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裏克偏頭看著自己身邊的一名西涼將領,吩咐道,「阿紮,拿弓箭射死梁鎮海。」


    阿紮獰笑著應了一聲,「大帥放心,他會被我一箭爆頭的。」


    他是西涼有名的弓箭手,幾乎百發百中,對自己的箭技十分自信。


    他拉開了弓,箭頭隨著梁鎮海的方向移動,凝神靜心,捕捉到一個絕妙的機會,梁鎮海身前沒有任何阻擋,他鬆開了手。


    利箭帶著勁風,唿嘯著對準梁鎮海的腦袋而去。


    多年在戰場上歷練出來對危險的直覺,讓梁鎮海毛骨悚然,他轉頭就看到了一支利箭直直的射向他,想都不想,下意識的偏頭,那支利箭擦著他的右耳穿了過去,他感到一陣疼痛,下意識的一摸,才發現右耳垂已經不見了,手上全是血。


    那支利箭射中了一名西涼士兵,慘叫聲在梁鎮海身後響起。


    他的親衛都被這一幕嚇著,紛紛圍攏過來,嚴密的保護他。


    梁鎮海目光銳利的看向城外,那支箭是從那邊射過來的,他壓住了衝出去殺哈裏克的衝動,既然哈裏克不敢進城,那要趕緊將城門奪迴來。


    「殺!」他低吼一聲,重新抽起大刀,再次殺了進去,絲毫不管自己右耳的傷勢。


    阿紮見沒有射死梁鎮海,撇了撇嘴,「算他運氣好。」


    很快他又獰笑,「就是不知他運氣是不是一直都這麽好。」


    他再次彎弓搭箭,每一次都抓住了絕佳的時機,屢屢以弓箭阻撓梁鎮海。


    梁鎮海躲過了兩次,第三次沒能及時躲過去,九死一生之時,被一個親衛推開,那支箭直直的插入親衛的左胸膛,當場斷氣。


    梁鎮海虎目含淚的看了親衛一眼,再抬頭,眸光已是殺氣四溢,「你們都該死!都該死!」


    哈裏克一直觀看著戰場,漸漸的,他淡然的神色開始變得難看,「為什麽我們的勇士,居然打不過大齊的士兵?」


    阿紮一直全神貫注對付梁鎮海,反而沒有留意戰場的情況,聞言,他放下了弓箭,仔細的觀察,片刻之後,也覺得難以接受,「就算一開始燕山軍能與他們打得不分上下,怎麽打下去,燕山軍反而開始占據上風了?」


    上次他們進攻東南角的時候,就親身領略了大齊士兵的戰力,就算是燕山軍,他們也沒放在眼內。


    今時今日的燕山軍,早就不是二十年前讓他們風聞喪膽的燕山軍了。


    中原人的皇帝總是喜歡做這種蠢事,將能鎮壓他們西涼的燕山軍調走,給了他們喘息的機會,讓他們逐漸強大。


    即便大齊士兵足足比西涼多了十五萬,即便馮浩暗算了他們,撕毀了盟約,他們依然沒有驚慌失措的原因,就在於他們對西涼士兵的戰力,擁有絕對的信心。


    他們西涼的勇士,一打三完全沒有問題,所以就算大齊有三十五萬士兵,他們也不怕。


    大齊暗算埋伏他們,哈裏克便將計就計,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所有的計謀都是紙老虎。


    這一次,哈裏克帶了十四萬西涼士兵來此,其中十三萬進了城,剩下二千守著城門,八千留在城外。


    燕山軍衝出來的時候,哈裏克就下令七千士兵去增援,哈裏克覺得,九千西涼勇士對付三萬燕山軍,完全不是問題。


    但此時在城門處,西涼士兵倒下的越來越多,逐漸開始呈現節節敗退的現象。


    阿紮麵色極其難看,「大帥,再這樣下去,城門要守不住了。」


    如果城門落入大齊人手中,那進了城的十三萬大軍......


    阿紮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戰。


    哈裏克嘴角緊繃,遙望著發出震天聲響的另一處,「不知德魯那邊如何了。」


    如果德魯帶著西涼士兵將大齊軍隊滅個七七八八,就算城門被燕山軍奪迴也不足為懼,反之......


    阿紮看著西涼士兵被燕山軍圍殺,急了,「大帥,不如讓我帶人衝殺進去吧?」


    哈裏克緩緩搖頭,「不可,你現在衝進去起不了作用了。」


    「那難道就任由燕山軍奪迴城門?」阿紮極其不甘心。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喊殺聲,吸引了兩方人的注意。


    在路邊掛著的燈籠微弱的火光下,梁鎮海和哈裏克都看到了從街角那邊衝出來的西涼將領德魯,他身上多了好幾道傷勢,此時正策馬狂奔,身後是一大群西涼士兵,再後麵,是緊追不捨的呂添等人。


    呂添甚至大喊,「哪裏走!今日來了,就不要走了!」


    而德魯看到城門處的場景,眼角差點崩裂,又氣又急的給哈裏克示警,「大帥,你趕緊撤,我們不是大齊軍隊的對手。


    他們暗算埋伏我們,而我們的勇士不知為何發揮不出平時的戰力了。趕緊逃,逃迴馬邑城,大齊軍隊有古怪,我們都被馮浩小人耍了!」


    德魯用盡了全身力氣喊出這番話,直衝雲霄,哈裏克麵色一變,當機立斷,沒有半點遲疑,「阿紮,我們走!」


    臨走之前,哈裏克又拔高聲音叫道:「城門的西涼勇士聽著,全力拖住燕山軍,掩護德魯大將和其他人撤退!」


    他話音一落,原本在燕山軍手下落了下風的西涼士兵,倏然精神一震,不再防守,悍不畏死的衝上去,死死的用自己的身體拖住了數倍於自己的燕山軍。


    燕山軍在這些西涼士兵的反撲之下,瞬間就死了不少人。


    此時德魯已經騎著馬兒衝到了城門,眼看就要衝出去了,梁鎮海二話不說殺死阻擋他的兩個西涼士兵,彎腰揮刀砍向德魯坐下馬兒的前腳。


    危急之時,德魯直接就帶著馬兒躍起來,從梁鎮海頭上跳過去,避開了這一刀。


    梁鎮海同樣反應極快,霎時就翻了一個身,麵朝馬肚子的方向,高高的舉起長刀,狠狠的馬肚子上一劃,血液立時就灑了他一臉。


    他用袖子擋了擋,眼角餘光捕捉到一個馬兒四腳之間的空隙,趁機翻滾,躲過了馬兒的踐踏。


    馬兒受到重創,悲鳴一聲,無力繼續騰空,在半空中直接跪下,「噗通」一聲倒在地上,壓在了一堆屍體身上,而馬上的德魯也被掀翻,幸好有屍體做緩衝,沒有死,滾了起圈,落在了幾個西涼士兵身邊。


    幾個西涼士兵攙扶他起來,以身保護他,掩護他往城門撤退。


    梁鎮海翻轉幾圈站起身,抹了一把臉,怒吼道:「不能放他走,殺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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