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府還是很大的,至少從客廳走到黃如清的臥室感覺很漫長,也許是心理作用吧。


    但更多的是黃如清的亦步亦趨,特別是臨到房門前,她竟然扳了兩次門把手都沒有扳開,最後還是張漢卿幫的忙。


    她的臥室有種淡淡的蘭花香,正適合她本人的味道。


    黃如清沒有打開燈,張漢卿同樣也沒有這麽做。在漆黑的夜裏,孤男寡女相顧無言,隻有越來越急促的喘氣聲。在悉悉索索的聲音裏,黃如清默默解開了上衣、鬆開了褻衣。


    一輪皎白的月牙照在窗台上,投射出微弱的光,照映著一具如水如霧般的胴體。曖昧與旖旎交織在一起,這將是個漫長的不眠夜。


    “你就準備這樣讓我摸黑站著嗎?”最後,張漢卿主動發言了,帶著戲謔的笑。


    “我…”黃如清本來下定決心獻身救父的,可是在這種氛圍下,她又不知道如何處理。獨自麵對張漢卿,黃如清羞不可止且有些膽怯。她畢竟是良家婦女,雖然事出有因,總不能對另一個陌生的男性如此露骨的親昵沒有羞恥心。但這又是她主動撩的少帥,這種矛盾讓人無法判斷孰對孰錯。


    “我從來不強迫女人。”張漢卿突然說。盡管他的身體其實已經出賣了他的本性,但是黑夜裏他的話還是顯得如此光棍。這段時間來他確實是憋得很了,正房夫人有孕在身不能盡性,眼前有個美人可以讓他隨心所欲,瞬間讓他鬥誌昂揚。天氣雖然寒冷,卻擋不住由下而上的春意。


    “我是自願的…”黃如清銀牙一咬,大膽地拉起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胸前。


    剛才在燈光下是朱唇秀目,現在在黑暗中呈現的是皮膚蓬勃的彈性。張漢卿有點發暈,他終於理解了為什麽男人要去擁有權力了,終於理解了為什麽現代官場上的性|賄賂層出不窮了,終於理解了為什麽貪腐的男人背後一定有一個或一打漂亮的女人了。他有心推開她,手上卻使不出勁,或者是根本就不想使勁,這種感覺讓人窒息。


    黃婉清為了救父,使出了一招舍身飼虎;黃如清為了救父,幹脆霸王硬上弓了,這黃家的姐妹倆,為什麽都用同一個招數呢?可是,這些招數為什麽對他又這麽的有靈性?


    進一步,前麵是不設防的領地;退一步,舍不得。他再有原則,也在這充滿原始本能的衝擊力下漸漸迷失了方向。剛剛是一隻手,現在,在黃如清的默許下他的另一隻鹹豬手也搭上來,沿著溫暖滑膩的頸部擠進去。這裏光滑柔嫩,溫暖如春,飽滿酥軟,馨香怡人。


    既已放開,行事便十分大膽,對這種事情,張漢卿有種天生的稟賦。先前還藏著掖著做君子狀,現在徹底放開了。他就像一張大網,把黃如清罩在懷裏,她越是掙紮,兩人被裹攜得越緊。


    與女人一起感受欲拒還迎的交流還是很舒暢的,張漢卿已非吳下阿蒙,經曆得越多,他越覺得黃如清果然是人間尤物。


    唉,腐敗了!


    他在心裏長歎一聲,但是他的身體卻暴露了他心靈深處的東西。人性,人要性。


    已經到了這一步,任何的話都多餘,隻有行動才是唯一正確的事。


    在欺身而入的一刹那,黃如清不忘談條件:“你答應我,放過我父親!”


    “這是你自願的…雖然這樣,我還是會答應你,努力饒你父親一命!我說到做到。”他說。


    雖然有些嗜殺、專橫、強硬、風流…等種種風傳,但少帥言必行、信必果的口碑在奉天省城裏還是很好的,至少黃如清沒有置疑此話的真假。


    懷著取悅於少帥挽救父親性命的想法,黃如清是豁出去了,對張漢卿的要求無條件地配合。在這個男人的熱情下,她摒棄了廉恥,拋棄了自尊。委身於這位年輕英武的少帥,也算不幸中之大幸了,至少,此時此刻,她沒有被**的屈辱,而是懷著就義前的決然。一個柔弱的女兒家能做的,隻能是犧牲自己,救迴父親,這很偉大。


    隻是,當他最後奮力一擊時,動靜稍稍大了些,黃如清沒有控製好喉腔而發出聲響,難免驚動到別人。


    張漢卿正在大施虎威,猛聽門外有人咳聲說:“如清,怎麽了?”


    是她的母親。老年人覺淺,又是勤儉節約慣了的,醒了一覺見客廳燈光還亮著,便起身熄燈,不提防聽到她的叫聲。母親一貫保持著她的勤儉持家的優良作風,即使黃家在奉天是數一數二的殷實商戶,隻是這次勤儉有些不合時宜了。


    黃如清這一驚非同小可,要讓母親知道了,那才真的是難為情呢!她的下意識一激靈讓張漢卿身體猛然收縮,差點當場結束任務。真想不到,這美妞還有這一招,叫做釜底抽薪嗎?當然他也有些吃驚,畢竟自己還在鞭撻人家的女兒,骨子裏他也不是無恥之徒。


    “母親,沒事,我剛剛沒在意碰到頭了。”她努力擺脫身體上又酸又痛的感覺,定定神,極力裝作平靜的樣子對著門口說。


    張漢卿忽然又起了惡作劇的念頭,也想看看女人對此事的反應。他秉住氣突然大力鞭伐。黃如清無能抗拒,又怕外麵的母親聽到。隻能用嘴咬住被角以免再哼出聲來,但是無法止住的感覺讓她的喉嚨發出極壓抑的輕唿聲,這聲音讓張漢卿如癡如醉。


    黃母還是感覺到了什麽,女兒像是壓抑的哭聲啊!也是,父親身陷囹圄,作女兒的心裏悲痛那是人之常情。她有些憐惜也有些安慰地說:“如清,你爹爹的事咱們再想想辦法,你別過於煩惱,哭壞了身子。”


    聽著聲音有向臥室過來的傾向,黃如清寒毛都豎起來了,她急忙說:“母親你快休息吧,別多想了,女兒沒事!”她是良家婦女,走到這一步情非得已。已經做了羞人之事,再被母親當場捉奸,那將這輩子抬不起頭來。


    這個時候張漢卿終於沒有再惡搞,黃母真的進來,當著人家母親的麵和其女兒成其好事,他還沒變態到那種程度。


    黃母看著女兒緊閉的房門,歎息一聲,蹣跚地走開。


    張漢卿於是大膽地繼續他未競的事業,這一陣酣暢淋漓,興味盎然。這戴憲植不知心裏怎麽想的,家裏好好的一個尤|物不去開荒,卻專門去別人家的床上盡義務,真是暴殄天物。他既然如此不解風情,那唯有自己做做好事了。


    想到這個女人被家裏養到十八九歲,正是如花似玉的季節,卻被自己摘了桃子,心中的愉悅更勝感覺。


    花樣多端、羞恥之情難以描述,好在是閨中,不足為外人道也。


    雲歇雨住,張漢卿心滿意足,黃如清反過身來抱住他,呢聲說:“少帥,我爹爹的事請你多費心了。”張漢卿也不是吃幹抹淨便不認賬之人,拍胸脯打包票說:“知道了,總之會如你願。”


    黃獻廷的事雖然做得不地道,念在奉天也有許多人在做這事,法不責眾之下讓這幾個倒黴鬼出來殺雞儆猴而已,換個人殺殺也行的。自己已經查抄了他的商業財產,也給了她女兒“嚴懲”了。黃家女兒這麽水靈靈的,先死了丈夫,再要死個爹,就太不盡人情了,就算平了吧----到底是吃人的嘴軟,吃淨了黃如清,嘴角總要流點油的。


    已經被吃幹抹淨了,再給他溫存一會也沒什麽的。所以激情過後的張漢卿再做些小動作,黃如清都任其折騰。都雞叫三更了,張漢卿還不想爬起來。最後是黃如清害怕天亮之後被人撞見,幾番催促才讓他離開溫柔鄉。


    拉開門,躡手躡腳走進客廳,兩人忽然驚呆了。


    大廳裏,黃母端坐在主位,閉目養神中。四下裏黑漆漆的,連個燈都不點,是要嚇死人麽!


    黃如清剛剛消去的紅潮瞬間又漲向耳際,什麽都不用講了,母親肯定是在剛才對自己的叫聲有了懷疑了!她有種被捉奸當場的恥辱感,雖然是她的母親。


    張漢卿倒沒什麽,竟出奇地鎮靜,完全沒有睡了人家女兒的負疚感。也是,已經做了,說什麽也晚了,看後來補救罷!


    兩個偷腥人出來,黃母並沒有醒,張漢卿卻不相信她能睡著,再說這寒冬臘月的,有床不睡偏要睡客廳,有病不是?除非她是裝睡。不是有句話說的:“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就像你永遠也感動不了一個不愛你的人。”既然你不願見我,自己又何必硬要湊上前去搭訕?再說說什麽好呢?不如不見。


    他轉頭看了看黃如清,正好黃如清也向他看過來。目光對處,黃如清漲紅了臉。他的眼神充滿玩謔,看你如何收場?


    聽著張漢卿沉悶的腳步聲漸漸出了客廳,黃母忽然睜開眼,她的眼睛炯炯有神。母女相對,有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隻是輕輕地問了句:“他答應了?”


    黃如清不知道她問得是什麽意思,但應該就是自己所做的事的這個意思,她機械地點點頭。


    黃母突然痛哭起來,黃如清急忙上前勸說,想到其中苦處,她也忍不住俯在她懷裏哭了:“是女兒不好,做了這種有辱門風的事!”


    黃母撫摸著她的頭流淚說:“不怪你,是我們連累了清兒。”在這種情況下,出了這種事,讓一個弱女人除了出讓自己的這付身子,還能有什麽法子?


    外麵的張漢卿也投桃報李,在黃如清“舍生取義”的感染下,黃府門前的駐軍不知什麽時候悄然消失了,這也算是張漢卿給她的“迴禮”之一吧。不過肉搏後的黃府一片寧靜,也沒幾個人知道這一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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