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生畫的?”白老聽到張峰的話就笑了,連畫都沒有打開,隻是掂量了一下就放在了桌子上。


    “這幅畫是老夫當年在問寶齋的時候得到,當時陳老愛不釋手,當做寶物一般,我當時雖然掌眼不濟,不過卻也還有幾分本事,想要騙過老夫的眼睛絕非簡單之事,這鄭板橋的攔住雖說是寫意之畫,瀟灑自如一些,不過也不是隨便誰都能夠模仿的像,更不用說是什麽大學生,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張峰,我看你還有些本事,莫不要胡說八道,其實沒有你後麵這些話,我對你頗為滿意。”白老後麵的語氣已經凝重下來,任誰懷疑自己,對方的心情都不會好到什麽地方。


    張峰倒是平靜無波,指著白老身邊那幅畫:“白老,我說的絕對不假,雖然我不是什麽大師,對於古玩的知識更是一知半解,但是有些事情我還是明白的,這幅畫年紀絕對不會超過二十歲,如果是鄭板橋所畫的話,至少也有百年左右的曆史,它卻遠遠不足。”


    “那你何以說成是大學生畫的畫?這個你都能夠斷定出來?你未免有些過於自大了。”白老語氣帶著一絲不屑,雖說沒有直接表現出來,卻也已經要掛在臉上。


    張峰大步走到白老麵前,伸手將桌子上的畫拿起來,研究了一下,伸手將畫軸的兩邊打開,接著從中間將畫管給抽了出來。


    白老不明白張峰在幹啥,隻能在一旁靜靜觀看,不過白老心中對張峰已經有所失望,看張峰的動作自然非常不滿。


    而且張峰不知道的是,白老現在已經沒有了繼續收張峰為徒的想法,這樣胡說八道,根本就是憑借幾分運氣來完成過幾次大的交易的人根本沒有資格成為自己的徒弟,以後就算是教導,這現在沒有本事就這樣自大,以後真的教導成功,會自大到什麽程度?以後還不是給白老丟臉?


    張峰沒有看白老的臉,自然不知道白老心中所想,隻是將手中畫軸遞給了白老。


    “白老,您看看這上麵寫的非常清楚,這個畫軸出自一個大學,而且以前我在地攤上也剛好見過,上麵還有他們的落款。”張峰將畫軸遞給了白老,還指了指上麵的字。


    白老眉頭緊皺,接著白熾燈仔細查看一番,卻發現這畫桌果然上麵寫著華北大學四個字,這樣說來,這畫軸果然是出自於一個大學的傑作!


    不過僅僅是一個畫軸,想要否定一幅畫,顯然讓白老無法輕信,張峰也不著急,伸手將畫作鋪展開。


    張峰根本就不懂畫,見過的古畫除了赤紅美人圖之外,基本上就沒有其他的名畫了,他現在也隻是憑借他能看到的光圈數量說話。


    “這上麵有整整二十二圈,也就是說,這東西絕對是模仿的畫沒錯了!”張峰也沒啥把握,這一次仔細的看了看,才確定自己看到的絕對不是假的,這才更加有了底氣。


    “張峰,你說這是大學生模仿的畫,你現在和我說說你是怎麽看出來的,老夫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看出來。”白老語氣低沉許多,伸手從口袋裏麵拿出一個卡在眼睛上的顯微鏡,上下查看畫作。


    張峰其實根本就不知道應該怎麽說,他根本就不懂畫,也不知道這畫好壞,從什麽地方判斷真假,他也就知道一個畫作的年紀而已:“我說不好,但是我肯定這就是一副假話,不管是怎麽說我都堅定這個是一幅贗品!”


    無憑無據,說的還這樣認真堅定,白老也忍不住歎息一聲,放下了眼睛上的顯微鏡:“張峰啊,你小子天賦固然是不錯,不過你這般胡說八道卻也不行,在我們古玩界之內是絕對不允許胡說的,謹言慎行,做出來的每一件事情都應該是經過深思熟慮,你現在這般想,對於你絕對沒有絲毫好處,你可曾明白?”


    張峰撓撓頭,心中有話卻說不出來,難不成真的告訴白老自己能夠看出畫的年紀來?


    那白老不把自己真的送到精神病院才怪!


    “爺爺,你們怎麽還沒有出來啊,有位叔叔拜訪來了!”


    突然,門外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打破了張峰和白老之間的尷尬。


    “正好,小雪專攻古字畫深有研究,現在我們讓她來看看,自然會有分曉。”白老大笑一聲,轉身走到石門前,也不知道做了什麽,石門轟隆一聲打開,白落雪從外麵走了進來。


    “爺爺,你怎麽還在和張峰看古玩啊,這東西以後再看也來得及,外麵有以為安叔叔過來要拜訪您,在客廳等候呢。”白落雪無奈的看了白老一眼,這給自己喜歡的人看古董基本上是白老的習慣了。


    “先不急,這安耿也是我的學生而已,讓他繼續等待,你且隨我過來,給我看看這幅畫!”白老拉住白落雪,不由分說就帶著白落雪來到畫前。


    白落雪不疑有他,跟著白老走到畫前,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桌子上的鄭板橋的蘭竹。


    張峰站在原地,看著畫作,又看看白落雪,仔細的聽著白落雪的動作。


    既然白落雪是對畫很有研究,那她一定有一套屬於自己的辨認方式,現在張峰正好可以多學習一下,反正張峰就是白紙一張,現在學到什麽,對於張峰都是好事。


    白落雪站在畫前,微微彎腰,雙眼緊盯畫作,從上麵看到下麵,又從左右看到右麵,最後拿出一塊放大鏡來,放在畫作上麵一點點查看。


    “怎麽樣?我的畫作還會是假的?我在大觀園縱橫幾十年,還沒有什麽假的東西能夠逃脫過我的法眼!”白老笑了一聲,雙手背在後麵,一副老神在在。


    “這畫確實是假的。”


    噗!


    白老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轉頭詫異的看向白落雪:“小雪,你可莫要胡說,現在你看我在考核張峰你就可以這樣幫助他,你知道這幅畫的真假可是對我有多大影響。”


    這個收藏室基本上就是白老的命根子,他一生的心血都在這裏,這些都是他滿意的作品,現在卻被人說成贗品,這就是對白老本身最大的否定。


    白落雪是不想打擊白老,但是既定事實已經發生,白落雪也不能昧著良心:“爺爺,你這幅畫確實是假的,雖然模仿的傳神,形似,但是不管怎麽說,這幅畫的表麵上來看,就是一個大學生畫出來的手筆,而且應該是出自古玩界最厲害的大學,畫筆大學考古係的學生畫作出來。”


    白老雙眼大睜,看了張峰一眼,又看了白落雪一眼:“那你們兩個是不是串通好的?怎麽誰都說這個是華北大學的大學生畫出來的?”


    “張峰也這麽說?”白落雪迴頭看了一眼張峰,眼神裏麵頗具深意。


    張峰尷尬的撓撓頭,嘿嘿傻笑一聲沒有說話,他心中清楚,沒有自己的這一雙眼睛,他其實根本沒有辦法和白落雪相比,人家那是後天的刻苦修煉學習練就的本事,自己這是雷劈出來的……


    “爺爺,你看,這畫作雖說和真的非常想象,就算是用儀器都未必能夠鑒定出來,不過此處還是有一點非常小的瑕疵,不容易被人發現,張板橋所畫的攔住尾處或有一點收尾,或有一點甩鋒,不過這幅畫這兩處卻偏偏沒有,而且還加入了一些素描的風格,絕對不可能出自老師的手筆,必然是大學生所畫,而且還是華北大學頂尖的大學生!”白落雪一邊觀察畫,一邊認真評說。


    白老臉色瞬間塌了下來,不過看向張峰的眼睛更加震驚。


    這小子什麽做的?怎麽什麽都能夠看得出來?連贗品在他的眼底都難逃,而且還是在這短短的一段時間之內就找出了自己的贗品!


    不過現在白老已經明白,之前看的時候張峰之所以沒有點名,很有可能就因為不想撅了白老的麵子而已。


    白老對張峰瞬間有了改觀,越看張峰覺得喜歡。


    “哈哈,好,好,好,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們兩個都是古玩界未來的人物,一定會有大器,非常好,不過我老頭子也慶幸,一生隻有這一件是贗品,我也不用有什麽好沮喪的。”白老摸了摸胡子,大笑著轉身向外走。


    “不是,那個,白老,其實,其實你這裏還有幾件贗品…”


    這一次白落雪和白老都震驚了,轉身難以置信的看向張峰。


    張峰有多少古玩知識?白老不知道,但是白落雪很清楚,憑啥他在這裏看了幾眼就說這裏有贗品?而且還是幾件?難道他一直都在扮豬吃老虎呢?


    但是轉念一想,白落雪又覺得不對,之前她刻意的看過張峰的手法和行為,沒有一點專業鑒寶的樣子,就算是大師刻意作假,也做不出這樣的渾然天成。


    難道這個家夥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天才?


    白落雪心中第一次有了這樣的想法。


    白老渾身已經亂顫,咽了一口唾沫,指著張峰:“沒事,張峰,你去拿,去找,那個是贗品都給我找出來,我也想看看,我到底一生有多少敗筆。”


    “哎!”張峰答應一聲,轉身就向後麵找去。


    白落雪想攔住張峰,可是為時已晚,隻能無奈的搖搖頭,這個家夥,讓你找你還真的找,你還真就不管白老能不能受得了啊!


    “小雪,你過來一下!”白老沉聲說道。


    白落雪快步走到白老麵前,她也害怕白老會承受不了這樣的刺激。


    “去,去我的書房,把我的心髒病藥拿過來,不然一會兒我害怕不趕趟了。”白老聲音細微,除了白落雪,別人根本聽不到。


    白落雪被白老說的又好氣又好笑,隻能答應一聲快步走出去。


    張峰倒是挑的認真,很快拿出五六件東西來,有硯台還有青瓷,甚至還有一個方尊。


    “這些全部都是贗品。”


    白老盯著這些贗品,渾身都在哆嗦,一隻手捂著心髒:“藥,藥……”


    張峰挑了挑眉毛,這個時候,白老竟然這樣歡快?


    “藥,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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