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使……”

    早先躲在角落的心腹此時戰戰兢兢出聲道:“這……教主哪兒,該怎麽辦?瞞著嗎?”

    向問天麵無表情,陰沉沉看著空無一人的院落,低聲道:“讓他知道也無妨,這幾個人,你派人盯好了,別讓他們隨意走動,若有什麽事情,好言相勸著,別惹怒了他們。”

    頓了頓,向問天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上一黑,還是補充道:“態度恭敬些,這不是好相與的角色。”

    那心腹心想可不是嘛,眼看您都被氣地一佛出竅二佛升天,誰還會去招惹那樣的天魔星啊?

    向問天不知他心中所想,逕自低頭沉思一番,緩緩吩咐道:“此事,教主若是不問起,你們自然不必多說,待到晚些時候,去一趟聖姑那裏,叫她好好打扮打扮,明天有客人要見。”

    浴場水汽蒸騰,教中沒有如同萬壽山莊那樣富麗的浴池,東方平日裏也不大講究這個,兩人用的不過是稍大些的浴桶,也導致了二人稍稍動作粗獷些,就免不了肢體摩擦。

    黑木崖一時尋不到那麽多牛乳,東方命人取水與牛乳蒸煮勻和,再摻入玫瑰花瓣攪成的鮮汁,亦是別有一番趣意。

    蓮蓬軟軟靠在東方懷裏,精神好的不得了,垂墜的手掌似有若無地在水底輕輕撩撥東方的密處,腰臀輕輕擺動,時不時摩擦過重點部位,感受到背後的胸膛越見溫熱,蓮蓬側頭,朝著東方的耳墜吐氣如蘭——

    “咱們再來一次吧?”

    東方無奈地握住蓮蓬不安分的手,交錯著擱到蓮蓬赤果的肚皮之上。微微探頭看了眼外麵的天色,東方耳朵越來越尖了,一下便聽到了門外鬥叔的唿吸聲,更加無奈了。

    結結實實地給蓮蓬送了個吻,舌尖纏綿交錯,唇齒相依,東方小心翼翼勸解道:“等等吧,鬥叔說的也對,做太多了對你的身子不好,等晚上,可好?”

    “唔……”

    蓮蓬嘟著嘴不高興地旋過頭去,後腦蹭蹭東方的胸膛,望天翻了個白眼:“鬥叔真討厭。”

    鬥叔蹲在門外聽著屋內的窸窣聲,這句埋怨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鬥叔咬著手帕默默留著眼淚,心中暗恨——

    東方不敗,看你把我家莊主教壞了!

    東方心中暗暗附和,卻知道鬥叔在外頭,也沒出聲,迅速地搓了兩把澡,順勢便開口詢問:“聽說紅蠍要過來了?我派人去給他收拾個院子吧?”

    蓮

    蓬聞言點點頭,又加上一句:“要大些的,他估計會帶上不少人呢。”

    東方一下想起之前妖妖調調的那個侍女,眉頭糾結起來:“很多人?那個……子衿,也會到嗎?”

    是了,之前聽說此人原本該是貼身侍候紅蠍的,自然應該形影不離,隻不過……

    東方暗暗心想,最好單就把她落下,這女人自己一見便沒好感,是個心大的。

    蓮蓬一呆,他怎麽認識子衿的?

    暗自也有些微妙的不舒服,蓮蓬麵上卻不顯:“大約是吧,怎麽?你看上她了?”

    “怎麽可能?!”

    東方微微睜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議迴答道:“你不要多想,我不過哦一時想起罷了,隨口問問。”

    哦——

    蓮蓬輕輕應一聲,心中卻道:鬼才相信!

    場麵冷凝下來,蓮蓬也不再說話,東方有些無措地擦幹了自己的身子,卻見到蓮蓬一個起身從浴桶中飛身而出,隨手裹住擱置在屏風上的衣袍,大步迴房去了。

    這是怎麽了……

    蓮蓬邊往裏屋走邊扣著脖頸上的衣扣,一路寒風凜冽。

    實際上,他早就不會冷了,可是在什麽樣的天氣穿什麽樣的衣裳,為了不引起有心人的側目,他還是多少明白些的。

    不知道怎麽的心情就一下不好起來,原本看在眼中覺得紛繁豔麗的貂裘也麵目可憎起來,蓮蓬隨手一拋,裹成一團丟出窗外。

    “鬥叔——”

    “老奴在。”

    蓮蓬少見地扭頭嚴肅地盯著他:“紅蠍到哪兒了?”

    鬥叔似乎有些不習慣蓮蓬的態度,逕自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迴答:“前幾日才得的消息,想來此刻正在路上罷?也沒有那麽快的,更何況,帶著這樣多人呢。”

    蓮蓬低著頭,慢慢前行,好一會兒又開口:“子衿,來了嗎?”

    子衿?

    鬥叔一愣,隨即想起那個總是找到各種應由賴在蓮蓬身旁隨侍的女子,心中立即疑惑起來。

    這子衿的心性,自己本來十分不看好的,心高氣傲,奈何命比紙薄,雖然在自家莊主身邊看去好似十分得寵的模樣,可是鬥叔自己心中清楚,莊主對這子衿,從沒表露過旁的意思。

    哪怕是賞賜,也是從沒有過的。

    現在忽然提起——

    ……難不成,這子衿姑娘撞了大運,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鬥叔心下一沉,立即扭頭去看浴堂的方向:這件事若是被那小心眼的教主知道了,那可不好辦。旋即心中又想,雖說自己平日裏見著那莊主總有種不高興的感覺,可是若是比起子衿得勢……

    那還不如就讓自家莊主娶了這東方不敗呢!好歹也是能派上用場的。

    蓮蓬餘光瞟到鬥叔的動作,心中又是一陣不虞——

    難不成,東方對子衿的心思,已經是眾人皆知了?

    蓮蓬輕輕歎息一口:怪不得呢,原來如此,所以鬥叔每次見了他,都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乃至於這幾日伺候地自己高興的這些事兒……

    也都是為了討好自己好娶到子衿吧。

    真討厭!

    蓮蓬暗暗咬牙,心中升起一股微微酸澀的潮熱,喉頭也有些微微梗塞的凝滯感,這是怎麽了?

    深唿吸幾下,這感覺漸漸淡了些,罷了,若他二人真正情投意合,那——

    自己便成全了吧。

    也算一件功德。

    “鬥叔。”

    “老奴在。”

    蓮蓬微微偏頭盯著鬥叔頭頂的漩渦,好一會兒才輕輕歎息道:“子衿來了,告訴我一聲吧。”

    鬥叔僵在原地,抬眼看著自家莊主的背影,似乎情緒不大好?

    這是怎麽?

    鬥叔暗自疑惑,卻沒深想,現在最讓他無法淡定的,便是自家莊主對子衿的態度了。

    那丫頭……

    唉——

    鬥叔歎口氣,微微搖搖頭,果真又被皮相所惑,可是犯錯的是自家莊主,自己又能如何呢?

    左右不過多立個側妾,誰礙得著誰?鬥叔想開了些,扭頭便去尋人準備婚慶的嫁衫衣料不提。

    “向叔叔——”

    任盈盈一大早便被拽起,向問天特地吩咐她身邊的侍女尋來了她最好的衣裳,打扮地猶如參加教中盛典一般,脖頸上掛了稀稀拉拉的東珠寶玉,頭頂金冠,好好的一個妙齡少女,硬是活生生拖成了少婦模樣。

    任盈盈看著眼前的大漢,心中滿是幾乎傾瀉的不耐與煩躁,可這麽多年察言觀色下來,她多少也清楚,若不是真有急事,向問天斷然也是舍不得花下如此血本的。

    向問天頗為滿意地端詳任盈盈片刻,心中暗

    想,如此大的排場,不說壓過那小紈絝半個體麵,多少也能拉迴些自己的麵子吧?

    這樣想著,他又迴頭對著身後一個在府裏最得他寵愛的侍妾吩咐道:“去把我之前賜你那枚至尊金玉祥麟簪取來,帶著我之前送到你房裏的揚州香粉,快去快迴。”

    多做些準備,總是有益處的。

    任盈盈扯著嘴角拉出個笑臉來,飛快轉過身去,微微發抖,心下怨憤幾欲噴薄而出——

    至尊金玉祥麟簪!

    那是娘親的東西!自己那時雖小,可母親的傳家之寶還是聽聞過的!

    揚州的香粉……自己這教中聖姑也不見得用得上,向問天到底貪墨了多少財產?!

    向問天渾然不覺自己捅到了簍子,想起紅蠍那日對自己的橫眉豎目,便是一陣牙癢癢,靜待一會兒那侍妾尚未到,便又迴房裏去取來了壓箱底的玉佩係到腰上,那成色看得任盈盈瞳孔差點兒縮成針尖。

    “聖姑你可記著。”

    向問天尚有些不放心,彎著腰細細叮囑道:“一會兒見了那小少爺,不論他說什麽,也千萬別得罪了他,日後我們是否能重拾教主霸業,這人背後的基業,便是關鍵了!”

    任盈盈甜甜笑開,眼中滿是乖巧與憧憬:“盈盈省得。”

    心中又是一陣不快。

    才入右使府,任盈盈便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氛圍。

    先不說這從未見過的森嚴儀衛,單就偶爾從眼前快速穿梭而過的嬌俏侍女……

    黑木崖上從不見這樣上等的姿色。

    再論那侍女們的著裝,任盈盈眨眨眼,心中斷定這必定與向問天搭不上關係。即便向問天是個菩薩性子,也不會任由府中賬房撥給侍婢們的衣料比自己還要上等吧?

    “喲~”

    門內女子清脆笑聲響起,任盈盈神色一凜,便見麵前院牆內繞出個身著藕絲琵琶雲緞裙的的女子,她手上搭著件兒織錦鑲毛的紫色鬥篷,隻輕輕淺淺地著了淡妝,秀發便隨意地披散著,蓬蓬然如雲狀,隻一眼,便叫任盈盈心中驚歎——

    真是如水般的女子。

    向問天腳步很明顯的滯緩了下,任盈盈迴頭去看,便見他滿眼都是迷戀與驚豔,好一會兒才低下頭暗暗在任盈盈耳邊提醒道:“這……便是那小公子身邊的貼身侍女,曾子衿,聖姑應喊作曾姑娘。”

    任盈盈點點頭,對著子衿微微一笑,

    “曾姑娘好。”

    “這位姑娘好。”

    曾子衿微微挑眉掃過任盈盈,隨即拖著細細柔柔的小碎步搖著羽扇擺著楊柳細腰走進,細細端詳了任盈盈兩眼,笑道:“這位姑娘好相貌,端莊威嚴,又看得出龍鳳之象,想必便是向右使曾經提起的聖姑殿下吧?”

    她不喜歡自己!

    任盈盈心下一沉,直覺般感受到子衿的敵意,做出羞澀的模樣靦腆地咧了咧嘴,任盈盈低下頭,目光閃爍——

    自己也不喜歡這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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