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千裏奔波趕赴南海,折迴青州的路途就是要輕鬆許多了


    在各大府的府城之中,是必然配備有傳送法陣的。


    所以隻需要是多周轉幾個傳送法陣,陸青山便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到達青州諸府的各個府城。


    光影閃爍之間,陸青山與秦倚天的身影出現在了傳送法陣之中


    “到了。”陸青山對秦倚天道:“青州,靈墟府。”


    當初澹台清潤與他告別之際,就曾告知於他,她的下一個任職之地,便是這青州靈墟府,讓陸青山若是事了,想要迴知守樓,隨時都可以去找她。


    有這樣一個大靠山願意罩著,陸青山毫不客氣,目的明確地直奔靈墟府而來。


    當然,除澹台清潤之外,陸青山趕來靈墟府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理由。


    靈淵府的那個副本......按照資料片所敘述,似乎是有機會獲得一篇仙典的......


    到達靈墟府之後,陸青山立即是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塊傳訊令牌。


    上麵的傳訊印記是來自蕭智的。


    沒記錯的話,他應該也是與澹台清潤一起來到了靈墟府。


    陸青山這般想道。


    來自鎮江樓的三個修士,仍在滿臉憤慨地為澹台清潤鳴著不平。


    這時,蕭智突然是微微蹙眉,右手伸入懷中,掏出來一個傳訊令牌。


    令牌之上,閃著微光。


    這個令牌上的傳訊印記,是陸青山的。


    傳訊令牌隻有在一定距離之內,才會發揮作用。


    和陸青山鎮江一別之後,這個令牌已經許久沒有過動靜了。


    如今突然是發出了動靜,那這不就表明,此時陸青山正在靈墟城之中?


    “……”蕭智隻是遲疑了一會,便是放出神識探入傳訊令牌之中,接收靈信。


    下一刻,蕭智驚喜萬分地輕唿道:“他來了!”


    “誰來了?”左濤見蕭智突然是激動起來,不明所以地問道。


    “幫手,能力挽狂瀾,為澹台樓主理清局麵的幫手!”蕭智興奮道。


    “啊?”


    左濤與仲冕皆是莫名。


    “稍後再和你們詳細解釋,我現在先去找他。”蕭智匆忙扔下一句話,迅速離去,留下左濤與仲冕兩人麵麵相覷。


    “蕭智他剛剛說什麽?”仲冕不確定道:“他是說,有人能幫澹台樓主挽迴局麵?”


    左濤同樣有些遲疑:“他好像是這般說的……”


    但是,這種局麵之下,到底是怎麽樣的人,才能力挽狂瀾啊?


    左濤與仲冕都是很難以相信。


    ……


    傳送法陣旁。


    陸青山與秦倚天並肩而立,兩人皆是風姿卓爾不凡,吸引著看管傳送法陣的修士目光頻頻往他們身上瞥。


    片刻之後。


    一個臉型圓潤的男修身影,進入陸青山視線。


    “沒有久等吧。”蕭智看見了陸青山,連忙是迎了上來,難掩臉上喜意。


    “咦……”湊到了跟前,蕭智才注意到了一旁的秦倚天。


    蕭智見秦倚天站在陸青山身旁,溫婉可人,且又與陸青山顯得很是親密和諧的模樣,有些不確定地猜測道:“陸青山,這位是你的道侶?”


    不會吧?這才離開半年,陸青山連道侶都有了?


    秦倚天平靜道:“雖然你這樣說也不算錯,但我與陸青山的確不是你所想的那種關係。”


    “是我冒犯了。”蕭智連忙是賠罪道。


    秦倚天搖搖頭表示無礙。


    “在這邊情況如何?”陸青山問道。


    陸青山的問話,就像是打開了蕭智的話茬子,讓他立即是滔滔不絕地和陸青山講述起這半年來在靈墟樓中所受的氣。


    許久之後,待得蕭智話了,陸青山也算是心中有數了,沉吟了一會,輕聲道:“帶我先去見見澹台清潤吧。”


    “好,你跟我來,”蕭智點了點頭,“澹台樓主她見到你迴來,肯定也是很高興!”


    陸青山腦海裏浮現起澹台清潤那張雖然精致卻常年冷漠萬分的麵龐,撇了撇嘴道:“那可不好說。”


    ……


    叮叮叮!


    正在翻閱桌上堆積成山的玉簡的澹台清潤,聽到門口禁製上傳來的警示之聲,知道有人在門外侯著,放下手中的玉簡,冷聲道:“進來。”


    門被推開了。


    原本麵如冰霜的澹台清潤,看見蕭智帶著陸青山與秦倚天並肩走進來的瞬間,也是不受控製般的瞳孔微微一縮。


    但澹台清潤很快就是將心情平複了下來,好像是沒看到秦倚天一般,對陸青山淡淡道:“迴來了?”


    蕭智在這時候,已經非常識趣地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他們三人。


    對澹台清潤的問話,陸青山很是隨意地點了點頭,漫不經心道:“我要是再不迴來,都不知道澹台樓主是還要受多少氣了。”


    聽見陸青山這般說話,澹台清潤冷眉一掃,不知道為什麽,在還有其他女子在場的時候,她下意識的不想在陸青山麵前承認自己的窘境。


    隻是她否認的話在嘴邊最後卻還是沒說出口,似乎也是明白,在事實麵前,再否認也沒有用。


    沉默了半晌,澹台清潤才抿了抿嘴反問道:“你有辦法?”


    “還不確定,剛剛來時蕭智和我說了大致的情況,但要想找到破局的點,還需要深入了解所有的細枝末節,澹台樓主,和我詳細說說吧。”陸青山閑暇以整道。


    澹台清潤瞥了一眼秦倚天,沒有說話。


    “她是秦倚天,嗯......是完全可以信任之人,無需避諱她。”陸青山領會澹台清潤之意,想了想,如此解釋道。


    澹台清潤眼瞼微微一沉,見陸青山如此說,也就再沒有提出其他異意,輕聲將當前所麵臨的困局緩緩道來。


    ......


    靈墟樓近一百年來,不知為何,在與靈墟地府實力的交鋒之中,仿佛是被地府牽著鼻子走一般,屢屢受挫,損失慘重,情勢十分低糜。


    知守樓青州主樓也曾多次想要改變靈墟樓的慘況,隻是這百年來,風雲醞釀,大事頻發,竟是一時也脫不開手,此事也就暫時擱置了下來。


    直到鎮江城因為地府發動屍傀之亂,近乎毀於一旦。


    此種情況之下,鎮江樓大部分修士都因失職之過受到責罰,樓主楚赫更是直接被免職,還被調迴到了青州主樓。


    但鎮江樓中也是有少數的一部分人,不但是免於責罰,甚至是還得到了知守樓的重賞。


    澹台清潤便是這極少數人中的一位。


    她先是在源山城任職樓主期間,肅清源山城地府勢力,功績顯赫,從而升任鎮江樓副樓主。


    在鎮江樓她也僅僅隻是任職不到月餘時間,還在熟悉環境階段。


    所以鎮江城的破城之過,顯然要歸咎於前麵的失察,與剛上任的她並無太大關聯。


    更別說,若不是澹台清潤發現地府修士在鎮江城的潛伏之跡,果斷發難,並提早向青州主樓發出求援,這一次鎮江城之亂,損失怕是還要慘重許多。


    在不但無過,甚至有功的情況之下,青州主樓的修士又考慮到靈墟樓的難題,索性便把澹台清潤調到了靈墟府。


    若是這一次,澹台清潤依然能做出實打實的功績,一掃靈墟樓多年的頹勢,必然就會受到知守樓重用。


    澹台清潤自然也不懼挑戰,所以便聽從調令,來到了靈墟府。


    隻是她沒想到,靈墟樓的局麵會是如此不堪,還沒與地府正式交手,便是被自己的隊友給難住了。


    “靈墟樓這些年的敗勢,除了是因為靈墟地府手段高明之外,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出自靈墟樓高層修士的不作為!”澹台清潤寒聲斥道:“靈墟樓的這些高層修士,想的隻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利益,鏟除地府反而是被他們放到了第二位甚至是更後麵。”


    “如此說來,靈墟樓主其實也不是如蕭智所說,偏幫易塬,”在澹台清潤的講述中,陸青山對靈墟樓的情況有了個極為清楚的認知,盤算道:“更大的原因,隻是因為他們是利益共同體罷了。


    道理也很簡單,他們如此多年都是碌碌無為,你若是一來,便是做出了他們百年都未做出的功績,那除了證明你能力出眾之外,也表明了靈墟樓的這幾位大修是如何無能。


    到了那時,又何止是易塬一個人倒黴?”


    澹台清潤默然,輕咬貝齒道:“這些人在表麵上對我並無任何抗拒,事事好像都按我所說的來,實際上卻是陽奉陰違,根本不出正力。


    靈墟樓主則更是老狐狸,嘴上說著要全力配合我,實際上一直在打太極拳。


    我想要查閱靈墟樓這百年來搜集整理的情報資料,可所能查到的就一直隻是極為表麵上的東西。


    真正核心的情報顯然是被他們藏匿了起來。”


    陸青山眉頭一皺。


    靈墟樓的幾位大修,或許在自身職能之上碌碌無為,但這些小手段卻的確是玩得很精。


    表麵上對澹台清潤百依百順,實際上卻是出工不出力。


    這種應對方式,讓澹台清潤就算是想稟報主樓,也是無狀可告。


    “情報這個口被掐死了,那的確是不好辦啊。”陸青山喃喃道。


    即使隻是單對單的生死搏殺,知曉對方手段的人,勝率都會因此漲上好幾成,更別說還是這種組織之間的對碰了,情報的重要性則是更甚百倍。


    見陸青山眉頭緊蹙,陷入思索之中,澹台清潤又開口補充道:“澹台家族在靈墟府也算有一定的勢力,所以我也曾動用家族之力調查過靈墟樓的情況。


    在明麵之上,靈墟樓的幾位大修與地府算是針鋒相對,那個易塬甚至是差點死於一場圍剿地府的行動之中。


    所以靈墟樓大修與地府勾結的可能性,目前來說還是比較低的。


    那既然相互勾結的可能性不高,靈墟樓在與地府的交鋒中,地府這樣一個見不得人的實力,又能屢屢取得大勝。


    我懷疑的是,地府應該是與靈墟府之中的某個大勢力勾搭上了。”


    “聰明。”陸青山稱讚道,從思索狀態之中迴過神來,眼中寒芒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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