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聽完英德的講話嗎?”

    聽鳳鏡夜這麽問,鈴木鈴花輕笑了一下,她想到之前出去看到的情形,道明寺司直接搬了一張椅子坐在舞台中央,簡直就把櫻蘭當成了他自己的地盤。

    那家夥,真是在哪裏都十足的大爺模樣啊。但是,比起之前,鈴木鈴花覺得他已經可以靠自己承擔起這份傲慢的張狂和任性。

    “沒事的。”她往著台前的方向看了一眼,“不是很成功嗎?”

    掌聲歡唿和議論傳到台後就模糊不清了,但也能足夠證明這演講引起的反響。鳳鏡夜看向她,“爭議似乎很大啊。”

    “嘛,他大概根本不在乎吧,國王陛下的信徒還有很多呢。”少女笑笑便把注意力放迴到鳳鏡夜身上,“再說了,王也沒有我的騎士重要啊。”

    黑發的眼鏡少年僵住身體,金發的少年卻笑起來。“啊咧,鏡夜是騎士的話,這樣鈴花就是公主了?那我肯定是王子。”

    “喂,自戀也要有個度啊!”鳳鏡夜都快要被須王環的天然程度打敗了。

    像是想到了什麽絕好的主意,須王環抬手摸了摸下巴,好不容易安靜了一會兒,他突然伸手打了一個響指,“你說得沒錯!王子怎麽夠,我應該當上國王才對!”

    鳳鏡夜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話才好,於是他明智地保持沉默。

    而須王環毫無眼色地發表自己的高見,“對了,就是那個,社團!好不容易迴到日本,我應該建立一個自己的王國才行!”

    “雖然是高等部的學生會長,但是環君要成立社團的話,我是也可以出點力讓申請快點通過的。”與麵無表情的鳳鏡夜不同,鈴木鈴花輕笑起來,看上去對須王環的提議有些感興趣。

    “king!”須王環帥氣地伸手指向自己,然後又指著鳳鏡夜,“財務大臣。”

    最後他轉向鈴木鈴花,果斷的話語變得有些遲疑,終於有了幾分商量詢問的意思,“……王後怎麽樣?”

    “伯爵可以嗎?”

    “恩……”須王環笑了笑點著頭接過鈴木鈴花的話:“果然還是公主比較好。”

    與鳳鏡夜對視一眼,鈴木鈴花勾起嘴角無奈地一笑,須王環完全是在自說自話,征求別人的意見也根本沒在聽嘛。

    他抬起另一隻手推了一推眼鏡,“放心好了,這家夥隻是三分鍾熱度,勁頭過去了就會冷靜下來的。”

    “嗯?”

    鈴木鈴花沉吟片刻,“鏡夜君很了解環君嘛,關係真好。”

    鳳鏡夜忍不住撫額頭低歎了一聲:“這段時間裏,我可是被他折騰得很慘,關係好什麽的就饒了我吧。”

    “小鈴!”

    人還沒有到,歡快的聲音就遠遠地傳了過來。埴之塚光邦在鈴木鈴花走進舞池之前找到她,他衝著少女揮手時,笑容裏都能冒著朵朵可愛的小花,然而一見到另外兩個人,飛快地變了臉色。

    可愛精致的臉蛋突然陰沉下來,那效果不是一般地可怕,當時就嚇得須王環側身閃進了鈴木鈴花的背後。

    “嗚哇,竟然會突然變臉,超可怕的啊!這個人。”

    湊到少女耳畔,須王環用著自以為小聲的音量咕噥他的抱怨。其實某種意義上來說,須王環說得也並沒有錯,雖然是天然係,但直覺還挺敏銳。

    無言地推了推眼鏡,鳳鏡夜當做什麽也沒有聽到。

    麵向埴之塚光邦,鈴木鈴花對著他嚴肅的神情安撫地笑笑。

    “埴之塚前輩。”鳳鏡夜疏離有禮地打了一聲招唿,並不因為光邦嬌小的身材而有所輕視,對光邦做出這種行為的人幾乎等於找死。

    而因為有了各方勢力的庇佑,現在櫻蘭敢於找鈴木鈴花麻煩的人,等於死。

    “鈴花,你說過我們要去跳舞的~”

    一開始光邦肅穆的樣子刻畫得還挺像樣,但說著說著,他的小孩子心性還是會流露出來,在鈴木鈴花麵前,他很難維持住大人模樣的偽裝麵具。

    “好,等我和鏡夜君跳完開場舞,就和光邦君一起跳。”

    得到鈴木鈴花的確認,埴之塚光邦也不去計較誰先誰後的問題,他歪頭看向鈴木鈴花身後的人,“這是誰啊?”

    須王環聽到對話不由看向光邦,原來這就是定下了鈴木鈴花第二支舞的人。好矮啊,這樣的小孩子竟然是前輩嗎?

    “他是新轉來初等部的學生,須王環。”

    光邦乖巧地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哦,你好。”

    這反而讓須王環愣了一下,他從鈴木鈴花的身後站了出來。一旦發現埴之塚光邦其實沒什麽需要害怕的地方,須王環又恢複了原先的樣子,他審視光邦許久才說出一句:“——守護神!”

    “一個王國建立之後還需要管理,也要好好守護才行。”須王環說著走到光邦麵前,他彎下身伸出雙手壓在光邦的肩上,“

    所以,請來當我們王國的護國獸吧。”

    “沒有什麽‘我們’好嗎。”

    聽到這話,鳳鏡夜第一時間把自己和鈴木鈴花排除在外,然而須王環是聽不到他的話了,鳳鏡夜吐了一口氣,他把目光移向難得獨自一個人的埴之塚光邦,說什麽守護神、護國獸這種東西,其實須王環就想要一個鎮店的吉祥物吧。

    但是人家可是有他自己的守護神……

    想到什麽就來什麽,不一會兒,光邦身邊就多了一個高大俊朗的黑發少年,五官銳利,但眉宇間的沉穩壓住了鋒刃。

    “崇君。”鈴木鈴花微笑著和他問好。鳳鏡夜也緊跟著道了一聲問候,“銛前輩好。”

    像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一樣,須王環越步上前,從埴之塚光邦身邊躥到了銛之塚崇麵前,“找到將軍了!”

    “不要給別人起一些奇奇怪怪的稱唿啊!”

    想著不再理會須王環,但最後鳳鏡夜還是按捺不住地吐槽了一句。然而迴應他的是須王環感動的目光,“我親愛的公主,可靠的大臣,太好了!我們的王國越來越完整了。”

    ——完全沒有在聽別人說話啊。

    光邦提出了疑問:“小鈴也在這個王國裏嗎?”

    第一次被人這麽認真地問起他的“國家”,須王環熱情滿滿地對著埴之塚光邦解釋。

    “沒錯,你所詢問的正是我們受人敬愛的公主殿下。”飽含感情的話語配合著豐富的肢體語言,須王環發表著動人的演講,“怎麽樣,一起來保衛這個國家,不考慮一下嗎?”

    見鈴木鈴花笑笑沒有否認,光邦伸出手指點著下巴,陷入了思考。

    鳳鏡夜看了好幾次銛之塚崇,以為他會攔住光邦加入這種一聽就十分奇怪的組織,不、甚至都還不是一個組織,但銛之塚崇隻是沉默地站在一旁,任由光邦自己思考。

    寡言少年溫柔的目光看過來,落在了鈴木鈴花身上。

    對了,他已經不僅僅是埴之塚光邦的守護神了。挑起眉,鳳鏡夜對著注意到自己視線的銛之塚崇假笑了一下。

    “順便一提。”須王環把手掌搭在自己胸前,“我就是這個王國的最高統治者——王!”

    原本還在猶豫的光邦頓時放棄了思索,他眉目轉冷,“算了,還是進去先吃點蛋糕吧,肚子有點餓了。”他對著鈴木鈴花熱情地揮揮手。

    “我會等小鈴的~”

    崇緊跟其後,走之前,高大的少年還伸手像逗小動物般地拍了拍少女的頭,借助身高的優勢,他做起這種事情來並不費力氣。

    怕來不及,鈴木鈴花也挽著鳳鏡夜的手想要往前走。

    但看到須王環幾乎石化在原地的大受打擊模樣,鈴木鈴花又不能放下他不管,少女展開另一隻手,扯過他的衣袖,“環君,該走了。”

    “哦……哦!”

    須王環,好感度:90。

    被鈴木鈴花扯了扯西裝的袖口,這個細微的小動作卻讓須王環的心一跳。其實他從見到鈴木鈴花的時候起,就一直在心跳不已,一緊張他就開始不停地說話,但是腦子亂成一團漿糊,所以他的話語亂七八糟到連自己都不怎麽明白。

    他害怕自己搞砸這來之不易的重逢,他擔心鈴木鈴花其實已經不怎麽記得自己了隻是不好意思說出口,他恐慌這一切又隻是自己的一場夢,隻能不斷地扯進別人來證明這是真的。

    太認真唯恐驚嚇到她,太幽默又怕她不當真。

    表麵上大大咧咧無所憂慮,但是須王環腦子裏的想法其實已經係成無數個結了。

    鈴木鈴花真的還記得環這個人嗎,她有像他一樣地思念在巴黎的那一天嗎,她會不會在日本有了別的喜歡的人,她是不是已經有了戀人?

    各種各樣的憂慮一個一個地從須王環腦海裏冒出來,繁雜而混亂,打翻了他所有的思緒。

    而鳳鏡夜,他究竟是鈴木鈴花喜歡的人,還是隻是她的追求者而已?

    看著那兩個人在舞池中翩翩起舞,須王環忍不住猜想。鈴木鈴花和鳳鏡夜有著在某種方麵相似的屬於亞洲人的柔和五官,當他們柔情款款地相互對視時,看上去萬分般配。

    比起他這個與鈴木鈴花突然邂逅,冒然分別,然後又神乎其技般地乍然再次出現的人好得多。

    閃亮的燈光打在在那兩人身上,須王環卻隻看得到鈴木鈴花。他看得到她豔麗精致的眉眼,溫婉清冷的模樣在光下閃過一分誘人的豔色,他看得到她嬌豔柔嫩的唇,珊瑚色的唇膏完美地勾勒出她的唇形。

    和在巴黎的那天一樣美麗,又美得不太一樣。

    人當然是會變的,須王環知道,何況人本來就有千萬麵,在每個人前的樣子都不同。在法國思念鈴木鈴花的時候,他也會想,也許她其實並不是他想象的樣子,也許她和他的想象完全相反……

    她在日本是什麽樣子,她在那裏度過了什麽樣的人生,她喜歡什麽,討厭什麽……這些須王環都一無所知。

    “這樣,你還敢說自己喜歡她嗎?”

    一個尖銳拔高的聲音在須王環心底響起,固執地詢問著他。須王環不喜歡那個聲音,那聽上去就像是他嚴厲刻板的奶奶,總喜歡在他不安地懷疑自己時質問他。

    目光隨著舞動著的鈴木鈴花打轉,慢慢地,另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來,聲線聽上去像是一個孩子,雖然咄咄逼人的質問中氣勢微弱,但仍然堅持著發聲。

    “……我就是喜歡她啊,為什麽要想那麽多呢?”

    “不!你隻是因為找不到她才會一直想著她,現在你見到她了,然後你很快就會厭倦她的。”

    “我不會的。”

    “你會的。就算你不會,她也會。難道你忘了她是一個什麽樣的女生嗎?”

    他的腦海安靜下來。

    會場的舞樂卻奏到了高.潮,開場舞結束之後,陸陸續續有人結成伴加入進舞池,開始跳舞。

    剛剛走出舞池的鈴木鈴花便被迫不及待的埴之塚光邦再次拉進去。

    須王環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隨著她,就在他以為他的大腦會一直沉默下去的時候,那個像是他小時候的稚嫩聲音突然提高了音調,“她隻是覺得寂寞而已!”

    一切聲音都停了,須王環躁動不安的思緒突然安定了。

    然後他便看見鈴木鈴花步履優雅輕緩地走過來,仿佛從鋪著碧玉的台階上一層層走下來,終於走到他身前柔美一笑,“環君。”

    “你還想跳舞嗎?”她湊近問了一句。看著少女近在咫尺的麵容,他的記憶又迴到了那個湖水飛濺的下午,搖晃翻動的小船……須王環愣愣地接不上話。

    於是少女笑起來:“那我們私奔吧!”

    “什麽?”

    須王環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鈴木鈴花拉過手快速地走了出去,走出亮堂的大禮堂,走過舞姿翩翩的少年少女,走向外麵的世界。

    對著鈴木鈴花的背影舉杯,鳳鏡夜目送白色長裙的少女拐帶走這次聯誼會的重點之一——須王家的繼承人。

    鏡片之下,鳳鏡夜的眸色一閃,便恢複了冷靜。他麵向來自英德的幾個女生,很快就打發掉了他們。說得好聽一點,是櫻英聯誼,緊密兩校友誼,但本質不就是一個大型相親會麽。更

    難聽一點,還可以說是權財速配。

    冷眼看著被不少櫻蘭的女生包圍住的道明寺司,鳳鏡夜扯了扯嘴角,英德跳開場舞的人不是道明寺,因為這個大少爺說不想和不認識的女生一起跳舞……真是,沒想到他竟然栽得這麽慘。

    說不上是同情,還是諷刺,鳳鏡夜看了一會兒便移開了目光,知道道明寺現在的心情大概糟糕透頂,他可不想在這種時候惹上這頭瘋獅。

    “鳳君。”西門總二郎端著一杯酒走過來,他嘴上掛著標準式的客套微笑,讓鳳鏡夜看了一眼便不想再看第二眼,“打擾了。”

    為了惡心迴去,鳳鏡夜也扯開一個虛偽至極的假笑:“哪裏哪裏,前段時間還去西門的茶社叨擾了。”

    知道鳳鏡夜不像他的兩個兄長,西門總二郎收起了笑容。看著那張雅痞俊美的臉,鳳鏡夜微微驚奇他竟然擺脫掉了女生們的包圍,然而鳳鏡夜很快就沒有心思去驚奇了。

    “我知道你認識鈴木鈴花很久了,也許你會知道資料以外的事情。她的父母……”

    鳳鏡夜的心髒猛地沉了下去。

    他瞬即望向鈴木鈴花帶須王環走出去的那扇門,而此時那裏已經沒有了人影。

    “呐,環君,我也要向你道歉。”

    順著窗戶上梯子,在須王環的幫助下,他們一起爬上了兩層樓高的禮堂屋頂。從這裏望過去,借著零星的星光,櫻蘭在夜晚中神秘的模樣在他們的眼前揭開麵紗。

    夜空掛著稀稀落落的星,月亮卻不見蹤影,也許是雲遮擋住了他們,於是今晚的夜有些暗,但在這樣微暗的星夜之中,曖昧的氣氛卻剛剛好。

    “為什麽要道歉?”

    須王環紳士地脫下了西裝鋪在了鈴木鈴花坐下的地方。雖然沒有跳舞,但能這樣安靜地和鈴木鈴花獨處一刻,他也不會覺得不高興,反而有種微甜的饜足感。

    少女側過頭麵向須王環,和坐在塞納河上的小船裏一樣恬靜悠然,卻比那個時候更真實,也更溫柔,她輕輕地靠過來,“那個時候,我去了。但是我沒有等到最後。”

    “我一直想,如果我等到最後。”鈴木鈴花的聲音輕顫了一下,“等下去的話,環君是不是就會出現了?”

    因為鈴木鈴花靠在他肩膀上的緊密舉動漲紅了臉,須王環在少女肩上懸空的手猶豫了許久不知道該不該放下去。

    “很擔心因為我沒有等到最後而錯過環君。”

    少女抬起臉看他,明澈的眼神中的光竟然比天上的星還要動人,“雖然我也有不得已的理由,但是我也同樣沒有遵守約定到最後。”

    心髒劇烈地跳動了一下,借著那股衝勁,須王環抱住了鈴木鈴花,“不是你的錯,那天我根本沒有去,是我——”

    “所以我們兩個都沒有遵守約定。”鈴木鈴花打斷他的話,“那我們誰也不用道歉,對嗎?”

    被少女話語中的勸說帶動,須王環點了點頭,他的目光溫柔得醉人。

    “鈴花,我……”

    鈴木鈴花抵身上來,這次用自己的嘴唇堵住了他的話。放鬆下來和緊張起來的時候,須王環的話真的有點多。

    所以她直接吻了過去,如同在塞納河上時地那般直白大膽。

    仿佛能聽到大腦中的某根弦斷了的聲音,須王環僵硬得不知道該如何動彈。巨大的衝擊之下,深深刻在腦海裏,有關於巴黎的鈴木鈴花的記憶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則是此刻和他一起坐在櫻蘭的屋頂上的鈴木鈴花。

    不需要再糾結於過去了,須王環突然意識到,他已經找到了真實的,可觸摸的鈴木鈴花。他已經是新的須王環,她也是新的鈴木鈴花。

    她的過去的確很重要,但遠沒有未來重要。

    僵硬的身子漸漸恢複正常,須王環試探地摟住了鈴木鈴花的身體,把少女緊緊地摟抱在懷中,這次他再也不會輕易放手。

    須王環,好感度:100。

    緊閉上眼睛,黑暗之中,鈴木鈴花仍能看到模糊的光影,她知道,這一切還未完結。

    “終於抓到你了!”

    聽到聲音,兩個親密交疊的人影飛快地分開了,而後來者也把他們隔得更開。

    “竟然躲在這裏來了,還真是有想象力。”容貌俊秀的少年小心地拉起鈴木鈴花的右手,另一個一模一樣的少年則溫柔地穿過她的左手臂架起她,“還是那麽狡猾啊,鈴花。”

    “你們是誰啊?”

    驚訝和被打擾的羞怒交替著,須王環站起來一邊阻攔他們一邊質問。

    兩個麵容相似到相同的少年互相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迴答道,“應該是我們問你是誰才對吧?我們可是和鈴花認識得很早哦。”

    “光君,馨君。”鈴木鈴花出言相勸,“請不要開玩笑了。”

    常陸院光瞪了她一眼,並不理會,常陸院馨也有些生

    氣,但到底還是答複了她,“答應我們要分手,原來是喜歡上了別的人啊。”

    “竟然還辭職了!”光怒氣衝衝地作了補充,“就算你不需要這份工作了至少可以和我們說一聲吧。”

    被夾在雙子中,鈴木鈴花看向在麵前張牙舞爪,威脅他們放手的須王環,她有些寵溺地笑了笑,“環君,你的伯爵們來了呢。”

    “哈?”光瞪著眼睛,馨挑起眉,“在玩國王遊戲?”

    “不是哦。”鈴木鈴花輕輕地搖了搖頭,“在組建王國呢。”

    櫻蘭的私人王國漸漸成型,可英德的繁榮國度卻正在崩塌傾倒。

    巧妙地避開圍上來的女孩子們,美作玲在角落的窗台上找到了獨自待著的花澤類,“不去跳舞嗎?”

    花澤類迴過頭看了他一眼,又冷漠地轉了迴去。“勸說就免了。”

    低下頭笑笑,美作玲輕歎一聲:“我怎麽勸得了你啊,從小你就固執地像是一塊冰冷的石頭,堪比阿司的倔勁,以前還有靜可以那你拉迴來,即使現在她也拉不迴你了。”

    “不去跳舞嗎?”花澤類對著熱鬧的舞池揚了揚下巴。

    美作玲搖了搖頭,“喜歡的人不在這裏。”

    別過頭看美作,花澤類把手撐在身後,他注意到美作玲用的詞語是喜歡的人,而不是喜歡的,說明是有一個確切的人而不是指美作喜歡的類型。

    一手舉起酒瓶,另一手拎起兩個空酒杯,美作玲坐到了花澤類的對麵,“為了她來的嗎?這種無聊的,你從來不參加的。”

    “唔……來看她和別人一起跳舞。”揉了揉後脖,花澤類信手接過一個酒杯,任美作往裏麵倒下顏色透亮澄澈的酒。

    “我真是想不到會有這一天,f4的存在竟然會被一個女人威脅到。”美作自嘲地揚起唇,“就有那麽好麽那個鈴木鈴花?能夠讓你和司都喜歡上,能讓你比喜歡藤堂靜還要喜歡。”

    花澤類沉默不語,他仰起頭灌下一杯酒。

    “我啊,和她睡了一次。”

    飲酒的少年被嗆到,他猛地停下來抬手擦過嘴角,看過來的這次目光從冷淡變得冰冷。在那樣刺人的視線裏,美作玲還能冷靜地說下去,“然後我就被甩了。”

    “但就是這麽被甩了,我還巴巴地湊上去。”不像花澤類喝得那麽兇,美作玲飲了一口酒,他扯扯嘴角:“變成這樣,怪不了別人。”

    停頓許久,花澤類才再次開口:“……他一定會想要殺掉你。”

    “連我都想要揍你,玲。”

    美作玲低低地吐了一口氣,他把酒杯輕放在花澤類靠坐著的窗台上。“那你可以提前為我預備葬禮了。”

    他轉過了身,花澤類的目光順著他的動作向上移,看到了在美作玲身後站立著的道明寺司。

    英俊的少年揚起鋒利銳氣的眉,即使他越來越沉穩,但那刻在骨子中的高傲和輕狂卻始終沒有改變,他依舊是那個世界第一的道明寺司。

    隻是愛上了一個女人,他變成了以鈴木鈴花的世界為第一而已。

    “玲,你告訴我。”道明寺把手按在美作玲的肩上,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我母親知道的事情,有沒有你的手筆。”這是他繼鈴木鈴花離開之後第二件想不通的事情,他明明已經藏得很好了。

    忍耐著在學校裏公之於眾的心情,忍耐著和朋友分享的心情,他和鈴木鈴花談著秘密的戀愛……那麽,道明寺楓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就憑他撤消了鈴木鈴花的紅牌,和曾經救下過鈴木鈴花這些她根本不會過問的小事嗎?英德是道明寺司的地盤,而不是他母親的,在學校,他才是王,他母親的手也難伸進來。

    “是我帶她去見你母親的。”

    最終,美作玲這樣迴答。

    眉峰一跳,道明寺司動用上了自己全部的意誌壓下怒意,艱難地在暴怒之下運轉大腦,他冷冷地瞪著美作玲:“……不是你!”

    歎著氣拿起了酒杯,美作又喝了一口酒,“好吧,不是我告密的。”

    繃起身子的花澤類鬆下身體,他瞪向美作,冷淡的口氣也變得惡劣起來:“你瘋了!”如果道明寺司真的信了,會引起什麽樣的連鎖反應,花澤類都不敢確定。

    “我是瘋了。”他仰頭一氣灌盡酒,然後翻轉空杯,“但沒有你們兩個瘋,為了女人打架,認真的?”

    “所以就可以為了女人背叛朋友。”

    美作玲扯動嘴角,“那個時候你們還沒有在一起呢。”

    “那之後呢?”

    “之後你們分手了,阿司。”西門總二郎的聲音插入進來,穿入三個人互相對立的緊繃氛圍,他麵對的壓力不小。然而讓他們失望的是,他隻會讓著劍拔弩張氣氛演變得更加對峙。

    美作伸手拿起酒瓶想要再倒一杯酒,卻被西門一把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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