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炮樓已經倒塌,衝鋒中的趙山河直接掏出一顆*。


    裏炮樓還有十來米的時候,趙山河將拉掉引線的*,扔進了炮樓頂端的大缺口處。


    轉身就對身邊正要衝鋒的人大叫:“臥倒!都快抱頭臥倒!”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這點很不錯。


    這不,不管看沒看到趙山河扔*,但是,隻要聽到趙山河的叫聲,大家都毫不猶豫的立即抱頭臥倒。


    “轟!”


    炮樓果真結實,雖然是從內部爆炸,雖然一樓僅剩的那點天花板被炸上了天,雖然連大門的門板都被炸成幾截,可炮樓的牆體硬生生地承受住了這次爆炸,巍然不動。不得不佩服,當初修建這裏的那家大戶,真的是下了血本,絕對不是豆腐渣工程。


    都炸成這樣了,裏麵的人就算沒有被炸死,也會被震暈過去。加上,大家稍稍 等了一下,確定炮樓裏沒有叫聲和槍聲,死寂一片,顯然,裏麵的人要麽死了,要麽暈了。


    大家的心也放鬆了很多。


    “大家都小心點,千萬不要掉以輕心……去裏麵看看,有活的最好,沒有活的,就把他們的屍體給抬出來,團長有大用。”說完,趙山河把盒子炮往腰間一插,掏出煙,邊抽邊慢悠悠地向前走,還有心情特意看了看經過的鐵絲網,顯然心情很不錯。


    兩個衝在最前麵的戰士,安全順利的到達炮樓門口。


    看到四分五裂的門板倒在腳邊,麵對漆黑的門內,他倆躲在大門左邊,正要配合著衝進去。


    突然!


    一個家夥搖搖晃晃地衝了出來。


    這家夥突然衝出來,還真把大家嚇了一跳,紛紛舉槍瞄準他……大家本來以為,裏麵不是死的就是暈的,哪裏會想到突然殺出個活的,不被嚇的走火就很不錯了。


    可一等看清楚這家夥,大家又樂了:這家夥右手拿著把*,左手握著*刀柄,不用說,這家夥絕對是小鬼子中的軍官,很有可能就是駐紮在這個炮樓裏的這夥小鬼子的指揮官。


    “不準動!”


    “放下武器,繳槍不殺……喂!說你了,小鬼子,快把你手上的*放下,要不然老子就要開槍了。”


    戰士們邊說邊用槍指著對方,慢慢地逼了過去。


    可也有機靈的戰士,立馬就迴頭對趙山河大叫:“連長,連長,快過來看,這有個活的,好像還是個小鬼子軍官。”


    “哪了?哪了?快讓我看看……都小心點,千萬別走火,老子要活的。”聽這激動的聲音和這話的意思,再加上趙山河堪比張青山那般愛顯擺的個性,不用說,大家都能想到,這家夥要活捉這個小鬼子軍官的最主要的目的,絕對是抓迴去,在團裏各連隊之中好好顯擺顯擺。


    不過,這個小鬼子軍官一看到這麽多人槍指著他,他雖然氣的雙眸就差噴火,可還是很理智的直接把手上的*一丟,卻大吼了一句後,順手抽出指揮刀。


    雙手握住*刀柄,刀身向上,身體則往下稍稍蹲了點,嘴裏哇啦哇啦地說了兩句,然後,就這麽瞪大眼睛盯著剛剛走到人群前麵的趙山河。


    “連長,這小鬼子嘰哩哇啦的在說什麽?”


    趙山河也聽不懂鬼子話,但看對方的架勢,猜也能猜到。


    但還沒等趙山河開口,他旁邊一位戰士搶先一步,叫道:“這還用問?看著家夥的姿勢就知道,他這是要跟我們單挑決鬥了。甚至,他的那幾句鬼話,很可能就是場麵話。”


    “好!老子正……”


    趙山河也認同這個觀點,當下就叫了聲好。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身邊站出一個身材偏瘦但精壯的戰士,冷冷地看著小鬼子軍官,邊從背後取東西邊說:“連長,還是我來吧?”


    “呃……好,你小心點。”


    趙山河之所以“呃”了一下,其實是想說“你手下留情,我還想把這家夥活捉迴去給大家掌掌眼,順帶讓大家看看我們突擊連的本事。”。可隨即想到:刀槍無眼,這家夥雖然槍法出眾,對付這個小鬼子軍官應該十拿九穩,但要是正因為自己這個命令,而讓這家夥跟小鬼子軍官拚殺起來,束手束腳的話,反而不美。畢竟,跟小鬼子打了這麽幾場仗,雖然口頭上都看不起小鬼子,可誰心裏不清楚,小鬼子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刺刀技術也十分厲害,作為小鬼子的軍官,那肯定比普通小鬼子的拚殺技術還要厲害些……萬一反倒被弄傷了,那丟的可不是他一個人的臉,而是大家的臉了。


    與其約束,還不如讓他痛痛快快地放手一搏,反正這小鬼子軍管的死活,絕對沒有自己手下戰士的生命重要。所以,趙山河硬生生地把這話給吞了迴去。


    這個家夥沒有迴話,隻是微微點頭,然後從後背取出兩根長約一米的棍子。他默默地把其中一根棍子的一端放進另一根棍子下端的鐵套裏,飛速的扭轉……很快,就組成了一杆近兩米長的紅纓槍。


    哪怕是在夜色下,憑借著不遠處的微弱火光,也能清晰的看見,紅纓槍下的有一片雪白的白絲——大家都知道,這是這家夥特意把紅須換成白的,因為這家夥說過,他要用小鬼子的鮮血來染紅這雪白的纓須


    其實,不管是趙山河還是突擊連的戰士們,一見這家夥站出來,就知道:這個小鬼子軍官絕對敗了,不僅敗了,而且,死定了。因為這個外號叫九指的士兵,他的槍法在突擊團裏是絕對的第一!


    九指的姓名沒人知道,他自己說沒殺死所有的小鬼子之前,他沒臉用自己的姓名,否則就是辱沒祖宗。而無論是張青山、趙山河,還是戰士們,在知道他的故事後,都尊重了他的意見,很鄭重的都叫他九指。


    九指是這一帶的人,大小就厭文喜武,拜過幾個師傅,打架鬥毆也沒少幹。


    後來以私人走鏢為生……敢單獨走鏢的,絕對各個都是老江湖,而且,絕對都是有本事,多半都有自己的絕活。幾年下來而不死,都絕對是一等一的好漢,但多半性子偏激,一般的江湖人絕對不敢招惹敢單獨走鏢的人。


    小鬼子來到九指的村子裏征糧,九指的爹脾氣也不好,跟小鬼子起了爭執,還動手打傷了兩個小鬼子,別的小鬼子一怒之下,就殺了九指滿門。


    九指迴來後,自然要報仇。


    第一次刺殺小鬼子,得手。


    但後麵的兩次,他不僅沒得手,還差點把自己陷進去。


    養了差不多一個月的傷,在這期間,他反思中得出一條結論:單打獨鬥,就算拚死殺死幾個小鬼子,也絕對無法給家人報仇雪恨,也會讓更多的窮苦百姓陷入到這種被欺壓的生不如死的日子當中。


    恰好,這個時候突擊團打下了三橋縣,於是,他眼前一亮,有種找到組織般的激動,毅然要加入突擊團。


    可當時要加入突擊團的人很多,已經基本上滿員了,於是,突擊團也稍稍提高了一些對加入者的要求。


    麵對這種情況,有些年輕人隻能迴去,可九指意誌堅定,非要加入不可,而且,他當時要求加入的情況有些轟動,或者說,他大概把突擊團當成了江湖上的大門大派來對待,所以,他加入時的方式,絕對是按照江湖規矩來辦的。


    他走到征兵處的桌前,什麽也沒說,直接跪下,直接抽出匕首,在周圍人還以為他要刺殺而慌忙掏槍時,他卻伸出左手,按在地上,張開,幹淨利索的手起刀落,左手小拇指沒了。


    這還不算什麽,真正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雖然疼的滿頭大汗,可眼神依舊堅定,語氣也沒有絲毫打顫,如同切的不是他自己的小拇指一樣。


    “我不是奸細,誠心加入,隻為殺光小鬼子,報滅門之仇!若有違背,此指為鑒!”


    來來迴迴就這段話,可配上那冷漠的眼神和他右手拿著的斷指還有直流的鮮血左手斷指處,想讓人印象深刻都不難,當時就引起了一陣轟動。


    而且,不讓他加入,他不僅跪在那裏不起來,還不讓人給包紮傷口。


    恰好,張青山帶著向濤和羅英傑送兩位代表全村來給突擊團送糧食的客人,見到這麽多人都在驚歎,自然被吸引過去。


    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後,張青山自然答應了他,一旁的羅英傑一聽說這家夥居然是個單獨走鏢的鏢師,知道單獨走鏢的鏢師厲害的羅英傑,當場就跟向濤嘀咕了幾句。


    向濤自然喜歡人才,巴不得警衛排各個都是英雄好漢,便向他發出邀請。


    可是,九指卻問了兩句“警衛排是幹什麽的?能上戰場殺鬼子嗎?”


    結果可想而知,九指直接拒絕了加入警衛排。


    而張青山聽說單獨走鏢的鏢師如何如何厲害,還有點不相信,等把九指帶到團裏後,便笑著說等九指傷養好了,看看九指有什麽本事後,再確定把九指分配到哪。


    可九指一聽這話,立馬就表示現在就可以考驗。


    於是,在向濤的慫恿下,在九指的要求下,在大家的見證下,大家終於明白:敢單獨走鏢的鏢師,那還真不是吹出來的!


    六個戰士對陣九指:六個戰士拿著刺刀頂端按了特製的布團,但沾了石灰粉的步槍,跟拿著紅纓槍,槍頭同樣用沾了石灰粉的布團包裹著的九指對陣。


    結果,僅僅兩分鍾,這六個戰士,最少的身上隻有三個白點,最多的那個,身上的白點幾乎可以當白衣服穿了。而九指身上沒有一個白點。


    喜的張青山脫口稱九指為槍王。


    如今,有這麽個厲害的高手出麵,拿著紅纓槍去對付小鬼子,誰會擔心?等著觀摩學習,看好戲就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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