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血腥的味道,好多,好多的血哦!

    眼前一片黑漆漆,但耳邊還聽到陣陣吵鬧聲,好像在叫:“夫人!請你再把勁!她快出來了!”

    剛才還感覺懸在半空,現在像被浸在溫熱的水中。好舒服呀,這裏到底是哪裏呢?

    戴小萱睜開眼,她一驚。因為她竟被一個婦人抱在懷裏,而且,而且自己的身子就像嬰兒那麽小,不,她現在簡直就是嬰兒!

    她看到有一個胡子拉渣的男人湊過來:“娘子,你看,我們的女兒,多可愛!”他想握住戴小萱的手,可是,他摸到戴小萱兩手握有東西。掰開來一看,是白蓮項鏈,和一朵欲放的白蓮花。

    婦人和男人都很驚奇,這孩子一出生,就兩手拿著這樣東西,到底是怎麽迴事?

    那男人又說:“咦?為什麽我們的女兒不哭的?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婦人一下子變得憂心忡忡來:“是不是會命不長呀?”

    靠!居然有這樣咒自己女兒的!戴小萱心裏想,這麽擔心的話,就哭給你們看唄!

    “哇!哇!哇!”戴小萱哭起來,當然,她是極不情願的。婦人和男人這才笑了起來,戴小萱哭了一會兒,就哭累了,靜了下來。門外跑進一個約摸四五歲的男孩:“爹!娘!是弟弟,還是妹妹呀?”

    婦人抬起手:“阿炫,過來,是妹妹。”那男孩跑過去,湊著戴小萱猛瞧:“娘,為什麽妹妹不叫的呢?讓她叫一聲爹娘吧。”婦人溫和地笑著:“阿炫,傻孩子,妹妹這麽小,還不會叫呢。”

    誰說的?戴小萱接了生爹娘,因為是嬰兒,叫起來含糊,但能勉強聽懂吧。她這一叫,又一次讓在場的三個人驚訝不已。男人首先緩過神來:“天哪!娘子,你聽到了嗎?我們的女兒,剛剛在叫,叫爹娘!”

    “嗯,我也聽到了。”婦人點頭,男人接著又道:“看來,我們的女兒前世,應該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婦人看著懷中的女兒:“應該是吧,我也希望,她今生也是。不求大富大貴,隻求她幸福健康,快樂就好!”

    嗚……真的好感動啊!這就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呐!

    戴小萱很艱難地度過了嬰兒期。確實很艱難,雖然她是嬰兒的身體,但卻是她本來十七歲的思維。對於那種什麽母乳呀,爛爛的食物流體,真的是無法再一次親身經曆。所以是吃了又吐,吐了又吃,日子難熬著呢!

    終於到幼兒時期,五六歲吧,會自己走路,自己吃飯了。而她對於她所處家庭,也有了了解。

    她所處的,是彌州中,一個在普通不過的戴姓平民家庭。她的爹娘,是以傳統的男耕女織的方式養家。對了,她還有一個哥哥,親生的,大她四歲,長得還挺小白的,大名是戴名炫。

    戴小萱,還是戴小萱。當初給她起名時,是有一場風波的。

    那時,她剛滿周歲,爹娘高興地請了親戚朋友來喝滿月酒。最重要的是,給她起名和抓鬮。

    抓鬮的時候,人們把戴小萱放在桌上。桌上擺了好些東西,讓戴小萱抓到哪個,就可以猜想她哪方麵會有出息。而戴小萱又聰明又狡猾,二話不說,就把所有東西攬在懷裏。

    這下,人們愣住了,誰也說不清,戴小萱她哪方麵會有出息。最後隻好圓場說,戴小萱她幹什麽都有出息。

    然後到起名,娘親把她抱在懷裏,爹爹則拿著一張紅紙。紅紙上寫著那些親戚朋友提議的名字。

    首先,“戴春花!”

    惡俗!戴小萱當然不敢說這兩個字,怕說出來,嚇壞了鄉親父老。但她還是有辦法抗議的,她立馬哇哇大哭,爹爹隻好繼續讀下去:“戴木蘭!”

    我幹脆姓花算了!戴小萱心想,我再哭!

    爹爹無奈,戴小萱是讀一個,哭一個。最後,讀到“戴小萱”時,戴小萱眼前一亮,嗬嗬地笑起來。

    就這樣,戴小萱還是戴小萱。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戴小萱七歲時,戴名炫十一歲。

    戴小萱和戴名炫到村裏的一個果林裏玩。果林是私人的,但果林的持有者認識他們的爹娘,自然也認識他們,還挺喜歡他們的。

    “阿炫!”戴小萱奶聲奶氣地叫著,雙手卻是粗魯地叉著腰。戴名炫臭著把臉說:“小萱,都說要叫我哥哥!哥哥!知道嗎?”

    臭小子!我的年齡可是比你大著的!戴小萱在心裏惡惡地想著。

    “阿炫!就是叫你阿炫,叫哥哥顯得你太老了!”戴小萱嗬嗬地笑著,戴名炫懶得爭下去,習慣了。

    戴小萱又說:“阿炫,你上去摘點梨下來好嗎?”戴名炫偏不答應:“還摘?不怕爹娘罵?”戴小萱挪移著說:“怕什麽呀?你不說,我不說,天不說,地不說,神仙也不說。爹娘又怎麽知道呀?阿炫,你快去呀!”

    “好吧。”戴名炫拗不過他這個,不知該如何相容的妹妹,隻好雙手搓搓,“哧!”的一聲,爬上一棵梨樹,向下麵扔幾個熟了的梨子。剛想下樹,“嗡嗡”地飛來一隻大黃蜂,嚇得戴名炫從樹上摔了下來。

    戴小萱也嚇了一跳,幸虧樹不高,戴名炫隻是左腿擦破了些皮肉,可流了好多血。戴小萱這下感到慚愧了,她俯下身說:“阿炫,你還好嗎?”戴名炫忍痛地點頭,戴小萱又說:“阿炫,你等我一下!”

    “你去哪裏?”戴名炫大聲地問離去的戴小萱,戴小萱頭也不迴的跑出果林。她想要找些止血草,還有一條小河。

    她看來看去,找到了幾棵止血草,隨手把它們拔起來。接著,找到一條小河,洗淨止血草,又扯了她身上的一點布,沾濕,然後匆匆迴到了果林。

    “你別動!”戴小萱找到戴名炫,她在戴名炫旁坐下來:“你先別動,我給你擦擦傷口邊緣的血。”戴名炫靜靜地看著戴小萱,幫他擦去血漬。

    戴小萱擦完血漬後,看著手中的止血草,又看了看四周。她咬咬牙,把止血草放進嘴裏咬碎。止血草可是苦得很,每咬一次,戴小萱就緊皺一下眉頭。最後,她把止血草敷在傷口上,再扯下一圈布,包紮好了傷口。

    唿!終於完成。

    小萱她……戴名炫把剛才的一切都看在眼裏,他微微一笑,他的這個妹妹,也不是不好的,他想,他要保護她一生!

    戴小萱扶著戴名炫迴家,爹爹和娘親都在,娘親放下手中的織梭,說:“阿炫,你怎麽了?腿受傷了嗎?”

    “娘,是的,因為……”戴名炫話沒說完,就被戴小萱的一聲咳嗽,生硬地打斷了:“娘,是這樣的,我和哥哥在溪邊玩時,哥哥不小心跌倒,石頭磕破了他的腿。嗚,流了好多血,娘,好可怕哦!”

    爹爹喝完一碗粥,開口道:“阿炫,,下次要小心點。哎?那你的傷口,是誰幫你包紮的?”戴名炫笑著說:“是小萱。”

    “小萱?小萱,你這麽小,怎麽會包紮?”娘親疑惑地問戴小萱,戴小萱幹笑著:“呃……這個嘛,娘親,是…是村口的那個老婆婆教我的!”

    娘親也沒多說什麽:“好了,阿炫,小萱,去洗手,開始吃飯了。”戴小萱和戴名炫應了聲,乖乖地洗手去。

    戴小萱心裏想,這個家雖不富有,但很溫馨。

    五年後,戴小萱十二歲,戴名炫十六歲。

    “阿炫!阿炫!”戴小萱走到了戴名炫的房間,剛好娘親經過,點了下她的眉心,說:“小萱,要叫哥哥,聽到了嗎?”

    我才不要呢!

    戴小萱還是笑著說:“知道了娘,你快去織布吧,別誤了織布時間啊!”娘親無奈地去了偏堂,戴小萱這才繼續道:“阿炫,我們出去走走吧!”

    “小萱,你不要吵,哥哥要讀書。”戴名炫正色地拒絕,戴小萱湊過去:“咦?讀什麽呢?哦,論語嘛。”戴名炫放下書,饒有興趣地問:“你會?”戴小萱點頭:“當然!什麽‘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還有什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都讀得老套啦!”

    戴名炫實為驚訝不已:“小萱,你沒讀過書,怎麽會知道這些?”戴小萱一想不對,這些,都是不符合她這年齡表現出來的。

    “這個嘛……”戴小萱在心裏不斷地找藉口,戴名炫挑眉說:“你可悲再說,是村口的老婆婆教的。我已經完全肯定,村口的婆婆不會論語。”

    “呃……”戴小萱隻好另外瞎編:“阿炫,你忘了嗎?這是你教我的。”戴名炫放下了手中的《論語》:“我什麽時候教過你了?”

    戴小萱說:“昨天!就是昨天!你老是讀論語,所以,我就會一兩句啦!”戴名炫有點懷疑:“真的?”

    “真的!”戴小萱點頭,她拉住戴名炫的手臂說:“哎呀,你就別讀了,和我到鎮上走走啦!今天可是趕集的日子呀!”

    戴名炫拗不過戴小萱,隻好和她一起到鎮上去,

    “阿炫,你這麽努力讀書,是要打算考科舉嗎?”戴小萱邊走邊問,“嗯,我想要中舉,成為棟梁之才,為國家效力!”戴名炫仰頭看天,握緊拳頭,堅定地迴答。

    迂腐!戴小萱心裏滿是不屑,但又覺得好玩的說:“好啊,我也想去考一下科舉!”戴名炫捏了下戴小萱的鼻子:“我的傻妹妹!女子是不可以考科舉的。你還是乖乖的,在家裏學習如何相夫教子,三從四德吧。”

    “阿炫!你可不要小看我,女子絕不比男子遜色!”戴小萱對戴名炫辯解,戴名炫好笑地搖搖頭,女子無才能是德,不過,也許他妹妹能創造奇跡吧。

    經過十二年的重新生長,戴小萱已經明白。在兩百年前,上官朗熙把古滇國改為閩月國,他收養了一個肖似他的男孩,成為下一代皇帝。閩月國當今的皇上,也就是上官朗熙的玄孫,名叫上官朗熙,年十三。

    戴小萱非常疑惑,為什麽上官朗熙的玄孫,也叫上官朗熙?

    戴名炫告訴她,自閩月國第一代皇帝起,每代皇帝的長子,都得叫上官朗熙。而且,登基前,除了要祭拜先帝們外,還要祭拜第一代先帝唯一的皇後,而這個皇後是無名的,沒人知曉她是誰。

    而閩月國的第五代皇帝,也就是當今皇上,年僅十三歲,就已經是驕淫奢逸。後宮的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的位置,早已滿人。政務一切,交由大臣管理,自己卻沉湎於後宮裏,縱情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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