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尹公子喊您呢!”愛月本就對尹子恪印象不錯,見他點名要顧瑾璃直接跳入第三輪,不禁高興的扯了扯她的袖子。


    顧瑾璃見眾人憤恨的目光齊聚在自己身上,無奈的輕歎一聲,站了起來,緩緩道:“多謝尹公子厚愛,隻是瑾琇自知才能有限,所以就不參加了。”


    眾人聽著她這自謙的話,妒忌之心不僅沒有減半分,反而又強盛了起來。


    因為,尹子恪又沉聲道:“能贏得軒世子,豈會是無才之人?”


    人群中一個女子聲音尖細,不滿道:“軒世子是天下第一公子,一定見她是個女子,這才故意輸給她的!”


    “可不是嘛,咱們世子風度翩翩,乃謙謙君子,自然不會跟女人一般見識的!”


    “是啊,何況還是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


    她的聲音一落,唿應的女子們接二連三的群起而攻。


    “啪!”


    顧念時聽著女人們的叫罵聲越來越過分,清秀的臉上怒容一片,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起身怒色道:“瑾……瑾琇那日贏了軒世子,這是大家親眼見到的,你們怎能如此胡說八道的詆毀她?”


    顧瑾璃看到性子溫和,不曾與人紅過臉的顧念時因著自己而當眾發怒,不禁心裏一暖。


    “嗬嗬,顧二公子,大家說的也不無道理,你也用不著這麽上綱上線嘛。”華瓊勾唇一笑,慢條斯理道:“若是顧瑾琇按照規矩一輪輪參加下來,想必大家也不會多說什麽。”


    “可是,突然搞這麽個例外,這難免會讓人心口不服。”


    “公主說的極對。”沈碧雲清了清嗓子,也幫腔道:“誰還不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顧瑾琇有什麽理由要搞特殊呢?”


    “憑著瑾琇的才華,根本不需要再比試!”沈碧雲語氣裏透露出來陰陽怪氣的感覺,讓顧念時脫口而出道:“就算是所有的女子加起來,也比不上一個瑾琇!”


    華瓊公主聽罷,冷哼一聲,幽暗的眸子化為一把匕首,緊緊盯在顧念時臉上,“顧二公子好大的口氣!”


    “一個顧瑾琇竟將京中所有女子都比了下去,既然如此,那待本公主迴宮後,可得好好與父皇說道說道!”


    不得不說,她這話說的是毫不客氣,竟連老皇帝也給搬了出來,大殿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我……”顧念時心裏一驚,意識到自己剛才說話略微有些偏激了,張了張嘴,他又不知道該如何圓場。


    顧瑾璃靜靜的看著漲紅著臉的顧念時,終於緩緩道:“公主說的沒錯,為了公平起見,我確實不該再加入第三輪的比試。”


    頓了頓,她又語鋒一轉,不大不小的聲音中流露出一股不容置疑:“但是,我二哥和尹公子說的更沒錯!”


    一邊緩緩從後麵往大殿中央走,她一邊瞧著那幾個叫囂厲害的女人,提高了聲音道:“我贏了軒世子,而在座的小姐們,有誰贏過他?”


    沈碧雲沒想到顧瑾璃竟敢反駁,狠狠瞪著她,又要說些什麽,然而顧瑾璃卻不給她說一個字的機會。


    “別說軒世子是故意讓著我的,有本事也讓他讓著你們!”劈頭蓋臉,顧瑾璃眸光冷冷,竟有種睥睨無畏之感。


    “既然沒有這個本事,你們又有什麽資格和身份來質疑我?”


    而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淩厲之氣,也讓眾人頓時一驚。


    似乎是第一次見到顧瑾璃疾言厲色的一麵,尹素婉直直的望著她,仿佛想看看她這張臉後麵,到底還有多少張不為人知的麵孔。


    很想知道,亓灝究竟是因著顧瑾璃的哪張麵孔,而愛上了她……


    餘光瞥見尹素婉審視的神色,顧瑾璃選擇無視。


    走近幾步,她斂去眸中冷色,轉頭看著華瓊公主,微微一笑:“還記得太後壽宴那日,皇上本打算將那件‘朱雀羽衣’賞賜給我,可念著公主也喜歡的緊,我這才忍痛割愛將它給了公主。”


    “公主剛才說迴去後要到皇上麵前說道說道,我覺得如此甚好。還煩請公主問問皇上,那‘朱雀羽衣’還有沒有多餘的了。”


    玉夫人和柳夫人聽罷,眼睛瞪得更大,一致認為顧瑾璃的腦袋壞掉了,她提起那‘朱雀羽衣’,這不是在暗示華瓊橫刀奪愛嗎?


    見華瓊公主麵色陰沉的更厲害,顧瑾璃又不怕死道:“不過,若是僅此一件的話,我覺得公主可以考慮一下再還給我。”


    “怎麽說‘朱雀羽衣’並不太適合公主,何必暴殄天物呢?”


    沈碧雲咽了口唾沫,伸手指著顧瑾璃,結結巴巴道:“顧……顧瑾琇,你……你竟敢這般口氣對……對公主說話?”


    “我如何?”顧瑾璃迎著華瓊憤恨的眼神,輕笑道:“這年頭,難道實話也不讓人說了?”


    那些惡毒的話,她雖聽多了,也麻木了,但是在維護自己的顧念時麵前,她若是一再的退讓,將他置於何地?讓他情何以堪?


    而且,剛才顧念時已經明顯的得罪了華瓊,依著華瓊那睚眥必報的性格,日後肯定少不了給顧念時小鞋穿。


    當然,連顧家也要受到牽連。


    至於自己嘛,起初本就被華瓊莫名其妙的給恨上了,那也就不在乎這一次了。


    故意說些挑釁的話,一來讓顧念時不至於那麽難堪,二來也是轉移華瓊對他的恨意,幫他分擔壓力。


    三來嘛,人,都是有脾氣的。


    她也不是個泥人,會痛會癢,會難過。


    一次次的欺負到她頭上,若不狠狠打她們一次臉,又怎能讓她們長長記性?


    這世上除了已故的母親,那便隻有荷香和愛月是她最親近、最不舍之人,這些整日裏勾心鬥角,無事生非的女人又算得了什麽東西?


    要怨就怨,要恨就恨。


    反正,她也沒什麽可求著她們的!


    顧念時怔怔的看著顧瑾璃,半晌才緩過神來。


    心裏憋著的一口悶氣重重吐出,他忽然覺得這樣的顧瑾璃足夠有應對一切的能力,不需要自己再來多言了。


    “放肆!”果真,華瓊抬手,“砰”的一聲將桌案上的茶杯摔在地上,暗咬銀牙:“顧瑾琇,你膽敢蔑視本公主,該當何罪!”


    “公主何出此言?”顧瑾璃唇角弧度更大,她站在那十幾個女子麵前,目光掃了她們一圈,沉聲道:“公主乃金枝玉葉,千金之軀,我怎可能蔑視公主?”


    “佛家有一個故事是這樣說,你看別人是什麽,那麽你在別人眼裏便是什麽。”


    “莫非,公主心裏是瞧不起自己的?”


    如此劍拔弩張的氣氛,顧瑾璃卻淺言淡笑,淡定自若,讓尹子恪的眼睛不自覺的定格在了她的身上。


    “公子……”身後的小廝拉了拉他的袖子,他這才記得重新落座。


    “姐姐,你看大哥剛才瞧著顧瑾琇的模樣,這分明是……”尹素汐拿著帕子捂著嘴,小聲道。


    尹素婉自然捕捉到尹子恪望著顧瑾璃失神的表情,“嗯”了聲,表示她明白。


    最愛的男人,心裏裝著顧瑾璃。


    沒想到,就連自家兄長,也被顧瑾璃給迷住了,這該當是何種心情?


    用力攥著袖子,尹素婉眸底的暗潮越來越洶湧。


    華瓊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咄咄逼人的氣勢也弱了幾分。


    “公主,各位小姐們經過了兩輪比試,估計也都累了,不如第三輪先緩一緩,您看如何?”


    給華瓊台階下的人這次是江晴嵐,她的聲音像是一陣徐徐的清風,吹得殿內的尷尬少了許多。


    幽幽的瞥了顧瑾璃一眼,華瓊擺擺手,麵色不甘的悶聲道:“也罷,暫且休息一炷香的時間!”


    說罷,她便甩著袖子出了大殿。


    其他女子們見狀,也都忿忿的瞪了顧瑾璃幾眼,隨即快速跟了出去。


    “姐姐,你說這顧瑾琇是不是瘋了?她惹怒了華瓊公主,有什麽好果子吃?”既然尹素婉和尹素汐不動身,那麽玉夫人和柳夫人自然也是不動的。


    柳夫人抿了口茶,意味深長道:“好果子是沒得吃,但是總比一味的逆來順受要好的多。”


    “軟柿子誰都想捏,可捏的人多了,那就成了柿子泥了。”


    在宮中伺候了太後那麽多年,華瓊公子仇視顧瑾璃的原因,柳夫人一眼便能識破。


    前兩日,她之所以攛掇著玉夫人到怡心院纏著尹素婉來這長吟園,目的便是借著玉夫人的手,除掉顧瑾璃或者是尹素婉。


    不過,看現在這情形,顧瑾璃這個禍害有華瓊代勞除掉。


    至於尹素婉嘛,宴會上人多眼雜,要想動手不太方便。


    反正還有迴去的一路,那時動手也不晚……


    柳夫人要除掉尹素婉和顧瑾璃,而尹素婉同樣也是想將偏院裏的這三個女人除掉。


    玉夫人什麽性子,尹素婉這些日子也算是了如指掌了。


    若是玉夫人和柳夫人能讓顧瑾璃有去無迴,那麽在迴王府後,亓灝必定會將怒氣發泄在她們二人身上。


    屆時,她們還能有命?


    每個人心裏都打著一把精明的小算盤,算盤打的響不響,要看計謀和手段了……


    玉夫人夾了一筷子盤子中的芙蓉燒魚,撇撇嘴,“哼,她惹了這京中最不該惹的人,這次絕對吃不了兜著走了!”


    “嗬嗬,玉妹妹說話不要太絕對。”柳夫人搖頭,給玉夫人倒了杯茶,緩緩道:“你莫要忘記,在王府裏那麽多次的陰謀算計,她還不是一一給躲了過去?”


    “那也總不能永遠這麽好運!”玉夫人聽罷,惡狠狠的用力將筷子插在了魚眼上。


    柳夫人輕咳兩聲,裝作無意道:“玉妹妹,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今個這麽多人,萬一她要是發生了什麽意外的話……”


    她的欲言又止,像是一道光,點醒了頭腦混沌的玉夫人。


    眼睛閃過一抹光芒,玉夫人忽然想到了什麽,頓時眉開眼笑起來。


    剛才吵吵鬧鬧的大殿,在華瓊公主帶著一大群人離開後,一下子恢複了安靜。


    “瑾琇,我與尹公子還要商議一下接下來比試的事情。”


    雖然華瓊並未明確到底是否同意顧瑾璃直接進入第三輪比試,但根據剩下十幾個人的前兩輪表現,顧念時和尹子恪這兩個現任、前任社長要一再綜合考慮。


    並且,也要參考那些詩社圍觀的社員們的意見。


    顧瑾璃點點頭,笑了笑:“好,我出去透透氣。”


    當她在看向尹子恪的時候,他已經移開了眸子。


    抬腳,她帶著愛月和荷香離開。


    出了大殿後,愛月感慨道:“剛才華瓊公主的鼻子都快氣歪了,但就是拿您沒辦法,真解氣!”


    荷香見身邊有幾個貴門小姐經過,趕緊推了一下愛月的胳膊,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我……哎!”肚子一陣疼痛,“咕嚕咕嚕”,是一陣翻江倒海的聲音。


    “小姐,我去如廁!”愛月臉一紅,捂著肚子,丟下一句話,立即消失了人影。


    華瓊那一幫子人此時在涼亭裏圍坐一團,桌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新鮮水果,精美糕點,冰鎮湯飲。


    一群人聊衣服,聊發飾,總之聊得不亦樂乎。


    相反,“太清湖”那邊卻沒人去。


    顧瑾璃皺眉,囑咐荷香道:“我去‘太清湖’等你們,你去看著愛月。”


    “是,小姐。”荷香知道顧瑾璃是擔心愛月不小心衝撞了貴人或者是被人故意設計、陷害抓住了把柄,因此應了聲,急忙上前追愛月去了。


    站在湖水邊,顧瑾璃吸了吸鼻子,輕嗅著空氣中淡淡的荷香,壓在心頭的煩悶一點點逝去。


    清澈的湖水,微涼的清風,再抬頭看頭頂的藍天白雲,這一刻短暫的寧靜,讓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想著一會迴到大殿之上,華瓊是否會再為難自己,自己如何做才不讓尹子恪和顧念時為難,她雙唇緊抿成一條直線。


    就在她沉思的功夫,一個人影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她的身後。


    顧瑾璃太過專注,並未聽到任何動靜,也沒有意識到那人正朝著自己伸出手來。


    “噗通!”一聲,水花四濺。


    腰間一個大力,她便被人直接推入了湖中。


    湖水很深,掉下去能夠淹沒人的頭頂。


    嗆了幾口水,顧瑾璃隱隱約約之中看到了玉夫人那身緋紅色的衣裙消失在了一旁的蘆葦之中。


    顧瑾璃會水,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試著往岸邊遊去,然而腳上卻好像被什麽東西給纏住了。


    那東西像是黑白無常的奪命繩索,死死的扣住她,將她往湖底深處拉扯拖拽,不讓她有絲毫喘息機會。


    匆忙之間,顧瑾璃一邊撲騰著,一邊想張口唿叫,但湖水卻一直灌入喉嚨,容不得她喊一個字。


    “小姐!”荷香從遠處飛快的趕到湖邊,見顧瑾璃越來越往下沉,嚇得失聲尖叫。


    她不會遊泳,於是著急的四處找東西想救顧瑾璃,但除了那脆弱纖細的蘆葦杆子之外,再無他物。


    緊跟著跑過來的愛月也嚇得麵無血色,眼淚急的也出來了:“小……小姐……”


    “砰!”,愛月和荷香麵前刮起一陣旋風,然後一個白色的身影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跳入水中。


    尹子恪沉入水中,先是抱著顧瑾璃的腰往上遊,但在發現顧瑾璃被什麽東西給纏住後,隻能憋著氣沉入到水下,仔細的摸索著顧瑾璃的小腿,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將那纏得死死的水草解開。


    待尹子恪浮出水麵的時候,隻見顧瑾璃已失去了意識,身子軟綿綿的,好像隻要尹子恪鬆開摟著她的手,她就會隨時被湖水衝走。


    心裏一緊,尹子恪立刻抱緊顧瑾璃遊向岸邊。


    “小姐……”愛月見尹子恪一手抱著顧瑾璃,一手扒在岸上,連忙和荷香一同將他們二人給接了上來。


    渾身上下滴著湖水,尹子恪顧不得其他,立即雙手疊加按在顧瑾璃的胸口上。


    一下,兩下,三下,可顧瑾璃沒任何反應。


    愛月捂著嘴巴,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荷香同樣也不安的厲害,但想起之前在醫書上看過的東西,她急忙蹲下身子,用力掐著顧瑾璃的人中。


    過了一會,顧瑾璃咳嗽了幾聲,又吐了幾口水,這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扯了扯唇,她有氣無力道:“多……多謝尹公子。”


    荷香一邊解著自己外衫的扣子,一邊擔心道:“小姐,您有沒有事?”


    “我……”顧瑾璃搖頭,話還沒說完,隻聽得一聲厲喝,震得她耳朵嗡嗡作響。


    “你們在做什麽!”


    尹子恪的手正搭在顧瑾璃的肩膀上,以便於扶著她坐起來,所以姿勢看起來略微有些曖昧。


    華瓊雙目噴火,就像是妻子捉奸似的,恨不得將眼前的這對狗男女大卸八塊。


    確切的說,是將顧瑾璃五馬分屍,剝皮抽筋。


    身後的沈碧雲眼珠子一轉,故作驚訝道:“哎呀,這男女授受不親的,可真是汙了咱們的眼睛!”


    顧瑾璃的衣衫浸濕,此刻身子完美的曲線完全暴露在大家的眼前,白皙的胸口引人遐想。


    “顧側妃,你怎能背著王爺做出這等不要臉的事情來?咱們寧王府的臉,可都被你丟盡了!”玉夫人站在沈碧雲旁邊,一副痛心疾首,極其失望的模樣。


    荷香馬上把外衫罩在顧瑾璃的身上,將她捂得嚴嚴實實。


    尹子恪收迴手,麵色清冷道:“剛才顧側妃不小心落水,還要麻煩公主去請太醫。”


    他這句話,是在告訴那些刻意造謠生事的人事實,隻可惜,大家就是故意忽略事實,仍抓著他剛才與顧瑾璃的動作不放。


    “嘖嘖,都說顧相家風嚴格,現在看來……嗬嗬!”


    “跟別的男人摟摟抱抱,卿卿我我,這不是給寧王頭上戴綠帽子嘛。”


    “嗬嗬,這要是犯了私通之罪,可就是大事了!”


    ……


    身為女子,名節和清白是尤為的重要。


    亓國的風俗,便是隻要女子與男子有了婚約,不管是否舉行了婚禮,那麽都視為已成親。


    哪怕是,還未嫁人,那男子便死了……


    守寡一輩子,也隻能怪自己命不好……


    誰若是再嫁,或者是與其他男子私通,那麽後果極其嚴重。


    坊間有多種專門懲戒不貞不潔女子的刑罰,第一種叫做“騎木驢”,是最常見的一種酷刑。


    先在一根木頭上豎起一根木柱,然後將受刑的女子吊起來,放在木柱頂端,使木柱戳入體內。


    最後放開女人的身體,直至木柱從口鼻穿出,常數日方氣絕。


    第二種,是“斬指刑”。將女人的四根手指置於刑具當中,大力壓擠。十指連心,隨著指骨的斷裂聲和一盆盆涼水潑醒後的反反複複,一般女人都挺不過去。


    第三種為“椓竅”,是用木椓捶擊女子的胸部和腹部,這樣女子體內就會有一種東西下墜,她便隻能小便,無法進行房事活動。


    ……


    可見,這些女人們是要坐實了顧瑾璃的罪名。


    尹子恪聽著這些顛倒黑白的胡言亂語,眼中的厭惡更甚。


    恰好,這個時候剛與社員們評測完前兩輪的顧念時也得到消息跑了過來,不安道:“池水太涼,瑾琇身子弱,先讓她迴去換身衣裳!”


    愛月和荷香覺得顧念時說的在理,因此對華瓊福了福身子,在華瓊開口之前,立馬扶著顧瑾璃離開。


    “本公主何時讓你們走了!”攔在顧瑾璃麵前,華瓊聲音尖細道:“這‘太清湖’可是暢飲的聖湖,如今被你給玷汙了,你想就這麽一走了之?”


    “太清湖”的奇特顧瑾璃是知道的,可卻不知它竟是聖湖。


    顧念時見顧瑾璃唇色發白,不禁大著膽子道:“華瓊公主,瑾琇身子弱,不能受寒。有什麽話,不如等瑾琇換完衣服再說!”


    尹素汐正糾結沒有好時機將那帕子按插在顧瑾璃身邊,聽罷,難得好言好語的為顧瑾璃求情道:“公主,顧瑾琇跑不了,一會再問罪也不遲。”


    華瓊知道尹素汐一直因為尹素婉的事情而討厭顧瑾璃,見她竟為顧瑾璃說話,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


    二人目光相遇,有什麽東西在眼神中快速交流。


    想著尹素汐這樣做必定有她的理由,華瓊遲疑片刻,冷聲道:“好,那便讓你去換衣服!”


    顧瑾璃鼻子發癢,忍著打噴嚏的衝動,裹緊身上的外衫,在丫鬟的帶領下往偏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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