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成群的華服少女從前麵的小路上上走過來,那些少女見到蕭越與顧念,紛紛上前請安,蕭越不耐煩的看著遠處的荷花,這時,就見四皇子妃從湖的左側緩緩走來,身後還跟著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身邊有個小丫頭給她撐著傘,她緩步走過來,對著蕭越道,“九弟。”


    蕭越道,“老四在哪裏?不是說他在陪你嗎?怎麽不見他?”


    四皇子妃聞言,臉不禁沉了下來,隻是麵上還是強撐著笑道,“他今日上朝累了,在後院歇著呢,讓管事帶你去吧。”


    說完,吩咐剛剛帶路的管事,讓他帶著蕭越去找四皇子。


    她笑吟吟的對顧念道,“他們男人間說話,我們就遊湖吧。”


    這是冬至宴後,顧念第一次見到四皇子妃,如果從前可以用端莊,氣質高雅來形容四皇子妃,那麽如今,隻有一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老’。


    四皇子妃滿臉的疲態,肌膚鬆垮,花信之期的女子,竟如中年婦人般,麵上的皺紋用粉都遮不住。


    顧念看了眼蕭越,示意他去找四皇子,她可以應對。


    蕭越冷聲對黃芪和青葉道,“好好照顧王妃,要出個岔子,小心剝了你們的皮。”


    黃芪和青葉恭敬的應是,蕭越的聲音寒意涼涼,讓四皇子妃後麵的那群少女們都抖了抖。


    站在四皇子妃身邊的那個穿著一身淺粉色的雲紗衣裳,麵容清雅妍麗,氣質端方,舉手投足間顯現出大家閨秀的氣度,顧念曾在太後宮中見過。


    太後說要賜給蕭越做側妃的兩位中的其中一位。


    等到蕭越走了,四皇子妃走在顧念的身邊,繼續遊湖,她低聲道,”穿粉色衣裳的,想必你該是見過的,榮恩伯府的姑娘,後麵幾位都是官家小姐。”


    她頓了下,道,“可惜了榮恩伯府的那位姑娘,是個庶女,否則,以她的容貌身姿,就是做王妃也做得,聽說太後娘娘曾經想將她賜給小九,若不是後來陛下不同意,改了主意,這會……”


    “我聽說這位姑娘是個心智堅定的,她好似認定了要嫁給小九……恐怕……哎,你擔心點……”


    四皇子妃語氣裏滿是憐憫。


    要不是蕭越要來看熱鬧,她是能不見四皇子妃,就不見她,她淺笑道,“皇嫂這話說的,咱們私底下妯娌之間閑話,自然是無礙的,可現在人多口雜,讓人聽了去,可不是要害了榮恩伯府這位姑娘的名聲嗎?”


    “嫂子,以後可別再說這樣的話了。別說這件事情沒過明路,就是過了明路,那也取消了。


    這都是過去的事了,這話再提就沒意思了,更何況,當時陛下都說過,榮恩伯府的姑娘很好,做正妻很不錯,就不要做妾了吧?”


    “還是四嫂比陛下更有眼光?”


    四皇子妃臉色漲的通紅,隻覺得一番好意,卻讓顧念給曲解了,表情有些委屈惱怒,她語氣聲音地道,


    “好,好,好,以後再不提就是了。”


    顧念好似沒看到她那豬肝色的臉一樣,兩人間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不過,過了會,四皇子妃自己先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她道,


    “剛剛是嫂子說錯話了,這樣,上次你在大公主府梅林裏,不是露了一手,雙手書寫,這次,要不再露一手,讓這些姑娘見識見識晉王妃的風采,來,一塊去水榭玩吧。”


    說完拖著顧念就走了。


    荷塘邊長長一條觀荷小路,到了荷花深處徑直而前,踏過木質的水橋,一路走向湖心水榭,那水榭四麵被幾天無窮碧的荷花所環繞,猶如人間仙境。


    水榭的桌案上早已經背下筆墨紙硯,上麵還有尚未完工的詞闕鋪在案上,上麵書寫的是狂舞的飛白,不過原本應該狂放的字體裏,帶著幾分拘束,看起來並不灑脫。


    更像是一種求而未得的意味。


    隻見四皇子妃拉著顧念的手道,“剛剛你沒來,我們已經在這裏玩了會,這是剛剛張五姑娘寫的,你覺得如何?”


    顧念心裏覺得這篇字賦字字都十分精巧到位,但內裏並未真的有飛白的精髓,這位張五姑娘明明是端莊嚴謹的性子,若能練正楷這些,大概會比飛白更適合。


    隻是,這樣的場麵,她不可能說真心話,更何況這人是榮恩伯府的姑娘,和她有點點的牽連,如果她要說真話,大概要被人說她刻薄自傲,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打擊人姑娘。


    她微微一笑,“看這功底,想來是自小就習字了吧。”


    張五姑娘柔聲道,“佩雯三歲就習字了,不過平時練的都是正楷,這飛白隻是我自己喜歡,照著書帖自己琢磨的,讓王妃見笑了。”


    她遲疑了一下,道,“聽聞王妃對書法一道有研究,不知王妃是否不吝賜教,在這寫上一篇,那我就再感激不過了。”


    這話說的誠懇,看起來很是真心,可是,垂眸間,顧念發現她的眼底一閃而過的陰霾,那眼神交織著怨恨和妒意,和那張端莊的臉格格不入,令人看了背生涼意。


    顧念一頭一個激靈,隻是麵上的笑容卻沒變,“飛白灑脫,心中無所羈絆,才能下筆灑脫,我已經很久不寫飛白,所以,抱歉。”


    因為下了一場雨,本來燥熱的天氣,被雨水一淋,暑意就少了幾分,這荷塘占地很廣,水波流動,在水榭裏帶著,倒是難得的清涼。


    正巧,四公主也從宮裏趕來,她看到顧念很高興,拉著顧念的手臂道,“九嫂,這些東西太無趣了,在這枯坐無聊,我們去遊船吧。”


    難得三公主被關到廟裏去了,沒個人在身邊膈應,雖然四皇子和太子是敵對的,但也不妨礙她來遊湖,畢竟,四皇子再怎麽樣也要做表麵功夫,對待下麵的弟弟妹妹是不錯的。


    四公主一直以來釋放出來的都是善意,而且,在太後那裏,幫她解圍過,原本不想去的顧念不忍拂了她的意。


    隻是,今日四皇子府上請了很多客人,這水榭離後院很近,那些男賓自然不會闖入,但是去遊船,定是會碰到生人。


    她這樣的已婚婦人,總是不好。


    她想了想,還是拒絕,道,“你們年輕姑娘一道去痛快的玩,我就不去了。”


    四公主卻不肯,“九嫂,去吧,去吧,大嫂一直都說你狠好,很沉穩,母後也讓我多和你學學。”


    四皇子妃也上前道,“去吧,又不用你坐什麽,你陪著公主閑話就可。”


    張五姑娘也上前相邀,顧念也想知道今日四皇子府上擺的是什麽宴,於是應了下來,一行人很快就上了船舫。


    顧念在的這艘船舫,大多都是姑娘,美人嬌聲,一時間,引來了對岸,以及不遠處的另一座船舫上眾人的目光。


    四皇子提議上的船舫,蕭越自然也在席上,同在的還有剛從外地迴來不久的周玉軒。


    四皇子見船上好多年輕男子對那笑聲傳來出頻頻看去,心中一動,笑著道,“應該是王妃請的幾位姑娘,女人就是麻煩。”


    周玉軒坐在蕭越的邊上,他很清楚當初四皇子求娶顧念的那件事情,自從顧世安迴歸皇室,顧念嫁入晉王府,安遠侯已經是綁在太子這條船上,他這次出京就是幫太子辦事。


    他知道蕭越很有本事,能夠保護好念念,可他還是想要強大起來,這樣,念念就會多一重保護,不用擔心四皇子的傷害。


    是的,他就是這樣想的,做不成她的丈夫,他也要做那個守護她的男人。


    他很久沒看到念念了,剛剛在四皇子處看到蕭越,看他那雖然懶洋洋的模樣,但周身隨時都會爆發的那種張力,是他這個體弱之人所不能擁有的。


    他說不上心底的感覺,他為顧念感到慶幸的同時,心底多少是有幾分失落的,如今,他就有點心亂如麻。


    四皇子這艘船舫漸漸靠近顧念所在的那艘,但因為有丫鬟在船頭迴稟,“王爺,王妃說她和晉王妃還有幾位姑娘在船上,想在此處看看風景,王爺不必過來。”


    因為船上有已婚婦人,自然是不好再繼續靠過去了,四皇子命船夫將船往另外一邊撐,道,“今日天氣難得涼爽,前麵有座亭台,咱們去那邊觀景吧。”


    船上的人自無不好,周玉軒的目光在遠處那艘船舫上停留了會,雖然距離有些遠,但他還是認出了人群中顧念的聲音。


    他不敢多看,沒一會收迴眼神,就見蕭越正眼神冰冷的看著自己,他笑了笑,低頭拿起茶盞,飲了一口。


    這時,對麵船上忽然傳來‘撲通’一聲巨響,似有什麽東西掉入荷塘,隨即傳來少女尖銳的驚叫,“晉王妃落水了。”


    蕭越和周玉軒同時‘騰’的一聲站起身,抬眼望去,不遠處的船舫在水麵上搖晃,很多的人未在船頭,失聲驚叫,亂成一團,卻沒見到剛剛他一眼就認出的聲音。


    周玉軒心頭一驚,心髒像是被冰冷的刀鋒深深的刺了一刀,疼到不能自己,大腦中瞬間空白,他剛想縱身跳入水中,卻發現手臂被人死死的抓著。


    他在金陵長大,


    他剛想迴頭嗬斥,隻見蕭越一臉陰沉的看著他,輕微的搖搖頭。


    *


    顧念和四公主她們一道上了船舫。站德高了,碧空浮雲仿佛觸手可及,四公主一直站在顧念身邊和她說話,原本張五姑娘離她們倆有點距離,慢慢的也朝兩人靠攏過來。


    顧念心生警惕,隱晦的迴頭看了眼黃芪。


    四皇子等人的船開過來後,船上未婚姑娘紛紛嬌羞的垂下頭,四皇子妃命一個丫鬟上去喊話,


    顧念就見四皇子的船舫往另一邊去了,可就在那一個瞬間,身後忽然一股大力傳來,顧念措不及手,就要掉下去之時,隻見邊上的張五姑娘重心不穩之下,整個人向前傾倒,這個人朝顧念撲了過來。


    她腦袋懵了一下,就見黃芪出手快如閃電,一把拽著顧念的手往裏一拉。


    顧念感覺兩股力量加諸於身,一股來自於黃芪,她緊緊的抓著她的手臂,讓她免於落水。


    另外一股來自於與她擦身而過的張五姑娘,她死死拽著顧念的衣袖,“滋嘶’一聲後,這一股力量驟然消失。


    顧念被黃芪和趕上來的青葉一同拽了上來,但她的腳還是狠狠的崴了一下,腳踝處的疼痛讓她倒抽一口涼氣。


    這一切看似漫長,不過是幾息之間,等眾人反應過來時,張五姑娘已經掉落水中,然後耳邊響起的是,“晉王妃落水了。”的聲音。


    黃芪嗬斥道,“哪家姑娘在胡言亂語,我們王妃好好的,沒長眼睛嗎?”


    黃芪是心頭寒意陣陣,千防萬防,沒想到還是差點讓王妃受傷。


    坐在蕭越和周玉軒對麵的四皇子,斜靠在椅子上,看著麵色煞白的周玉軒,還有一臉震驚的蕭越,心頭微微遺憾。


    周玉軒怎麽就沒跳入水中呢?


    周玉軒既然能被太子看中,讓他暗中辦差,心頭自然是澄明的,剛剛不過是關心則亂,他看向不遠處被救上岸的少女,一眼就認出不是顧念。


    他潤而好看的嘴唇不禁輕微的顫抖了一下,那夾雜著震驚祈盼懊悔和痛苦的眼神,移到已然放開手的蕭越身上。


    明明是如此晴好的天氣,可他卻仿佛如同置身冰窖,寒徹骨髓。


    如果剛剛他真的跳入水中,那會怎麽樣?


    如果落水的不是念念,他救起人家,那麽必然是和那位姑娘有肌膚之親,到時候不娶也得娶。


    如果落水的是念念,他救了上來,人們會怎麽看念念?他們曾經可是有過婚約的。


    那將會是一樁醜聞。


    京城知道他們有過婚約的大把,如果傳出他不顧身份貼身救他的消息,今日在場的人會怎麽想她?她該如何麵對晉王?


    在王府又該如何自處?就是不知情的人見了,濕身男女摟抱在一起,雖說是為了救人,到底也不雅。


    他的神情恍惚,覺得自己果然還是太嫩了,他如同失去生魂的木偶一樣,茫然的坐在椅子上,邊上的人和他說什麽,他充耳不聞。


    念念沒有落水,他應該高興的,可是為什麽心裏好疼,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正人君子,到了今日,他才發現,他不是。


    他到底是在期待什麽?


    他心頭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魯莽。


    幸好,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顧念站在一邊,看著船娘伸了一根竹竿,將張五姑娘給救了上來,張五姑娘不識水性,在水裏撲騰了一會,上來後,就昏了過去。


    四皇子妃命船娘趕緊將船搖到岸邊,將張五姑娘送去客房,又命人請大夫,湖是已經遊不下去了,


    四皇子妃看著人將張五姑娘抬走去了客房,轉身就是一巴掌,揮向身邊的一個梳著婦人頭的丫鬟。


    那丫鬟被她打了一巴掌,‘撲通’一聲跪在石子路上,觀荷的路上,選的都是些尖銳小巧的石頭,那丫鬟跪下去聲音又響。


    顧念崴著的腳都感覺一疼,隻見四皇子妃身邊的一位嬤嬤打扮的人上前訓斥道,


    “我說青姑娘,別以為你近來得王爺的寵,就不把王妃放在眼裏了,你看看你,竟然把榮恩伯府的姑娘給推得落水了,還差點連累晉王妃,莫不是存心想攪和了皇子妃的壽辰不成?”


    那個嬤嬤在那個青姑娘麵前來迴走了幾步,將帕子一揚,“王妃心善,本來是想罰你的,可今日是她的生日,你非要觸黴頭,真是作死啊你。”


    青姑娘低低辯解道,“我當時站在王妃身邊,離晉王妃和張五姑娘都很遠,不是我推得,我和她們無冤無仇……”


    嬤嬤冷笑,欺身近前,道,“那按照你的意思,是王妃故意拿捏你了?”


    青姑娘身子顫抖了下,慌忙搖頭,“不是的,我怎麽敢?可真的不是我……”


    嬤嬤直接打斷她的話,“青姑娘啊,別以為你在王爺麵前得了臉,就不把王妃放在眼裏,可你別忘記了,你再得臉還是個奴婢,如今你站在雲端,可王妃照樣能讓你跌落泥底,賣到什麽地方去都不知道。”


    四公主驚魂未定的一直抓著顧念的手,見到那嬤嬤這樣盛氣淩人的教訓下人,她道,“四嫂,你這是幹什麽呢?這人就算有錯,難道不應該先去看看張家姑娘怎麽樣嗎?怎麽還教訓上了?”


    “今日這樣多的人,就這樣大咧咧的訓斥人,多難看啊?不知道的,還以為四哥府上多沒規矩呢。”


    按理說,四公主是太子親妹,她應該在邊上看笑話的,可看到那青姑娘太可憐了,而且,她也記得青姑娘是離的遠遠的。


    她忍不住說了兩句。


    四皇子妃柔柔的看著四公主,道,“妹妹,你這就錯了,沒規矩的就要教導她規矩,不然就是嫂子這個主母的錯了,你不懂,就應該時時刻刻的給妾室立立規矩。”


    她轉頭對那個青姑娘冷笑,“本來是想饒了你的,可誰讓你讓晉王妃驚嚇了,明明不是晉王妃落水,你慌慌張張的,亂叫。罰你在此跪一個時辰就罷了。”


    四皇子夫婦在外人的麵前一直是恩愛有加的模樣,所以,她明明很想懲戒這個妾室,可偏偏要將顧念拉下誰,到時候四皇子問她為何要罰人,她就可以輕描淡寫的將一切推到顧念和四公主身上。


    那樣就是四皇子都不能說什麽。


    顧念怎麽可能當這個冤大頭,剛剛那驚叫這她落水的,聲音可不是青姑娘這樣的。


    她冷笑著看了眼四皇子妃,正要開口嘲諷迴去,就見四皇子帶著人從假山後轉了出來。


    他冷淡的看著四皇子妃,也不管身後還有多少客人,直接道,“你倒是說說,青兒是怎麽得罪你了?”


    四皇子妃沒想到四皇子如此不給她臉麵,她強笑著道,“剛剛你也看到了,張五姑娘落水,還有小九媳婦差點落水,都是她不小心導致的,我這才罰一罰她,讓她長長記性。”


    四公主一臉憤憤道,“皇嫂說的什麽話,聽皇嫂這意思,倒是我和九嫂惹出事情一樣。”


    她看了看四皇子,一臉無辜的道,“雖然我是未出閣的姑娘,可也知道四哥是最會憐香惜玉的,萬一因著我和九嫂,讓他的愛妾出事,那我還要不要名聲了?難不成倒成了我插手四哥的內院了?”


    顧念心頭為四公主喝彩,沒想到看著一臉嬌憨的四公主也能挑撥的這樣誥命,她嘟著嘴一臉委屈的樣子,可偏偏說的好像是玩笑話,誰也挑不出錯來。


    四皇子妃臉色沉了下來,咬著唇看向四皇子,四皇子揮揮手,讓身邊的隨從將青姑娘扶了起來,擺明了就是要下四皇子妃的臉。


    四皇子妃手指的指甲都差點掐斷了,向前一步道,“王爺,妾室婢女屬於後院之事,您是不知道這些人是多麽可惡,如果不整治一番,讓她們記住教訓,這次是不小心將人弄落水,下次就能不小心殺人。這可如何是好?”


    那青姑娘眼淚掛在眼角,怯怯的看著四皇子,四皇子輕笑,“這麽說來,你倒是為了本王好了?”


    他嘲諷的看著四皇子妃臉上那顫抖的白粉,因為太過用力,有些已經撲簌簌的往下掉,麵色冷冷的道,


    “這事先不說,你有沒有派人去請太醫過來給榮恩伯府的姑娘診治??


    “還有,明明太醫說你上次的瘋病還沒好全,你說要辦壽,本王也依你了,可你看看你都做什麽,你是不是將太醫和本王的叮囑都拋到腦後去了?這樣在外麵曬著大熱頭,這樣,下次太醫也不用來了。”


    “你這樣的不停囑咐,你的婦德呢?”


    這話,隻差沒有點著四皇子妃的鼻子罵她不尊三從四德了,顧念沒想到四皇子一概常態,竟然在這麽多人麵前半分麵子也不給四皇子妃。


    從前兩人恩愛有加,都是假的了,這樣的好奇,讓顧念忍不住抬眸看了眼四皇子。


    四皇子絲毫不顧四皇子妃脹紅的臉,對周邊的客人道,“讓各位看笑話了,我們去前麵坐席吧,今日大家不醉不歸。”


    蕭越看顧念站著的姿勢有點不對,蹙眉上去問,“怎麽了?”


    顧念動了動腳,“剛剛不小心扭了一下。”


    蕭越一聽,頓時眉頭皺的更厲害,不悅道,“怎麽不讓太醫看看。”頓了下,聲音冷硬的道,“迴府。”


    四皇子見狀,連忙大聲訓斥邊上的管事,“還不去請太醫過來?給晉王妃看傷?沒眼色的東西。養你們做什麽。”


    蕭越想要將顧念抱起,隻見碧波蕩漾的湖中突然閃出幾點雪亮的銀光來,幾個人影突然從水中一下子縱躍而出,手下一都,立刻就有幾個鐵爪牢牢地鉤在眾人身後的假山上,水麵上帶出的水花也灑在眾人的身上,地麵上濕了一大片。


    那幾個人已經上了岸,蕭越抱著顧念往後退,麵色極為陰沉,人群都已經亂了起來,大家紛紛抱頭鼠竄,一時間慘叫聲連連,這時,一個刺客舉著倒衝了過來,蕭越抬手,點在那人胸口,那刺客麵色一白,退了幾步,勉強撐住沒有跪下去,待到站定後,又撲了過來。


    同時一起衝過來的還有另外一位刺客一起衝了過來,兩柄長刀交錯砍了過來,顧念在蕭越的懷裏,人還沒來得及多想,身子卻先一步做出反應,兩手環著他的腰,擋在他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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