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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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營寨之中,亦是如此,本還興致勃勃開采著礦石,算著自己一天將得到多少報酬的礦工,在此時,一個個也是


    “蓉兒,布陣!”


    這時,一聲暴喝亦是響起。


    早已蓄勢待發的幾杆陣旗,亦是無風自漲,幾息時間,便化作一麵麵數丈高的大旗,一個懸妙的火焰符文浮現於岩漿湖泊上空,與此同時,那暴躁的靈氣火焰,在那符文的壓製之下,亦是緩緩安靜了下來。


    正當兩人皆是鬆了一口氣之時,那漸漸溫順的火焰,卻是驟生變故。


    吼……


    似有巨龍嘶吼一般,湧動的岩漿湖泊隨之沸騰,近乎無窮無盡的火焰化作一條火焰巨龍。


    火焰巨龍龍直衝而起,一聲驚天轟鳴,火焰符文瞬間破碎,那幾杆陣旗也是應聲而斷。


    那巨龍又是一聲嘶吼,一道火焰噴射而出,朝徐天涯覆蓋而去。


    這驟然一幕,頓時就讓營寨中本就目瞪口呆的眾人,更是變得駭然起來。


    他們忙碌了數月的礦脈,竟還有神龍的存在!


    有不少人甚至直接跪倒在地,朝那火焰巨龍磕起頭來,就連一眾全真弟子都是一臉駭然,龍!


    龍的存在,在所有人心中,無疑占據了極為崇高的地位,現如今,竟有火龍出世,而且還朝他們的掌門發動了攻擊……


    “這是……”


    底下眾人的所思所想此時的徐天涯自然不會去理會,他望著這條驟然出現的火焰巨龍,神色有些驚疑。


    但此時,在那火焰鋪天蓋地襲來之時,也來不及多想,他身形微動,避開那火焰的同時,長劍出鞘,劍鋒高舉,一絲讓人心悸的鋒銳逸散之時,徐天涯又突然放下了長劍。


    “靈火!”


    他望著這咆哮的火焰巨龍,嘴角揚起,他知道這所謂的火龍是什麽了。


    靈火,又稱之為火脈之靈,在修仙界中,是火脈誕生的靈智,也可以說是整個火脈最精華的一縷火焰!


    在修仙界中,據說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出現過火脈之靈了,畢竟,動物誕生靈智尚且極為困難,更何況火焰這種死物,想要誕生靈智,估計得奪天地造化,不知道有多逆天的機緣……


    念頭至此,徐天涯突然一愣,他驟然想起那無時無刻不在滋養萬物的日精月華!


    那不正是天地造化嘛……


    看著眼前咆哮的火焰長龍,他臉上的欣喜之意也是一滯,神色都有些僵硬了。


    雖早已知道這是一個萬物複蘇的時代,但他突然發現,自己還是小瞧這個時代的恐怖了,像火焰這種沒有逆天造化或者極為漫長的時間演變,基本上不可能生出靈智的死物,在這天地造化之下,不過短短幾年時間,就生出了靈智!


    這是不是意味著……


    他不禁望向這茫茫群山,樹木花草,群山峻嶺,數不清的靈脈礦脈等等,是不是也在孕育著靈智的存在?


    想到這,他心頭也不禁一顫,要知道,死物化靈,本就是奪天地造化之事,哪怕是初生靈智,其恐怖之處,也遠遠不是那些妖獸能夠媲美的。


    就如同眼前這火脈之靈,不過靈智初生,但在其操縱火脈爆發之下,恐怕修仙界中一般的築基境修士都討不到好。


    “所有人退開!”


    徐天涯暴喝一聲,一掌拍出,湧動的靈力便將黃蓉推至營寨邊緣,與此同時,聽到徐天涯唿喝聲的眾人,才下意識的遠離了山坳中央的岩漿湖泊。


    但在岩漿湖泊附近,仍然有不少江湖人還有愚昧的百姓,跪倒在地,嘴中念念有詞,不停的磕著頭。


    隻不過此時,也沒有再去注意他們絲毫,在天穹之中,漫天火焰已是將整個天空都燃燒了起來。


    那閃爍的劍光,亦是一次接一次都撕裂近乎無窮無盡的火焰。


    這般恢宏的場景,亦是吸引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注意,要知道,此地距離山脈外圍可是不遠,隻不過在這般恐怖場景之下,也沒有幾個不怕死的敢衝過去湊熱鬧。


    光是那一條噴湧火焰的巨龍存在,就足以震懾住絕大多數蠢蠢欲動的江湖人。


    “敢問夫人,這火龍是?”


    看著那咆哮的火龍,李誌則有些膽顫心驚的朝黃蓉問道。


    此時黃蓉盡管也有些心顫,但她自然清楚,身為掌門夫人,這個時候絕不能露出絲毫怯弱之色。


    “勿慌,應該是火脈之中誕生的的妖物,掌門很快就會將其鎮壓的。”


    “你去安撫好弟子們,還有看好那些江湖人,別讓他們趁亂生事,幹擾到了掌門。”


    她有條不紊的下達著命令,很快,亂糟糟的營寨,便在她的統籌之下,恢複了幾分秩序。


    而天穹之中,戰鬥依舊在持續,到了這時,那火脈之靈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發了瘋似的要迴到地麵火脈之中,但跟它耗了那麽


    尤其是一眾全真弟子,更是一個個激動的麵色潮紅,身為全真弟子,自然是希望自家掌門越強越好,更何況還是將傳說中龍這種生物玩弄股掌。


    此時不少全真弟子甚至都想好了言辭,此事過後,該如何向外人吹噓自家掌門的威風了……


    沒過太久,當一道劍光落下,一直距離火脈之靈頗遠的徐天涯,卻是突然一步邁出,伸出手掌,竟憑空化出一隻靈氣手掌,將這火龍握在了手中。


    被控製住的火龍瘋狂的嘶吼著,嘶吼聲響徹群山,引得山脈中又是一陣雞飛狗跳,好不熱鬧。


    但不管那火龍如何掙紮,卻是一點效果都沒有,在靈氣手掌的緩緩握緊之下,那身軀龐大的火龍,竟也隨之緩緩變小起來。


    到最後,靈氣手掌化為牢籠,握在徐天涯手中,透過禁製,可以清楚看到一條約莫寸許長的火紅小蛇,正在瘋狂的撞擊著封禁。


    與此同時,那沸騰的岩漿湖泊,亦是瞬間安靜了下來,靈氣內斂,已然恢複正常火脈模樣。


    見到這副場景,徐天涯也不禁鬆了一口氣,火脈之靈因火脈而生,自然可以完全掌控火脈的威能。


    之前因陣法封禁火脈而誤打誤撞使得火脈之靈竄出,再加之自己一直將其死死困住,沒讓它迴歸火脈之中。


    不然若是讓它迴歸火脈,不顧一切徹底引動爆發火脈的力量,那方圓數百裏,恐怕都得生靈塗炭,自己最多能做到,恐怕就是帶著黃蓉落荒而逃。


    “沒事吧,天涯哥哥。”


    剛落地,黃蓉便忍不住問道。


    “沒事。”


    徐天涯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火脈之靈,隨即將其遞給了黃蓉。


    “機緣不錯,迴門中我助你煉化。”


    聽到這話,黃蓉微怔,下意識的看向手中的還在折騰個不停的火脈之靈,腦海裏不禁迴想起自己看過的一枚玉簡,裏麵記載的一種天地靈物,似乎和這火紅小蛇差不多特征……


    “這是火脈之靈?”


    黃蓉有些期待。


    徐天涯環視一眼整個營寨,點了點頭:“對,是火脈之靈,將它煉化之後,恐怕你就可以嚐試一下煉丹煉器了。”


    聽到徐天涯這話,黃蓉也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無論是煉丹還是煉器最重要的便是火焰與神識的精細化操縱,當然,還需要不小的天賦。


    而這前兩種,在煉化火脈之靈後,她皆是具備,而天賦……對這一點,黃蓉更加自信。


    “還是別了。”


    見到黃蓉那躍躍欲試的表情,徐天涯連忙擺了擺手:“修為是根本,先將修為提升上去。再去參悟這些東西。”


    說完,徐天涯又朝趕來的李誌則交代幾句,便領著黃蓉飄然離去。


    一迴到終南山,徐天涯剛準備助黃蓉將那火脈之靈煉化,尹誌平便匆匆而來。


    卻是曾經的義軍,如今的北地元帥府派出使臣專門送來了請柬,邀請全真參加立國登基大典!


    這也是早已知道的事情,隻不過徐天涯也沒想到,竟會推遲這麽久。


    安排尹誌平去準備此事後,徐天涯便這水榭閣中助黃蓉將那火脈之靈煉化。


    火脈之靈雖兇悍無比,但在徐天涯的壓製之下,這番煉化倒也沒有出什麽意外,花費了數天時間,便已煉化成功。


    煉化之後,在火脈之靈的反哺之下,竟將黃蓉一身修為徹底推至了後天圓滿,距離先天之境隻剩一步之遙!


    隻不過這一步之遙,若是對七子而言,將會是輕觸即至,但對黃蓉而言,則需要較長的一段時間去打磨沉澱,才能越過。


    畢竟,黃蓉如今這一身修為,幾乎皆是藥力堆積而成,不管是蛇膽,還是以蛇膽製成的玉皇丹,亦或者修仙界中的諸多靈丹妙藥,皆是外力!


    如此情況下,貿然突破,哪怕成功,未來的武學之路,也定會變得無比的艱難。


    徐天涯的一盆冷水,頓時就熄滅了黃蓉想要盡快突破先天的衝動。


    現在與未來,如何抉擇,黃蓉自然清楚,更何況,如今這距離先天臨門一腳的修為,放眼天下,能夠匹敵的也沒幾個。


    隨後徐天涯又花費了幾天時間給黃蓉稍稍講解了一下大衍訣,這才直奔重陽殿而去。


    立國登基,改朝換代,這種足以影響整個天下的大事,對全真而言,自然也需重視,更何況全真與義軍之間的關係,早已有盟友之實!


    與馬鈺幾人商議了數個時辰,才定下赴大典的禮數流程。


    若在以往,定是要早早的提前啟程,隻不過之前在那洞府之中,徐天涯也是放置了一艘從付家大長老儲物袋中找到的大型飛舟,可以容納數百人,在這個原因之下,眾人也沒有如同山下的江湖人那般急迫,聽聞消息便急匆匆的趕去。


    隻不過誰也沒想到,這一耽擱,便是來了一個大驚喜。


    本是一次平常的打坐修煉,修為早已至後天圓滿的丘處機,竟突有感悟,開始突破起先天之境起來。


    丘處機破鏡先天的那一瞬間,掌控整個全真護山大陣的徐天涯,便第一時間感知到動靜,立馬趕至了藏經閣三層。


    確認了情況之後,才將馬鈺幾位師傅師叔喚來,眾人欣喜過後,才想起那大典之事。


    百日築基,方為先天,很是顯然,丘處機是來不及趕往大典了,而馬鈺幾人也是有些擔憂丘處機,最後商議一番,馬鈺幾人亦是決定留下了為丘處機護關,以免出現意外。


    不得已之下,徐天涯也隻好重新調整了此次前去參加大典的人員,從門中抽調了一百零八名精銳弟子隨行。


    當那數十丈之長的巨型飛舟落在終南山之時,哪怕早已知曉此飛舟存在的馬鈺幾人,也不由有些震撼。


    更別說其他全真弟子了,一個個皆是目瞪口呆,直到徐天涯下達登上飛舟的命令,隨行的一眾全真弟子才反應過來,一個個迫不及待的一躍而起,跳上飛舟。


    而其他未曾選中隨行的全真弟子,望著這夢幻般的巨型飛舟,一個個追悔莫及!負責挑選召集隨行弟子的尹誌平,更是立馬成了眾人的怨念對象,那一道道充滿怨念的目光看得站尹誌平是坐立不安。


    他也不禁頗為幽怨的看著徐天涯,早知道有這東西,他怎麽也會將自己的名字加進名單之中,想著等下飛舟離去,自己將獨自麵對所有師兄弟的怨念,他就不由有些頭皮發麻,


    剛準備登上飛舟,徐天涯瞟了一眼飛舟上那些激動得這裏摸摸,那裏看看的一眾全真弟子,卻是突然停下了步子,看向那幽怨望著自己的尹誌平,朝他擺了擺手。


    “師弟,你也一同前去吧。”


    聽到這話,尹誌平亦是一愣,確認徐天涯叫的是自己後,他神色一滯,隨即立馬鬆了一口氣,頭也沒迴的躍上了飛舟。


    看著尹誌平這番模樣,徐天涯也不由有些忍俊不禁,踏步向前,與黃蓉上了這艘巨型飛舟。


    徐天涯一上飛舟,原本一個個興奮激動的全真弟子也是緩緩安靜了下來,在尹誌平的安排下,各自尋了座位坐下。


    飛舟極大,盡管有百餘名弟子落座,但正艘飛舟亦是顯得極為空曠,掃視了一眼整個船艙之後,徐天涯心神微動,整艘飛舟便是輕微一顫,一層淡淡的熒光亦是覆蓋了整艘飛舟。


    在所有人期待的眼神之中,這艘巨大的飛舟,亦是緩緩的懸浮而起,劇烈的靈氣波動爆發,如此龐大的飛舟,竟陡然加速,不過幾息時間,便消失在了終南山上空,天際之間,也隻剩下了一個細小的黑點。


    飛舟不比築基境禦器飛行要慢多少速度,也是讓第一次操縱這飛舟的徐天涯頗為震撼,看著飛舟外飛速掠過的雲彩,他心神微動,飛舟的速度頓時放慢了許多。


    對這飛舟,黃蓉顯然頗為好奇,尤其是飛舟上印刻的那密密麻麻的陣法禁製,更是完全勾起了她的興趣,拿過操縱飛舟的禁製令牌之後,便獨自一人琢磨起來。


    而飛舟上的一眾全真弟子,見到徐天涯進了船艙,不見了蹤影,一個個也頓時活躍了起來,這般新奇的體驗,對所有人而言,還真是破天荒第一次,由不得眾人不好奇。


    眾弟子三兩成群的在飛舟四處觀察著,那模樣,看得尹誌平是無奈至極,本想穩坐船艙,展示一下作為師兄的穩重,但奈何一道道驚唿不停衝擊著他的神經,挑起他的好奇心。


    沒過一會,他便裝模作樣的站起身,負手在飛舟之上四處轉悠著,眼中的驚奇也是抑製不住。


    整艘飛舟共有兩層,眾人所待皆是處在上層,上層布置倒是頗為簡單,眾人所待的船艙便占據了大半位置,而船艙前後便皆是露天的甲板。


    立在甲板邊緣,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望無際的雲海,又或者是隱約可見的綿延群山,場麵之壯麗,亦是他從未見過。


    和其他全真弟子一樣,佇立在甲板邊緣出神許久,尹誌平才緩緩從那壯麗之景中迴過神來,心中滿是感慨!


    他突然有些慶幸,慶幸自己全真弟子的身份,若非拜入全真,縱使天地異變,縱使修行大世,他又何德何能,能始終牢牢的站在時代之巔,接觸著這個時代最前沿的種種變化。


    懷著種種難以言喻的情緒,步入下層船艙,映入眼簾的則是一條筆直的過道,看其長度,應該是貫穿了整艘飛舟,過道兩旁,則是一扇扇緊閉的房門。


    有弟子打開房門進入,才發現這些竟是一處處閉關靜室,而且還有禁製令牌的存在,似乎可以開啟房間內的陣法。


    隻不過百餘名弟子,接觸到神魂的也不過幾人,絕大部分人也隻能看著修為高強的師兄擺弄操縱著靜室陣法……


    一眾弟子四處轉悠之下,時間倒也過得很快,不知何時,飛舟的速度再次放緩,高度亦是隨之降低。


    不少立在甲班邊緣看著雲海風景的弟子也立馬發現了這個變化,隨著高度的降低,穿過雲層,一座雄城亦是驟然顯現在了所有全真弟子的視野之中。


    哪怕處在高空,這座城池,也是一眼望不到盡頭所在,城牆高達數丈,通體黝黑,城牆之上,盡皆披甲執銳將士佇立,數不清的明字大旗隨風湧動,一眼望去,一股威嚴肅殺之意便是撲麵而來。


    一眾全真弟子震驚於城池的雄偉恢宏,而此時地麵城池之中,原本的喧囂,亦是隨著那巨型飛舟的出現,而緩緩的變得寂靜下來。


    不管是城牆之上執守的將士,亦或者城池之中的百姓還有江湖人,此時皆是和之前全真弟子見到這飛舟時的表情一模一樣。


    數十丈之長的飛舟遮天蔽日,好在飛舟之上飄揚的全真旗幟亦是證明著這飛舟的來源,而且飛舟也未跨過城牆絲毫,也不至於讓人太過慌亂。


    但饒是如此,城池之中,竟還是有不少慌亂之景,甚至還有人跪下朝飛舟叩拜著,街道上,一隊隊披甲執銳的將士飛奔,朝四方傳遞著消息命令。


    沒過一會,城池中央,一道身影衝天而起,緊接著,城池各處,陸續有數道身影緊隨其後,禦空而行,不過片刻時間,那幾道身影便佇立在了飛舟之前。


    “參見大帥!”


    當人影徹底顯露而出,震耳欲聾的高唿聲便響徹雲霄,入目之處,皆是跪倒在地的將士與百姓。


    與此同時,那遮天蔽日的飛舟,亦是一陣顫動,那覆蓋整個飛舟的熒光緩緩消失,飛舟之上,整齊佇立的全真弟子亦是顯露而出。


    立在首位的那青衫負劍身影,立馬就被不少江湖人認出,還未待眾人議論,那被無數人視為北地雄主聶長青的一句話,頓時便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師弟遠道而來,師兄有失遠迎,師弟勿怪,師弟勿怪啊!”


    師兄!師弟!


    這兩個稱唿,頓時引得無數人議論紛紛,要知道,自當年義軍舉事,聶長青闖出威名之後,江湖人對他的從前可沒少八卦。


    從全真親傳到全真棄徒,至明教三十六營統領,再至如今的北地之主!


    雖然江湖上早就有傳言他與全真並沒有完全斷絕關係,全真也曾多次因他而幫助義軍,而且他與全真掌教徐天涯亦是關係深厚,但畢竟一直沒有真憑實據,他也未曾公開談論過有關全真的任何事情。


    而全真,從始至終也未曾摘掉他全真棄徒的帽子,更未曾明麵上與與義軍有過任何交集!


    而且,明教的存在,始終都是無數中原江湖人心頭的禁忌,這也是為何在那一場獸潮之後,會有野心家四起,造成的混亂至今都未平息!


    在這個時代,江湖,也不是以前的江湖,朝廷,也不是以前的朝廷……


    正直春秋鼎盛的朝廷,從未有過如此輝煌的江湖!


    兩者之間的關係,在任何一個明眼人看來,那無疑是微妙得很……


    這一刻,不少人的目光亦是緊緊盯著飛舟之上的那一襲青衫,緊張的等待著那一位的迴答。


    毫無疑問,那一位完全可以代表全真的態度!


    同樣毫無疑問,那一位接下來的迴答,不管是說了什麽,都將徹底改變整個天下的走勢!


    “哈哈哈哈,師兄這話可是生分了!”


    片刻之後,伴隨著幽幽傳入眾人耳中的聲音,那一襲青衫,亦是邁步而出,憑空而立。


    這一幕場景落入城中眾人眼中,不知為何的,不少人似乎大鬆了一口氣,也有不少人麵露不甘之色,隻不過更多的則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旁觀者……


    街道已經戒嚴,黑甲玄衣的靖夜衛與披甲執銳的軍中將士佇立街道兩旁,很快就將喧囂的街道清理一空。


    天穹之間的幾道身影亦是緩緩降落於街道,那遮天蔽日的巨舟,也已經消失不見,百餘名全真弟子,整齊劃一的落於街道,緊隨於走在最前方的兩人身後。


    “許久不見,道長武功又精進不少啊!”


    突然響起的聲音有些嘶啞,尹誌平抬頭一看,這才發現,出聲竟是那向來孤僻的靖夜司司主。


    他對這位靖夜司司主了解也不多,之前出終南山辦事與其交手切磋一場,但尹誌平感覺,那一場偶遇,估計就是這司主安排的,為的就是試探自己的實力。


    再加之江湖上這靖夜司司主的名聲,尹誌平也不禁暗暗警醒。


    “司主謬讚,比不得司主……”


    正當兩人各懷心思的試探之時,在街道旁的一處閣樓裏,數名喇嘛裝扮的僧人正打量著街道上行進的隊伍。


    “阿彌陀佛,全真不愧是威震天下的中原第一大派,此等有若長生天之景,實在是超出了吾等認知!”


    有一年老的僧人滿是感慨。


    “金輪,當年你與師兄在漠北,碰到的可是那全真掌教?”


    又有一老僧出聲。


    “迴稟師叔,正是此人!”


    迴答的是一名身材極其高大壯碩的年輕僧人,若徐天涯在此,定能認出,此年輕僧人,正是當年漠北遭遇的那八思巴!


    歲月更替,十數載春秋過去,這八思巴明顯成熟許多,氣息之強,顯然已至後天圓滿,距離先天之境,恐怕也已經不遠了。


    而這幾名老僧,也明顯不是弱者,那詢問巴思達的老僧,周身氣息甚至都近乎於無,似乎還是一尊先天強者!


    “師兄生性慈悲,舍己為人,此乃命中注定的因果,金輪你切莫耿耿於懷……”


    “我觀那全真掌教,已是功參造化,天底下恐怕都無人能夠匹敵……”


    “師叔您也不行嘛?”


    八思巴有些驚疑,法王之境,一擊崩山,簡直和神佛降世沒什麽區別!


    老僧坦蕩承認:“法王之境,在這中原武林,則名先天,百日築基,褪去凡體,由後天返先天……”


    “那全真掌教,踏入先天已久,且據說還是自開劍道先天一道,天賦才情堪稱世間絕無僅有,我不如他遠矣!”


    說完,老僧看向八思巴,滿眼慈悲:“中原武林博大精深,如今更是已經皆觸及仙佛之道,我等切莫妄自尊大……”


    聞此言,八思巴頓時沉默,漠北歸寺,十載靜修,長生天降臨,更是將武學之道升華,本以為武功算是絕巔,踏入中原,才發現,他所謂的絕巔,在中原大地,也算不得什麽。


    仙佛之術流傳,先天之境更是眾人周知,就連被視為不傳之秘的化境入微,也是流傳甚廣,隨便一個江湖人都能說出一二。


    整個北地,更是人人皆武,哪怕是老弱婦孺,也皆是會點武學把式,一個完全不同於藏地大漠封閉的武學環境,一個他們從未想過的的修行大世!


    而這一切的最終源頭,就是那被無數中原武林人士稱之為劍氣縱橫三萬裏,一劍寒光耀九州的徐天涯!


    從血洗鐵掌峰震動天下,至華山論劍徹底推至巔峰,再到終南傳道天下,到如今的長空大殿橫空出世更是徹底改變整個天下的認知……


    望著視野盡頭的一襲青衫,當年漠北山巔那場景不禁又在眼前浮現,八思巴神色也不由有些黯然,若當初自己強一些,師傅恐怕也不會圓寂。


    以師傅的武學修為,在這個時代,法王之境,恐怕也是觸手可及……


    沉默之時,或許是打量的太過專注,那一襲青衫,卻是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了閣樓。


    四目對視,徐天涯亦是一怔,記憶飛速流轉,眼前之人最終與一張稍顯青澀的麵孔緩緩重合。


    “師弟可是注意到了那群喇嘛?”


    這時,注意到了徐天涯的動靜,聶長青也起朝那閣樓看去,幾個喇嘛的身影亦是映入他的眼簾。


    他眉頭一皺,但很快便已舒展開來,他看向徐天涯:“師弟可是發現了那群喇嘛?”


    徐天涯點了點頭:“有過一段恩怨!”


    聶長青頓時好奇了,當徐天涯緩緩訴說出當時的情況之後,他才明白過來。


    他瞥了一眼閣樓之中端坐的幾人,又道:“這群喇嘛是從蒙古而來,來中原已經有幾個月了,估計是察覺到了師弟你弄出的動靜……”


    “據說是什麽大雪山大輪寺的僧人,有一個先天之境,那群喇嘛好像將先天之境稱之為法王之境,其他幾個皆是後天圓滿,實力不可小覷。”


    說完聶長青似是想起了什麽,又道:“師弟你可知道少林?”


    徐天涯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少林寺,隻不過自來到這個時代之後,少林就一直處於封寺避世的狀態,當年還有心前往少林抄寫一些經文,幻想著絕世機緣,隻不過在聽聞少林封寺隱世的消息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半年多前,才開始謀劃打通往收複河南河北之地……”


    隨著聶長青的訴說,徐天涯這才知道其中緣由。


    天地異變,因一場獸潮,還有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嚴峻的生存環境,交通聯絡無疑一直是最大的問題。


    如今北地雖已經初顯穩定,但也有很多地方一直處於失聯狀態,這其中原因當然是很多,兵力不足,輕重緩急不一樣,又或者妖獸太多,不得不放棄。


    河南河北以及再之外的大片故土,便是如此,因終南山的存在,聶長青以及義軍的重心,一直放在了終南山的方向,其他方向,也隻是淺嚐而止。


    畢竟現如今每開疆擴土一處地方,可不僅僅需要在城池中駐下重兵,就連通往所在城池道路都得重兵駐紮,定時清剿野獸,維護道路交通運轉,如若不然,就等同於白忙活一場!


    耗費的人力物力,遠遠不是異變之前統治一地那麽簡單,


    這樣一來,對其他方向的收複一直頗為緩慢,直到近來因仙家之術流傳,許多不需要神魂感知也能使用的仙家法術傳播開來,實力愈發提升,元帥府才開始謀劃對故地的收複。


    河北河南距離京都所在之地可謂是遙遠,京都坐落在關中平原之上,乃是獸潮過後,倚靠著古都鹹陽擴建的一座都城,距離嵩山足足有千餘裏,而且因地脈複蘇,大地擴張,曾經的路大都消失在天地偉力之下,地形地勢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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