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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皇子一事雖說被慧明帝壓下去,沒有在朝堂上大肆宣揚,但在前朝後宮還是引起了不小的反應。


    大臣們的消息靈通,知道此事後朝堂上關於立儲的事兒就被順理成章的提了出來,之前慧明帝身體從未出過問題,大皇子和三皇子之間雖然暗湧不斷,但卻一直沒有過明麵上大的爭鬥,大臣們也找不到合適的時機提起立儲一事。


    如今大皇子私自養兵一事被三皇子捅出來,大臣們紛紛將立儲的事提了出來,正巧慧明帝近期的身體幾度出現了問題。說句大不敬的話,大臣們更是擔憂若是哪一天慧明帝忽然駕崩,皇位之爭可不是簡單說著玩的,曆朝曆代的皇位之爭都伴隨著鮮血和戰爭。


    而後宮中,久不見人的皇後身著紅色鳳服,跪在慧明帝麵前,垂首不語。


    “皇後迴去吧,此事沒得商量。”慧明帝擺擺手,視線仍然停留在禦案上的奏折上。


    沒想到小八竟然真的在西北用心做事,雖然提出打開商路的事有些魯莽,但不可否認確實是一條路。不過,看著奏折上風骨盡顯的字,怕這奏折和打開商路的事都有蕭愛卿的影子在裏麵。


    皇後咬著嘴唇,他隻有大皇兒一個孩子,若是這孩子真的因為此次的事被帝王厭惡,她的孩子就短期內如何去爭。都是她沒用,竟不知道皇兒被誰挑唆著做了這等事。


    “陛下,皇兒雖說脾氣衝動,但您也知道他頭腦單純,私自養兵這種事臣妾是不信的。”皇後抬起頭,看著慧明帝臉上毫無反應,眼眸中閃過一絲怨恨,但轉瞬即逝,“陛下,皇兒必是受人挑唆,請陛下明察。”


    慧明帝放下奏折,上麵寫著一個紅色的“準”字。


    “他的心思如何我懶得去猜,隻說他私下藏起那麽多的兵馬,便是說他要造反都無可厚非。”慧明帝想起當時三皇子跪在他麵前說著大皇子的事時心頭湧起的那股怒火,雖然他因為大皇子的脾性不怎麽喜歡他,但那是他成功長大的第一個皇子,他也是關注他的,然而他的大皇子迴饋給他的便是私下養兵這樣的事。


    皇後的身子軟了軟,很快就挺直了脊背,“陛下,可皇兒是我們唯一的孩子,請陛下念在臣妾多年掌管後宮的份上,饒過他吧。”


    陛下歎了口氣,示意身邊的小太監將皇後扶起來,“皇後,我隻是將他分封出去,沒有貶黜甚至還給了他一片不小的封地,已經是看在你的麵子上了。”


    皇後閉了閉眼,再次行禮,“謝陛下恩典。”


    “皇後,你也累了,迴去吧。”慧明帝擺擺手,繼續低頭看著禦案上的奏折,直到皇後走出去,慧明帝才抬頭看向皇後的背影,久久不語。


    給大皇子分封封地的聖旨很快就下來了,大皇子被封為寧王,封地就在臨海的富庶之地。旨意一下,大臣們就明白了,陛下雖然生氣此次大皇子的事,但卻沒有真的厭棄大皇子,以後的事還說不準。


    遠在西北永安城的蕭淇奧一行人完全不受朝廷的影響,上報的奏折被準,蕭淇奧便幫著秦俞翼開始忙活打開商路的事。北方應顯部落有一種大煜沒有的礦石,此種礦石鍛造出的兵器格外的鋒利,曾經讓幾年後的應顯有實力吞並了幾個不小於應顯的部落。


    秦俞翼從蕭淇奧這知道這種礦石後,便更加積極的準備商隊,更是想要一起跟著去,最終被蕭淇奧攔了下來。應顯如今情況不明,待先頭部隊打聽清楚應顯的情況再說。


    秦俞翼隻能留在了永安城,但他閑不住,除了每日堅持練武讀書,便是去永安城附近的幾個城池轉,竟讓他發現了不少問題,也學著解決了不少問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起來。


    蕭淇奧大多數時候都不會插手秦俞翼的事情,除非秦俞翼有什麽問題解決不了,否則他都是看著秦俞翼自己解決。他沒事的時候會帶著胡離去打獵,兩人如今身手都不錯,每日裏都能帶迴獵物。


    西北的日子過得沒有在皇城裏舒服,但是每個人都過得很輕鬆,沒有皇城那麽多壓抑的事情,也沒有那麽多要算計的事情。這裏的人即使有什麽小心思,也大多是為了吃飽肚子生存下去,與皇城裏為了權勢的勾心鬥角沒什麽可比性。


    十幾天後,前往應顯的人就迴來了。他們走的時候帶著大煜的綾羅綢緞和糧食去的,迴來的時候帶迴了一車應顯特產和一車的石頭迴來。


    蕭淇奧看著車上的石頭,點點頭,“不錯,是這種,你們找到地方在哪兒了?”


    迴來的人興奮的點點頭,“迴殿下和大人的話,那石頭在他們那兒的一處山坳裏,他們嫌那地方獵物少,幾乎都不去。屬下已經跟應顯部落的族長說過,想要在他們那裏建一處住所,地方就選在那處山坳裏。”


    “他們沒有懷疑嗎?”秦俞翼皺眉,一隊外人忽然要在自己的部落邊上建一個住處,怎麽會輕易答應下來。


    迴來的人搖搖頭,“殿下放心,他們並沒有懷疑,應該說他們覺得屬下選的地方不錯,畢竟那裏獵物少,一般人住起來安全。”


    “這倒也是。”秦俞翼點點頭,“這東西運到之前建好的鍛造房裏去,看看他到底能打出何種利器?”


    “是,殿下。”一行人因為找到了要找的東西,格外的興奮,對即將打造出來的兵器也是期待萬分。


    秦俞翼對於蕭淇奧說的能打造出的利器自然是好奇的,便跟著一起去了鍛造房。


    胡離拿了其中一塊礦石,捏了捏後對蕭淇奧低聲道,“這礦石裏有一絲絲的靈氣,難怪能打造出利器。”


    “嗯?”蕭淇奧雖然已經開始修煉,但是對於靈氣還是沒有胡離熟悉和敏感,聽到胡離的話便拿過來試了試,果然含有一絲靈氣。


    “這靈氣過於狂躁,無法吸收,隻能用來鍛造兵器了。”胡離可惜的說道,“這世間靈氣稀薄,想要找一處靈脈簡直難上加難,極北之山已經是爺爺找到的最好的靈脈了。”


    蕭淇奧牽著胡離出了門,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經過這段時間,百姓們對於之前戰爭的陰影已經漸漸的散去,街道上已經熱鬧起來,不再如之前一般冷冷清清。


    “小離,等我幾年,待一切事了,我便隨你一起去這天地間四處遊曆,到時候總能找到一處好的靈脈。”蕭淇奧捏著胡離的手心,看著他依賴看著自己的樣子,溫聲笑道,“海的另一邊也有許多國家,他們的風俗與大煜完全不同,到時候我們便是看看那些地方。”


    “真的嗎?”胡離微微仰起頭,“我聽爺爺說過,海外有很多人稀奇的東西,但是爺爺說我還不夠厲害,從不讓我渡海過去看看。”


    “嗯,真的。”蕭淇奧點點頭,他也想去看看這世間到底有多大,大煜又占了多大。


    鍛造房的匠人們都是有著經年經驗的工匠,雖然這種新的礦石比一般的鐵礦要難打的多,但是打造出來的兵刃確實比一般的鐵礦石要鋒利。


    打造出第一把刀的那天,蕭淇奧帶著胡離和秦俞翼去了鍛造房,裏麵的工匠們也是一臉喜氣。當初這礦石單是融了便花了不少功夫,溫度比一般的熔爐更是高了幾乎一倍。他們幾經改造才造出能承受得住並且能穩定保持如此高溫的熔爐,才有了今天的這把大刀。


    秦俞翼自從修煉了鍛體之術,對於各式的兵器更加的心喜,當場拿起那刀便揮了一套刀法,犀利的刀鋒將這鍛造房裏的桌椅板凳都砍掉了邊角。


    “哈哈哈,好,是好東西!”秦俞翼大笑一聲,撫摸著還有些粗糙的刀身,看著蕭淇奧激動道,“老……蕭員外郎,此物若獻給父皇,父皇必然龍心大悅。”


    “此為大煜之福,臣隻是略盡綿力。”蕭淇奧搖搖頭,指了指那些工匠們,道,“且東西是工匠們所造,不說這刀,便是他們重新改造的熔爐都是一大功勞。”


    工匠們頓時惶恐,連連擺手,憨厚的漢子們臉都紅了,“大人莫要如此說,若是沒有這礦石,我們也不會去想著改進熔爐,提高溫度的。”


    秦俞翼眼睛帶笑,他已經比兩個月錢來西北時高了一大截,看著已經是一個值得信賴的皇子,而不是一個來仗著皇家身份的皇子。


    “各位都不必說了,這功勞誰都少不了,待本殿下將此事呈報天聽,各位就等著接賞賜吧。”秦俞翼將大刀放在一邊,轉身對在場的人說道。


    因著礦石確實得用,秦俞翼的一發奏折讓慧明帝再次喜笑顏開,連帶著近幾日覺得不爽利的身體都輕快了不少。


    “好啊,竟真讓他折騰出了名堂。”


    在禦書房裏議事的幾位大人看著從西北加急送來的奏折都是一臉的好奇,周丞相摸了摸自己的胡須,恭敬的問道:“敢問是何事讓陛下如此龍心大悅,可否讓臣下都聽聽?”


    周丞相便是皇後的兄長,雖說因為大皇子的事受了些牽連,但卻依然是丞相,陛下也沒有一絲想要換人的意思。


    “便是讓你們知道也無妨,”慧明帝將奏折拿起來讓小太監給幾位大人挨個傳看一番,笑道,“果然是對舞槍弄棒感興趣,這臭小子。”


    看完奏折,幾位大人心裏思緒紛紛。不過短短兩月時間,八皇子竟然從應顯弄來了新的礦石,若那兵器真如奏折上所說,鋒利無比,對於大煜的兵力來說便是更上一層樓!


    幾位大人同時跪下,口中大唿:“此為社稷之福,陛下之福!”


    “好了好了,還不知他說的究竟是真是假!”慧明帝笑著擺擺手,讓諸位大人起身。


    雖然慧明帝這麽說,但幾位大人心裏有數,八皇子以後也不能再當做那個沒什麽存在感的小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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