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峰說的如果唐本輸了就欠他應該人情,這對於唐本來說有什麽難的,雖然說他的人情不是誰都能欠的,但是現在他需要張峰的能力去揭開假玉石的材料,那就更加沒有拒絕這個賭注的道理了。


    唐本隻是笑了一笑,說道:“這個賭注會不會太虛了點?對於你來說,現在我的一個人情會比那塊玉石更有用嗎?”唐本反問張峰,確實,他知道張峰剛到江市,手上不可能有什麽資金,更別說能夠開一家古董店的資金,這一筆錢說多不多,但是說少也不少。


    張峰手上如果有那兩塊玉石的話,資金的問題多多少少就會有所緩解,但是如果連這兩塊玉石都沒有了,那張峰在江市還能幹什麽呢!錢是最基本的,雖然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錢,真的是萬萬不能的。


    所以現在對於張峰來說,那兩塊玉石的價值應該遠遠超過唐本的一個人情的價值,至少現在來說是這樣的,隻有以後,那就是兩迴事了。等張峰在江市穩定了一切,那時候錢有了,開始接觸上流名流的時候,唐本的那個人情那就有作用了,而且作用非常大。


    唐本會這樣說,也是想試探一個張峰,他現在還不確定張峰要這個人情來做什麽,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覺得現在那兩塊玉石不那麽重要,如果是的話,那唐本又得重新審視一下張峰的能力了。


    如果張峰真的可以贏了這一局,那他不但不會失去那兩塊玉石,而且可以得到他的一個人情。那說明張峰這個人極具長遠的眼光,但是這一切的前提都必須是他必須得有這個實力把玉石的材料解析出來才行。


    張峰聽唐本這樣的話,聳了聳肩,笑了笑,說道:“當然有用,因為我沒有想過我會輸啊!”張峰囂張至極的一句話把唐本聽的愣了一下,他顯然沒有想到張峰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就算是真的會贏,也不至於這麽囂張吧!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有這個能力,還是說他隻是在嘴上逞能。


    唐本笑了起來,說道:“好!那就這樣定了,這塊玉石你可以帶走了,我也不限製你的時間,總之,你帶走這塊假玉的期間裏,我會把你在茗玉齋寄存的那兩塊玉石凍結了,直到你把這塊玉石的材料解析出來了,我再把那兩塊玉石給你。”


    唐本說著,點了一個雪茄,這樣的條件應該非常公平,其實他也不是特別擔心張峰會把這塊假玉出自茗玉齋的消息放出去,因為在和他談話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張峰的為人,他絕對不是那種小人之心,而是一個坦蕩蕩的一個君子。


    但是唐本向來的習慣都是即使相信一個人,也不會把情緒表演在外麵,因為這樣會讓那個人知道這一點,然後讓那些心存歹念的人加以利用,這一點他以前就經曆過。


    從前茗玉齋有過一次危機,十分嚴重的危機,就是因為遭到內部人員泄露商業機密,所以導致茗玉齋的某些漏洞被對手知道了,結果差點被對手連鍋端了。


    後來是唐本動用了幾乎所有的人際關係,多方周旋,這才得以化解了危機,但是事情還沒有完,當唐本查出來那個叛徒是什麽人的時候,那個結果幾乎讓唐本崩潰,他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身邊最信任的人卻是出賣他最狠的人。


    那個和他一起打下江市半壁江山的兄弟,竟然把茗玉齋的秘密賣了出去,就為了錢。唐本從小就很有商業眼光,他知道現在的社會不可能隻靠一家古董店就能活下去。就算茗玉齋生意再好,之後也會有人盯上茗玉齋的生意的。


    所以唐本開始發展商業,在江市漸漸拚搏,在這個大環境裏麵得到了一席之地,被那些人認可,勢力遍布江市的每一個行業,這樣茗玉齋就很安全了。


    而與唐本的奮鬥分不開關係的,就是那位出賣了茗玉齋的兄弟,他們幾乎是一起奮鬥的,這麽多年,他們一直一起努力拚搏,最終做上了這個位置,他也待他不薄,但是最後,他為了更多的錢把他出賣了。


    從那次以後,他就極少相信任何人,無論多親密的朋友或者兄弟,他都保留三分不信任,不會再盲目的相信任何人,能相信的,從始至終不過一個自己而已。


    所以唐本即使對張峰這個人有了一點基本的認知,也覺得他這個人還挺不錯,但是他隻是站在欣賞的角度上去對待他而已,即使他相信一個人,也不會表現在外麵,所以唐本才會對張峰提出把茗玉齋的兩塊玉石壓在他那裏的條件。


    其實對於唐本來說,他根本就不怕張峰把玉石的事情說出去,別說他現在在江市毫無根基,即使說出去了也不會有人相信,哪怕張峰是別的勢力的人,就算合起夥來把事情說出去了,他也同樣不怕,在這裏,他唐本就根本不會怕誰。


    唐本現在的勢力基本壟斷整個江市,就算出了什麽問題,他隻需多方周旋一下,找人際關係的好友解決一下,不用一兩天,事情肯定都會平複下來的,根本就不用擔心那麽多事情,這一點唐本也很清楚。


    當然張峰也很清楚,但是其他的事情他不管,他也不想管,他現在隻是要把玉石帶迴去,和老定一起研究研究玉石的假材料是什麽,然後知道是哪裏有問題,再之後把數據交給唐本,然後唐本從此之後就欠他一個人情,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很劃算的,算是他賺了。


    事情說到這裏,算是說完了,所以張峰站了起來,準備離開,他想起來在這裏待了有半個小時了,下麵的郭曉兵也不知道會不會賭錢,要是把錢輸光了就不好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劉黑也不知道出來了沒有。


    主管說過劉黑每一次都是進去包廂和別人談生意的時間不會超過兩個小時,張峰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所以他也不能在這裏和唐本瞎嘮嗑了,況且現在話都已經說完了,也沒有理由留在這裏了。


    張峰站了起來,說道:“那事情就這樣定了,我把玉石帶迴去,得出來結果再過來找你,對了,我等一下還有事情要做,這塊玉石你讓人包好,然後再拿過來給我吧,我在四樓,怎麽樣?有沒有興趣一起來賭一把?”


    張峰說著,就要轉身離開,最後一句當然是開玩笑的,唐本怎麽可能下去賭場賭錢,雖然夜幕是江市名流才可以來的夜總會,但是對於真正能夠對江市的經濟起主導作用的人物來說,他們都是在十樓消遣的。


    張峰知道唐本肯定不會去四樓,所以也不等他迴應,直接轉身就走,張峰也不問怎樣才可以找到唐本,如果這樣問,就顯得太不專業了,如果連見到唐本都做不到的話,還說什麽在江市混!


    唐本當然也沒有攔著張峰,該說的都說完了,他也沒有必要再說什麽,一切都隻等張峰能不能把玉石的假材料成分分析出來,如果他真的可以把假玉石的材料解析出來,那他就要重新審視張峰的能力了。唐本心裏總有一種預感,張峰的出現,對於江市來說,會不會是一種變數呢!


    老紳士送了張峰出去,然後又折了迴來,看唐本看著那一缸魚槽發呆,好像在想什麽東西,老紳士實在有點疑惑,於是問道:“先生,你真的相信這個張峰有那樣的能力嗎?”


    老紳士剛才一直在旁邊看著唐本和張峰對話,看得出來張峰除了囂張之外,應該確實是有那麽一點實力的,這一點他不否認,但是實力到底有多少,他就很懷疑了,因為他可不相信一個看起來還還年輕的小夥子能做出些什麽事情來。


    畢竟這塊玉石,唐本早就找遍了所有的人去鑒定,但是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塊玉石到底用的是什麽假材料,在江市這個大都市,有不少的國際級的鑒寶大師,他們都沒有辦法知道的玉石,難道張峰會知道嗎?


    唐本被老紳士的話拉迴了神,看著魚槽放空的眼神開始慢慢聚焦,歎了口氣,視線又看向他倒給張峰的那杯紅酒,他說要和張峰交個朋友,誰知張峰卻根本就沒有接過他的酒杯,而是轉移了他的話題。


    雖然唐本知道張峰當時是故意轉換話題,但是他也沒有拆穿,因為如果他拆穿了張峰的目的,即是丟了張峰的麵子,那他的麵子也是沒有了,他說跟張峰交個朋友,竟然被人拒絕了,那他情何以堪?他的老臉又該往哪裏放?


    唐本苦笑了起來,沒有在意老紳士的問題,而是用一種好像是自言自語的語氣說道:“老明,是不是好久都沒有人拒絕和我交朋友了。”唐本的話有點感慨,因為張峰的囂張,張峰的態度,都讓他想起來他年輕時候的狀態,那時候一腔熱血,什麽都不怕,遇神殺神遇佛*,誰敢擋在自己前麵,誰就要有死亡的覺悟才行。


    所以唐本有那麽一瞬間產生了恍惚,他看到張峰就好像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那麽囂張。但是老紳士卻不知道唐本在想什麽,所以對他的話感到疑惑不解,卻也沒有再問問題,因為他也知道唐本現在的情況不會迴答他的問題的。


    唐本又感慨的歎了口氣,說道:“看來,我們都老了,時代是年輕人的。”唐本說這句話的時候,喝了一口紅酒,和張峰的談話,他確實感到自己已經老了,他一直都不肯服老,但是今天遇到張峰,無論是談話或者行動間都咄咄逼人,完全不給他留餘地,他多次被逼的隻能退讓,這才讓他感覺到,現在自己是不是玩不過年輕人了?


    再加上,唐本想起來黎老爺子說的話,黎老爺子說,張峰的出現可能會對江市造成什麽很嚴重的波瀾,一開始唐本還不信,雖然他知道黎老爺子向來看人都很準,基本上沒有看走眼的時候,但是這一次唐本是真的不相信黎老爺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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