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涵自十一二歲被明心真人無意發現後,帶到太易劍苑隨明心真人修煉,憑著地靈根的天賦和絕佳的悟性,修煉的速度絕對在太易劍苑三代弟子中數一數二,雖然修煉到八荒境後,偶爾曾迴到霍蘭小城探望家人,可怎麽也沒想到,在二十幾年前迴來時,居然全家二十幾口人全部被殺,經過多方打聽,才明白陸家與孫家的恩怨,雖然他是修道的人,可生身父母被殺,豈能容忍,更何況其人本就十分冷傲,又怎能幹休。


    其實在近十年中,他一直不斷在花時間打聽孫家後人的下落,每隔幾年也會迴到霍蘭小城適當尋找一番,雖然他知道這孫家的後人也很可能是修士,可周涵從絕不相信會比自己強。


    “陸師兄,你們就一定要繼續仇殺下去嗎?何必要把上一代的恩怨延續下去呢?”那很快與陳雲一起走出廳堂的慕雨晨,在也來到院子中時,朝七八丈外的周涵勸解說道。


    “既然慕師妹和陳雲師弟也在,就剛好為我做個見證,我周涵身為太易劍苑弟子,雖要殺人,可也不會濫殺,這人殺我父母,我即使殺了他,師尊也不會責怪我,更何況他還不是個沒修士,殺他也還不算辱沒我的身份!”


    那周涵看著慕雨晨與陳雲從廳堂出來,心裏雖有些奇怪,可此刻他還是以家仇為主。


    其實他對陳雲這時又和慕雨晨在一起,心裏也極為不滿,在整個太易劍苑三代女弟子中,除了公孫綠衣外。他對慕雨晨確實頗有興趣和好感,雖然以他冷傲性格不會主動去說什麽,可如果看到慕雨晨和別的太易劍苑三代男修士在一起,他沒事時都會給這修士一些苦頭嚐嚐,隻是陳雲一直在太衍道場。他沒有這機會而已。


    所以說,周涵對慕雨晨的興趣,在太易劍苑三代男性弟子中還是有許多人知道,雖然慕雨晨對此一無所知。


    “陸師兄,他雖然殺你父母家人固然不對,可據孫道友所說。當年陸師兄你父母雇了殺手來,將這孫道友一家二十幾口人也在一夜之間全部殺死,可以說也確實有錯在先,現在你們這麽冤冤相報下去,何時是了呢?”陳雲見周涵此刻看向孫侯時殺意十足。不禁就做了最後一次勸解。


    “陳雲師弟,我今天殺了這孫家的最後一個人,不就是不會繼續冤冤相報下去了嗎,一個人隻要有足夠的力量,讓對方連冤冤相報的機會都沒有,不就徹底解決了問題了嗎?何況我殺他,與他以修士身份殺我家人不同,他那是屠殺。而我至少是公平的修士間的鬥法!”周涵朝陳雲說道。


    雖然他對陳雲有些不滿,有沒有慕雨晨在,他對自己的形象和各方麵的能力的展示也很在意。哪怕是言辭的辯解能力,也絕對不想讓陳雲占到絲毫上風。


    “想不到你自詡為名門正派,說話還這麽厚顏無恥,我父母隻是生意人,毫無武藝在身,更不要說那些未成年的弟子妹。你父母雇兇找些江湖殺手來,難道不是屠殺嗎。與我殺你家人有和不同?你說與我鬥法公平,可我修道時間比你短十年以上。如果如果是再給我十年時間,我孫侯不一定會比你差,你明明是仗著修煉時間長才敢與我單獨鬥法,既然這樣你就胡扯什麽公平不公平!”孫侯不屑地說。


    “我周涵可以殺你,豈是因為修道時間比你長,即使你再修煉十年也是無用,可你即使硬和我扯什麽公平不公平,今天我看在兩位同門的份上,給你次機會,免得以後被人傳出我周涵殺人,以大欺小!”那周涵冷傲說道。


    那周涵說完後,微微朝慕雨晨看了一眼,然後又對孫侯說道:“一個時辰後,我在城東十裏外等你,如果你能接我三次攻擊不死,我就饒你一命,如果你自己修為太差接不住,就隻能怪自己學藝不精,你孫家斷子絕孫也是理所應當!你若不敢來,從此以後也不要再姓孫了!”


    這周涵不是看在今天慕雨晨在此,早就動手,也根本不會與這孫侯客氣,畢竟他尋這孫侯也已經很多年,一旦讓他走脫,下次估計再難遇到。


    可慕雨晨在,他即使要殺這孫侯,也考慮自己在慕雨晨心中的風度和形象問題。


    這周涵說完後,又和慕聞以及陳雲微微點頭,然後飛騰起來,朝空中飛去,很快就不見身影。


    那前方早就離開的黑衣的老仆,這時也聞聲出現在院子中,看著那逐漸飛離的身影,麵上也一片陰霾。


    “陳道友你們兩位跟我來,此戰我孫侯可能有死無生,可即使在我死前,我也要把承諾過陳道友的交易完成!”那孫侯轉身對陳雲說道。


    陳雲微微點頭,如果他此刻是孫侯,估計也不會偷偷溜走,隻有迎接挑戰。


    八荒後期巔峰修士,如果法器好的話,也並非沒有機會接下七彩初期巔峰修士的三次攻擊。


    可現在的孫侯,還有高階的法器嗎?


    陳雲心中想道。


    “少爺,為什麽不能忍忍,你以前忍了二十幾年才來報仇,這次如果再忍一次,或者再等十年,不是比妄送性命好嗎?”那黑衣老仆略帶悲聲地勸說道。


    “泉叔,你不必擔心,我並非一定會死,如果這次我要逃離,估計這孫家的老宅,第二天就要被夷為平地了,這樣的話我孫侯真的將愧對九泉之下的父母!”那孫侯對那老仆說完後,也不再多說,就快步朝院子的一個偏門走去。


    陳雲與慕雨晨知道這時勸解也沒有用,雖然對孫侯能否接下周涵的三次攻擊不太清楚,可以前孫侯可以從‘聚英山’逃出,也絕對不簡單,因為陳雲與慕雨晨都知道。‘聚英山’中的‘巡魔使者’有不少人都是七彩修士,那領頭的修士陳雲估計其很可能是六道修士。


    兩人隨著孫侯在這老宅子中轉了好幾個彎,來到一個相當矮小的茅屋附近,可剛到這附近,那慕雨晨就反應強烈的皺起了眉頭。然後用玉手捂住了鼻子和嘴巴。


    “死孫侯,你這時候帶我們來茅坑幹什麽,這茅坑下——難道有地道,你打不過想跳茅坑逃走是否是?”慕雨晨捂住鼻子怪聲怪氣地問道。


    陳雲看到那孫侯咧嘴笑了笑,也不解釋,然後就來到那臭味十足的茅屋牆邊。開始催出一把飛劍,在牆角挖掘起來,看到這裏,陳雲心中一動,突然有些領悟。


    “這孫侯。比自己還絕,自己也隻不過想到把靈玉埋在桃林樹下,可這孫侯居然把好東西埋在最臭的茅坑下麵,真是鬼都猜不到!”陳雲在在孫侯三四丈外,心裏暗自想道,而這時的慕雨晨見孫侯在茅坑附近刨得這麽起勁,早就捏住鼻子退了老遠。


    那孫侯在那茅坑附近忙了一小會,刨了一個近一丈深的大坑。然後從坑內弄出個一尺高的橢圓的瓷壇,在陳雲與慕雨晨還沒來得及細看時,那壇子裏的東西。就被孫侯催到他腰間的小乾坤袋中。


    陳雲看著這孫侯神神秘秘的樣子,心裏又暗自想道:“這孫侯磨礪偷道這麽多年,偷來的東西無數,像我一樣倒黴的修士曾中過他的招估計也不少,也許確實藏了些好東西,且除了這老宅。這孫侯說不定還有別的藏東西的地方,看來這孫侯不可小瞧!”


    “此種藏東西的方式。傳自師尊,且‘盜經’裏不有沒有關於盜的精髓。對於藏匿之法,也很有研究,這次此法無奈被兩位得知,看來我以後要再換一種藏法才行!”那孫侯在從小乾坤袋中催出兩個玉簡後,適當查驗翻弄後,又對陳雲兩人說道。


    陳雲站在三四丈外的一間廂房的屋簷下,看著孫侯說道:“孫道友盡管放心,用這方法再藏一百年依然萬無一失,我們也沒興趣在茅坑附近盜寶!”


    “接住,這兩個玉簡上分別藏有‘大日寶蓮印’和‘萃星訣’功法,隻是剛才那‘大日寶蓮印’功法的一部分,被我複製到另一個玉簡中!”那孫侯又說道,說完後,便將兩個玉簡朝陳雲拋來。


    陳雲剛把那玉簡接住,就聽到身後還捂著鼻子的慕雨晨甕聲甕氣地說道:“陳雲師弟,快聞聞那玉簡是否是也臭得很,這玉簡被埋在茅坑下也不知都男孩,你如果是不清理好,走到哪裏都是一身臭味,看你怎麽見人!”


    陳雲見慕雨晨這麽說,也不敢大意,查驗了那玉簡一番後,見沒有什麽怪味,才用靈識包裹住分別查驗,看果然是功法玉簡,心裏也就安定了下來。


    很快三人又離開那茅房,來到在老宅子的客廳外的空曠院子中,直到這時,那慕雨晨臉色才輕鬆起來。


    可那孫侯此刻臉色卻突然變得有些凝重,然後轉身對身邊的陳雲說道:“我與陳道友萍水相逢,甚至以前還多有的得罪,可我孫侯在走出這老宅大門時有兩個不情之請,還望陳道友成全!”


    “噢——如果我陳雲能幫得上忙,也一定相幫,孫道友請說吧!”陳雲看著孫侯那平素一直有些玩世不恭的麵孔,也出現一種果決和極為嚴肅的神色,知道這孫侯對此次與周涵鬥法,依然感覺到一種極大的風險,當然更有一種全力以赴的決然。


    “我雖然剛才從我的藏寶地點取出兩件強力法器,可也不一定會從容接住七彩初期巔峰修士的蓄勢已久的三擊,所以這次如果我孫侯死了,希望陳道友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將我孫侯簡單埋葬,不要讓我我拋屍荒野就行,同時也不要將此事告訴我那泉叔!”孫侯說道。


    陳雲看看孫侯那難得嚴肅認真的麵孔,一時也感覺很難拒絕,這孫侯雖然長相尖嘴猴腮,形象有些猥瑣,可現在看去,雙目一片真誠。


    真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哪怕是磨礪偷道的孫侯,也不例外!


    “孫道友多慮了,或許你可以接住陸師兄三次攻擊,可如果你到時果真出了意外,你盡管放心,我陳雲一定好好將你安葬,也不將死訊告訴你那泉叔!”


    “我孫侯的另一個請求,就是在我死後,希望陳道友將我小乾坤帶中的藏有‘盜經’的功法玉簡,為我找個傳人,如果傳了幾千年的‘無手宗’的香火自我孫侯而斷,我真的無臉見我九泉下的師尊,請道友一定要答應我,而剩餘的一半‘大日寶蓮印’,就作為陳道友為我覓徒的酬勞!”孫侯又說道,可能說的內容是關係到‘無手宗’的命運,所以看向陳雲的眼神也變得極其認真。


    陳雲眉頭微皺,剛要思索,就聽到身邊的慕雨晨說道:“陳雲師弟,我看先提醒下你,如果你答應這孫侯要求,你以後說不定就會一手培養出一個偷遍全南笙域人人喊打的修士,到時你這始作俑者,估計名聲也真是了哪裏去,說不定還有被盜的修士,找到太衍道場太衍山和你要靈玉,一失足成千古恨,師弟你要慎重啊!”


    那孫侯聽到慕雨晨對陳雲這麽勸說,不禁神色微變,緊張地看著陳雲,因為此刻對於他們‘無手宗’來說,還真的是曆史上最關鍵的時期,一旦他死了,又沒有傳人,香火將徹底斷絕,‘無手宗’也將成為曆史!


    “孫道友,如果你死了,我陳雲就答應你,幫你找到個傳人,你可以放下所有包袱全力一戰,或許還有一線生機!”陳雲看著眼神中帶著一股執念的孫侯說道。


    “陳雲師弟,別衝動啊——”


    “師姐,孫道友在‘聚英山’冒死逃離,也不背叛其宗派,且其心中有屬於自己道念,也算難能可貴,雖然我陳雲直到今天,也隻是在努力尋找,屬於自己的道念!”陳雲朝慕雨晨微笑說道,可臉色中的堅定不容置疑。


    “有陳道友這話,我孫侯雖死何憾,我們走吧,就讓我孫侯會一會你們太易劍苑的這位天嬌人物!”


    那孫侯聽到陳雲這麽說後,心中一鬆,臉色中也露出一絲決然,然後當先飛騰起來,馭使出一條淡金色飛劍,朝霍蘭城東麵禦劍飛去。


    幾乎在刹那間,那原本氣質略有些些猥瑣的孫侯,好像像換了一個人若的,雖然身材不高大,可全身上下卻顯露出一種幹練和狠厲的氣息。


    看來這平素用來偽裝的外相,是這孫侯用來迷惑對手的一種方式而已,三十來年就修煉到八荒後期巔峰,資質悟性都絕不簡單,不然這幾千年都是單傳的‘無手宗’,估計也不會找他做傳人。


    陳雲與慕雨晨這時也不再避諱,各自禦劍朝空中飛去,在幾人走後不久,從剛才幾人站立的院子中走出一人。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孫侯老宅中的那位一身黑衣的老仆,這時這麵露滄桑的六七十歲的老人,看著三人飛離的方向,原本渾濁的雙目突然變得精光四射,同時麵上也似乎露出一絲疑慮的樣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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