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0章 愧疚與失望
“進來。”
典月聽得出，是父親的聲音，傳音入密，隻有她能聽到。
她不由得一顫，不爭氣地快哭了，哪怕這個時候，父親依然在家人麵前給她留麵子。
這是傳音，典府其他人不會知道，典月迴來了，更不會知道她迴來做什麽。
典府大門打開，也毫無聲響，通往典府內的路，虛空被禁錮，什麽動靜也傳不出去。
典月早就知道，在典府之內，她的那些兄弟姐妹，對她也頗有微詞，覺得她太任性。
若是被兄弟姐妹們知道，她落到這個下場，就算不嘲諷，也會搖頭感歎一句。
對一個現在很脆弱敏感的女人來說，這也是足以刺痛她的東西。
想到自己以前的任性，再看到現在，父親依然在默默維護自己，典月心中更自責幾分。
“進來吧……”典風的聲音傳來，隻有典月能聽到，虛空四野悄然無聲。
嗡……
一條虛空通道，被構築，顯化在大門外，直達典風的書房。
典月深吸一口氣，平靜一下心中的情緒，邁入虛空通道之中。
典府大門，悄然合上，整個典府靜悄悄的，誰也沒有見到典月迴來了。
嗡……
書房，典風在四壁都掛著光明神石，他正提筆，在《虛空經》上提筆標注，寫一些自己的感悟。
別人的經驗，對後來的學者，很有用處，甚至比這部天功更有價值。
典月從虛空中跨出，站在典風身後，看著父親在忙，頓時不敢說話。
“等少許，最後幾筆了。”典風繼續忙碌著，沒迴頭，說道。
典月輕“嗯”了一聲，看了一眼這書房四處，發現了一隻小木馬。
那是她小時候，典風為她們幾個孩子，打造的玩具之一。別看是個木馬，卻能飛天，就算墜地，也有陣法保護。
當年，她們總是搶著玩兒，可現在都積灰了，也再沒人碰。
看著這個小木馬，想起小時候，父親那寵溺的笑容，典月隻覺得心裏又難受幾分。
因為她想來想去，隻能想到父親的愛，卻突然發現，她並沒有對父親展現過女兒身為小棉襖的溫暖。
在她入神時，典風忙完了，轉身看她的模樣，笑道：“這玩具過時咯，現在連玉帝都不喜歡玩兒咯……”
典風也想到了，在孩子們小時候，那些非常美好的迴憶。
孩子隻有在小時候，才最可愛，長大後難免各種鬧心。
“父親……”典月迴過神來，看向典風，她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典風神色微微一凝，蹙眉看著她，道：“怎麽，玉成風那小子，欺負你了？”
聽到父親語氣中的不善，還有殺機，典月立刻搖頭。
她心驚，典風誤會了，這是真的會出大事的。
“不，不是……成風他待我很好……”典月連忙解釋，生怕典風誤會，立刻飛過去砍了玉成風。
典風哂笑，他微微搖頭，他當然知道典月不是被欺負才迴來的。但談話，總要有一個開頭，單刀直入不是家人之間的聊天方式，那太傷人。
“隨我來。”典風抬手，將兩人之間的虛空禁錮，置換到億萬裏之外。
太陰星上，此地是帝尊閣的監獄所在，是非常嚴密之地，誰也不敢亂來。
在這裏，自然是很好的聊天場所，一切都不會被人聽到。
典風將典月，帶到了當年，他與玉成風談話的地方。
朝著源星的方向遙望，那蔚藍色的星辰充滿生機，令典風嘴角微微撇起一絲笑意。生命，是美好的，隻要還活著，什麽都還來得及。
典月站在當年玉成風站的位置，她不知道為何，父親要將她帶來這裏。
“在為父麵前，你還要裝著很堅強的樣子嗎？”典風轉身，看著這個女兒，眼中滿是溫情。
典月低頭，她早已長大，戴上了名為‘大人’的麵具，小時候的性情早已被遮蔽起來。
典風搖了搖頭，他知道，迴不去了，除非時間倒流。
“近來過得好嗎？”典風不提正事，像是談天說地，席地而坐，拿出一個矮桌，擺上一些東西。
典月也隨之，坐在典風對麵，她微微抬頭，卻發現桌上多了一些東西。
桌上，擺著一些點心與零食，都是典月小時候，最愛吃的東西。
典風記得，他記得每個孩子的喜好，記得每個孩子的性情，記得每個孩子最可愛的時候。
“吃吧，都是你最愛吃的……玉成風又不會做飯，這些年你吃得很少吧？”典風笑著，看著這孩子。
玉成風與典月，都不是會做飯的，因為修士不必要吃東西，且典月又一直很受寵愛，誰願意學這個。
但典府多年來，一直保持著，一日三餐。
不是嘴饞，因為越走越高，越來越到高處，典風感覺到微冷。
他有時覺得，自己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他生命層次進化，心中也不時會有漠視眾生的感覺。
一日三餐，是典風用來提醒自己，也是用來提醒典府所有人的……別忘了我們，最初是什麽。
不管成帝飛仙，不能忘本，不能沒有初心。
在典風無法把持自己命運的時候，他是個小人物，所以他想要某一日，所有人都可以不被別人支配自己的命運。
所以，他成立了帝尊閣，愛管一些不平事。因為他知道，沒有力量的人，是多委屈與絕望。
一日三餐，提醒著典風，我就是個普通人，隻是境界高一點。
“父親……”典月輕嚶一聲，沒有抽泣，就潸然落淚。
父親一直記得，她最愛吃的東西，可她突然間才發現，她從來都不了解父母的喜好。
不僅是父親，連母親愛吃什麽，厭什麽，她此刻才發現她根本從來都不了解。
正因為，她曾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所以她沒有想過，該怎麽去寵愛別人。
有了孩子後，她才漸漸明白，隻是已經迴不去了。
“你哭什麽，像個孩子一樣。”典風輕輕一笑，伸手去，想要擦掉女兒臉上的淚。
典月下意識往後一縮。
典風的手，尷尬的停在虛空中，僵了兩息，典風不動聲色地收迴來。
舉起身前矮桌上的酒杯，典風一飲而盡。
典月這一縮，讓典風意識到，她不再是那個孩子。有些感覺苦澀，有些刺痛，有些覺得無奈。
氣氛，頓時有些凝滯。
典月意識到，這一退讓父親心中不悅，她隻是下意識，長大後沒有人這麽觸碰她的臉。
撚起桌上的點心，典月沉悶地吃著，時不時看向典風，卻又遲遲不肯提正事。
片刻後，典風微微搖頭，笑問道：“你深夜迴府，不會是來看我這個父親的吧……在為父麵前，還有什麽可遮掩的，說罷……”
典月一怔，她聽出父親言外之意。
無事不登三寶殿。
作為兒女，不僅是典月，浩渺蒼穹之下，多少人都是這樣？沒有事情，絕不會想起父母，一迴家必然帶著某種目的……他們不知道，這種時候，做父母的心裏感覺會有多淒涼。
難道沒事的時候，就不能迴來看看？
難道隻有在你遇到麻煩後，才能想起父母，並要他們為你的任性買單？
典月隻是一個縮影，她代表很大一部分世間子女，這是很常見的事情，但絕對不是正確的。
“父親，我……”
典月下意識想說什麽，但話到嘴邊，的確說不出口。
她突然想起來，的確，這麽多年每次迴家，都不是為了看望父母的。
在她意識中，父母都是可以得長生的人，看不看沒什麽關係，又不是凡人需要老了後子女贍養。
典月甚至恨不得，搬得遠遠地，免得時刻在虛天仙尊這個父親的監視下，總覺得渾身不自在。
有時候她會覺得，她所有的這些壓力，都是典風帶給她的。
這個父親太強，還有兄弟姐妹們太強，才映襯出她的進步慢。
她曾覺得，若是沒有生在真仙之家，該多好。
可典月很少想過，若她不生在真仙之家，她能活多久。
“古之大能力者，五六千歲後成帝的人，也有很多，你不必著急。”典風突然說一句話，直接撕開了主題。
典月微微蹙眉，她抿嘴道：“可……”
典風自然知道，她半夜迴來的目的，可他要讓典月知道，成帝沒有捷徑可走。
“你是想要一枚九轉仙丹，還是直接讓我在這太陰星的監獄裏，奪取一位帝境的道果給你？”典風瞥向典月，眼神有些微冷起來。
若她真這麽想，典風會對她非常失望。
典月微微低頭，的確，她曾想，問父親要一枚九轉仙丹，以力破道。
她承受的一切壓力，都在於她成帝太晚，甚至可能無法成帝。她覺得，隻要成帝了，這些壓力就會消失，誰也不會再給她白眼。
典風認真地看著典月，他突然發現，這孩子真的變了。
“你隻想要成帝，是嗎？”典風看著典月，問道。
典月不動聲色，不說話，就這麽沉默著，低著頭。
她感覺得到，父親那冰冷的眼神，眼中滿是失望的那種目光。
“也罷，既然你是這麽想的，那隨你吧，隻要你將來不後悔……”典風瞥著典月，無奈地一歎。
一尊太陰聖體，廢了。
典月生來不凡，但她不想要這種日子，她喜歡的是雙宿雙棲，喜歡的是逍遙自在。
站得越高，意味著會承擔越多責任，典月沒有那種責任心，她誌在一家。
嗡……
典風手中，出現一個玉瓶，其中剔透晶瑩，看得見裏麵躺著一枚九紋丹藥。
“九轉仙丹！”典月抬起頭，眼前一亮，這正是她渴望的。
她知道，典府與天權還有帝尊閣，都煉製過這種丹藥，父親手中一定有多餘的。
“進來。”
典月聽得出，是父親的聲音，傳音入密，隻有她能聽到。
她不由得一顫，不爭氣地快哭了，哪怕這個時候，父親依然在家人麵前給她留麵子。
這是傳音，典府其他人不會知道，典月迴來了，更不會知道她迴來做什麽。
典府大門打開，也毫無聲響，通往典府內的路，虛空被禁錮，什麽動靜也傳不出去。
典月早就知道，在典府之內，她的那些兄弟姐妹，對她也頗有微詞，覺得她太任性。
若是被兄弟姐妹們知道，她落到這個下場，就算不嘲諷，也會搖頭感歎一句。
對一個現在很脆弱敏感的女人來說，這也是足以刺痛她的東西。
想到自己以前的任性，再看到現在，父親依然在默默維護自己，典月心中更自責幾分。
“進來吧……”典風的聲音傳來，隻有典月能聽到，虛空四野悄然無聲。
嗡……
一條虛空通道，被構築，顯化在大門外，直達典風的書房。
典月深吸一口氣，平靜一下心中的情緒，邁入虛空通道之中。
典府大門，悄然合上，整個典府靜悄悄的，誰也沒有見到典月迴來了。
嗡……
書房，典風在四壁都掛著光明神石，他正提筆，在《虛空經》上提筆標注，寫一些自己的感悟。
別人的經驗，對後來的學者，很有用處，甚至比這部天功更有價值。
典月從虛空中跨出，站在典風身後，看著父親在忙，頓時不敢說話。
“等少許，最後幾筆了。”典風繼續忙碌著，沒迴頭，說道。
典月輕“嗯”了一聲，看了一眼這書房四處，發現了一隻小木馬。
那是她小時候，典風為她們幾個孩子，打造的玩具之一。別看是個木馬，卻能飛天，就算墜地，也有陣法保護。
當年，她們總是搶著玩兒，可現在都積灰了，也再沒人碰。
看著這個小木馬，想起小時候，父親那寵溺的笑容，典月隻覺得心裏又難受幾分。
因為她想來想去，隻能想到父親的愛，卻突然發現，她並沒有對父親展現過女兒身為小棉襖的溫暖。
在她入神時，典風忙完了，轉身看她的模樣，笑道：“這玩具過時咯，現在連玉帝都不喜歡玩兒咯……”
典風也想到了，在孩子們小時候，那些非常美好的迴憶。
孩子隻有在小時候，才最可愛，長大後難免各種鬧心。
“父親……”典月迴過神來，看向典風，她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典風神色微微一凝，蹙眉看著她，道：“怎麽，玉成風那小子，欺負你了？”
聽到父親語氣中的不善，還有殺機，典月立刻搖頭。
她心驚，典風誤會了，這是真的會出大事的。
“不，不是……成風他待我很好……”典月連忙解釋，生怕典風誤會，立刻飛過去砍了玉成風。
典風哂笑，他微微搖頭，他當然知道典月不是被欺負才迴來的。但談話，總要有一個開頭，單刀直入不是家人之間的聊天方式，那太傷人。
“隨我來。”典風抬手，將兩人之間的虛空禁錮，置換到億萬裏之外。
太陰星上，此地是帝尊閣的監獄所在，是非常嚴密之地，誰也不敢亂來。
在這裏，自然是很好的聊天場所，一切都不會被人聽到。
典風將典月，帶到了當年，他與玉成風談話的地方。
朝著源星的方向遙望，那蔚藍色的星辰充滿生機，令典風嘴角微微撇起一絲笑意。生命，是美好的，隻要還活著，什麽都還來得及。
典月站在當年玉成風站的位置，她不知道為何，父親要將她帶來這裏。
“在為父麵前，你還要裝著很堅強的樣子嗎？”典風轉身，看著這個女兒，眼中滿是溫情。
典月低頭，她早已長大，戴上了名為‘大人’的麵具，小時候的性情早已被遮蔽起來。
典風搖了搖頭，他知道，迴不去了，除非時間倒流。
“近來過得好嗎？”典風不提正事，像是談天說地，席地而坐，拿出一個矮桌，擺上一些東西。
典月也隨之，坐在典風對麵，她微微抬頭，卻發現桌上多了一些東西。
桌上，擺著一些點心與零食，都是典月小時候，最愛吃的東西。
典風記得，他記得每個孩子的喜好，記得每個孩子的性情，記得每個孩子最可愛的時候。
“吃吧，都是你最愛吃的……玉成風又不會做飯，這些年你吃得很少吧？”典風笑著，看著這孩子。
玉成風與典月，都不是會做飯的，因為修士不必要吃東西，且典月又一直很受寵愛，誰願意學這個。
但典府多年來，一直保持著，一日三餐。
不是嘴饞，因為越走越高，越來越到高處，典風感覺到微冷。
他有時覺得，自己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他生命層次進化，心中也不時會有漠視眾生的感覺。
一日三餐，是典風用來提醒自己，也是用來提醒典府所有人的……別忘了我們，最初是什麽。
不管成帝飛仙，不能忘本，不能沒有初心。
在典風無法把持自己命運的時候，他是個小人物，所以他想要某一日，所有人都可以不被別人支配自己的命運。
所以，他成立了帝尊閣，愛管一些不平事。因為他知道，沒有力量的人，是多委屈與絕望。
一日三餐，提醒著典風，我就是個普通人，隻是境界高一點。
“父親……”典月輕嚶一聲，沒有抽泣，就潸然落淚。
父親一直記得，她最愛吃的東西，可她突然間才發現，她從來都不了解父母的喜好。
不僅是父親，連母親愛吃什麽，厭什麽，她此刻才發現她根本從來都不了解。
正因為，她曾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所以她沒有想過，該怎麽去寵愛別人。
有了孩子後，她才漸漸明白，隻是已經迴不去了。
“你哭什麽，像個孩子一樣。”典風輕輕一笑，伸手去，想要擦掉女兒臉上的淚。
典月下意識往後一縮。
典風的手，尷尬的停在虛空中，僵了兩息，典風不動聲色地收迴來。
舉起身前矮桌上的酒杯，典風一飲而盡。
典月這一縮，讓典風意識到，她不再是那個孩子。有些感覺苦澀，有些刺痛，有些覺得無奈。
氣氛，頓時有些凝滯。
典月意識到，這一退讓父親心中不悅，她隻是下意識，長大後沒有人這麽觸碰她的臉。
撚起桌上的點心，典月沉悶地吃著，時不時看向典風，卻又遲遲不肯提正事。
片刻後，典風微微搖頭，笑問道：“你深夜迴府，不會是來看我這個父親的吧……在為父麵前，還有什麽可遮掩的，說罷……”
典月一怔，她聽出父親言外之意。
無事不登三寶殿。
作為兒女，不僅是典月，浩渺蒼穹之下，多少人都是這樣？沒有事情，絕不會想起父母，一迴家必然帶著某種目的……他們不知道，這種時候，做父母的心裏感覺會有多淒涼。
難道沒事的時候，就不能迴來看看？
難道隻有在你遇到麻煩後，才能想起父母，並要他們為你的任性買單？
典月隻是一個縮影，她代表很大一部分世間子女，這是很常見的事情，但絕對不是正確的。
“父親，我……”
典月下意識想說什麽，但話到嘴邊，的確說不出口。
她突然想起來，的確，這麽多年每次迴家，都不是為了看望父母的。
在她意識中，父母都是可以得長生的人，看不看沒什麽關係，又不是凡人需要老了後子女贍養。
典月甚至恨不得，搬得遠遠地，免得時刻在虛天仙尊這個父親的監視下，總覺得渾身不自在。
有時候她會覺得，她所有的這些壓力，都是典風帶給她的。
這個父親太強，還有兄弟姐妹們太強，才映襯出她的進步慢。
她曾覺得，若是沒有生在真仙之家，該多好。
可典月很少想過，若她不生在真仙之家，她能活多久。
“古之大能力者，五六千歲後成帝的人，也有很多，你不必著急。”典風突然說一句話，直接撕開了主題。
典月微微蹙眉，她抿嘴道：“可……”
典風自然知道，她半夜迴來的目的，可他要讓典月知道，成帝沒有捷徑可走。
“你是想要一枚九轉仙丹，還是直接讓我在這太陰星的監獄裏，奪取一位帝境的道果給你？”典風瞥向典月，眼神有些微冷起來。
若她真這麽想，典風會對她非常失望。
典月微微低頭，的確，她曾想，問父親要一枚九轉仙丹，以力破道。
她承受的一切壓力，都在於她成帝太晚，甚至可能無法成帝。她覺得，隻要成帝了，這些壓力就會消失，誰也不會再給她白眼。
典風認真地看著典月，他突然發現，這孩子真的變了。
“你隻想要成帝，是嗎？”典風看著典月，問道。
典月不動聲色，不說話，就這麽沉默著，低著頭。
她感覺得到，父親那冰冷的眼神，眼中滿是失望的那種目光。
“也罷，既然你是這麽想的，那隨你吧，隻要你將來不後悔……”典風瞥著典月，無奈地一歎。
一尊太陰聖體，廢了。
典月生來不凡，但她不想要這種日子，她喜歡的是雙宿雙棲，喜歡的是逍遙自在。
站得越高，意味著會承擔越多責任，典月沒有那種責任心，她誌在一家。
嗡……
典風手中，出現一個玉瓶，其中剔透晶瑩，看得見裏麵躺著一枚九紋丹藥。
“九轉仙丹！”典月抬起頭，眼前一亮，這正是她渴望的。
她知道，典府與天權還有帝尊閣，都煉製過這種丹藥，父親手中一定有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