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淺睡得很香,早上醒來的時候,嘴角還掛著淡淡的笑意,她一臉睡眼惺忪,翻開手機的微信查看了一下,再三向自己確認,這才真的肯定是有了“男朋友”。

    腦海裏浮現這三個字,還是有些微妙的感覺,耳朵裏聽見的鬧鈴也是博衍大神溫柔而誘惑的嗓音,她頓時聯想到——萬一以後被隋謹知聽見了,不是會很尷尬嗎。

    但是,怎麽會被聽見呢……好像想到了什麽有點汙的事情!

    時淺捂著臉,等到羞意消散了一些,才下床去洗漱,準備神清氣爽的迎接一天的工作。

    也許,就這樣開始一段感情,仍然讓人不敢置信。

    對方是如此優秀的隋謹知,大概他們的交往也不會太簡單……可也正因為這個男人,她又覺得所有難題都會迎刃而解。

    幸福來的太突然,時淺去工作室的路上動不動就走神,等到坐在了椅子上,她才強迫自己集中精神,努力把手頭的事做好。

    “博遠”辦公樓的圖紙已經完成差不多了,據說再過兩個月他們就打算動工了,這時候才剛到公司的謝青杉,正好路過她的身後,神色微斂,語氣淡淡地說了一句:“時淺,來一下我辦公室。”

    她扭頭看著謝青杉沉默的身影,心說最近沒什麽事能讓大boss心情欠佳吧。

    等進了辦公室關上門,時淺麵色如常地落座,就見對方微皺著眉頭,對她說:“‘博遠’的圖紙都完成的差不多了,之後可能還有一、兩次接洽會議,你就不用參加了。”

    時淺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微怔,還有些沒明白是什麽狀況。

    “是有什麽其他緊急的事務要我處理嗎?”

    謝青杉動了動嘴唇,但沒有立刻說話,稍微斟酌了一下,才道:“不是很緊急,但會有其他事情交給你來做。”

    時淺擰了擰眉,麵色肅然地看向上司,對於工作上的事情,她向來是很有責任心的,故而也不含糊地直接就問:“謝總,是我工作能力有問題嗎?還是處事待人方麵有什麽不妥當的?”

    “應該不是你的問題。”謝青杉沉沉地笑了一下,麵無異色地告訴她:“時淺,我對你的期望,你應該一直明白,既然我已經這麽決定了,希望你能遵從領導的安排。”

    他想了一下,忽然提議:“過幾天你出差一趟。瀝海市有一個私人博物館的項目,但我們還沒接過博物館方麵的設計。如果接手的話,由我負責外觀設計,你

    和老煙幫著負責內部裝潢,你先去實地調研一下那塊地皮,還有周邊環境。”

    作為現在年青一代建築師裏的頭牌,能找謝青杉來做建築設計,已然成為了一種時髦的象征,越來越多的有錢老板也把目光放到了他們身上。

    謝青杉向來思路清楚,又是做大事的人,時淺實在找不到什麽理由反駁他,更何況他決定不說的事情,她也沒有能耐問出一個所以然。

    至於究竟為什麽突然支開她,莫非……因為他已經知道了她在和隋謹知談戀愛,覺得哪裏不合適嗎?

    時淺的職業操守如何,對方應該非常清楚,既然如此,她也沒什麽好強行爭辯的。

    ……

    下午的辦公室裏,汪曼涓得知時淺不再參與“博遠”大廈的後續收尾工作,眼中的笑意哪怕藏也藏不住。

    當時淺抬眸向她看去的時候,對方裝作若無其事的將目光偏向了別處,連一眼也沒有看她。

    幸好時淺心情也算不錯,沒精力和汪曼涓計較什麽。

    盡管職場略微失意,但她情場得意,心裏仍然像是被渭滿了蜂蜜,甜膩粘稠的都成了一小團。

    到了晚上,時淺給隋謹知打電話,對方像是才剛睡醒,聲音糯糯的,啞啞的,別有一番風情:“下班了嗎?”

    “嗯,那個,就想問一下,你能吃點什麽?反正去附近的餐廳和菜場都很方便,我帶給你。”

    隋謹知聲音慵懶地輕笑了一下,才說:“不用太麻煩了,你過來就夠了。”那語氣篤定的就像在說她才是包治百病。

    時淺想了一下,手指握著機身,微施一下力,才說:“吃菜粥好不好?”畢竟他也隻能吃些清淡的食物。

    “好,聽你的。”

    耳邊輕柔低緩的嗓音無限誘人,時淺耳朵被秒了一下,想到這男人現在是自己的男朋友了,就愈發控製不住地兵荒馬亂。

    她先去附近的菜場逛了一圈,到了隋謹知公寓的時候,正是華燈初上,s市的中心燈火絢爛,這裏的視野開闊,地理位置又好,每個月的租金昂貴也是可想而知。

    時淺看到隋公子開了門,對方顯然是因為在家,就穿的稍顯隨便,隻幹淨利落的一件藍白相間的長袖,連袖口都洗的非常幹淨,顯現出骨架完美的肩膀,不僅是看著更年輕了,還有一種外人見識不到的親近感。

    男人性感的喉結動了動,看見她就先接過了手裏的東

    西,順手將門輕輕地帶上了。

    時淺習慣性地先觀察了一下房子,三室一廳的空間,裝潢應該是開發商統一包辦的,風格偏清冷的北歐範,隋謹知一個人住在這裏,所以東西也不多,到處收拾的幹幹淨淨,不過客廳的沙發上隨意地堆放了幾件衣服,倒像還沒洗過。

    她迴過神來,聽見廚房裏傳來水聲,跟過去一看,隋謹知正在找什麽東西,水槽邊則是她買來的食材。

    時淺想要幫忙:“你放著,我來弄吧。”

    “我還沒嬌弱到這個地步。”隋謹知黑亮的眸子轉也不轉地看著她,沉默一刻,像是壓抑住了什麽,才扭過頭去,說:“有一個小砂鍋,拿來煮粥剛好,我找一下,你可以先去淘米。”

    時淺“嗯”了一聲,就挽起袖子開始找他家的米放在那裏。

    兩人捯飭一小會,時淺把米淘洗幹淨了,放到砂鍋裏加水,又開始低頭切起菜場裏買來的小青菜。

    隋謹知美名其曰是“看著火”,實則是專注地望著她,眸色幽深:“不僅工作能力出色,還這麽賢惠。”

    時淺被表揚的小臉微紅,語氣平靜地說:“我一直一個人住嘛,總會做點菜什麽的。不過,工作累了或者懶了,還是會叫外賣,現在想吃什麽都方便。”

    隋謹知點了點頭,他們情況倒是差不多。

    這時見她已經切完了菜,長長地唿了一口氣,臉上還始終掛著不自知的笑容——搞定!等到米粒開花、米湯粘稠就可以下鍋了。

    男人動了動臂膀,仿佛再也按捺不住了,先收走姑娘手中的菜刀,一手把她拉到麵前,手腕凸起的腕骨隱隱有力,按住她的肩膀就如行雲流水般地吻下去。

    柔軟的觸感與昨晚一模一樣,但今天他的手指用力扣住了她的腰,讓她整個人跌入他的懷中,寬闊溫暖的胸膛使得時淺渾身的感官愈發清晰,他的心與愛,分毫不差地傳遞過來,讓她連唿吸都難以維係。

    比起昨日的淺淺誘惑,這個吻多了一些迫切,男人的唇舌滑入她的嘴裏,讓她忍不住地顫栗,早就已經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沉溺於他溫柔的侵略中,心頭也被狠狠地觸動。

    佳人在懷,最是情難自禁。

    暖黃的燈光將他們的身影投射到另一邊的牆麵。

    每一分一秒都像被定格了,時淺的心裏又甜又暖。

    也不知過了多久,反複的唇舌輾轉中,等到砂鍋裏有細微的動

    靜轉過來,兩人才如夢初醒般地相互退開。

    唇分,男人的眸色深沉混沌,低柔的嗓音在她耳畔說:“謝謝款待。”

    時淺又氣又羞,恨不得在他胳膊上重重地擰一下,可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想想還是算了,隻好順勢轉移了話題。

    “這幾日我又要去瀝海市出差了。”

    隋謹知微微蹙眉:“為什麽?”

    時淺沒有細說,隻是把切好的小青菜放到砂鍋裏,抿了抿方才被大神吻過的唇,臉色仍然微燙地說:“‘博遠’的項目不用我負責了,就交給了我新的任務。”

    他神色中閃過一抹她沒有察覺的意外,卻也沒提什麽其他的,像是默認了她要離開s市的這件事。

    等到兩人吃完了粥和一些配菜,隋謹知起身要收拾碗碟,時淺沒有插手,而是將目光轉向另一邊,清閑平淡地說著:“隋謹知,沙發上的衣服是要洗的吧?要不要幫你拿去洗衣機裏?”

    “嗯,在陽台那裏。”

    男人的聲音落下,時淺乖巧地捧起衣服,忽而,鼻息之間就聞到了一些熟悉的氣味,那是隋大神身上的味道,與上次給過她的柑橘香也有些類似,但更清冽一點,仿佛是添加了荷爾蒙的性感味道。

    等一下,這種家務……腫麽就像是老婆在做的呀,她頭一迴上門就這樣拿著他的衣服,真的好麽!

    時淺默默地咬了牙,隻能怪隋公子的魅力太大,她已經被一個吻就搞得頭暈目眩了。

    片刻,隋謹知也走到了露台,一言不發地從身後將頭輕輕地枕在了姑娘的肩膀,雙手則穿過她的腰際,將人虛虛地環抱著,身子膩著她的。

    隋公子還不嫌事大地說:“時淺,我的病還沒痊愈,需要人陪夜。”

    那聲音繚繞在耳邊,簡直讓她的耳根子酥麻難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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