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果然都在李元成與柳惜雨的控製之中。終於,等到李士銘攜大夫人外出走訪友人去了。李元成就特別指派唐虎去他房裏替他磨硯。不到半個時辰,柳惜雨就領著吟香姍姍而來。此時,李元成早已支開了身邊的小廝與婢女們。

    “吟香妹子,你不是說過想練字嗎?我教你的那些詩都會寫了嗎?你看唐虎都把硯磨好了。你去練練筆如何?”柳惜雨看了一眼身邊臉頰緋紅的李吟香說。

    柳惜雨又對始終低著頭的唐虎說道:“唐虎,你隨我來,我有話要說。”

    她引著唐虎走到李元成的客房,並掩上紅木門。柳惜雨直視著唐虎語重心長地說:“唐虎,你怎麽這麽懦弱呀?拿出一點男子漢的氣概來吧!”

    “小人愚昧,不明白小姐的意思。”唐虎把頭垂得更低了,吞吞吐吐地說。

    “我不想跟你拐彎抹角地說話了。首先,做人要光明磊落,敢做敢當才行。你是不是喜歡吟香小姐?”柳惜雨開門見山地說。

    “這,這……。小的不敢!吟香小姐乃是金枝玉葉,小的不敢玷汙了小姐的名聲。”唐虎嚇得顫抖起來,並跪倒在了地上。

    “你真是氣死我了!你的奴卑主義怎麽就這麽重呢?吟香是金枝玉葉又怎麽樣,她不是和你一樣是個凡人之軀嗎?你何必如此看輕自己!”柳惜雨氣唿唿地說,眼前的唐虎讓她有恨鐵不成鋼之感。

    柳惜雨幹脆命令唐虎道:“你快起來!男子漢有點骨氣好不好?所謂人窮誌不短呀。你難道不知道吟香就要出嫁了嗎?你以後很難再有機會見到她了。現在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們好好相處。吟香就在書房裏,你要是承認喜歡她就去找她,否則你就從這個門口出去吧!”

    唐虎緩緩站起身來,輕咬著下唇,靜靜地移開了腳步。他還是朝著大門的方向一步步地走動著,同時也在沉思著,並握緊了拳頭。

    柳惜雨感到失望極了,她真為唐虎感到悲哀。就在她快要放棄的時候,唐虎忽然轉過身來,一股強大的力量使他終於改變初衷,大踏步地走向書房……

    吟香正坐在桌子旁,雙手反複地揉弄著手絹。看得出她心裏一定很是緊張,可是她的麵若桃花的臉上還是帶著幾分喜悅。唐虎深情地注視著羞答答吟香,輕柔地叫著她的名字:“吟香小姐……。”

    李吟香抬起眼簾,含情脈脈地迎上唐虎的目光,輕聲說:“唐虎,你叫我吟香就好了。現在,難得我們有機會單獨相處,就以平等的身份相待吧。”

    “吟香,唉……。”唐虎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隻怪我命不好,為何就出身在貧賤的人家呢。家裏的弟妹眾多,我為了養活一家八口,隻有到大戶人家做下人。我又怎敢對你有任何非份之想呢?不過,我的心裏真的很傾慕你。不想竟讓柳小姐看出來,我真的很感激她為我們安排的這一切。隻是,她為何要對我唐虎如此厚愛呢?”

    “其實真正的原因還在我。如若我對你無意,是不會答應今天的安排的。我就要嫁給楊將軍了,相信你也早有所聞了吧。臨走之前,我也很想和你說說心裏話。我沒有什麽可以送給你的,這個希望你不要嫌棄。”吟香站起身來,把手中繡好的鴛鴦手絹遞到唐虎的手裏。

    “吟香,你真是讓我受寵若驚!你送給我的東西是我一生中收到的最珍貴的禮物了,謝謝。”唐虎欣喜若狂地接過芬芳的手絹,心中有無法言喻的感動。

    “唐虎,我就要嫁為人婦了。我也要祝你早日找到一位好姑娘成家。看來今生我們注定已是有緣無份了……。”李吟香悲哀地歎了一口氣,眼裏溢滿淚水。

    “吟香,但願有來生。我希望能生長在富貴之家,有資格去追求你,迎娶你!”唐虎動情地握住吟香的雙手,深情地注視著她。

    “唐虎!也希望來生我沒有這麽柔弱,能夠做你的妻子,為你燒飯洗衣。”李吟香禁不住淚流滿麵,再也顧不上什麽禮儀道德,忘情地撲到唐虎的懷裏。此時,她的腦海裏浮現過柳惜雨讓她和唐虎私奔的構想,可惜自己卻是力不從心,不能夠去麵對眾叛親離與流離失所的日子。

    唐虎做夢都想不到能把自己的夢中情人深深地摟在懷裏,他覺得那已經是上天對他最大的恩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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