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許小嬌所說,葉興盛在前去市委書記胡佑福辦公室的路上,遇到不少同事,所感受到的目光均是十分驚訝。跟他關係好的,將他拉到一邊,詢問他這兩天的情況,是否被拆遷戶虐待什麽的。


    葉興盛聽從許小嬌的建議,要麽不迴答,要麽不否認他被拆遷戶綁架。至於,為何別人都在說,他被拆遷戶綁架,他仍然想不出頭緒。


    葉興盛敲門進入胡佑福辦公室時,胡佑福那雙平時不顯山露水的深邃眼睛裏閃過一絲驚訝與驚喜。正在看文件的他,放下文件,靠著椅背,慈祥地看著葉興盛。


    “胡書記!”再次見到胡佑福,葉興盛百感交集,更多的是擔憂。


    身為市委辦廳務處副處長、市委書記秘書,突然消失兩天,這要是嚴重影響到工作,對國家造成重大損失,他可是要丟官的。嚴重的話,還可能被追究責任!


    在來市委辦的路上,他的心情是忐忑不安的,他暗暗祈求,胡佑福別見怪他,他還能像以前一樣,正常上下班。


    胡佑福剛才那一抹驚喜,盡管隻是一閃而過,卻深深地撥動他的心弦,他知道,胡佑福在惦掛他的安危。身為秘書,被一把手牽掛,那是多麽榮幸的事兒!


    當然,他更多的是愧疚,畢竟,他被人綁架,多少耽誤了工作!


    “小葉,你迴來就好!我們大家都在牽掛著你,都在擔心,拆遷戶會不會對你有過激的行為!”胡佑福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又恢複了往常的淡定從容。


    “胡書記,我不是被拆遷戶綁架!”別人聽信謠言,那倒也罷了,胡佑福身為市委書記,為何也像別人一樣,認為他被拆遷戶綁架?葉興盛十分納悶。


    “你沒受傷吧?”胡佑福放下茶杯,淡淡地說,似乎對葉興盛的辯解不感興趣。


    “謝謝書記的關心,我沒受傷!書記,我真的沒被拆遷戶綁架,我是跟朋友......”


    沒等葉興盛把話說完,胡佑福就打斷他,還微微地不快:“我不是說過了嗎,隻要你平安迴來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了!過兩天,我要到中央黨校學習!去那裏學習,不方便帶秘書,而且,你還兼任市委辦廳務處副處長,身有要職,我就不帶你去了!你留在京海市,安心把工作做好,有什麽重大情況,及時向我匯報!”


    胡佑福這一番話,等於告訴葉興盛,他不想聽他失蹤的原因和具體情況。葉興盛十分納悶,瞧胡佑福的語氣,他像別人一樣,都相信,他是被拆遷戶綁架。


    這都哪兒跟哪兒?這謠言是誰傳出來的?


    既然胡佑福不想聽,葉興盛很識趣地打住:“多少人夢想去中央黨校學習呢,恭喜胡書記!”


    胡佑福從辦公桌後走出來,手上還端著茶杯,他緩緩地踱著步,語重心長地:“我去中央黨校學習,京海市市委暫時由趙書記主持工作,你要支持趙書記的工作。趙書記交代的工作,一定要努力辦好!切不可敷衍,更不能虛與委蛇!”


    “是,書記請放心,我一定支持趙書記的工作的!”葉興盛很快地把他被綁架的事兒給忘了,深深地為胡佑福感到高興。多少官員夢想去中央黨校學習都沒機會呢,胡佑福該有多幸運啊!


    去中央黨校學習,其意義不在於學到什麽,而在於結實更多的官場上層人士,擴大自己的人脈。這要是在學習中結識某個掌實權的京官,今後仕途將更加順暢。


    作為胡佑福的秘書,胡佑福要是官運亨通,他自然也會跟著沾光的!


    “好了,沒什麽事了,你忙去吧!”胡佑福重新迴到辦公桌前坐下。


    原以為,胡佑福會問很多有關他失蹤的事兒,沒想到,胡佑福僅淡淡的一句話就將他給“打發”了。這個結果,有點意外,葉興盛卻頗為滿意,畢竟,胡佑福並沒有責怪他!


    葉興盛迴到自己辦公室,一個電話把市委辦一枝花孫蓓蕾叫到辦公室,詢問她,他沒來單位的這兩天,市委辦廳務處有沒有什麽重要的工作要做。


    像往常一樣,孫蓓蕾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今天穿的雖然是深藍色的正裝,這套尺寸恰到好處的正裝,卻將她的身材完美得展現出來,使她看上去就好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孫蓓蕾說,廳務處沒什麽重要的工作安排!


    葉興盛發現孫蓓蕾臉上有淡淡的憂傷,就有點奇怪,這小妮子平常挺樂觀的,今兒臉上為何有愁容?“蓓蕾,你這是怎麽了?誰那麽大膽,敢招惹咱們市委辦一枝花,不想混了他?”


    孫蓓蕾張張嘴想說什麽,卻又說不出來,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讓葉興盛更加奇怪了:“蓓蕾,你這是怎麽了?難道真給我說對了,你被人欺負了?”


    孫蓓蕾點點頭,卻仍舊不說話。


    葉興盛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誰那麽大膽?”


    孫蓓蕾笑了笑:“算了!這人聽說來頭不小,咱招惹不起就忍氣吞聲了!”


    葉興盛很是費解,孫蓓蕾可是在市委辦工作,放眼整個京海市,哪個不害怕市委辦的人?更何況,孫蓓蕾的哥哥還是區交警大隊的隊長,哪個來頭這麽大,敢欺負孫蓓蕾?


    葉興盛放下杯子:“蓓蕾,你這是把葉大哥當外人呢?葉大哥不高興的哦!”


    “葉大哥,這人你知道的!”孫蓓蕾看了葉興盛一眼,見葉興盛仍舊有點茫然的樣子,繼續說:“就他!新來的副秘書長韓先賢!”


    “韓先賢?!”葉興盛幾乎驚叫道


    韓先賢自打見到孫蓓蕾第一眼,就深深喜歡上她。到市委辦工作後,他有事沒事,老往孫蓓蕾辦公室跑。要是孫蓓蕾辦公室沒人,韓先賢便用色眯眯的目光盯著她看,恨不得一口把她吞了似的。


    孫蓓蕾原本對韓先賢印象就不好,感受到他這猥瑣的目光,更加惱恨了,她拒絕了韓先賢的一切討好,比如請她吃飯和看電影什麽的,哪怕當著同事的麵。


    韓先賢自視甚高,被孫蓓蕾如此拒絕,倍覺臉上無光。


    有一次,趁著孫蓓蕾辦公室沒人,韓先賢在討好孫蓓蕾碰壁之後,辱罵了孫蓓蕾。被孫蓓蕾頂了幾句,他惱羞成怒,將孫蓓蕾頂在牆壁上,狠狠地猥褻了一番。


    孫蓓蕾大哭過後,向廳務處處長高紅梅反應此事。高紅梅說,這個韓先賢有點來頭,他是副秘書長,她身為廳務處正處長,權力上沒管到他,這件事,她插不上手。如果孫蓓蕾有證據的話,可以直接投訴到市紀委,甚至省紀委。要是沒證據,那也隻能反應給秘書長黃立業。


    孫蓓蕾被猥褻的時候,哪裏能分身拍攝視頻作為證據?手頭沒證據,她也隻好聽從高紅梅的建議,向秘書長黃立業反應。


    黃立業知道韓先賢有來頭,也不想插手此事。而且,說實話,他這個正秘書長和副秘書長之間的權力相差無幾,要是拿這些生活小事去跟韓先賢交涉,會得罪韓先賢的!


    黃立業便把皮球踢給郭茂光:“小孫,韓秘書長對口服務的是郭書記,這件事,你向郭書記反應最合適了!”


    孫蓓蕾無奈,隻好找郭茂光。


    卻不料,韓先賢的後台,早就跟郭茂光打過招唿,要郭茂光關照韓先賢。郭茂光不以為然,微笑地說:“蓓蕾啊,小韓這人,我還是比較了解的,這小夥子愛開玩笑,他隻不過跟你開個玩笑罷了,可能玩笑過火了點,但是,你怎麽能因為這個玩笑而跟他較真呢?畢竟,大家都是同事,抬頭不見低頭見,是不?我看啊,這事,你就別往心裏去了!”


    “葉大哥,那混蛋把人家不該摸的地方都摸了,你說,這還叫玩笑嗎?我要是有證據的話,都可以報警,讓警察把他給抓起來了!”想起那屈辱的一幕,孫蓓蕾十分氣憤。


    “混賬東西!簡直無法無天!”葉興盛氣得差點就拍桌子了。那天,他去接韓先賢,這廝就表現得很不禮貌,也不知道什麽人給他撐腰,他膽子這麽大!


    “算了,葉大哥,聽說他有點來頭,連郭書記都幫他說話,咱惹不起,以後還是躲著吧!”孫蓓蕾很無奈。


    “也不能老被他欺負!蓓蕾,以後你留意點,搜集他欺負你的證據,然後,你把證據給我,我給胡書記看。我就不信,他膽子大到連胡書記都不放在眼裏!”


    “葉大哥,謝謝你!”孫蓓蕾朝葉興盛投去感激的一瞥,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葉大哥,聽說你被拆遷戶給綁架了。他們沒把你怎麽著吧?”


    葉興盛正想知道,這個謠言是從何而起,就起身走到門口把門關上。重新迴到座位,他頗為嚴肅地盯著孫蓓蕾的眼睛看:“蓓蕾,你從哪裏聽說,我被拆遷戶綁架?”


    葉興盛的眼神,讓孫蓓蕾驚訝,她皺了皺眉頭:“葉大哥,你這話什麽意思?難道你不是被拆遷戶綁架?”


    葉興盛不置可否,笑了笑:“蓓蕾,我問你呢,你怎麽問起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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