏就算有宵小之徒,但自己和那些護衛都是大內出來,對付這些人自然是綽綽有餘,可到底,還是高估了自己。


    屋裏,黃芪一個人就利落的將地上的黑衣人綁好拖出去,這次隻有她一人陪在顧念身邊,暗一他們自然是不能進屋來。


    等到屋子裏再次安靜下來,蕭越撩開帳幔上床,顧念正在床上坐著,她皺了皺鼻子,道,“這……是什麽人派來的?”


    四皇子被關在皇覺寺,五皇子被圈進在皇子府,三皇子等幾個,和蕭越沒什麽衝突。


    她實在想不出其他人選來,永平帝,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這得多大的仇啊,這麽遠的地方,邊塞之地,還要派人來行刺,要是高手就算了,蕭越幾下就放倒了,純粹就是來惡心人的啊。


    “我現在也一下理不出頭緒。”蕭越迴到,“明天看葉統領有沒有審問出來吧。”


    顧念想到他背後那還沒完全愈合的傷,眼睛眯了起來,“你背上的傷也是這些人弄傷的?”


    蕭越身後在她頭頂揉了揉,笑著道,“你不要想那麽多,好好養你的胎。”


    雖然剛剛蕭越沒將人殺死,但到底見血,空氣中的血腥味若有似無地飄來,開始太緊張,顧念還沒感覺,現在一放鬆下來,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念念!”蕭越差點嚇壞了,扶著她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麽辦好。


    顧念推開他,趴在床邊幹嘔起來,困難道,“我們……換個地方住……嘔……”


    蕭越心裏焦急,雖然被她推開,但還是沒鬆手,怕自己鬆手,她虛弱的從床上栽下來,見她好不容易停下來,趕緊將她抱起,直接將那可憐老邁的門給踹了,大聲道,


    “黃芪,趕緊在邊上收拾一間房出來,給王妃住……”


    顧念吐完了感覺好一點,等到蕭越將她放下後,就著黃芪著急忙慌端來的茶漱口,隻覺得頭昏腦漲的,身子也軟綿綿的,胃部翻騰著,隻能靠在蕭越的身上,整個人看起來蒼白而嬌弱,給人一種病態的感覺。


    說起來,也不知道孩子是太機靈還是什麽,從發現有孕後,一直都好好的呆在顧念的肚子裏,一點不適的感覺都沒有。


    可今日,大概是知道母親已經到了父親身邊,就開始嬌氣起來。


    蕭越見黃芪端了水進來,就要出去,馬上聲音粗暴而焦急道,“你還去哪裏?還不過來給王妃把脈。”


    剛剛經過刺殺,他怕那些人做了什麽手腳,否則開始都好好的,怎麽忽然就吐成這樣。


    南疆這邊用毒的人可不少。


    黃芪見狀又著急忙慌的迴來給顧念把脈,顧念皺起眉頭,道,“你兇她做什麽,她就一個人,又要聽你的去收拾房間。忙來忙去的。你不能好好說嗎?”


    蕭越的身子僵硬,使得身上的肌肉都是硬邦邦的,顧念嗔道,“你這樣僵著做什麽?我這是每個婦人都會的孕吐。”


    蕭越低頭看著她,緊繃的心微微一鬆,不是毒就好,他聲音沙啞地開口道,“我怕。”


    “嗯?”


    發現她柔軟的身子靠了過來,柔軟白皙的手握著他的手,蕭越剛剛放鬆的身子又僵硬起來。


    如果是剛剛,她這樣主動,他肯定欣喜若狂,恨不得將她揉進懷裏才好。


    可剛剛她吐成那樣,此刻還是虛弱慘白的模樣,讓他承受著極大的心裏壓力。


    初為人父的那些喜悅,已經被她脆弱的模樣給打散了。


    他想到從前經常聽到哪家夫人少奶奶因為難產去世的消息。他緊繃著身體。


    他此刻隻有一個念頭,她會不會像那些婦人一樣,邁不過生產那關,然後痛苦而死?


    蕭越有些沮喪。


    原來生孩子是這樣的危險……


    他恨不能剩下的月份咻的一下就過去了,孩子已經呱呱墜地……


    蕭越擁著她的身子,摸著她有些發白的臉,啞聲道,“你剛才吐的那樣厲害,肚子定然餓了,先吃些東西再睡。”


    “我們明日迴城裏王府去住吧,那裏比這裏要舒適點。”


    顧念很爽快地應了他,“好。”


    *


    京城裏,禦書房,五更天將過,永平帝卻依然未眠,他靠在椅子上,臉色灰暗,雙眼布滿血絲,手中拿著一封折子,呆愣愣的。


    於公公進到殿內,躬身問道,“陛下……”


    永平帝本是壯年,可這段時間,急速的老去,此刻兩鬢間竟然有一些花白,他轉頭看向於公公,目光幽暗,


    “於勝,你覺得朕將他發往那裏,是對還是錯?皇姐如今也不來見我了,她也埋怨我,就連晉老太妃……”


    他的聲音沙啞,極為難聽。


    於公公聞言,將身子躬的更低了,他道,“陛下如何會這樣想?天下無不是的父母,更何況陛下是天下之主。”


    皇上哼了一聲,“無不是的父母,可他當朕是父了嗎?就隻有他是有情有義之徒,朕就是忘恩負義無恥之人。”


    他冷冷笑道,“他情願去那麽遠的地方,一連遭受了好幾次刺殺,如果在京中,誰敢這樣大膽?”


    他越說越怒,將手中的折子扔在地上,“查,給朕查,看看到底是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竟然敢派人千裏刺殺於他!”


    他是他的兒子,是他的血脈傳承,這些人竟然敢動他的兒子,而且還敢下手殺害他。


    就衝這個,他決不能饒恕背後之人。


    他有多看中蕭越,是人都知道,隻不過是一點小小的事情,這些人就敢這樣,如果這次就這樣放過,往後他在天下人眼裏還有尊嚴嗎?豈不是誰都可以對他手下的重臣下手?誰都可以藐視他?


    於公公看他盛怒的樣子,道,“皇上心疼晉王爺,何不將他召迴京城,更何況晉王妃此刻已經有了身孕,南疆到底是蠻夷之地,哪裏有京城好。”


    永平帝忽然道,“朕的兒子,不識得朕的苦心,不肯認朕,和朕作對,他不要朕的東西。”


    “不,朕就讓他看看,失去朕的維護,他會是何其的艱難!朕要他自己迴來,心甘情願的向朕低頭。”


    永平帝恨恨地道,說完之後,他又長長的籲了口氣,仿佛要將胸中的濁氣吐盡。


    外麵已經是要上朝的時辰,永平帝對於公公道,“侍候朕更衣,朕要上朝。”


    於公公急忙喚了宮人進來,侍候著永平帝梳洗,換朝服。


    “讓你的徒弟,那個楊順,精心在太醫院挑兩個醫女,還有產婆去鳳凰城去侍候晉王妃。”


    更衣時,永平帝忽然說道。


    “他不要朕,朕賜人給晉王妃,總和他沒幹係。”他喃喃道。


    永福宮裏,太後繃著臉坐在鳳榻上,太後對麵是永平帝和皇後,而這對東離朝最最貴的夫妻此時的表情有些無奈。


    大殿內很安靜,宮女悄然無聲地上了茶後,恭敬地退至一旁,使得氣氛顯得更凝滯。


    半響,太後陰著臉,怒聲道,“怎麽迴事?晉王妃怎麽去南疆了?這晉王還不是藩王,家屬要留在京中做人質。皇帝,你疼愛晉王,但也要有個度。”


    “皇後,既然皇帝不下旨,你下懿旨將晉王妃召迴京城。”太後冷冷道。


    皇後雖是太子之母,但她一直不忿永平帝喜歡蕭越,蕭越出京,她差點放鞭炮慶祝,還是太子妃阻攔了她。


    原本她是事不關己,看他們母子倆糾纏就好了,可是知道太後竟然想讓她去做炮灰,就算蕭越是皇上發配到南疆去的,可誰知道他心裏是怎麽想的。


    她心裏不禁有些埋怨太後,大家都知道太後是個什麽德行,皇上登基後,她養尊處優,讓她的脾氣越來越蠻橫,她這個皇後的麵子可不大。


    皇帝和蕭越都不會賣她的麵子。


    再說,蕭越是堅定支持自己兒子上位的,就算自己不喜歡他,也隻是放在心裏,不會在人前表露,她這樣下懿旨給晉王妃算怎麽迴事?


    太後想讓她去做這個惡人,她才沒那麽傻。


    皇後不能無視太後的話,隻能整整思緒,然後笑道,“母後,晉王是去封地,自然就是就藩,帶著晉王妃去自然是無礙的,再說京中不是還有晉老太妃在嗎?”


    張太後沉著臉,恨恨地說,“老太妃一個老婆子,半截身子都埋在土裏了,管什麽用。既然你們不讓人迴來,那就送人過去。”


    “晉王妃不是有孕,皇後,我這裏有兩個好的醫女,派人送過去。”


    “母後……這……”皇後看了眼永平帝,抿了抿唇。


    永平帝此刻卻有點心不在焉,他想到,他才在禦書房和於公公說過送醫女到南疆去,怎麽太後這裏就知道了?


    那隻能說明,禦書房,他身邊有太後的眼線,而且埋的很深。


    太後是從英國公府邸出來的,不傻,而且英國公府現在雖然降為榮恩伯府,太後一直想要恢複伯府的榮光,否則也不會上躥下跳的要將人塞到晉王府去。


    若是很早以前埋下的線,他還真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禦書房是他的地方,他以為經過這麽多年,身邊的人已經都能安心使用,沒想到,如今,他的一舉一動,還是在別人的眼底,那情況就很不妙了。


    難道,他還是差點做帝王的氣勢嗎?


    永平帝沒聽清楚太後說什麽,點頭就應了,又安撫了會太後,永平帝方才和皇後一起離開永福宮。


    離開永福宮,永平帝照例和皇後分開,去了禦書房。


    皇後看著皇帝離開的背影,咬了咬唇,手指深深的掐入掌心。


    遠在南疆的顧念自然不知道京城裏太後的暴躁,以及皇宮裏的暗湧。


    那次刺殺後,她就在蕭越的護送下,迴到了城內的王府裏住,蕭越依然在糧倉那邊當差,逢五迴城看望顧念。


    這邊王府的管事,叫陸平,是個和善的老者。


    早在顧念到來的那天,陸總管就將王府打掃了個幹淨,等待著顧念迴城。


    顧念在王府住了兩天後,就覺得各種的不對勁,可又說不上哪裏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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