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眼前所見的一切嚇得六神無主,半天迴不了神,也不會思考,天知道我的臉色有多難看?


    那兩個老人家看到我的樣子,還以為我有神精病,時好時壞的那種。


    他們商量著要不要報警啥的,還說我年紀輕輕的可憐了,自己大晚上的走到哪裏都不知道。


    其它的我沒有聽清楚,也沒有心情去聽,現在我隻想知道,昨晚我是怎麽上的山。


    我明明記得從加油站的另外一邊對著城裏去的,為什麽會來到了這裏?而且還睡著了?


    “小夥子,小夥子,你沒事吧?在不說話我們報警了哇!”


    “喂,你聽到沒有?”


    “別喊了,他應該是個間接性的精神病患者,可能是從山那邊的神經醫院跑出來的,我們報警吧,讓警察來把他領走,唉!可憐啊!”


    “好吧!你看著他,我去打電話...”


    他們的對話聲傳進我的耳朵,我木納的看著過去,幾乎是用一種要哭的語氣開口說話了。


    “大爺,不要報警,我沒病,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來到這裏睡著的。”


    “啊!不會吧?小夥子你有夢遊症嗎?”


    “沒有,”我哭喪著臉道。


    兩個大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個可能膽子比較小吧,盡然急忙後退,離我遠遠的。


    我的心被他這無形的舉動紮的好痛,心想:“你這是什麽意思?怕我嗎?”


    另外一個大爺也沒好多少,手裏拿著一把掃把,腳下悄悄的移動,很明顯也是在後退。


    “兩位大爺,你們不要怕,我是個正常人,可能是晚上進城,在路上遇到不幹淨的東西,才來到了這裏,我走了......”


    說完話我低著頭悲催的離開了原地,走出去好遠的距離,才發現手裏還拽著一個咬了好幾口的蘋果。


    不看還好一點,看到了不但肚子咕嚕嚕的怪叫,一身皮肉都在冒著涼颼颼的冷汗。


    我急忙把蘋果丟在路邊,手在褲子上用力搓,嘴巴不停的吐口水,還用另外一隻手去摳咽喉,想要把吃下去的東西摳出來。


    “不吃就不要浪費,虧我還好心,怕你餓死了才給你,”一個空靈悠遠的聲音在後麵傳來,我急忙看過去。


    隻見一個女人穿著淺藍色的綢緞衣服,身體呈半透明狀,用一雙空洞和冷冰冰的眼睛看著我,正是昨晚上拿蘋果給我的女老板。


    而在他身後是那兩個老者,用一種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我。


    “鬼啊!媽呀......”


    我突然鬼叫起來,轉身就跑,眼角的餘光看到那兩個老者的身體一顫,其中一個手裏的掃把直接被我的喊聲嚇得都拿不穩,“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我不知道他們兩個會不會繼續打掃這片墳地,但我隻知道我現在有種想要自殺的衝動。


    離開墳地的我就像開足了馬力的拖拉機一樣,“突突突”的對著山下跑去,一路上磕磕碰碰,也不知道跌倒了多少迴,手掌心和膝蓋都破皮了,火辣辣的痛。


    一身濕露露髒兮兮的我也不看路,對著城裏飛奔,路上過往的車子好像都沒有我快。


    在我累的滿頭大汗,渾身酸軟的時候,終於停了下來,拖著疲憊的身子一步步往前走。


    不是我不想跑,而是沒力氣了。


    我一步三搖的走了一個多小時,縣城總算是到了,可是路上的行人看我就像看怪物一樣,一些人原本和我麵對麵走來的人,大老遠的就避開了。


    小孩子見到我直接被嚇哭,他們家大人抱著孩子遠離我同時說道:“不哭啊,乖,在哭就讓那個瘋子把你背去賣了。”


    天,我是做的什麽孽啊,抬頭看著天,無語淚奔,想我紀航也是一個靠顏值混的人,怎麽會落到這步田地?


    “老天爺,你就整死我算了,”我生無可戀的想著,專門挑一些人少的地方走。


    讀書的時候我在縣城呆了三年,所以這一段進城的路附近都很熟,可是今天我突然覺得好陌生。


    心裏生出的悲傷之情無人能懂,苦逼的像做賊一樣避開人群進城。


    抹著兜裏的幾百塊錢,握得緊緊的,既然都這樣了,我也沒辦法,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找個地方買一身衣服換上,然後吃頓飯,之後還是迴家吧,城裏太坑爹,還是農村好。


    不過我忽略了自己的樣子,無論我走到哪裏,人家都用一副嫌棄的眼神瞟我。


    走了好多賣衣服的地方,我都不敢進去,怕人家把我當瘋子趕出來。


    我無助的來到保河縣西大街,蹲在路邊看著人群過往,看著車來車去。


    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和他媽媽從我身邊走過去,小孩子說:“媽媽,這個哥哥好可憐!”


    大人說:“他就是不聽話,不好好的學習,現在長大了就養活不了自己,所以寶寶要用心學習鋼琴、英語,將來好好的讀書,不要像他一樣,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媽媽,我的麵包吃不下了,給他好不好!”


    “媽媽幫你,你不要靠近他!”


    我幽怨的看了一眼這對母子,艱難的站起來,帶著哭腔說道:“大姐,我不是你說的那樣,隻是走路不小心摔了,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我說完這話,也不管他們是什麽反應,達拉著腦袋走向一邊的小路,準備去我知道的舊貨街想辦法換身衣服。


    不過那女的在我轉身的時候盡然說:“誰信啊!要真是摔的,那你一定是摔出了新高度。”


    聽了這話,我認認真真的打量一下自己,內心的傷感無法說出來。


    現在的我一身衣服全是黃泥和雜草,有些地方還被刮破了,手背手心黑乎乎的,腳上隻有一隻鞋。


    不看還好,這一看腳心傳來一陣疼痛,隻感覺全世界就剩下我一個人了一樣,處處都充滿了黑暗。


    我在路過一家理發店的時候,偏著頭偷看一眼玻璃門上的倒影,見到自己蓬頭垢麵的樣子,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刻我恨不得挖個洞就地把自己埋了,免得丟人現眼。


    好在這裏沒有我認識的人,不然我的人生注定要被今天的事情影響了。


    下午的時候,我終於在舊貨街換了一身衣服,鞋子也有了,花了兩百來塊錢。


    我去護城河邊洗了一下,找個沒人的地方換上衣服,這才有底氣去買吃的。


    走進一家牛肉麵館,迫不及待的要了一碗,結果不夠,我就像餓死鬼一樣吃了三大碗牛肉麵,才覺得飽了,也舒服了。


    付了錢,晃著膀子走出麵館時,發現天已經黑了,憑著記憶轉了幾條街,找到一家旅館,花了八十塊錢開一間單人房,住了進去。


    這兩天一夜的時間讓我精疲力盡,衣服沒脫澡沒洗倒床就睡。


    迷迷糊糊的時候,我聽見門外有人說話,心煩的啦被子蓋著自己的頭,一不小心摸到一個冷冰冰的東西,處在半夢半醒狀態的我好奇的捏了一下繼續睡,沒過多久就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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