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晨小魚兒起床之後,感覺到身體好多了。他沒有料到一記小小的感冒差點兒要了他的命,幸好這個年代的老中醫手段還算比較的高明。


    巧兒見小魚兒醒來,忙前忙後道:“公子醒來了?”端著一碗熱乎乎的八寶粥。隻見她左手端碗右手調羹撥了撥,放在嘴邊輕輕的吹著,送進小魚兒的嘴裏。


    小魚兒含情脈脈的看著巧兒,備受感動,心窩裏一陣暖意,咀嚼著八寶粥,笑道:“好吃。”


    巧兒見小魚兒喜歡,臉色掛著笑容,高興道:“喜歡吃,就多吃點兒,張開嘴,啊~~~”伸出調羹像是在喂小孩子。


    小魚兒臉色掛著笑容,配合著張開嘴,一口吐下調羹裏的八寶粥,道:“你也吃點兒。”


    巧兒搖頭道:“我已經吃過了。”很快那一小碗的八寶粥被小魚兒吃進肚子裏。


    “嘩嘩”


    突然聽見樓下吵鬧的聲音,詫異的問道:“怎麽這麽吵?”


    巧兒收拾著桌子道:“哦,聽說出了命案。”


    “命案?”小魚兒詫異一陣。


    巧兒道:“是的。”小魚兒就起身準備穿好衣服去現場看看。巧兒連忙拉住道:“公子準備去哪兒啊?你的病還沒有好利索呢?”


    小魚兒道:“出了命案這麽大的事情,我自然要去看看啊。”


    巧兒道:“小玲姐已經去看了,你要按下心來養病。”


    小魚兒一聽,急忙穿好靴子道:“知道她去現場,我更應該去了,免得得罪了地方官。你不知道這些當官的沒一個是好東西,就小玲那胸大無腦的傻樣,被人賣了,也不知道。”


    巧兒聞聲,嗬嗬一笑。不過心中也泛起一陣酸意,沒有想到相公還是想著小玲姐姐。


    ……


    趙青霞和李公子帶有幾分輕蔑地眼神,一直看著馬小玲的動作。她雙手抱胸,哼道:“故弄玄虛。”她認為此案件已經被她破解了,那就是牆壁上那碧荷的女人的名字,她就是兇手。即便不是,也與她有莫大的關係。


    而馬小玲從小魚兒哪裏學來的皮毛認為。那個女人不是兇手。


    趙青霞命令縣令道:“大人,這案件已經解決了,你們還在這裏幹嘛?應該去抓那叫碧荷的女人?”


    “這?”縣令大人遲疑著。


    這個時候,馬小玲道:“大人,如果你們能把偵查的進行情況隨時見告,我也願盡力協助。現在我還要和發現這個屍體的目擊者談一談。你們可以把他的姓名、住址告訴我嗎?


    劉捕快道:“他叫李老頭兒。是個打更的。你可以到鎮北城旺角巷可以找他。”馬小玲記下來,就出來兇案現場。準備去找打更的。


    李公子眼睛一轉,拉著趙青霞道:“趙賢弟,我們也去。”


    趙青霞狐疑問道:“我們也去?”


    “是啊,根據我老爹的審案判斷,第一個發現屍體的很有可能就是兇手。”


    “是嗎?”趙青霞狐疑問道。


    李公子充當著狗頭軍師的形象道:“不管是不是,咱們要跟上馬小玲。瞧她到底想幹嘛?”於是兩人就叫來了馬車跟了上去。


    留在現場的縣令及劉捕快一臉茫然,心中莫名其妙道:這什麽跟什麽嗎?


    ……


    小魚兒抵達案發現場之後,並沒有進去,而是在宅子外麵觀察。看著湊熱鬧的群眾,皺了一下眉頭,哎,好事者總是將現場搞的一塌糊塗。


    巧兒問道:“相公,我們進去嗎?”


    小魚兒道:“先看看。”在外麵觀察著宅子。從外表看來就象是一座兇宅。這裏一連有四幢房子,離街稍遠,兩幢有人居住,兩幢空著,號就是空著的一處。空房的臨街一麵有三排窗子,因為無人居住,景況極為淒涼。塵封的窗戶上到處貼著“出售”的帖子。每座房前都有一小起草木叢生的花園。把這幾所房子和街道隔開。小花園中有一條用黏土和石子鋪成的黃色小徑;一夜大雨,到處泥濘不堪。花園圍有矮牆,高約三尺,牆頭上裝有木柵。一個身材高大的捕快倚牆站著。周圍有幾個閑人,引頸翹首地往裏張望著,希望能瞧一眼屋中的情景,但是什麽也瞧不見。


    小魚兒在道上走來走去,茫然地注視著地麵,一會兒又凝視天空和對麵的房子以及牆頭上的木柵。他這樣仔細地察看以後,就慢慢地走上小徑,或者應該說,他是從路邊的草地上走過去的,目不轉睛地觀察著小徑的地麵。他有兩次停下腳步,還露出笑容,並且聽到他滿意地歡唿了一聲。


    在這潮濕而泥濘的黏土地麵上,有許多腳印;但是由於捕快來來往往地從上麵踩過,我真不明白怎能指望從這上麵辨認出什麽來。然而這一切都逃不過小魚兒的敏銳的觀察力,他看出許多人所瞧不見的東西。


    他來到門前,被捕快攔了下來,問道:“你幹什麽的?”


    小魚兒拱手道:“在下端州府衙小魚兒。”


    “咦?怎麽又來一個小魚兒啊?”那捕快詫異一陣。


    小魚兒聞聲,感覺到奇怪,難道有人假扮他來此?一抹自己腰牌,的確不見了。於是問道:“敢問,是否之前有一個年輕人拿著鐵牌來此,他有這麽高?”比劃了一下。


    那捕快點頭道:“是的,不過還有兩人?”


    小魚兒感覺到納悶了,怎麽還有兩人啊,巧兒聞聲,附在小魚兒的耳邊嘀咕了一陣道。隻見小魚兒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就在此刻,縣令從裏麵出來準備打道迴府。見到小魚兒與巧兒兩人,問道:“你們幹什麽呢?”


    小魚兒拱手道:“哦,大人,不要問我叫什麽。在下對案件很有了解,希望大人能夠給一次展現的機會?”


    “什麽?”縣令可不相信這年輕人,他還不認識小魚兒。厲聲道:“小屁孩,哪裏涼快哪裏呆著去。”


    劉捕頭聞聲,在縣令的耳邊嘀咕一陣道:“大人,今天很邪門兒。先生上司,又是金陵王,我看這小子眉宇之間透露出一股英氣,不是江湖豪俠就是大富大貴之人。得罪了人可不是我們這種小角色能擔當的起啊?”


    縣令問道;“那咱們怎麽辦啊?”


    劉捕頭兒道:“他想檢查就讓他檢查去。我們在旁跟著就是了。一旦他有什麽舉動,說不定還有意外的收獲?”


    縣令聞聲,點了點頭道:“恩,好吧。別說本老爺不給你機會。”


    小魚兒得到了縣令的應允,進了宅院,問道:“這案發現場還保持原狀?”


    “是的。”劉捕快說道。


    “可是那個除外!”小魚兒停下腳步,指著那條小路說,“即使有一群水牛從這裏走過,也不會弄得比這更糟了。”


    “可這與案件有什麽關係啊?”


    小魚兒道:“死者在屋內。肯定有人來過,來過必然留下足跡,難道他還長著翅膀飛進來不成?”劉捕頭聞聲說不出話來。


    隻聽小魚兒又問道:“你沒有坐馬車來嗎?”


    劉捕頭聞聲,一絲吃驚,因為之前馬小玲問過這件事情。


    小魚兒察覺到他的表情,於是問道;“是不是之前有人問過這個問題?”


    “是的。”劉捕頭兒老實的迴答道:“是之前自稱是小魚兒的人問過。”


    “你怎麽迴答的?”


    劉捕頭聞訊,搖搖頭道:“沒有。”


    “大人。也沒有嗎?”


    “也沒有。哦,之前那兩個金陵府的人乘著馬車來過。”


    “那麽,咱們到屋子裏去瞧瞧。”小魚兒問完這些前後不連貫的話以後,便大踏步走進房中。劉捕頭兒跟在後麵,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


    有一條短短的過道通向廚房,過道地上沒有平地毯,灰塵滿地。過道左右各有一門。其中一個分明已經有很多星期沒有開過了。另一個是餐廳的門,慘案就發生在這個餐廳裏麵。小魚兒走了進去。巧兒跟在他的後麵,心情感到異常沉重。這是由於死屍所引起來的。


    這是一間方形大屋子,由於沒有家具陳設,因此格外顯得寬大。牆壁上糊著廉價的花紙,有些地方已經斑斑點點地有了黴跡,有的地方還大片大平地剝落下來,露出裏麵黃色的粉牆。燭台上放著一段紅色蠟燭頭。屋裏隻有一個窗子。異常汙濁,因此室內光線非常昏暗,到處都蒙上了一層黯淡的色彩。屋內積土塵封,更加深了這種情調。


    小魚兒進去之後。徑直來到屍體旁,屍體僵臥在地板上,一雙茫然無光的眼睛凝視著褪了色的房梁。死者大約有四十三、四歲,中等身材,寬寬的肩膀,一頭黑黑的鬈發,並且留著短硬的胡子,身上穿著厚厚的長袍,淺色褲子。身旁地板上有一頂整潔的帽子。死者緊握雙拳、兩臂伸張、雙腿交迭著,看來在他臨死的時候,曾經有過一番痛苦的掙紮。他那僵硬的臉上露出恐怖的神情,這是一種忿恨的表情。兇惡的麵貌,加上齜牙咧嘴的怪狀,非常可怖,再配上那副低削的前額,扁平的鼻子和突出的下巴,看來很象一個怪模怪樣的扁鼻猿猴。此外,那種極不自然的痛苦翻騰的姿態,使它的麵貌變得益發可怕。


    小魚兒走到屍體跟前,跪下來全神貫注地檢查著。沒有發現傷痕,卻發現了四周有血跡。稍微停頓一會兒,然後繼續檢查,靈敏的手指這裏摸摸,那裏按按,一會兒又解開死人的衣扣檢查一番;他的眼裏又現出前麵我談到的那種茫然的神情。他檢查得非常迅速,而且是出我意料地細致和認真。最後,他嗅了嗅死者的嘴唇,又瞧了一眼死者起靴子的靴底。


    他問道:“屍體一直沒有動過麽?”


    “除了進行我們必要的檢查以外,再沒有動過。”


    “現在可以把他送去埋葬了,”他說,“沒有什麽再需要檢查的了。”


    劉捕頭兒已經準備了一副擔架和四個抬擔架的人。他一招唿,他們就走進來把死者抬了出去。


    小魚兒問道:“你們從死者身上找出來的東西呢?”


    “都在這兒,”劉捕頭兒指著桌子上一小堆東西說,“一根又重又結實的金鏈。一枚金戒指,上麵刻著陳記的會徽。一枚金針,上邊有個虎頭狗的腦袋。狗眼是兩顆紅寶石。官府通牒,上有“尹明強,廣州城人等”。沒有荷包,隻有些零錢,一共七兩23文錢。此外還有兩封信――一封是寄給劉川,一封是給陳大的。”


    “是寄到什麽地方的?”


    “兩封信都是從驛站寄來的,內容是通知他們開工。可見這個倒黴的家夥是正要迴廣州去的。”


    “你們可曾調查過陳大這個人嗎?”


    “當然。我當時立刻就調查了。”劉捕頭說。


    “你們跟他方麵聯係了嗎?”


    “這個很難,畢竟這裏離著廣州還是有一段距離的。”縣令迴答道。


    劉捕頭道:“哦,我們之前檢查死者的時候,從他身上發出一枚女人待著戒指。”然後在那堆證物裏找了一遍,一枚細弱的戒指。小魚兒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繼續的觀察周圍的環境,在牆壁上發現了,‘碧荷’的血字。他皺了一現眉頭繼續的勘察。在屋裏默默地走來走去,有時站住,有時跪下,有一次竟趴在地上了。她全神貫注地工作著,似乎把他們全都忘掉了;他一直在自言自語地低聲咕嘀著。一會兒驚唿,一會兒歎息,有時吹起口哨,有時又象充滿希望、受到鼓舞似地小聲叫了起來。


    他一直檢查了一炷香時間,小心翼翼地用手測量了一些痕跡之間的距離;這些痕跡,其他人一點也看不出來的。偶爾他也令人不可思議地用卷尺測量牆壁。後來他非常小心地從地板上什麽地方捏起一小撮灰色塵土,並且把它放在一個信封裏。接著,他檢查了牆壁上的血字。非常仔細地觀察了每個字。最後,他似乎很滿意了,微笑著說:“那幾個人去哪裏了?”


    劉捕頭迴答道:“他們去找那個打更人了,他在北城旺角巷。”


    小魚兒點了點頭,道“巧兒,走吧,咱們去找他去。我告訴你們一樁對於這個案件有幫助的事情。”他迴過頭來向這縣令跟劉捕頭繼續說道。“這是一件謀殺案。兇手是個男人,他高八尺多,正當中年。照他的身材來說,腳小了一點。穿著一雙粗平方頭鞋子,抽煙。他是和被害者一同乘坐一輛四輪馬車來的。這個馬車用一騎馬拉著,那騎馬有三隻蹄鐵是舊的,右前蹄的蹄鐵是新的。這個兇手很可能是臉色赤紅,右手指甲很長。這僅僅是幾點跡象,但是這些對於你們兩位也許有點幫助。”


    “啊?!”小魚兒的一竿子推論讓縣令與劉捕頭在座的各位都吃驚不已,剛才那一炷香的時間內竟然獲得了這麽多的信息。有點兒讓人懷疑。


    縣令問道:“這怎麽說明呢?”


    “我的話絕對沒錯。”他迴答說,“一到那裏,我首先便看到在馬路石沿旁有兩道馬車車輪的痕跡。由於昨晚下雨以前,這幾天都是晴天,所以留下這個深深輪跡的馬車一定是在夜間到那裏的。除此以外,還有馬蹄的印子。其中有一個蹄印比其它三個都要清楚得多,這就說明那隻蹄鐵是新換的。這輛車子既然是在下雨以後到那裏的,同時根據你們所說,整個早晨隻有一輛馬車經過,我也發現那輛馬車離這所宅院幾十丈就停下了,由此可見,經過宅院的這輛馬車一定是昨天夜間在那裏停留過;因此,也就正是這輛馬車把那兩個人送到空房那裏去的。”


    “這看來好象很簡單,”劉捕頭兒說,“但是其中一人的身高你又是怎樣知道的呢?”


    “唔,一個人的身高,十之八九可以從他的步伐的長度上知道。計算方法雖然很簡單,但是現在我一步步地教給你也沒有什麽用處。我是在屋外的粘土地上和屋內的塵土上量出那個人步伐的距離的。接著我又發現了一個驗算我的計算結果是否正確的辦法。大凡人在牆壁上寫字的時候,很自然會寫在和視線相片行的地方。現在壁上的字跡離地剛好六英尺。簡直就象兒戲一樣的簡單。”


    “至於他的年齡呢?”我又問道。


    “好的,假若一個人能夠毫不費力地一步跨過四尺半,他決不會是一個老頭兒。小花園裏的甬道上就有那樣寬的一個水窪,他分明是一步邁過去的,而起鞋子卻是繞著走的,方頭鞋子則是從上麵邁過去的。這絲毫沒有什麽神秘的地方。你還有什麽不解的地方嗎?”


    “手指甲和煙呢?”劉捕頭又提醒他說。


    “牆上的字是一個人用食指蘸著血寫的。我仔細看過,看出寫字時有些牆粉被刮了下來。如果這個人指甲修剪過,決不會是這樣的。我還從地板上收集到一些散落的煙灰。”


    “還有那個紅臉的問題呢?”縣令也來了興趣,又問道。


    “啊,那是我大膽的推測了,然而我確信我是正確的。在這個案件的目前情況下,你暫且不要問我這個問題吧。”


    縣令用手摸了摸前額說:“我真有點暈頭轉向了,愈想愈覺得神秘莫測。比如說,如果真是兩個人的話,那麽這兩個人究竟怎樣進入空屋去的?送他們去的車夫又怎麽樣了?一個人怎能迫使另一個人服毒的?血又是從哪裏來的?這案子既然不是圖財害命,兇手的目的又是什麽?女人的戒指又是從哪兒來的?最要緊的是,兇手在逃走之前為什麽要在牆上寫下那些字呢?老實說,我實在想不出怎樣把這些問題一一地聯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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