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徐天涯意外的是,閑逛之時,遇到其他全真弟子,也大都主動朝自己問好著,師兄師弟叫得頗為熱情。


    而且其中許多麵孔徐天涯甚至都極為陌生,不過出於禮貌,徐天涯也一個個的迴禮甚至寒暄了幾句。


    徐天涯自然不是笨人,稍一思索,便明白了事情的緣由,人怕出名豬怕壯,自己似乎是在這全真出名了……


    徐天涯一向不喜這種虛偽的客套,應付了幾個之後,剛準備迴清風小築,又被尋來的張添給拉走。


    兩人到了火工殿,酒菜早已準備好,人也皆是昔日火工殿熟識之人,一番吃喝下來,一天時間很快就過去。


    直到天黑,徐天涯才醉醺醺的迴到清風小築,說來也奇怪,全真門規森嚴,幾乎所有門規都執行得極為嚴苛,但唯有這禁酒令,形同虛設。


    絕大部分弟子大都沒有太過在意這所謂的禁酒令……


    畢竟,江湖門派,絕大部分場合,都少不得酒的存在,隻是門規乃祖製,也沒人敢更改,七位真人也都是睜隻眼閉隻眼,隻要不是太過明目張膽就行。


    迴到清風小築,徐天涯就打了一桶水洗去了一身酒氣,隨後便和往常一樣,打坐修煉起來。


    雖說藥酒還要大半葫,但也隻是留作危險之時的底牌,平日裏,依然是一絲一縷的積攢著內氣,消磨著經脈阻塞。


    雖沒有了藥勁的推動,但第五條經脈也在歸山的路途之中貫通,如今已是開始了第六條經脈的貫通。


    越是往後修煉,進度就是越慢,尤其是全真內功還頗具溫養之效,打通的經脈越多,溫養的身軀部位也就越多。


    哪怕隻是潛移默化,消耗的內氣也不是個小數量,再者,隨著年齡的增加,經脈裏的濁氣堵塞也是愈發堅實,貫通起來的難度亦是越來越大。


    這也是為何到了一定年紀,不少人便放棄了修煉的原因。


    不是每個人都能在看不到希望的道路上堅持到底……


    ……


    吐納煉氣一個多時辰,內氣增加堪稱微乎其微,徐天涯也沒有太過在意,吐納煉氣,內家功夫,若無奇遇或機緣,本就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水磨功夫。


    對徐天涯而言,每天的修煉,更像一種習慣,感受在一點一滴的積累之下,自己慢慢變得強大的那種過程。


    和平日一樣,吐納煉氣完畢,便是參悟劍法或輕身功夫,越女劍殘篇拿出,在稍顯昏暗的燭光中,慢慢的翻閱著。


    一夜過去,當重陽殿鍾聲響起之後,徐天涯也和不少全真弟子一樣,奔赴向重陽殿前的廣場。


    隻不過和普通弟子不一樣,他們前往重陽殿前是習武,而徐天涯則是傳道解惑。


    昨日重陽殿前比試之後,掌教師傅便已是頒下法旨,任命自己為全真第十位傳功師兄。


    在門中也待了數年,徐天涯自然無比清楚傳功師兄的職責所在。


    除了負責晉升正式弟子的教導之外,也需負責全真弟子的早課修煉,監督,解惑。


    但對全真正式弟子而言,早課已經不是強製性的存在,而入門弟子,則是在各殿管事監督下另行修煉。


    故而每日早課在重陽殿前修煉的弟子也是不多,傳功之職也是頗為清閑。


    而當徐天涯至重陽殿前之時,看著廣場上密密麻麻的道袍身影,也不禁有些疑惑起來,今日也並非大比或者真人講法之日,為何這廣場如此多人?


    待徐天涯走至殿前,正在和幾名同領傳功之職的師兄聊著的徐誌慶便對徐天涯招了招手。


    “徐師弟你這鬧出的動靜不小啊!”


    徐天涯剛走過來,徐誌慶便笑著調侃了一句。


    “你看看,這場景,我領傳功之職這麽多年,都從未見過。”


    聽到這話,徐天涯一怔,目光掃過廣場,也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我有些後悔了,昨天怎麽也不該應下師叔的考較的。”


    徐誌慶大笑道:“哈哈,師弟你還是這性子,這樣不行啊,咱們習武之人,得有點銳氣……”


    “名與利,不在爭,習武就安心習武,俗事太多難免拖累武學進展。”


    麵對徐誌慶這熟識之人,徐天涯也是灑脫的說出自己真實想法。


    “你啊……”


    徐誌慶無奈搖頭:“咱倆年紀也差不多,怎麽感覺你就跟個看透世事的老頭一樣。”


    兩人閑聊了幾句,徐誌慶便指了指廣場上的眾多弟子:


    “這麽多師兄弟,大都是聞師弟你大名而來,今天你可有得忙呦,我就不耽誤你時間了。”


    “我就在那邊,師弟你若是有事便叫我一聲。”


    徐誌慶前腳剛走,立馬就有幾名弟子圍攏而來,隻不過其中一人速度快上些許,其他幾人也隻能默默站在一旁。


    “師弟崔誌方見過師兄。”


    徐天涯連忙迴禮。


    “師弟愚鈍,對全真劍法還頗有疑惑,還請師兄解惑。”


    本還以為會要客套一番的徐天涯,在聽到這崔誌方這頗為直接的話語,也不禁對這師弟多了幾分好感。


    崔誌方一說完,便持劍做起手式,當著徐天涯的麵,一招一式的演練起全真劍法起來。


    徐天涯也沒多言,直到崔誌方將一套全真劍法演練完畢,才道:“師弟可否借佩劍一用。”


    崔誌方連忙上前恭敬的將手中之劍遞上。


    接過長劍,徐天涯一抖劍花,一招接一招的使出,將所觀崔誌方劍法之中的不足之處一一指出,而後收劍而立,問道:“師弟可看明白了?”


    崔誌方點頭,徐天涯目光流轉,看向周圍已經聚攏的不少全真師兄弟,又道:“諸位師弟若有疑惑也可提出,咱們一並探討一下。”


    聽到這話,圍觀的弟子頓時就蠢蠢欲動起來,很快,便有一人出聲提問,有一便有二,一個接一個的提出困擾他們已久的疑惑。


    徐天涯也沒有絲毫不耐煩,認真的聽著,隨後又一個接一個的為其解惑。


    時間推移,聚攏的弟子亦是越來越多,徐天涯就似不知疲倦一般,哪怕早課時間早已結束,已經超出了職責之外,徐天涯亦是有始有終,不厭其煩的為眾弟子解惑著。


    足足數個時辰過去,直到正午之時,為傳功師兄的首次傳藝才得以結束。


    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或許這些師弟武藝並不算高明,但總有一些讓人眼前一亮的東西存在,觸類旁通之下,收獲也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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