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語見到他們兩個的情況,鎖著眉頭凝重的道:“不好,小姐控製不住傷勢,餘毒未清快要壓製不住了。”


    說話間,他雙手將金色的盒子抱住,那裏麵射出的神魂之光強大無比,裏麵就像刮著強烈的風暴一般。


    突然,金色盒子砰的一聲破開,龍語被震飛出去好遠,白衣女子餘下的神魂迅速的凝聚成一個影子,艱難的道:‘語兒,快用你的寶囊將我的神魂裝進去。’


    “不行啊小姐,這樣你的神魂會受傷的,神魂中毒很難清除,你現在必須合體,否則傷勢加劇,會很嚴重。”龍語喊道。


    “沒事,我能撐住,等會你帶勝男去見紀航,天亮之前將她送迴來讓我合體,應該不會有事。”


    “不,小姐,我不會這麽做的,你也說了,應該不會有事,有事你讓我怎麽辦?”


    龍語怒道,眼淚都出來了,他被震飛受了一些暗傷,嘴角溢血,臉色微微蒼白,但卻想著白衣女子,不肯按照她的要求去做。


    然而白衣女子卻是堅持的道:“不讓紀航看看勝男,他會多想的。”


    “你能不能想想你自己?他知道了,最多就是告訴他,宛如和勝男都是你自己,而你有事,就有可能神魂受傷,最差也會終身神魂帶毒,一輩子承受痛苦,最壞就是你死.....”


    “沒事的語兒,我要是真有事,你告訴紀航,叫他不要放棄自己的目標,好好陪著他,將來他想起我的時候,你對他說,我在天河彼岸陪著他,不曾離開過,”白衣女子的神魂道。


    而個時候,宛如的身軀虛幻已經穩住了,他的記憶不全,但卻選擇支持白衣女子的決定,龍語卻是哭了。


    “我不能這麽做,小姐,語兒不能這麽做。”


    白衣女子的神魂見到龍語的態度,神魂頓時出手了,不知道她用了什麽手段,盡然從龍語的身體之中取出一個綠色的寶囊,笑著道:‘記住我的話,天亮之前帶勝男迴來。’


    說話間就要進入寶囊之中,而我見到這一幕,雖然震驚,雖然覺得不真實,但是我的心卻是知道這都是真的。


    於是不再躲藏,從暗中走了出來,沙啞著聲音道:‘你合體吧,我想起你來了。’


    這話一出,那神魂機械的迴頭看著我,眼中有著一抹神魂之淚。


    隻見宛如的身軀猛然飛起,和神魂融合一處,之後籠罩勝男的身軀,他就像一個金色的蠶繭一樣,被神光覆蓋,整個房間都被金色填滿。


    這一刻,我捕捉到了一絲訊息,這個手段好像是我教她的,叫做分神離身之法,剝離的時候會很痛苦,但是剝離後,肉身會變成另外一個人,神魂凝聚成另外一個人,肉身沒有神魂記憶,神魂繼承所有記憶。


    但是白衣女子另辟捷徑,使用寶物收取多半神魂,凝聚出來的神魂之身雖然具備一定的記憶,但卻不全,身軀不凝實,和我們這個世界的鬼一樣是半透明的身體。


    一直以來我都奇怪,為什麽別人的鬼魂都是灰色的,但是宛如的靈魂卻是白色的。


    這一刻我明白了,他根本不是什麽鬼魂,而是神魂,是人,他為了保護我,才這麽做的。


    白衣女子合體之後,變成了那個傾國傾城的女子,他的眼中有淚,瘋狂的流淌出來,臉色煞白無比。


    龍語見到我之後震驚了一會兒,識趣的轉身離開了房間。


    而我眉頭鎖起,說道:“見到你分離身軀我的心很痛,但是我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隻有一些關於你個人的記憶,我知道,你是我的妻子,可我對於我們之間的過去一點都不知道,這是怎麽一迴事?”


    然而白衣女子卻是一直流淚,突然撲在我的懷裏,放肆的大哭。


    在和她相擁的那一刻,我的心好像融化了一樣,明明應該高興才對,可我好心痛,心痛懷裏的女人。


    我也好愧疚,對她的愧疚。


    伸出手,將她摟住,這種感覺讓我留念,但不陌生,就像是失而複得一般,這一刻的相擁,盡然讓我覺得好珍貴。


    “千年了,紀航,我守在你身邊千年了,陪你死,陪你活,陪你痛苦,陪你開心,我每時每刻都想這樣抱著你,可我不敢,紀航......”


    這話又讓我一顫,千年前的記憶一股腦的湧出,的確,千年來是這個女人陪著我,前幾世他還和我一起被大臉殺害。


    於是我哽咽的問道:“你陪我轉世了三次,代價是什麽?”


    這話一處,白衣女子抬頭看著我,溫柔的笑道:“是實力,每一次轉世我會用五百年的修為送給閻王,最後消耗不起了,在轉世我就沒有能力保護你,所以才有了勝男的。”


    他的話讓我心顫,這個女人盡然為我做了這麽多,而我呢?一無所知,除了每一世愛他的心不變之外,我似乎什麽也沒有給他,什麽也給不了她。


    我沒有說話,而是緊緊的將他抱住,許久之後,我才開口道:“以後不用戴麵紗,也不用施展分神離魂之法,我要你就這樣陪著我,好不好!”


    這話一出,她更是淚如泉湧,話也說不出來,隻是拚命的點頭。


    而我很慚愧,盡然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她似乎清楚我的情況,最後笑著道:“我怕你忘了我,每一世我的名字都是一樣的,沒有變過,每一世都叫秦宛如。”


    聞言我將她抱得更緊了,嗅著宛如發間的香味,盡然有種久違的滿足感,不過心裏卻是驚濤駭浪,雖然我接受了宛如,但是我神魂不全,記不起來和他的點點滴滴,所以依舊震驚。


    不過愛這東西不會騙人,身體和感知上的習慣更是與生俱來,所以我不排斥他,甚至還很歡喜。


    我們一直這樣相擁著,直到我感覺他身軀傳來微微的顫抖,才想起來宛如受了很重的傷。


    於是將她輕輕的扶著,坐在沙發上,雙手捧著這張傾國傾城的臉,笑溫柔的問道:“是誰傷的你?按理來說,這個世界想要傷你的人根本沒有,這是怎麽一迴事?”


    宛如微微一笑,搖頭道:“都過去了,不提這個,紀航,以後我會一直陪著你,無論你去哪裏,無論你要做什麽,我都會陪著你。”


    聽了這話我心中一冷,一定是有人算計了她,會是黑衣人嗎?


    於是再問道:“是不是神罰那個人,剛才你口中的上官泓?”


    宛如搖頭不願意迴答,我心裏更冷,已經可以確定是那個人無疑了。


    但我不明白的是,上官泓,也就是神罰現在的黑衣人雖然比宛如強上一些,還不至於將他傷得至此,一定是有什麽原因才會讓她不惜受傷,也要承受那些人在他身上動刀子。


    “好吧,你不說,我就不勉強,今晚我就在這裏陪你好不好?”我見到宛如如此,笑著道,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卻是覺得不夠,擔又覺得這不是我自己。


    不過最讓我震驚的是,這些細語溫言,似乎是藏在骨子裏的,專門是對她而設。


    宛如輕輕的依偎在我的身邊,氣息很虛弱,這是我認識她以來,第一次見的樣子,以前那個冷冰冰,強悍的白衣女子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小女人的柔弱。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不知不覺中,宛如在我的身邊睡著了,我輕輕的拿出手機,給龍語發了一道消息,讓他進來。


    不多時,龍語走了進來,見到宛如的樣子,他躡手躡腳的走到我身邊,安靜的站在哪裏,而我問道:‘他的房間在哪裏?’


    龍語小聲的迴應:“跟我來!”


    我抱著宛如起身,感覺她的身軀就像沒有重量一樣,軟軟的,讓人舍不得放手。


    走出二樓的客廳,去到三樓,一個緊閉的房門被龍語打開,進入裏麵的時候,我看到了牆上貼滿了地圖,全是這些年他走過的地方,有些地方都用紅色的筆標記著,有些地方還是重複的,但是有文字注明,山川河嶽有些許變化。


    看來這千年來宛如沒有一天是好過的,我在這些地圖中看到了東海神島的標記,注明了是在三百年前發現的,但是宛如沒有登島。


    我將他輕輕的放在床上,看著沉睡中的美人,我的心好暖,也好揪。


    屏退龍語,我就這樣趴在一邊看著她的睡容,忍不住的在那光潔雪白的額頭親了一下,緩緩起身,認真的看著牆上的地圖。


    不知不覺間,外麵的天亮了,而我沉寂在其中無法自拔,地圖上有葬雪山,有人皇古葬,有蒼山墓王城,還有一些用粉色筆做的標記,上麵畫著小圈,其中三個正是出現第三套靈珠的三個地方。


    看來宛如是知道靈珠下落的,她之所以沒說,也許就是怕我有什麽猜測,現在的話,等她醒來我就可以問了。


    天亮後,宛如依然在睡,我輕輕的走了出來,對龍語吩咐一聲,叫他好好的照顧宛如,等她醒來後,哪裏也不許去,好好休養,等我迴來。


    說完這話之後,我就離開了這裏,轉身的時候,拿出電話,打給伍元。


    “喂!”


    那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似乎有些氣喘,我一陣詫異,腦子裏想到了一個不雅的畫麵,於是囉椰的道:“你不會是在......”


    “胡說什麽呢,剛剛晨練迴來,所以有點累,這麽早打來,你有要緊事嗎?”


    我有些尷尬,的確,這段時間我這個身體似乎有了很多本能上的需求,由於我沒有結婚的原因,隻能忍著。


    聽到伍元一大早傳來喘息聲,不由自主的就往那方麵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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