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之清自醒來後心中當然有許多疑問,但直覺告訴他這兩名女子沒有惡意,隻有善意,又焦急於屬下的情況,急著下車查看,便沒有主動發問,在聽到紅衣女子自稱從苗疆而來時,解釋了他的疑惑,否則兩名年輕女子何以能解他們身上劇毒?又在周圍設下這等奇怪的險阻?

    鳳之清自然是聽說過苗疆之人善用毒物的,能解他們身上的毒,也不足為奇,或許是上天憐憫,讓她們這般湊巧經過救了他們。

    鳳之清聽了她們的建議,火葬了五人,雖說入土為安,但一來她們說的有理,土葬會毒染了土地,二來死於異鄉,葬於荒山野嶺,實在過於淒慘,他們的家人應當也會同意把他們的骨灰帶迴江南。

    侍衛們躺在上風口還未醒來,他三人便將這五人一起在下風口行了火葬,過了許久後,取了骨灰裝在袋中。

    整個過程極為安靜,隻有那熊熊火焰,舞的分外妖嬈。

    湘兒將皮袋子遞給鳳之清,又指了指地上的侍衛:“公子,他們再休息一日便可繼續趕路,但體內還有少許餘毒,隻能慢慢調理清除——既然同路,不如我送你們進京,路上也好給他們清除餘毒。”

    鳳之清奇怪她為何直到自己要去京城,問道:“姑娘,何以知曉我們要去京城?”

    湘兒指了指地上一把刀上的刻字,道:“這裏離京城還有十數日路程,一個王爺的人在京城附近,不是去京城就是要返迴去,剛才你說你們昨日在向陽城出來,現在又在此地,當然隻能是要去京城了。”(其實天晴騎馬隻需六日,某女按著自己駕駛馬車的速度來算的,並且還是不下雨的前提下)

    這些話自然是由皎兒教的,湘兒可不懂什麽皇帝、王爺的。

    天衣無縫的解釋,鳳之清隻覺得有兩種可能,刀上的刻字極不明顯,如果不是有預謀的接近,便是極其聰慧的人。

    鳳之清雖然希望屬下的毒可以全解,但明知自己有危險,怎能拖累兩個女子!

    鳳之清正要婉拒,被湘兒搶言道:“公子是擔心那些下毒之人再來追殺你們而害了我們二人?其實若是他們知曉你們還活著,必然會查出是我們救的,我們雖然會用毒,可並不會武功,倘若他們派殺手追殺我們……”

    言下之意就是你現在不想拖累也已經拖累了,現在不帶著我們,我們沒人保護,豈不更加危險!

    湘兒的表演天賦讓皎兒心裏暴汗,雖然這些是她教的,可沒有想到湘兒能演的如此逼真……

    “……姑娘,這……”鳳之清一時語塞,方才這位姑娘似乎說要送他們進京,此刻變成需要他們保護……

    她又不是沒名字,幹嘛總叫她姑娘……湘兒撇撇嘴道:“我叫湘兒。”

    “……”苗疆姑娘性格直率不同於中原女子的扭捏,鳳之清沉思了片刻,緩緩道:“此番多謝湘兒姑娘相救——拖累了兩位——若不嫌棄,便與我等一同進京,尚要勞煩二位清除他們體內餘毒。”

    直到將近午時,幾個年長的侍衛陸續醒來,鳳之清給他們解釋了一番,一直到黃昏,才都醒來。

    皎兒把她們的幹糧拿出來分與陸續醒來的人,因為人多,又都是大男人,到手的也隻夠各自塞牙縫的。十幾人餓著休息了一夜,翌日清晨,便上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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