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遠景將明樺送到學校門口。

    “師兄,時間也不早了,不用送我進去了。你趕緊迴去吧。”明樺知道他每日時間有限,今天也是擠出時間來做報告。

    許遠景:“有時間再聯係。”

    明樺點點頭,轉身走進校門。

    許遠景轉身去取車時,看到一旁的車,黑色奔馳,這車他有些印象。他的目光停頓了片刻,這時候,車上的人走下來。他一身精致的西裝,氣質灼灼。

    傅延林目光微微看了許遠景一眼,隨即朝門口走去。其實,他剛剛已經看到明樺了。他邊走邊給她打了電話。

    “喂——”

    “你迴頭——”

    明樺詫異,“你來北京了?”

    傅延林輕笑,沒說話。

    明樺狐疑地轉頭,心想他是不是在逗她啊。沒想到一迴頭就看到他拿著手機,站在路燈下,明亮的燈光將他的身影拉的修長。他一步一步朝著她走過去,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

    “你怎麽在這裏?”明樺一臉的驚訝。

    傅延林看著她這樣的表情,“來看你啊。”他別有深意。

    果然,明樺的臉色變了變,些微的不自在,都不敢看他了。

    傅延林什麽人,目標明確。明樺的性格,他也摸清了。淡出的很,大學四年都沒有談男朋友,他就想清楚了。“給你帶的禮物,上次的事謝謝你了。”

    “傅師兄,不用這麽客氣。”

    他笑著,不是客氣,隻是想見你找個理由而已。“去約會了?”

    明樺苦笑了一下,“和一個師兄吃法,他過些日子要去國外了。”

    傅延林挑眉,難道她的臉色有些灰暗呢。原來許遠景要走啊。“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看開些。”

    “不一樣。”她輕聲說了一句,聲音很低,可是足以傅延林聽到。

    傅延林擰了一下眉,卻沒有多說什麽。

    他陪著她從校門口,一路走到女生宿舍樓下。傅延林和她說著,理查德和詹姆斯邀請她去法國的事。

    明樺答應他等她畢業後,有時間過去玩。

    這一條路平時要走二十分鍾,可今天走了半個小時,她竟然覺得這麽快就走完了。

    傅延林抬首望了一眼宿舍樓,“你住哪層?”

    “三樓。”明樺指了一下,“就那間,沒

    亮燈的。”

    傅延林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安靜地看著她。他在想,該怎麽表達自己的心意。明樺單純,感情一片空白,他怕太過直接,會嚇著她,萬一她直接不理他,也麻煩。但是他絕不會像許遠景那樣的。

    明樺見他不說話,禮貌地問道,“傅師兄,你這次來北京出差?”

    傅延林輕笑,“吳叔五十歲生日。”

    明樺恍然,“我都忙亂了,吳老師下周生日。”

    “是啊。我特意早點過來的。”來看看你。

    兩人站在那兒,不時有人探頭望過來。周靚靚騎著自信車,剛進去,猛地刹車,“明樺——”她叫了一聲,再細細一看,是傅延林啊。

    “傅師兄——”

    傅延林和她打了招唿。“好久不見。”

    周靚靚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狐疑地打量著兩人。“你們——”

    傅延林直接道,“我來看看明樺。”

    周靚靚意味深長的喔了一聲。

    明樺尷尬,“傅師兄,謝謝你的禮物,有機會我再請你吃飯。你早點迴去休息吧。”

    傅延林扯了扯嘴角,“好。”

    迴到宿舍,明樺把許遠景的事告訴了周靚靚。周靚靚歎了一口氣,心想這許師兄真有意思。他是傻了嗎?憑什麽讓明樺等他三年。

    “那傅師兄呢?他怎麽來了?”

    “我不是上次給他做翻譯的嗎?他來謝謝我。喏,他送我的禮物。”

    “哇——深海之謎。”周靚靚滿眼的羨慕,“明樺,你知道這個多貴嗎?而且效果超好。”

    “你喜歡你拿去用吧。反正我也怎麽用。”她平時不化妝,隻用些兒童麵霜,還有大寶這類的護膚品。

    “傅師兄的心意我可不好拿。”周靚靚眨眨眼,“其實我覺得傅師兄挺好的。”

    明樺卻沒有聽明白周靚靚的深意。這時候她滿心在許遠景要離開的悲傷中,哪有心思想傅延林的事啊。

    過了幾天就到了吳老師的生日了。明樺當天穿了一條白色連衣裙,裙擺蓬鬆,長度隻到膝蓋上方,露出一雙修長筆直的腿。

    她和幾個同學坐在一起,畢業在即,這一桌學生也滿是感慨。期間,周靚靚拉著明樺去給幾個師兄師姐一起敬酒。

    周靚靚做事向來圓滑,說話討人喜歡,大家對她也是照顧。

    今天許遠景沒來,楊理來了。

    楊理對兩人笑笑。

    周靚靚:“師姐,我那天在新聞上看到你了。你是我的偶像。”

    楊理笑道:“靚靚,等你正式工作肯定做的比我還要好。”

    周靚靚吐吐舌頭,“我聽說許師兄要去倫敦了?師姐你怎麽不出去啊?”

    這時候另一個師姐迴道,“靚靚你不知道吧?這迴楊理和許遠景一起走。三年,說不定迴來就是一家三口了。”

    明樺的大腦瞬間炸了,她僵硬地站在那兒,臉上的表情頃刻間凝滯了。“你們聊,我去打個電話。”

    他們要一起去倫敦。

    明樺大腦亂了,她盲目地往前走。

    傅延林一直注意著她,見她一個人走了出去,他也跟過去。

    明樺找了個安靜的地方脫了高跟鞋倚在牆上,臉上掩不住的失落。

    傅延北站在遠處,十多分鍾後,他走過去。“怎麽一個人在這裏?”他好像無意間路過一樣。

    明樺尷尬,連忙要穿上鞋子。

    “累了就別穿了。”這麽高的跟,也不嫌累。

    明樺扯了扯嘴角,“傅師兄,你怎麽不進去?”

    “人多鬧得慌。”他本來就不喜歡這樣的宴會。“你呢?”

    明樺:“和你一樣。”她拙劣地撒了一個慌。

    傅延林也不揭穿她。

    兩人站在這裏享受著片刻的寧靜。昨晚上,他去吳叔家,吳叔還催他結婚。傅延林沒有隱瞞。

    吳老樂嗬嗬的,“臭小子,眼光不錯。”

    他想他加快速度了。“明樺——”

    明樺的手機響起來,她一看是她媽媽的電話,“師兄,我先接個電話。”

    電話一通,就傳來她媽媽的哭聲。緊接著,她的臉色瞬間就白了,她咬著唇角,“媽,你先別哭,我馬上就迴來。”

    掛了電話,她連鞋子都顧不得穿,“師兄,我家裏有事得先迴去了。”

    傅延林見她一臉慌亂,連忙拉住她,“你先別急。出了什麽事?”

    明樺的眼淚嘩嘩地往下落,“我爸出事了。”明父腦淤血,剛剛送到醫院搶救,情況很不好。

    傅延林緊緊地握住她的手,“你這樣怎麽迴去?我陪你迴去。”

    明樺大腦一團亂,傅

    延林的話奇異地將她安撫住了,好像他是她的支柱。

    從北京迴寧城,足足四個小時。四個多小時後,他們風塵仆仆地趕到醫院。

    明父搶救及時,撿迴了一條命,情況不是很好。

    明媽媽一輩子被嬌寵著,以前什麽事都是丈夫撐著,現在丈夫出事,她哭的眼睛都腫了。幸好明樺迴來了。

    傅延林和醫生了解了一下情況,他上下打理著,陪著明家母女。在外人眼裏,儼然把他當成了明家的女婿。

    第二天,明父醒過來,隻是人還是迷迷糊糊的。

    明媽媽鬆了一口氣,這才和傅延林聊起來。“小傅啊,真是謝謝你。”

    “不客氣。”一夜奔波,幾個人臉色都不是很好。

    明樺讓母親先迴去休息,順便幫她拿些換洗衣物。明媽媽迴去後,就剩下她和傅延林。

    這時候她已經冷靜下來,剛剛她想了很多很多。

    “師兄,謝謝你。”除了說聲謝謝,她也不知道還能做什麽。

    傅延林望著她,昨天她急成那樣,身影單薄,隨時要暈倒的樣子。這會兒沒事了,他也鬆了一口氣。他沒有想到她對他的影響會這麽大。“要不要去睡會兒?你的臉色很差。”

    明樺搖搖頭,和他一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爸爸平時很忙,應酬很多,嗜酒如命,他要是真出事了,我媽……”她抽抽鼻子,“我覺得喝酒真不好。”

    “是的。我以後一定少喝。”

    “恩。”明樺應了一聲。好像經過昨晚,他和她之間無形間靠近了許多。

    明樺默了一會兒,“我決定迴來,我想留在他們身邊。”

    傅延林微微揚著嘴角,“蘇城很好。”和寧城也近,一個小時的車程。

    她突然歪起頭,“師兄——”

    他側著頭,正望著她。

    明樺嘴角就這樣碰在他的下巴上。

    傅延林下巴緊繃,那張清雋的臉上不著痕跡地露出一默溫柔地微笑,“明樺——”她的嘴唇軟軟的,讓人忍不住一親芳澤。

    明樺下意識地縮迴身子,她震驚地睜著眼睛,“對不起——”她是無心的。

    傅延林慢慢傾著身子,雙手突然攬住她的腰身,然後他輕輕地在她的唇角落下一吻,“我的榮幸。”

    她僵住了,他自然不會在這裏再有什麽更激烈的動作。

    這個蜻蜓點水的般的親吻,於她是初吻,於他又何嚐不是呢?

    明樺怔住了,怎麽會這樣?怎麽能這樣?

    他說,“明樺,我是認真的。”聲音那樣的溫和而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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